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表白儀式

那天風和日麗鳥語花香,反正就難得一個好天氣。

易澤尋到他們宿舍幾位哥們,然後把他的所思所想詳細的跟哥幾個都一一說了個遍。幾人在經過一番并不激烈的争論後很快便确定了方案,然後一一分工下去。幾人各自行動,大家表現的都很賣力。當然,前提條件是無論成功與否易澤都要請哥幾個大餐一頓。

半小時後,易澤率領衆人來到餐廳西施所住的宿舍樓下。衆人手忙腳亂後在宿舍門口用礦泉水瓶子擺出了一個大大的“Love”字樣,那些礦泉水瓶子的标簽全被易澤和他的小夥伴撕了下來。瓶子失去标簽的遮擋在陽光下閃閃發亮,如同雨後被清洗透亮的水晶石,耀眼的陽光傾灑在上面,奪人眼眸。

衆人都興奮不已,尤其是急的抓耳撓腮的易澤。女生宿舍樓下人員越聚越多,一個個都伸長了脖子等待看一場求愛典禮。衆人都議論紛紛,尤其是在場的女同學們,全羨慕的張大着嘴巴。

這時從人群中擠進來一位全身牛仔衣的男生,如果這哥們兒把架在鼻梁上的眼鏡去掉再帶上一頂牛仔帽的話在場的所有人肯定認為他真是一位牛仔,而且還是西班牙鬥牛的那種。

這哥們雖不是原産于西班牙,但他的那與生俱來追求妹子的勇氣果真和西班牙鬥牛士一樣,英勇無比。

牛仔男在衆目睽睽之下來到場地中央,站在用礦泉水瓶子擺的矩形“Love”前。牛仔男在衆人疑惑的目光下氣定神閑的撫了撫眼鏡,然後又整理了一下衣裝,把頭向上揚起四十五度角,雙手成喇叭狀立于嘴前。牛仔男定了定神對着女生宿舍樓上大喝一聲“夏小薇我愛你,你願意跟我一生一世嗎?!”

在場的人全張大了嘴巴一臉期待的看着樓上,易澤心頭更是小鹿亂撞,他如今還不明白這哥們今天這是在接着他的勢來成就自己的。

“去死吧你,鬼才要跟你一生一世。”大約過了十幾秒鐘的時間,樓上傳來一女子的清脆聲音。伴随聲音而下的是一盆不知名的液體,或者說是知名液體但不知裏面涮洗過什麽。

牛仔男瞬間被淋了個通透,落湯雞似得轉身走到易澤面前站定,然後特誠懇的深鞠一躬,深表歉疚的說:“冒昧借用你的創意,請原諒。”

易澤恍然,原來這小子是來借花獻佛的,活該被澆水。

看到牛仔男如此狼狽,易澤心裏就更加忐忑不安了,她不知道那位跟他關系已經很鐵了的餐廳西施會怎樣對待他。他倒是不怕自己會像牛仔男一樣被洗腳水淋得滿身都是,以易澤對餐廳西施的了解,如果那美女發怒了,從樓上飛下來的不是菜刀也會是桌椅板凳。到時候自己就不是落湯雞了而是拔毛雞。

“那個…那誰…小靜我喜歡你,你願意做我女朋友嗎?”易澤鼓足勇氣朝女生宿舍樓大喊了一聲,他周邊的人都不約而同的向後撤了撤,生怕易澤也會像牛仔男一樣被淋成落湯雞。

易澤和周圍所有在場看熱鬧的同學都特期待的站在原地等了三分鐘,樓上仍舊一點動靜也沒有。全場同學開始騷動,議論紛紛。易澤也十分納悶,心想自己是看着餐廳西施進了宿舍的,難道她正倒在床上悶頭大睡?

“餐廳西施你願意做我易澤的女朋友嗎?”滿臉疑惑的易澤又喊了一遍,他周圍的所有人不約而同的又向後撤了撤,他們認為現在樓上的人一定在準備鍋碗瓢盆,然後她們會在同一時間向樓下的易澤砸來。

宿舍樓上依舊沒有任何動靜,此時已經有許多不明真相的女同學從窗戶探出腦袋來看熱鬧。人越聚越多,面對毫無回應的宿舍樓易澤有些扛不住了。他定了定神又大叫道:“小靜我愛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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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知道啦,知道啦,站在這裏亂吼,你臉皮怎麽這麽厚。”從宿舍樓門口傳來一聲清脆甜美的埋怨聲。

站在用礦泉水瓶擺的Love字樣前面的易澤猛然低下頭,站在易澤周圍正向上仰着脖子四處張望的同學們也整齊劃一的全低下了仰的有些發酸了的脖子,衆人把目光齊刷刷地全投向了聲音的發源地。那動作整齊劃一的如同國慶節***大門口的儀仗隊,只可惜他們的服裝太不專業,赤橙黃綠青藍紫各種顏色的都有。

“小靜你願意做我女朋友嗎?”易澤看着宿舍樓門口的女生無比激動的說。那激動程度如同饑腸辘辘的餓狼看見一只掉隊的羊羔一樣,只要奮力撲上前去定會飽餐一頓。

“如果我不出現你是不是就這麽一直站在這裏喊下去了?”餐廳西施目光兇煞的看着兩眼放光的易澤。

“喊道你做我女朋友為止。”易澤語氣斬釘截鐵。

“好吧,我答應你。”餐廳西施一臉平靜,好像這事跟她沒任何關系似得。又好比說就像某人借了她鉛筆橡皮一樣,這在她眼裏就是雞毛蒜皮的小事兒,根本觸動不到內心那根激動的神經。

餐廳西施傻愣愣的站在原地,好像是來看熱鬧的甲乙丙丁。易澤激動地像個觸電的芭蕾舞演員,不顧一切的跑上前去抱住餐廳西施,略帶質疑的問道:“你咋沒一點反應呢?”

很快餐廳西施就以實際行動告訴了易澤為什麽她一臉平靜,餐廳西施抱住易澤嚎啕大哭起來,鼻涕眼淚全向易澤新買的襯衫上招呼,餐廳西施如同受了超大冤屈的孩子見到了為她做主的母親。

他們周圍的人卻恰好和餐廳西施相反,包括易澤在內。四周圍觀的同學們以熱烈的掌聲證明他們有多麽替易澤求愛成功而高興。

易澤的成功案例成為了後人仿效的一個很好的楷模,後來女生宿舍門口隔三差五的就有人舉行隆重的求愛場面。當然并非每一位激動人心的場景都會催人淚下的,有人歡喜有人愁,大家各有千秋。

………

易澤仿佛被我的話觸動了心中某個心弦,眼睛有些紅潤,不自然的用手摸了摸鼻子。這是他多年來的習慣,記得小時候易澤打碎了老爸最喜歡的茶杯。老媽在審問他的時候易澤也是用同樣的方式摸了摸鼻子,然後就開始濤濤不絕的講述起了他與那個被打碎了的杯子如何如何沒有關系的故事。

他的這個毛病後來被老媽注意到了,只要易澤一撒謊,一定摸鼻子。也就是說只要遇見可以撒謊的事情易澤肯定不知不覺去摸摸鼻子,然後他的大腦就啓動了他編故事的功能。好像他的鼻子是大腦模式轉換器的開關按鈕,而且還是觸摸屏的。後來易澤摸鼻子次數多了慢慢就變得非常上手了,不論撒不撒謊他都會擡手摸摸鼻子。了解他的人都知道,這是易澤撒謊的前兆;熟悉他的人更知道,易澤再被什麽事情觸及到軟肋的時候也會摸摸鼻子。他的鼻子好像是萬能的解碼器,離開它後易澤的大腦就會停止運轉一樣。

“哥,今天你怎麽有空來家裏了?西餐廳生意還好麽?”我伸個懶腰起身倒了杯水,然後又坐回沙發上。

“這也是我家耶,有空閑時間就回來呗。剛才我去了零點一趟,感覺你小子經營的還不錯,有長進哈。”易澤伸手一把搶過我剛剛為自己到的水,大咧咧坐在我側面的沙發上。

“那當然,我跟爺爺學了那麽長時間,管理一個咖啡店還是不在話下的啦。”我誇張的拍拍胸脯,大氣都不帶喘的,吹牛一直是我的強項。更何況零點現在确實還不錯,至少還有盈餘,不至于虧得血本無歸。

“你是不是讓你同學搬到家裏來住了?”易澤對于我的誇張表演看都沒看一眼,眼皮耷拉的喝了口水,裝作一副漫不經心的面容詢問我道。

“我說你怎麽突然跑家裏來了,原來是為這事兒。可是你消息也真夠快的哈,我這前腳剛辦的事兒你後腳進門就知道了。你在我身邊安插眼線了,還是你派人在監視我?”我瞪大雙眼的看着絲條慢理喝水的易澤,帶着一種質問犯人的語調。

“是不是有一位女孩名叫冉靜?”易澤放下手中的水杯,兩眼有些放光的看着我。

看到易澤這幅嘴臉,我挑了挑眉毛,感覺這事兒不簡單。原本我還以為易澤會責怪我為什麽私自讓別人住到家裏來呢,沒想到這小子不但沒有責怪我的意思反倒有些莫名的興奮。他這種表情就是在西餐廳開業的時候也沒出現過。

“冉靜是我班主任,你認識她?”我試探性的問道。

“她是不是經常去零點吃霸王餐?”易澤對于我提出的問題不理不睬,繼續詢問着他心中的疑惑。

我十分享受這種感覺,好像我是一位智者,面前的易澤是一位在凡世受苦受難的凡人。他歷經艱辛來到我門下,然後又讓我以閉門不見客理由轟了出去,再然後這位凡人在我家大門口跪了三天三夜,我善心大發,在他奄奄一息之時救了他的小命。他醒來後仍然不思悔改,繼續詢問着他的疑惑,我掐着幾縷胡須故作深沉,一一幫他解答,感激的他痛哭流涕。然後他在似乎明白了什麽的時候被我送下山去,他依然感激涕零,我依然閉門不見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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