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池信果然挨了第二次,然而比起挨刀子的快刀斬亂麻,這次就漫長而難捱多了。
池信略帶催促地說:“簡總,我們能不能快點。”
好些天沒跟簡柯做過,池信也憋得慌,這慢悠悠的步調讓他有點等不及了。
簡柯說:“急什麽?你受傷了,慢慢來。”
池信說:“我的傷沒關系。”
簡柯說:“那不行,可別留疤了。”
簡柯由着池信催促,依舊按照自己的步調來。
直到洗好了澡,池信已軟得站不住,他才将人抱起,以這樣的姿勢完成了最後一步,并一路把人抱回房內,放到床上再繼續。
搖啊搖,搖啊搖。
搖得池信在欲-海裏沉沉浮浮,什麽煩心事兒都抛到了九霄雲外,只想抓住自己身上這唯一的稻草。
完事後池信昏昏欲睡,習慣性地翻過身,卻壓到了傷口,痛得他“嘶”了一聲,連忙又翻回來,翻進了簡柯的懷裏。
簡柯把人給按住,說:“別動來動去,好好睡。”
池信說:“哎,剛才不覺得,現在開始痛了。”
簡柯說:“活該你痛,看你下次還敢不敢幫人擋刀子,你當自己是銅牆鐵壁嗎?”
池信說:“我沒幫他擋刀子,我哪兒有這麽好的心,他又不是你。”
簡柯聽到這句話,心髒沒來由地狠狠跳動了一下,那跳動的力度讓他的心髒泛起了絲絲的酸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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簡柯捏了捏池信的後頸,說:“你剛說什麽,再說一遍。”
池信茫然地說:“啊?我說我不會幫童澤擋刀子。”
簡柯說:“不是這句,你說如果是我的話,你會幫我擋刀子,對嗎?”
池信愣了下,他困得有些神智不清了,也不記得自己順口說出了這麽一句話。
池信心想,那也不能,我還是很惜命的。不過金主都這麽問他了,他總不可能說不會。
池信說:“嗯,對。”
簡柯就笑了,笑得很迷人,池信暈暈乎乎的,被這笑容迷了眼一般,湊上去親了簡柯一口。
簡柯眼神一變,抵住池信的後腦勺,把他吻到快要斷氣。
兩人很少接-吻,對于金主和情人的關系來說,這樣的舉動有些過于親密了。
比起床-技,簡柯的吻-技差了許多,可見簡柯就不是一個喜歡接-吻的人。
兩人分開後都有些喘,池信只覺大腦缺氧得厲害,深呼吸了一口。
簡柯說:“你以後不準再拍吻戲了。”
池信說:“我以前也沒拍過呀。”
作為一個常年龍套,是沒有拍吻戲的資格的。
簡柯對這個答案比較滿意,說:“嗯,你的吻-技很爛,以後要多多練習。”
池信想,你也沒比我好多少,咱們半斤八兩好嗎?嘴裏卻說:“好,簡總教我。”
簡柯笑出聲,連胸腔都跟着震動。
池信一覺醒來,手機裏充滿了經紀人發來的消息,一邊問他情況如何,一邊給他說事情進展,讓他不要輕舉妄動。
池信“啪啪啪”地回複一通,給經紀人報了平安,同時講了下昨晚的事發經過。
經紀人:【方便接電話嗎?】
池信看了看旁邊還在睡的簡柯:【簡總還在睡。】
經紀人:【簡總去看你了?小信,你要不要拜托簡總幫處理一下。】
池信:【這件事很難辦嗎?】
經紀人:【這件事目前來說跟你沒什麽關系,焦點全在童澤身上,但我想從這件事裏給你弄點熱度。】
池信:【嗯,你看着辦吧。】
池信點開微博,好幾個關于童澤的熱搜,點進去都是一邊倒地心疼童澤大罵私生飯,童澤粉絲發動了抵制私生行動,并聯合了別的明星的站姐和大粉,發了共同抵制私生飯聲明,鬧得沸沸揚揚。
真熱鬧,但與我無關。
池信一臉無趣地把微博關了。
“在看什麽?”簡柯不知何時醒了,此時正靠在床頭翻閱自己的手機。
池信說:“沒什麽,簡總,你早餐想吃什麽?”
簡柯說:“什麽都行。”
池信按照簡柯一貫的早餐習慣點了餐,簡柯給了他一個獎勵的吻。
池信被親得很舒服,但心裏也挺納悶兒,簡總怎麽忽然之間變得像一條接-吻魚了呢?動不動就要親他一口。
不過金主的想法不要去猜,作為出錢的那個人,人家想做什麽就做什麽。
影視城周邊沒什麽娛樂設施,簡柯也不像是有興趣逛影視城的樣子,池信還想着要怎麽安排這一天,簡柯就已經打開筆記本電腦去工作了,并表示他很忙,讓池信不要随意打擾。
簡柯在電腦前一坐就是幾個小時,池信無聊得在地毯上打滾。
池信說:“簡總,我想去劇組那邊。”
簡柯頭也不擡地問:“去做什麽?”
池信說:“我去看他們拍戲,也給自己找找靈感,免得休息一天就松懈了,好不容易培養出來的一點兒演技又煙消雲散。”
簡柯摘下藍光眼鏡,合上筆記本電腦,說:“行,我跟你去。”
池信說:“你去做什麽?”
簡柯說:“去看他們拍戲。”
池信:“……”
簡柯雖然不是娛樂圈的人,但因為他過于優秀的外形和豐厚的身家,也上過不少雜志訪談,在圈子裏是頂頂聞名的金瓜,不少人都認識他。為了掩人耳目,簡柯戴上了棒球帽和口罩,免得被人認出來。
簡柯平日裏穿西裝穿得多,就這麽穿個簡單的體恤休閑褲,看上去年輕了好幾歲,竟像個剛出茅廬的大學生了。
兩個人到了片場,謝一元大老遠就看到了他們,正好此時副導演正在給童澤講戲,沒有在拍,他立刻迎了過來。
“什麽風把你吹到這裏來了?”謝一元這麽問簡柯,眼神卻一直往池信身上瞟,“這風挺大的啊,難不成是傳說中的枕邊風?”
簡柯說:“滾。”
謝一元說:“我偏不滾,池信你傷勢如何?”
池信說:“我傷口沒事,在酒店太無聊了,來這邊看看。”
謝一元說:“啧,我看你是沒什麽事,童澤倒有事了,今天拍個戲一直精神恍惚,說句話都能卡幾次,簡直是浪費大家的時間,不知道的還以為他是挨刀子那個呢。”
童澤經歷了昨晚的事,一整晚沒能睡覺,一直關注着網絡上的消息,生怕有人爆出他的什麽黑料,好在一晚上過去,網上多是對他表示同情的言論。但受了驚吓,又徹夜未眠,拍戲的狀态必然好不了,精神恍惚得很,先是被謝一元破口大罵了一通,又被副導演接着罵。
童澤聽得很不耐煩,眼角的餘光瞥到了池信,一時心情複雜。
按理說,童澤對池信應該是感激的,要不是池信在,那刀說不定就捅到他身上了,可私生飯說的那些話,什麽女朋友什麽黑料,也都被池信聽了個一清二楚,他不能确定池信會不會把這些料給爆出去。畢竟在劇組的這些日子,他對池信算不上友好,而池信明顯也不是那種以德報怨的人。
池信和童澤的視線對上,笑着點了點頭。
童澤也僵硬地扯出一個笑容來。
簡柯注意到池信和童澤的互動,說:“你就是幫那個人挨刀子的?”
池信無奈地生活:“簡總,我沒有幫他挨刀子,我就是典型的運氣不好。”
謝一元煽風點火地說:“你要是不多管閑事那刀子就是紮在童澤身上的,你這可不就是幫童澤擋刀子了嗎?簡柯,你說池信明明是你的人,卻幫別人挨刀子,你就沒點想法嗎?”
池信說:“謝導……你別亂說。”
謝一元說:“我可沒亂說,不跟你們聊了,我得回去繼續拍戲了,池信你好好招待簡總啊。”
池信:“……”
池信搬來兩張椅子,和簡柯一人坐了一張,圍觀童澤拍戲。
童澤本就狀态不好,還被池信盯着看,只覺別扭極了,拍戲時更是錯漏百出,臺詞頻頻念錯,動作也做不到位,跟他搭戲的龍套演員都被不停地重來折磨得快瘋了。
在謝一元發飚前,童澤自己叫了停,說:“謝導,我狀态不對,能不能緩一緩再拍?”
謝一元諷刺地說:“你什麽時候狀态好過?要不你幹脆休息半年吧。”
童澤拍不了,池信放了假,謝一元只好先拍群演的戲。
謝一元揚聲說:“這群演都比我這劇組的男一男二演得好,我這造了什麽孽啊。”
莫名被CUE的池信覺得自己很無辜。
童澤徑直朝池信走來,說:“昨天的事謝謝你。”
能從童澤口中聽到謝謝,池信還挺意外,說:“沒關系。”
童澤說:“你想要什麽補償可以給我說,我會盡力滿足你。”
池信挑了挑眉,說:“補償?就一個小傷口倒也不必,你不是已經付了醫藥費了嗎?”
童澤說:“你知道我說的不是這個。”
池信茫然地問:“那你說的什麽?”
童澤咬牙切齒地說:“就那個私生飯說的……”
“哦,女朋友啊~”池信露出恍然大悟的表情,說,“這個嘛……”
池信話還沒說完,簡柯開口了,他如刀一樣的目光射向童澤,冷冷地說:“我的人,輪不到你來談補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