第21章 二星

三人等了片刻,又有幾人從宴會廳走了出來,看來裏面的殺戮暫時結束了。

範宛默默清點了一下人數。

包括他還有7名玩家。

黑老大、黑小弟、咳嗽的老頭、眼鏡妹、裴殊、春雄還有自己。

還真是如裴殊之前列表上所寫,被他标注成雜兵的玩家全部喪命于此。

逃生游戲就是這樣,成王敗寇,死亡注定無法避免。

“應該是菜鳥互啄,我感覺這群人都是騎士,他們都是一對一對死的。”黑小弟解釋了一下剛才發生的情況。

你小子居然還說別人是菜鳥,你那騎士的體味報告,味道至今未散,範宛心裏忍不住吐槽。

“也就是說,罪犯和君王依然存在,并且君王手裏還是兩張騎士卡未變。”裴殊分析道,“我們現在7個人,君王手裏2張騎士卡,他可以對剩下的6個人使用2張騎士卡,6個人裏面有一個罪犯,也就是君王有三分之一的機會可以拿到罪犯卡。”

今晚的形勢非常嚴峻,也許今晚就是決戰之夜了。

“現在我們7個人,為了确保每個都有照應,最好每層樓都有2人以上居住。”範宛提議到。

現在三樓是黑老大、黑小弟和老頭。

二樓是範宛、春雄、裴殊。

而只有一樓僅剩下眼鏡妹一人。

“咳,我搬到一樓吧,就住大肚子之前住的那屋,和小妹有個照應。”老頭咳嗽着說道。

“也好,”範宛點了點頭,“這樣每層樓都有兩人以上,一旦有人遭遇不測,至少有個目擊證人。”

Advertisement

黑老大打了個呵欠,說道:“我困了,我先回去睡了,明早我還得起來繼續找線索,就不跟你們聊了。”說完招呼黑小弟一起往回走了。

大家見時間已晚,便都一并回到客房。

範宛一直非常想看看自己的左胸是不是有那個胎記,因為按之前搜集的信息,罪犯,也就是那個假冒君王之子的騎士,左胸是有胎記的。

回到房間,範宛趕緊借口上衛生間,脫掉外衣,對着銅鏡看了起來。

竟然沒有。

自己胸膛潔白如玉,別說胎記了,連根胎毛都沒有。

範宛一邊搓揉着胸膛,一邊百思不得其解。

不是說罪犯的左胸有胎記嗎,這到底是怎麽回事,難道白天的信息有誤?

但到底是哪裏有誤呢?

範宛穿上衣服回到房間,裴殊和春雄圍坐在茶幾旁,看着那張房號布局圖。

今晚夜裏的住宿情況如下:

三樓:黑大、黑小。

二樓:大神、裴殊、春雄。

一樓:鏡妹、老頭。

範宛想了想,覺得情況還是相對明了,因為昨晚已經排除了裴殊和春雄,那君王就一定會出現在一樓或者三樓。

而且作為君王,他肯定不會對同一樓的人下手,這樣嫌疑太大,所以死的人應該是同一樓層的兩個,而他的身份就是另一樓的兩人中的一人。

比如一樓的眼鏡妹和老頭死了,那君王就是黑老大或者黑小弟。反之亦然。

并且在只有7人情況下,君王很可能不會冒險用君王卡。

如果君王使用騎士卡殺掉兩個人,那君王手裏就沒有騎士卡了。

自己甚至可以直接上去挑戰,剩下兩個人,其中有一個君王,那就是二分之一的機會。

已經可以賭一把了。

但是,還有一種最麻煩的情況,那就是君王跑到二樓來殺人。

這樣的話,自己唯一能活下來的辦法,就是君王殺了裴殊和春雄,這樣他沒有騎士卡,自己100可以确定并殺了他。但要是他直接沖自己來,那就完蛋了。

就在範宛愁眉不展的時候,春雄趁着裴殊去衛生間,悄悄湊到範宛耳邊,說道:

“大神,昨晚大肚男死的那夜,在鐘聲敲響之前,我看見裴殊去過陽臺。”

範宛眉頭一皺,問道:“陽臺?去幹嗎?”

“他說去透透風。”

範宛警覺了起來,确實,昨晚自己判斷,裴殊要是下樓去殺人,再返回房間,在鐘聲敲完之前,是不可能回到房間的,時間不夠。

但是去陽臺卻很快,不過去陽臺能幹什麽呢?

範宛趕緊推開落地窗,跨出陽臺。

他左右看了看,突然發現了什麽。

這二樓的陽臺下面,可以直接看到一樓的窗戶,雖然不能看到自己房間正對下面房間的窗戶,但是可以看到斜對面的窗戶。

也就是說,自己房間的樓下是眼鏡妹,無法看到,但是眼鏡妹的隔壁,大肚男的房間窗戶卻可以看到。

正在這個時候,那搬到大肚男房間的老人的身影出現在窗邊,他将窗子推開,咳嗽了幾聲,可能是覺得屋裏悶,想開窗換換氣。

從陽臺看去,老頭探出半個身子在窗外,看得非常清楚,距離似乎也很近,連老頭臉上的表情也一清二楚。

難道這個距離可以發起挑戰?

範宛不敢确定,而且自己也不能試,萬一成功挑戰,對方不是君王,自己豈不是做了一道送命題。

他不露聲色地從陽臺返回了房間,裴殊正巧從衛生間出來,擡頭看了範宛一眼,似乎看見了他從陽臺進來,于是眼裏好像閃過冷光。

這感覺和昨晚範宛稱自己是罪犯時一樣,仿佛帶着一絲殺氣。

“這陽臺透透氣,舒服多了。”範宛假裝無事,然後對裴殊說道,“我覺得今晚可能是游戲最後一夜了。”

“怎麽說?”裴殊問道。

“君王不會給我們太多機會,明天白天又可以搜索線索,君王可能也擔心我們找到更直接的角色特征,畢竟背部有傷疤這個特征,在大家不配合的情況下,我們也不可能去扒人家衣服。”

“大神說得有道理。”春雄猛地點了點頭。

裴殊皺了皺眉頭,露出一副“你們兩個昨晚可不是這樣的正經人”的表情。

三人正想繼續讨論一下關于角色特征的事,但就在這時,房門被人砰地一聲踹開了。

轉身一看,黑老大打着酒嗝闖了進來。

“奶奶地,這晚上餐廳也沒酒了,還,還好,大爺我,我白天在莊園的酒、酒窖,偷了幾瓶好酒。”黑老大仿佛喝醉了,嚷嚷道。

裴殊眉頭一皺,說道:“這到了晚上,這古堡變成了千年遺址,豈不是這酒一下也變成了千年陳釀?”

“我靠,怪、怪不得,我才喝、喝一瓶就……嗝兒。”

“你大爺,這放了千年的酒你還能喝?”範宛驚了個呆的。

“哎!酒是,越、越陳越香嘛。來來來,我們一起,喝。”

說着黑老大便伸手過來抓人,他一把撸住了春雄的手,然後又想扒對方衣領。

“大哥……你不要這樣嘛,你喝多了。”春雄一為難地說道,一邊把黑老大往外推。

“嗨,都、都是大老爺們,你、你羞澀啥呀。”越是說着,越是要扒春雄的衣領,那衣領被他快扯了下來,脖子根兒都看見了。

範宛一腳踹了上去,把黑老大踹到地上,把眼含淚珠的春雄護在身後,罵道:“耍什麽酒瘋呢!”

話聲剛出,他就覺得有點不對勁,腦子飛快旋轉,好像明白了什麽。

“哦,我知道了,你是裝酒瘋來扒人衣服,想看看誰是罪犯,因為你可能查到了,罪犯左胸有胎記,我說得沒錯吧。”範宛識破了黑老大的詭計,說道。

黑老大愣了一下,然後露出猥瑣的笑容,說道:“你說什麽,我只是想、想和大家喝喝酒而已嘛。”

說完,黑老大又撿起瓶子灌了一口酒,說了句好熱,便解開了上衣系在腰間。

裴殊從黑老大身後看了一眼,皺了皺眉頭,給範宛使了一個眼色,指了指黑老大的後背。

範宛好像明白了什麽,一轉身躲到黑老大身後一看。

吓了一跳。

那黑老大的右背有一條清晰的疤痕。

黑老大竟然是君王?!

範宛愣住了。

“你小子幹嘛!”黑老大轉過身來,嘿嘿一笑,說道,“我看你、你小子不像好人,你……是不是就是罪犯……讓我看看你的胸口……”

說着黑老頭便往範宛身上撲來,範宛緊緊捂住胸口,側身一閃,躲過了黑老大的熊撲。

“還躲?!”黑老大急了,喊道,“我看你就是罪犯!我要和你挑戰!”

他這麽一說,範宛心裏一緊,心想完了!

這黑老大和他挑戰,要是他真是君王,昨天殺了兩個人,手裏有兩張騎士卡,自己必死無疑。就算他不是君王,要只是一個憨批騎士,自己也遭不住,也是死路一條。

電光火石之間,就在黑老大伸出手指指向範宛,想要挑戰的一瞬間,範宛急中生智,想起自己之前綁定的那個道具。

此時不用更待何時,再不用沒機會用了。

但是那個東西叫什麽來的?!

情急之下居然忘得一幹二淨了!

戀愛電波?

不對不對。

愛情買賣?!

麻蛋,想不起來了!

為愛鼓掌?!

靠!還不對!

愛是一道光?!

不不不,想起來了!

“為愛發電!!”範宛怒吼一聲。

黑老大明顯是被範宛這句怒吼震驚住了!愣在原地沒有反應。

房間裏另外兩人也是瞪大了眼睛看着範宛,不知道他這句為愛發電是什麽意思。

氣氛頓時有些尴尬。

範宛感覺屁股一麻,手機震動了。

掏出來一看,系統短信來了,寫着:

為愛發電觸發成功,現在啓動,召喚一個愛你的人替換游戲裏随機一個角色來到現場,但召喚來的人不能使用暴力,而且不能說話,只能用愛心為你加油。

雖然45的概率也成功觸發了,但大爺的這是什麽鬼!屁用沒有啊!

範宛想到,什麽叫愛我的人,難不成是我老媽?

一陣炫光之後,一屋子人仿佛走進了迪廳。

五光十色的彩燈旋繞在天花板上,幹冰造的霧氣升騰而起,一群人就像突然從歐洲宮廷來到賽博朋克,實打實的有一種古堡蹦迪的違和感。

是他,那個男人。

削瘦的臉龐,健美的身姿,不羁的發型,迷離的眼神。

那是範宛夢寐以求的男人,他的救星——最親愛的廚師小哥,蔡刀。

“原來……”範宛張了張嘴,說道,“怎麽可能愛我的人就是小哥……我還以為最愛我的至少是我每天喂的那只流浪的橘貓。”

“就算那橘貓并不是真心愛我,只是為了我每天喂的貓飯,那也不該是你啊!我老媽呢?原來她愛的是老爸嗎?我是旺崽牛奶嗎?!”範宛有點接受不了這個事實。

又叫道:“哦,我知道了,因為這個世界就沒有愛我的人,所以系統只好随機派送一個熟人過來是嗎?”

衆人被範宛這複雜的內心戲驚得無語。

“我說……”黑老大這時拍了拍範宛的肩膀,問道,“我頭上這個箭頭是什麽意思……”

衆人循聲看去,黑老大頭頂居然有一個大大的箭頭指着他,就像游戲裏的目标提示一樣。

“看來你馬上就要被傳送出游戲了,由小哥來接替你的角色。”範宛解釋道。

還沒等黑老大反應過來,嘭地一聲清脆的響聲後,黑老大消失了。

“喂!親!出去後記得五星好評!”範宛趕緊喊道,也不知道對方聽不聽得到了。

同類推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