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大驚之下的赮畢鉢羅差點拆了整座茶館，幸好因為龍霞氣質不凡，所以暗地裏留心他的人不少，好幾個人異口同聲說赮畢鉢羅離開座位不久後，龍霞便已自行悄然離去。

得知兄長并非受人脅持綁架，赮畢鉢羅心下稍安，不禁猜測起兄長忽然離去的原因。

莫非是在路上掉了什麽重要的物品？

他沿着兩人出宮的路線回頭去找，卻連龍霞的影子也沒見到，擔心和兄長錯身而過的他又跑回茶館吩咐掌櫃，若見到龍霞回來，務必将人留住，但茶館裏的人卻都沒有再見到龍霞。

兄長究竟去了哪裏？龍霞翻遍了城裏所有他有可能會去的地方，依舊一無所獲。眼看天色漸黑，路上行人越來越少，他的心也越來越不安。

難道兄長是出了茶館之後就被人控制住行動了？誰人能有這麽大的本事？赮畢鉢羅腦中浮現「戰慄公」這個名字，忍不住握緊了背上的菩提長幾。

敢動他兄長，他就把戰慄公打成趴下公！

糟了，自己應該在第一時間發現兄長不見的時候就找上門去，現在耽擱了這麽多時間，兄長會不會已經遭了毒手？

忽然想到這個可能性的赮畢鉢羅正想前往戰慄公的府邸，又忽然想到自己尚未通知意方覺兄長出事的消息，依兄長對意方覺的倚重，說不定他會有什麽可用的線索？

唯恐自己慢了一步便是天人永隔的赮畢鉢羅迅速回到宮中，一路順利閃過宮中禁衛的耳目，卻在進入寝宮前被人攔下，「意方覺！」來的正好！

「公子，陛下已經睡了，請不要進去打擾他。」意方覺板着臉道。

睡了？

陛下……兄長睡了？

「兄長回宮了？」赮畢鉢羅不敢相信自己聽到了什麽。

「陛下午後便已回宮。」意方覺的眼底流露出同情。

擔心了半日的赮畢鉢羅心一松，險些跪倒在地上，「兄長他……他沒事嗎？」到底兄長為何獨自回宮？想到自己一整個下午的奔波和焦急，赮畢鉢羅只覺得自己可笑。「我要進去見兄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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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陛下已經睡了。」意方覺張開雙手，擋住他的去路。

「我要見兄長！」赮畢鉢羅想也不想地發招攻擊。

他要見兄長，誰也不能阻攔他！

兩人在宮門前交手數招，怒火漸生的赮畢鉢羅低喝：「別逼我拔劍！」

「意方覺有責任保護陛下不受打擾。」已經落在下風的意方覺硬着頭皮道。

「讓赮進來吧！」漆黑的屋內忽然傳出龍霞的聲音，意方覺如獲大赦般地退至一旁，任赮畢鉢羅沖進殿裏。

「兄長！」根本無暇點燈的赮畢鉢羅用力揮開床帳，「赮找了你一個下午！」這一點也不好玩，他差點就沖去找戰慄公厮殺了！

穿着單衣，披着頭髮坐在床上的龍霞看着他，清醒的雙眼一點也不像剛剛被驚醒的樣子，反而像是已經等了他許久，「赮可知道……我找了你二十年。」

他舉起手，撫摸着愣在原地的弟弟，「我一直以為，找到了你，以後我們就可以永遠不分離，卻從未想過這二十年來，你已經習慣了宮外的生活。」

他垂下眼，露出一抹苦笑，「今天和你一起出宮，我才發現離了皇宮的赮有多快活。」

「兄長……」龍霞眼中的悲傷，讓赮畢鉢羅心痛了起來。這是兄長第一次提到他尋找自己這麽多年的心路歷程，也是赮畢鉢羅第一次想到，二十多年來兄長一直牽挂着自己，但完全不知道這件事的自己卻是毫無心理負擔。「你不要赮了？」

「赮，出宮去吧！」龍霞輕拍着他的手背，「我只要知道你安全就好了，以後我會自己改奏摺，自己上朝，自己入睡……」他降低了聲音，「我答應過赮，絕不會再對別人動心，此生我絕不立後妃，也不會有任何子嗣，妖市的皇位将交由你繼承。」

赮畢鉢羅覺得自己的胸口好疼，疼得快喘不過氣了，「兄長……你說過我們是攣生兄弟，永遠都不能分開的！」

「兄長的心和你在一起啊。」龍霞淺淺一笑，藍眸卻盈滿了淚光，「我喜歡赮，所以希望赮能夠永遠快樂，赮不喜歡皇宮就離開吧，我留下就好了。」

雖然四周一片漆黑，但兄長的身上卻彷彿散發着柔和的光芒，赮畢鉢羅完全無法将視線從那張帶淚的笑臉上移開，他知道即使自己閉上眼睛，兄長此刻的模樣也早已烙印在他心中，永遠也忘不了。

他嗚咽了一聲，用力抱住龍霞，「皇宮外面沒有兄長，赮出了宮也不會快樂的！」再也不會有什麽東西比兄長更重要了，他瘋狂地啃咬着龍霞的唇瓣，「赮要陪兄長留在宮裏，不要趕赮走！」

口中傳來鹹澀的苦味，不知道是誰的眼淚，赮畢鉢羅更加激烈地吮吻着龍霞的舌尖，直到口中傳來淡淡的血腥味，他才發現自己竟然咬破了兄長的嘴唇。

「赮……不要這樣……」龍霞試圖推開他，卻反而被撲倒在床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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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憐地赮.....就這樣被兄長算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