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池信琢磨着謝一元的話,琢磨了半天後才琢磨出了內在含義。
他是簡柯的初戀情人的替身。
池信覺得有些好笑,他不明白謝一元為什麽要告訴他這件事。
他是簡柯的情人,并且在白紙黑字的合同上簽過字,絕不能愛上簡柯。作為一個十分有職業操守的員工,他怎麽會違反合約內容呢?再說了,他一個被包養的人,也沒這個資格去計較和對比自己與金主的初戀。
池信一到家就接到經紀人的電話,問他試鏡情況怎麽樣。
池信說:“應該沒什麽問題。”
經紀人說:“沒問題就好,對了,你知道簡總和柏奕的事嗎?”
池信說:“不太清楚,怎麽了?”
經紀人說:“簡總提前終止了跟柏奕的合約,柏奕不服氣,去找簡總鬧,把剛簽下來的代言給鬧沒了。”
池信想,這也太得不償失了吧。
經紀人說:“所以說,你在跟着簡總時,該給自己撈好處時別手軟,多撈點,不然合約終止後就什麽都沒有了。”
池信說:“知道了。”
簡柯跟柏奕提前終止合約的事池信知道,這可是他親耳聽到的,但他不知道竟鬧得這麽難看。
不過無論鬧成什麽樣都與他無關,他做好自己的那份工作就行了。
因為被謝一元狠狠批評了演技,池信跟經紀人說了一聲,讓給他報一個演技提升班,經紀人爽快答應。
然後池信就忙了起來,白天去公司上課,晚上回家研讀劇本,生活過得倒也充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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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充實得過了頭,他把他的金主給忘了。
簡柯打視頻電話過來時池信都愣了一下,他按下接通,簡柯的臉出現在屏幕上。
簡柯面無表情,渾身散發着低氣壓,池信一看就知道簡柯在不高興。
池信弱弱地說:“簡總,好久不見。”
簡柯說:“我看你好像不太想見我。”
池信捧臉說:“怎麽會呢?我可想你了!”
簡柯冷笑着說:“沒有一條短信,沒有一通電話,你就是這麽想我的?”
池信說:“我用意念想你。“
簡柯:“……”
池信從來都不是一個粘人的人,若非必要,他很少主動聯系簡柯。但作為一個合格的情人,他也不能完全對金主置之不理,日常問候還是必不可少的。比如天氣變化時提醒對方多穿衣服,比如到飯點時提醒對方吃飯。
這一年來池信在情人這份工作上做得兢兢業業,少有翹班。可前幾天他着實被簡柯折騰得怕了,巴不得簡柯暫時別想起來他來,讓他好好緩一緩,因此這一忙起來,他幹脆給自己找了個借口偷偷懶曠曠工。
簡柯說:“脫-衣服。”
池信說:“……簡總,我有點冷。”
簡柯說:“那你把暖氣打開。”
池信:“……”
池信自知是逃不過了,三下五除二把衣服脫了個精光。
簡柯說:“離鏡頭近一點。”
池信乖乖湊到鏡頭前。
簡柯說:“摸自己。”
池信依言照做。
簡柯欣賞了一會兒,說:“用我上次送你的那個小玩具。”
池信:“……”
那個小玩具上一次在簡柯的辦公室使用過後,當天就被簡柯帶回了池信這裏。池信一看到那個小玩具想起自己被搞得有多慘,等簡柯一走,就把那玩意兒給扔進了雜物間。他本想直接丢進垃圾堆,可又擔心被清潔工給撿到了,那等他紅了後,可就成為圈裏圈外的一項談資了。
池信說:“不見了。”
“不見了?”簡柯仰起眉毛,說,“那就用手吧,自己玩自己。”
池信:“……”
池信從頭紅到腳,只覺羞-恥得要死了。
什麽自己玩自己,簡總你到底什麽心理素質能面不改色地說出這麽恥的臺詞啊!
簡柯見池信遲遲不動,不耐煩地催促,說:“快點。”
池信只好眼一閉心一橫,自己玩起了自己。
池信起先覺得尴尬,動作遲緩而笨拙,可玩着玩着,他就丢棄了羞-恥之心,得出了樂趣來,徹底放開了。
這下,難熬的人變成了簡柯。
簡柯這陣子忙得很,已禁-欲好多天,現在出差在外,忽然想起了池信這號人物來。
在他的情人中,與他身體契合度最高的非池信莫屬。他但凡有需要,基本都是去找池信解決,鮮少找別人。
養着多位情人,也不過是這些人身上都有一點像那個人的地方,東拼拼,西湊湊,跟拼圖似的,把那個人給拼出來。
池信許多天沒有聯系他,這讓簡柯不大爽,想為難下對方,沒想到他不但沒為難到池信,反而把自己給為難到了。
他看着池信在屏幕裏自得其樂,只想沖進去打斷對方,然後狠狠侵-犯他!
簡柯命令道:“叫我名字。”
池信配合地大喊簡總,一聲比一聲浪,喊得簡柯愈發心浮氣躁。
“啊……”池信有些虛弱地趴着,抽取紙巾擦了擦手,拿過手機怼着臉,說,“簡總,你怎麽總是折騰我?”
簡柯深呼吸了好幾次,才壓抑住躁動,說:“我不能折騰你嗎?”
池信說:“當然可以,您折騰得我很舒服。”
簡柯說:“我過兩天就回去,洗幹淨乖乖等我。”
池信說:“我後天下午就要進組了。”
簡柯說:“那我讓謝一元另外找個人演男二,你就不用進組了。”
池信:“……”
簡柯見池信一副天都塌了的表情,有點想笑。
簡柯說:“不會耽誤你進組。”
池信哪裏敢反對,乖巧地說:“好,那我等簡總回來。”
簡柯說:“嗯,你把小玩具找出來,我回去要用。”
池信說:“……不了吧。”
簡柯說:“那我讓趙利言另外買一個郵寄到你家去。”
池信說:“我不想要玩具玩我,我想要簡總玩我。”
簡柯壓下去的躁動又被池信這句話給點燃了,他警告地指了指池信,池信就裝出一副可憐相。
池信對簡柯抛了個飛吻,說:“簡總,我等你哦~”
簡柯做了個下-流的手勢,關了視頻通話。
簡柯從位置上起來,在房間裏走了幾圈,打開手提電腦,快速處理公事。
他此刻只想趕緊把手頭的事做完,飛回A市,把池信幹到跪地求饒。
池信仰躺着盯着天花板,莫名覺得有點空虛。
自己玩自己雖然也算是發洩了,但他總覺得不夠,還是要簡柯來玩他才能盡興。
池信捂着臉,心想這也太堕落了。
簡柯天天在這邊玩他時他受不了,簡柯隔着老遠隔靴搔癢地玩他他又欠得慌。
完蛋。
池信自我反省了半天,沒反省出什麽名堂,頭一歪,睡着了。
池信一覺睡到中午,開始收拾行李。
古裝劇要去影視城拍,住在那附近的酒店,他是男二戲份不算太多,但保守估計也得進組一個多月,得多帶點東西過去。畢竟他只是一個十八線,目前連助理都沒配備,什麽事都要親力親為,要是東西沒帶夠,還得自己出去買,那也太麻煩了。
池信難得拿到個男二的角色,導演還是小有名氣的謝一元,經紀人對這事還算挺上心,說是會親自開車來接他。
池信樂得不用趕地鐵,跟經紀人約好了出發時間。
進劇組後得有一陣子吃不了好的,池信決定自己去吃個火鍋快樂一下。
池信點了一堆菜,吃了個爽,肚皮都變得圓滾滾的,這食量把來上菜的服務員都驚着了。
服務員想,長得這麽好看的帥哥竟然是個飯桶!
池信吃飽喝足,慢悠悠地往回走,就當是飯後消食。
手機震動一下,收到了一條微信。
簡柯:【你跑哪裏去了?】
池信那點懶洋洋頓時煙消雲散,他摸着自己的肚皮,有點想把剛才吃的都吐出去。
他以為簡柯要隔一天才會回來,不成想今天就回來了。昨天簡柯跟他電話play那個樣子,明顯是憋到了,這一回來就直奔他家肯定是要那個的。可他才吃了火鍋,肚子還吃得這麽飽,實在不适合做那方面的運動。
池信不大想回去了,可不回去又不行,一會兒簡柯的電話要是打過來,那他要承受的将會更多!
池信加快腳步回了家,簡柯煩躁地坐在沙發上,看向池信的眼神很不善。
簡柯問:“去哪兒了?”
池信說:“吃火鍋去了。”
簡柯問:“和誰一起去的?”
池信說:“我自己一個人去的。”
“一個人?”簡柯不太信任地說,“一個人吃什麽火鍋?”
池信斟酌了一下詞語,說:“我吃的不是火鍋,是寂寞,簡總不在,我太寂寞了。”
簡柯神情柔和了些,笑罵了一句,“越來越油嘴滑舌了,過來讓我聞聞。”
池信乖順地走到簡柯身邊,讓他聞自己身上的火鍋味兒。
簡柯在池信的頸間聞了一下就捂住鼻子,把人往浴室趕,說:“快滾去洗澡。”
池信說:“好,我這就去。”
越正宗的火鍋味道越大,池信用了一大把洗發水和沐浴露,才把味道給沖掉。他一邊洗一邊在思考,一會兒得找個什麽樣的借口推掉簡柯的索要。
我吃了火鍋容易拉肚子;
我吃太飽了肚子像個球随時會吐;
我要進組了簡總你饒我一條狗命吧!
這些理由想來想去都不太能打動人,就在他大腦高速旋轉時,簡柯進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