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殷勤的易澤

三個小時後,衆人讨論未果,不過大家卻一致舉手表決,以後所有開銷全部由我一人報銷。

此件事情讓我悟透一個道理,那就是別跟不講道理的人講道理,那樣你也會變得沒有道理。而且這件事會讓你覺得很沒道理。

林曉寒對于我家房間的格局了如指掌,一馬當先搶占了二樓那件最大的卧室。旁邊那間稍小一點的林曉寒還很大方的讓給了冉靜,并且還一臉獻媚的說那間風水極好,站在窗臺就可以看見樓下的花園和池塘。冉靜态度随和表示雖然小點但格局卻還是蠻不錯的,勉強可以接受。還有一個事實是這裏已經比校宿舍好太多了太多了。淩凡倒是大方,說這些都是雞毛小事兒,不值一提,随便找個房間将就着就住下就行了。方正一切都是暫時的,又不會長久居住。

林曉寒三位辛勞了半天,收拾好房間吃過午飯後便各回各的房間午休去了。蔣飛幾人也各自回了自己的巢穴,突然偌大的房間內只剩下孤零零的我一人,微風透過窗臺慢慢拂過,顯得凄凄慘慘。我忽然仿佛變成丢失了整個國家的末代君主,如今真的成為了孤家寡人,我內心後悔不已,只剩下幾聲哀嘆,然後縱身躍入懸崖,了此一生。

院子裏的籬笆上開滿了顏色各異的薔薇花,小蜜蜂嗡嗡煽動着翅膀不厭其煩的一次又一次的前來采摘着它們那永遠也采不夠的蜂蜜。世間一切好像都定格在了這一瞬間,靜止在了這個鋒翼煽動的畫面裏。永遠定格在了這個在自然界中再普通不過的一幕中,我看着那辛勤的蜜蜂,突然落下了一滴淚。心中的哀傷湧上心頭,我莫名其妙的哭了,還想厭倦了世間所有。其實我在這個平時充滿歡聲笑語的生活圈裏,就如同那蜜蜂一樣,日夜不停地辛勤勞作。我采摘的蜂蜜好像永遠也得不到最好的,永遠也滿足不了我內心的無限大的需求。有朝一時在那個不遠的未知世間裏,我突然煽不動了羽翼,我的過去已經讓我揮霍已盡,我的餘生力不從心。我看着蜂房中的那些蜂蜜,安然離去,墜落在大樹下。

吱嘎。。。客廳的房門突然被打開了。我被這突如其來的聲音吓得渾身一顫,好像剛做了壞事的孩子被大人逮到一樣。

“弟,你這麽安靜的坐在那裏做什麽?有什麽心事麽?”我哥哥易澤推開房門走了進來。易澤很少來家裏,因為他總說自己很忙,雖然我們都不知道他在忙什麽。

易澤大學畢業不久,找朋友東借西湊的借錢開了家西餐廳,這小子也算幸運,不到一年光景就還完了所有欠款。在此期間易澤從未向爸爸媽媽要過一分錢和訴過一句苦,他總是說這是他自己的事情,因為這條路是他自己選擇的,即便有一天走不動了爬也要爬到終點。

西餐廳剛開業的時候易澤夜裏總睡不着覺,他半夜一個人常常跑到倉庫去清點貨物,擔心這個不夠用,那個價格又上漲了。易澤又沒什麽管理經驗,可以說他是被自己趕鴨子上架硬趕上去的。對于西餐廳裏的所有事物他也是大閨女上花轎頭一次見,餐廳上上下下總有許多事情需要他去打理,慢慢步入正軌後易澤一樣忙得昏天黑地,好像餐廳真的有一天離開他後會停止運作一樣。

易澤的成功好像是那麽的稀松平常,因為我的家庭其他成員都沒有放在心上,好像那家西餐廳是可有可無的一樣。易澤對于這樣的結果半開玩笑說是因為自己沒有請大家去自己餐廳吃飯,所以大家都生氣了。

因為易澤有開店的經驗,所以零點在擱置了一段時間後易澤就興沖沖跑來私自做主裝修成了咖啡店,結果與我不謀而合。真是親兄弟。起初我還以為易澤會把零點發展成他的西餐廳分店,還好是我多慮了。

再後來易澤看零點步入正軌了以後就很少來了,他倒是很放心的把零點交給了我,好像他對零點的關心程度就像我們其他家庭成員關心他的西餐廳一樣,可有可無。就像雞肋似得,食之無味棄之可惜。還好我在我的小夥伴的幫助下才沒有把零點經營成一個笑話,不然真的會被家裏人笑掉大牙。

我慵懶的依偎在軟綿綿的沙發裏伸了個懶腰,嗓音沙啞的看着易澤說道:“沒什麽,只是周遭世界忽然安靜了下來,我的內心突然陷入了這種寧靜的氛圍,或許只是偶爾有些不适應罷了。”我嘴角向上翹了翹,硬是擠出一抹微笑,算是對易澤的一種安慰。後來會想起今天,我總認為那一刻我的表情一定是很滄桑的,滄桑到如同秋天的樹皮一樣,嘩啦啦往下掉如同頭皮屑一樣的東西。如果那天我穿了一件白色衣服的話,別人在看到眼神無主的我的時候一定會認為我是得了什麽不治之症的可憐病患。同情我的人又不免眼含淚花的坐在我面前然後巴拉巴拉說一大通可惜這麽年輕就死了的話。

易澤穿着淡藍色休閑西裝,頭發用發蠟抓的随性自然;易澤的頭發枝枝杈杈的在我眼裏總跟個鳥窩似得,不過我卻從來都不敢說。易澤有一雙仿佛可以看穿一切的明亮眼眸,那雙眼睛從早到晚都是彎彎的帶着笑意,這對于情窦初開的少女而言那雙眼睛簡直就是致命的。

現如今易澤英俊的外表中透漏出一股成熟的氣息,更是無數少女追逐的對象,更何況他還是一家西餐廳的老板。勉強算是一位銅錢王老五,不過易澤的愛情也并非一帆風順的。

易澤說談戀愛不像創業開店,只要堅持尋找管理方法就可以成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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讀書的時候易澤經常去餐廳勤工儉學,其實易澤根本不缺錢花,也不需要什麽工作經驗,他去餐廳的唯一理由就是陪他的女朋友。

我哥哥易澤為人處事善良平和,他從不炫耀自己,也不争強好勝。這仿佛和他英俊輕佻的外表有些格格不入,認識他的人也很難相信,易澤原來這麽注重感情,和他的招牌似得壞壞的微笑一點都不像。易澤在他們眼中今生仿佛注定要成為混跡花叢從不留名的公子哥兒。

易澤的女朋友家境不是很好,為了讀大學家裏也是東拼西湊的向親戚朋友借了許多錢。那女孩認定了只有讀書才能改變自己的命運這一真理,所以無論如何她也要讀大學,哪怕自己去打工賺錢,所以她真的到校餐廳勤工儉學去了。

易澤告訴我說他第一次見他女友的地點就是在學校的校食堂,那天易澤從操場打完籃球餓得饑腸辘辘,差點沒忍住把籃球一口一口給嚼了。滿身臭汗梳也顧不得梳洗的易澤就馬不停蹄的跑食堂吃飯去了。

易澤在站到校食堂大廳中央時他才明白,原來自己為了打球又忘記時間了。看着食堂裏還剩下的零星幾人易澤坦然一笑,罵道:“靠,又來晚了。”易澤敲了敲滿是臭汗的腦袋,算是懲罰自己不計時的壞毛病。

“嗨,還有飯嗎?”易澤站在食堂玻璃窗口處朝裏面喊着。

“你自己看不到麽?來這麽晚,就是有你也吃不上熱的。”一位戴口罩的女孩拿着一個大勺子嘟嘟囔囔就朝窗口處走了過來。

“呵呵,剛只顧的打球了,竟然把時間給忘啦。你行行好賞口飯吃呗,我不挑食的。”易澤一臉殷勤的朝手拿勺子的女孩笑了笑。

“你還想挑食!都這個點兒了有吃的就已經算是你燒高香了。”女孩說着揮了揮手中的大勺。“滿身臭汗你也不知道洗洗,如果門口不寫着臉盆大的食堂二字別人還以為我們這裏是澡堂呢。想吃什麽,我給你盛。”

易澤看着眼前這位大眼睛姑娘說:“誰家澡堂裏有手拿大勺的大眼睛美女。咦,對了,以後我也來食堂工作不就不怕沒吃的了麽,這主意不錯。美女,你這有啥我就吃啥,你都說了現在能有口吃的就不錯了還故意問我想吃什麽。你這不是故意要勾我肚子裏的饞蟲麽。”

那姑娘大眼睛忽閃了幾下,撇了撇易澤,沒好氣的吼道:“少羅嗦,這兒還剩一份涼皮你吃不吃?不吃我可要端走了哈。”

易澤這家夥還真是言出必行,說去食堂工作還真去了,他去食堂的目地還真是為了不讓自己餓肚子。不過後來有一次易澤喝醉後告訴了我真相,他說他第一次見揮舞大勺的那姑娘就被她的大眼睛給深深迷住了。易澤說他在學校蹲街竄巷的經過多方打聽詢問後方才知曉,他确定了他的猜測,那天他見的那位拿大勺子的大眼睛女孩還确實是一位美女。而且她在學校還小有名氣,被色狼們親切的稱為‘餐廳西施’。

再然後然後易澤這家夥就獻殷勤似得跑去跟人家做同事去了,他打的旗號是為了不讓自己餓肚子。俗話說近水樓臺先得月,易澤和餐廳西施成了同事,關系自然也逐漸變得熟識起來,更何況易澤這家夥是故意去接近人家的。

就這麽嘻嘻哈哈他們在一起工作了半年,彼此也基本成了親密朋友。易恩澤感覺時機到了,決定向餐廳西施表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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