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章 520全員番外
梁暖和傅斯澄終于有一個節日是不在酒吧過的了。
起因是傍晚的時候梁暖坐在吧臺邊喝酒,旁邊來了幾個人,生面孔,不知道梁暖跟酒吧總經理有一腿,于是圍着他意味不明地搭起讪來。
這會兒人少,不吵,梁暖的心情還算平和,也就沒甩臉走人,不冷不熱的。
傅斯澄過來的時候,有個人已經把手搭到了梁暖的椅子上,再過去點,就要挨上他的大腿。
傅斯澄過去拍拍他的肩:“喂。”
那人轉過頭:“什麽事?”
“他是gay。”傅斯澄指了下梁暖,說。
梁暖回頭看他一眼。
那人臉上露出點笑來:“那不正好麽。”
“我是他男朋友。”傅斯澄面無表情地說。
梁暖有點不屑地嗤笑了一聲。
他這一笑,顯得傅斯澄的話就很沒分量,果然,對方又笑了,說:“是麽?怎麽感覺不是這麽回事?”
“兄弟,你會不會有點想多了?”他玩味地朝傅斯澄挑眉,“自作多情就沒意思了啊。”
吧臺裏的調酒師已經暗自拿起對講機,壓低聲音:“叫幾個人來,吧臺這邊,老板等會兒可能要幹架,趕緊的。”
傅斯澄皺了一下眉:“你媽沒教你在外面要管好嘴巴?”
“你媽沒教你在外面別亂套近乎?”那人見梁暖沒表态,來勁了,“還男朋友,逗誰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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調酒師的聲音壓得更低了:“媽的人呢?!趕緊過來!”
梁暖喝完最後一口酒,放下杯子起了身,手搭上傅斯澄的肩,食指戳了一下他的臉,笑了笑,說:“還男朋友,逗誰呢?”
傅斯澄沒說話,旁邊的幾個人看笑話似的看着他。
結果梁暖轉過頭,朝那人擡起手,中指上的戒指明晃晃:“不是男朋友,是老公。”
他收回手,攬住傅斯澄的肩往前走,回頭似笑非笑地說:“以後少跟不熟的人開黃腔,弄得人沒胃口。”
調酒師慢慢閉上自己大張的嘴巴,再次拿起對講機:“一群廢物,不用來了,over。”
傅斯澄到了電梯口還回過神,梁暖也懶得開口,百無聊賴地靠在一邊等電梯。
“我們走吧。”傅斯澄突然說。
“去哪兒?”梁暖瞟他一眼。
“去哪都行。”傅斯澄扭頭看他,“什麽日子都讓你跟我一起在酒吧呆着,沒意思。”
“我看你天天玩得挺開心的。”梁暖說。
“那是假象,我當老板的,總不能每天苦着臉。”
“那走吧。”梁暖直起身,“我去開車。”
“到底去哪?”梁暖開着車,不耐煩地問。
“去度蜜月。”傅斯澄說。
梁暖皺起眉:“有病就治,帶你去醫院。”
傅斯澄拿出手機:“那我先挂個號。”
梁暖開始沒耐心:“你煩不煩,沒事我回家了。”
“荷蘭還是比利時?”傅斯澄答非所問,“加拿大?瑞典?冰島?”
“你挂號挂那麽遠幹嘛?”梁暖說,“人民醫院就在前面那條街。”
“總不能讓你白叫我老公,先登個記。”傅斯澄劃拉着手機屏幕,自言自語,“找個近點兒的,趕緊把事辦了……”
梁暖把車停在路邊,然後伸手拿過傅斯澄的手機:“差不多行了你。”
傅斯澄癱在副駕駛上,仰頭看着玻璃外的天空,說:“我有個朋友,他就快要死了。”
“死之前,他想聽你再叫我一聲老公。”
梁暖冷笑:“你怎麽不叫我老公。”
“老公。”傅斯澄立刻叫他,“老公。”
“到你了。”他興奮地說,“到你了到你了。”
梁暖把手機扔還給他,重新開動車子。
他們最後還是回了家,梁暖去做菜,傅斯澄在一邊幫忙。
“你從那個漁村裏回來之後,我總覺得不對勁。”傅斯澄邊切菜邊說,“說不上來哪裏不對勁,就是有這種感覺。”
梁暖盯着鍋裏的湯,說:“因為我做了個夢。”
“腦袋受傷昏迷的那三天裏,我做了個很長的夢。”
“夢見你死了。”
傅斯澄轉過頭,用一種“不是吧?”的表情看着他。
“夢見你得了胃癌,還瞞着我不說,等我回去找你的時候,你沒剩幾天了。”梁暖慢慢地說,“後來你就死了,你死的那天晚上,我還給你煲了骨頭湯。”
他指指鍋:“就這樣的湯。”
傅斯澄往鍋裏看了一眼,又看向梁暖,最後捂住了自己的胃,說:“我明天就去體檢。”
“所以我讓你少抽煙,少喝酒,按時吃飯,你他媽還不聽。”梁暖說,“傅斯澄你別作死了。”
“你特別怕我生病是不是?”傅斯澄湊過來,說,“你特別擔心我是不是?”
“是啊。”梁暖坦然回答。
沒有人比他更懂失去是什麽滋昧,就算是做夢,他也嘗夠了那種感覺。
“你好好活着,傅斯澄。”梁暖看着他,“不然我找別人搞對象去了。”
傅斯澄拿着菜刀就過來抱他,說:“就算你真的跟別人搞對象,也要搞比我優秀的,不能像今天酒吧裏那個傻逼一樣。”
頓了頓,他又說:“比我優秀的大概是沒有了,你只能搞我。”
“是嗎。”梁暖問,“我可以搞你?”
“不是這個搞。”傅斯澄立刻糾正他。
“知道了。”梁暖把下巴搭在他肩上,說,“老公。”
哐當一聲,傅斯澄手中的菜刀砸進了鍋裏湯全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