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二星

七點鐘,三人準時來到宴會廳。

晚餐剛剛開始,大家陸陸續續也來了。

看來經過這一天的搜索,每個人都掌握了一些新的線索。

大肚男的死并沒有太多人讨論,畢竟早有了心裏預期。

但緊張的氣氛仍然消散不去,因為大肚男是騎士已經衆人皆知,所以昨晚君王不需要用騎士卡去和他對換,應該是直接用君王卡殺了他。

因此真正的君王現在手裏已經是三張卡,一張君王,兩張騎士。

接下來君王很可能要大開殺戒了,兩張騎士卡,可以毫無風險地帶走兩個人,如果運氣好帶走一個罪犯,那游戲就結束了。

管家開始有條不紊地給大家上餐前小食,就好像這真的是一場宴會,絲毫沒有殺人游戲似的。他就仿佛一個面對手術病人的外科大夫,眼裏只有專注地工作,而不會再去思考關于生死的感受。

而且不得不說這食物在變質前還是非常可口的。

“各位!”黑老大舉起餐前酒說道,“今天白天想必大家已經查找了各種線索,怎麽樣?大家分享一下啊?”

“我先說說!”黑老大的小弟站了起來,拿着一個小本子,舔了舔嘴唇,說道:“我從《城郡騎士秘史》這部文獻中了解到,其中有個騎士和君王的侄女有不正當男女關系。據文獻考據,君王侄女描述該騎士有濃烈的體臭,需要每天使用一瓶紫羅蘭香水。”

範宛差點沒把面包噎在喉嚨裏,猛咳嗽了幾聲。

這都什麽跟什麽,這群人什麽智商,姑且不說這什麽騎士體臭和香水的特征對不對,幹嘛非要尋找騎士的特征啊。這游戲關鍵是找罪犯和君王的特征,鎖定了罪犯和君王,剩下的不就是騎士了嗎。十多個騎士,還一個個去聞有沒有體臭,這不浪費時間嗎?

黑小弟滿意地坐下,仿佛自己找到了非常有價值的線索。

“我這裏還有!我在《如何做一個守時的皇室成員》一書中發現,君王的第三個兒子喜歡研究各種鐘表!”

“還有還有!在花園的木屋裏,我發現《羞澀的日記本》裏記載,這個城堡的園丁常偷看貴婦洗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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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這個勁爆!據《宮廷那些事兒》裏描述,說騎士裏面一半以上是基佬!”

“怪不得說君王日理萬基呢,原來是這個意思……”

衆人紛紛開始發表自己的線索,吵吵嚷嚷起來。

範宛看了眼裴殊,對方也報以無奈的眼神。

這群人真的沒救了,翻八卦資料比翻線索來勁多了。

“各位各位!消停一下!”範宛拿叉子敲了敲玻璃杯,說道,“還是聽聽我們這邊的線索吧。”

說着他站起來,清了清嗓子,說道:“君王右背應該有傷疤。”

此話一出,衆人都靜了下來,所有人的眼神都有些不對了,好像看誰都有可能是殺人兇手一樣。

“現在時間……7點半,我們繼續用餐,到了9點,我希望大家檢查下身邊的人,誰後背有傷疤。只要揪出誰是君王,大家最好遠離他,至少還能活命不是嗎?”範宛說完便又坐了下來,繼續品嘗着前菜,準備在食物失去賞味期之前,好好用餐。

大家也不說話了,各自埋頭吃着面前的食物,時不時用眼光斜着朝旁邊的瞟去。

“我這裏倒是發現一些罪犯的特征……”眼鏡妹扶了下眼鏡突然說道。

範宛一聽她這麽說,耳朵也立了起來。

該不會是他發現了罪犯左眼失明的事吧?

“根據我找到的一頁《宮廷案件錄》的殘頁上描述,罪犯在緊張的時候,會有口吃的表現。”

範宛長舒一口氣,心想我這人有點好就是遇事不慌,只要我不緊張,就不會露餡。

“你、你、你這是什、什麽意思……”旁邊那人立馬問道。

“對、對啊,這、這算什麽線索,哪、哪有人會、會結巴。”又一個人說道。

這兩人突然就說話結巴了起來。

“你們不要緊張嘛,雖然很多人緊張都會結巴,但未必是說你們,而且這還沒到9點,就算你們結巴,也不要怕嘛。”眼鏡妹趕緊補充道。

不過這句話仿佛給本就緊張的羊群裏放進了一只雞,雖然不是一頭狼,但卻引起了不小的騷動。大家紛紛交頭接耳起來,時不時都緊張地撇一眼時鐘,仿佛在等待9點來臨,角色特征的出現。

管家依然一副笑臉給大家陸續端上菜品,仿佛一個樂于觀看大家表現的吃瓜觀衆,笑着看戲似的看着這場鬧劇。

當最後一道甜品上桌後,沒過過久,時間終于來到了九點。

和昨晚一樣,燭光開始搖動,整個環境如同進入了時空隧道,宮殿與陳設開始加速老化,食物也腐敗變質,大家紛紛将餐具扔到桌上,仿佛扔掉沾滿污穢的垃圾。

“剛才是你們兩個結巴是吧,你再說一句話試試,我看看你是不是結巴。”有人開始沖剛才結巴的那兩個人發難。

“我怎麽可能結巴!我口齒清晰,不信我給你來一段繞口令。你穿着防護服,我提着黃漿糊,我用黃漿糊潑防護服,防護服被潑了黃漿糊變成了黃防護服,黃防護服不能防黃漿糊……”

“你背後有鬼!”

“什、什、什、什麽鬼,我、我、我,啊、啊、啊、啊!”

“你看,吓你一下立馬結巴,還說你不是緊張就結巴!我看你就是罪犯!讓我制裁了你!挑戰!”

一陣炫目的閃光過後,還沒等人看清楚什麽情況,那兩人已經僵直在座位上,一動不動。

時間仿佛凝固似的,陷入沉寂,幾乎所有人都沒有反應過來,刀光劍影的來臨,前一刻還相安無事,後一秒氣氛說變就變。

“都死了……兩個人都死了?”直到有人驚呼出聲。

“這兩人都是……騎士?”

“殺錯人了……”

被帶起了頭,不少人血氣上湧,沖昏頭腦。

“媽蛋!老子也給你們拼了,我早就懷疑你了,我要挑戰你!”又有人叫道。

“我第一天就看你不順眼了,誰怕誰,來啊!”

範宛眉頭一皺,心裏暗叫不好,這群人已經喪失了理智,可能要出事。

于是他趕緊拉起春雄,說了聲:“快走!”便起身往宴會廳外跑去。

裴殊見狀也立馬起身,和他們一起躲了出去。

一路上只聽到耳邊鐘聲不絕于耳,響個不停。

“一遍……兩遍……三遍……”範宛一邊跑一邊默數着鐘聲的次數。

“四遍……”

等他們三人跑出來後,還沒來得及喘口氣,接着又是兩輪鐘聲響起。

“五遍……六遍。”範宛嘆了口氣,說道,“有六個人死了。”

“都是騎士?”春雄問道。

“不好說,但我感覺應該是騎士互殺,這麽混亂的場面,君王和罪犯應該都會敬而遠之,非理性殺戮,不在高手的計劃之內。這簡直和那個故事描述得一樣,騎士互相殘殺……”

月黑風高,原處的山崖傳來不知是狼還是什麽惡獸的呼號,這血色之夜怕是注定了不會平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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