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在一起了
洛漸明在門口站了很久,直到再也看不到他們了,才收回視線,低垂着眼眸,不知道在想些什麽。
靠着溫暖結實的胸膛,蕭君瑜只覺得整個人都變得安全、放松下來, 不久就迷迷糊糊地睡了。再醒的時候已經是第二天上午十點,想起昨晚的事,他羞憤欲死,臉紅得差點挖個地洞鑽進去。好在邱梓航不在,他才沒那麽別扭。一個大男人,卻因為做噩夢了,就哭着找另一個男人來依靠,怕是除了他也沒誰了。這麽想着,他就有些不忍直視地雙手捂臉,好羞澀,怎麽辦!!!
他爬出床,下身的清涼頓時令人不禁哆嗦了一下,他心裏咯噔一下,心想該不會沒穿衣服吧……
他低頭一看,“……”果真如此!他再次扶額,昨晚來到邱梓航家裏,邱梓航說他的衣服太緊,就讓他穿了他的襯衫,他有個習慣,不喜歡穿睡衣,第二天換衣服太麻煩了,可能他抽筋可能也是由于軍訓過于勞累腿又得不到放松所致,好在邱梓航還好心地幫他捶腿,不要想多,就是皮膚貼着皮膚的那種,邱梓航的襯衫只能包住他臀部!!!重要的是,他居然沒反抗!
床頭櫃上放了張紙條,上面壓着把鑰匙,蕭君瑜把它拿過來,是邱梓航留下的:君瑜,我去上班了,起床後不用去軍訓,我給你請了一天的假,早餐我做好了放桌面上,你起來了記得去吃,不要餓了。書房的鑰匙我放紙條上了,你可以去書房看書玩游戲。我中午回來就帶你去吃飯。
蕭君瑜放下紙條,把玩了一會兒手中的鑰匙,嘴角翹起,漾開着他自己都沒察覺的甜蜜的笑容。
邱梓航的家不算大,一百來平,一廳四房,裝修卻是十分現代化,卻不是那種冰冷的嚴肅感,而是暖色系的,溫馨的,讓人舒服的一個家,牆上挂了幾張邱梓航和邱敏桢的相片,卻是不見他們的父母。
即使在陌生的環境,但是,不得不說,很讓人放松。
蕭君瑜逛了一圈整個房子,但是又不想去看書,正愁沒事做的時候忽然想起邱梓航說中午回來帶他去吃飯,心中微微一動,腳下不由自主走向廚房,打開冰箱,看到冰箱裏塞滿了蔬菜和肉,他終于開心地笑了起來。
一邊給邱梓航發信息:“我在家做飯,你下班後直接回來吃飯就行了,不用訂餐”,一邊戴上圍裙忙乎起來。
而另一邊,收到蕭君瑜信息的邱梓航,反複盯着信息中的“家”,眸色微深。
魚已經上鈎,是時候收線了。一想到要不了多久他就能抱到他的寶貝,嘴角怎麽也控制不住地咧着,十足的癡漢樣,愣是把推門進來的助理吓呆了。
助理:“……”這個癡漢一定不是他老板!!一定是有人把他老板調包了。他那麽精明能幹的老板怎麽可能聽不見敲門聲,還笑得那麽傻乎乎的?
可是他忘了,戀愛中的男人都是負智商的。
終于注意到來人,邱梓航笑臉頓收,恢複了那副冷冰冰的嚴肅老板模樣,目光十分深沉地看着助理,“這個月的獎金……”
助理推推眼睛,面容扭曲了一下,把文件放在桌面上,面無表情地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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經驗說明,這個時候,當個聾啞瞎的人,走為上策,不用扣獎金又不用挨罵。
邱梓航心情很不錯,連看辦公桌上的那一堆文件也覺得順眼起來,嘩啦啦地一本本翻看着,神情專注,金絲眼鏡挂在鼻梁上,讓他整個人看起來有幾分溫文儒雅,連帶着眉峰也柔和了些許,看完就刷刷簽名放一邊接着下一本。
就在他狂刷工作趕準時下班的時候(別問他明明身為老板為何還要準時上下班——老板,就是要起模範作用的),來了一個不速之客,那人一進門就問,“傅斯承在哪裏?”
邱梓航擡眼,掃了一眼來人,眉頭皺起,淡淡道,“這個時候你應該在軍訓才是。”
那人又問,這次語氣帶上了些煩躁,還有怒火,“我問你傅斯承在哪裏了?”
“嗯?”邱梓航想了想,漫不經心道,“我也不知道他在哪裏,已經死了吧。”
确實是死了,胃癌晚期。那時候,他拒絕治療,一心求死,也和這個少年有關。
“我不信,”來人說,“你們都騙我,他說不愛我了,要分手,你又說他死了。就算再不願見到我,也不必找如此荒唐的理由。”
這是往我心窩上戳刀子,知道嗎?
邱梓航的反應很冷淡,“洛漸明,你該清醒了,他已經死了,就在南區的墓園裏。”
洛漸明來時氣勢洶洶,走時卻失魂落魄,臉色煞白,跌跌撞撞。
許久,邱梓航輕嘆,他沒說的是,傅斯承胃癌會惡化,還有一個原因,就是他家人發現了他們的感情。一邊是茍喘殘延的自己,一邊是愛人光明的未來,想想都知道怎麽取舍。
可邱梓航我絕對不會讓那樣的事情發生。
邱梓航下班回來,路上無視了邱敏桢的兩個追命電話,直接驅車回了公寓。一打開門,飯菜香味撲面而來,他動作微頓,整個人都柔和下來,把公文包放在沙發上,走到廚房門口,少年穿着他家裏的黑白格子圍裙,袖子撸到手肘,露出白皙纖細的手正握着鍋鏟炒菜,鍋裏冒着煙,連同着濃郁的香味也彌漫開來。
邱梓航從身後抱住他,把臉埋在他頸窩,嗅着他的體香,只覺整個人心癢癢,身下頓時起了一把無名火。
蕭君瑜身體微僵,有點不自在地掙紮了一下,想要推開身後動手動腳的男人,說,“不要抱了,我在做飯呢!”
“和我在一起吧,君瑜。”
“啪!”蕭君瑜心底一顫,慌的把鍋鏟甩進鍋裏,他連忙伸手進去撈鍋鏟,卻是被邱梓航手疾眼快地把他的手撥到一邊,還順手把煤氣給關了。
呵,這種時候,礙事的玩意先一邊呆着吧。他表面鎮定,心下卻也是緊張的,還是第一次如此喜歡一個比自己小七八歲的男生,對方心思單純,并不像他已經被社會現實浸染的七七八八,三觀上難免會有分歧。可是,即使是如此,他也不願放棄,第一次從第一次見面就那麽的想要的一個人,這是自從父母去世後都不曾有過的。
蕭君瑜的臉漲得通紅,心下震驚,激動,不可置信,所有的情緒一股勁往腦門上竄,憋的額頭直冒冷汗,拿眼睛偷看邱梓航,可就是不敢直接回視他灼熱的視線。
他們這速度太快了,很不真實,就像是做了一場夢,就怕醒了什麽也沒了。他不敢輕易地把身心交給他……不對,其實他的心已經屬于他了,都摸胸肌腹肌了,是個男人當然得負責,可不是?!
邱梓航看他眼睛轉來轉去,臉色通紅,十分羞澀的樣子,頓感他太可愛了,微微嘆了一口氣,揉揉他毛茸茸的腦袋,語氣有幾分委屈,無奈,“君瑜……”
“呃!”蕭君瑜猛地清醒,用力推開他,又羞又躁,強忍着羞恥道,“不是,我們也太快了吧。”
邱梓航幽幽看他,眼中閃爍着蕭君瑜看不懂的又起雞皮疙瘩的亮光,薄唇輕啓,“事實上,我第一次見你的時候就想上你了!”他說話時還伸出舌頭舔蕭君瑜的耳垂,不一會兒,耳垂便被寵愛得水光淋淋,看上去暧昧又□□。
蕭君瑜:“……”媽個雞,這個色狼是誰?可他好喜歡他怎麽辦?
一個小時後,兩人終于坐到了餐桌上,飯菜算不得多豐盛,都是些家常菜,譬如酸辣土豆絲啦,手拍黃瓜啦,番茄炒蛋啦,菜色一般,不過邱梓航吃得十分開心。
突兀的來電鈴聲打破了廳內氣氛,蕭君瑜注意到是邱梓航的手機在響,眨眨眼,示意他接電話。邱梓航無奈,拿出手機一看,是邱敏桢的,他食指一滑,挂掉了,把手機放在一邊,繼續若無其事地吃飯。
蕭君瑜:“……”
邱敏桢:“……”她盯着被挂掉的電話,默默地翻了個白眼,在她終于舍得把眼睛恢複正常的狀态的時候,一個高大的身影籠罩在頭頂。
“這位同學,軍人作為華夏的腰杆般的存在,無論何時都要注意自身的儀表儀态,同學你剛在教官說話時翻白眼究竟為何意?訓練結束後罰跑十圈操場。”周圍的學員們默默地給了她一個同情的眼神,然後神情嚴肅,一副聽得很專注的樣子。
邱敏桢:……
等到蕭君瑜十一回家的時候,整個人都變得黑了一些,瘦了一些,頭發短短的冒着渣,一副去鄉下村野逛了一圈才回來似的,他爸媽差點認不出來。
蕭母抓着他老公咬耳朵:“他爸,我總感覺有大事發生。”
蕭父:“嗯。”
“你看君瑜,滿面桃色,一看就是談戀愛了。”
“嗯。”
“他爸!!”蕭母揪着老公的耳朵,咬牙切齒,“我是認真的,他爸啊,君瑜一副羞射的樣,哪是一個男朋友的樣子!”
蕭父摸摸揪得發熱的耳朵,淡淡道,“像我們剛在一起時你那時的樣子。”
“……”
兩人對視一眼,搖搖頭,繼續看電視去了。電視機正在放《微微一笑很傾城》,肖奈對貝微微的溫柔體貼,貝微微的聰明賢惠,還有兩家人對各自子女未來的擔憂和支持,故事很完美。如果家人都不支持,小年輕們也是沒法長久的。
蕭母嘆了口氣,笑了笑,眼尾紋也跟着跳動,柔和的燈光下,她表情溫柔,“兒孫自有兒孫福吧。君瑜高興就好。”她老公摟着她的肩,沒有說話,臉色雖然冷硬,眼中卻帶上些許溫柔。
而此時,站在他們身後不遠處的蕭君瑜微微勾唇,揉了揉有些發張的眼睛,上前抱住他們,“謝謝爸媽。”
邱梓航最近可謂春風滿面,走路生風,時不時地打上半個小時的電話粥,或者盯着手機,點點按按,又一個勁的自個兒笑,讓整個公司的員工們汗毛倒豎,老板很不對勁,這副一看就是從三院出來的樣子,他們表示,很擔憂失業問題。
邱梓航當然不對勁了,他最近終于如願以償抱到美人歸,老處男的心怎麽也控制不住飛揚。邱敏桢瞧着他這副樣子,忍着被喂狗糧的折磨,周末堅決呆在家裏,狗糧雖不好吃,但是看着他哥和蕭君瑜歪膩的現場畫面可比電視小說好看多了,現場版還不用錢。
兩人進行了一場酣暢淋漓的運動後,蕭君瑜如同一條脫水的魚,軟趴趴地攤在大床上,那股麻爽的後勁在身體裏揮之不去,太激烈了,第一次就讓他完全脫水,只能激烈被動運動着,拍打着,壓抑的口腔去尋求呼吸的空氣。
邱梓航一手摸他滑膩的腰窩,一手放在他大腿內側上下撫摸,聲音低沉沙啞,問,“胸肌大不大,結不結實?還要不要摸腹肌?”
蕭君瑜: “……”很大,很結實,還想摸,可是我不敢了……
邱梓航見他不說話,微微一笑,當下翻過他,讓他趴着,繼續新一輪的征伐。
日子還很長。
蕭君瑜會長大,他們會一直走下去。
作者有話要說:
事實證明,我就是一個短小君。好啦,上次被機油說車刺激了,莫名地想嘗試一下掉節操的風格……然後機油說我好污,我直接斯巴達啦ヘ(_ _ヘ)其實我很純潔的,真的,還沒摸過男生的小手手,就是對胸肌觊觎了好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