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簡柯的這番話對池信來說有些過于沖擊了,以他跟廖明旭相處的這一個月來看,他一直認為廖明旭是個正人君子。當然,他知道廖明旭對他有那方面的意思,但兩個人把話說開以後,廖明旭就斷了心思,兩個人合作得還算是愉快。池信實在時候無法想象廖明旭竟會趁人之危。
池信說:“這是真的嗎?”
池信的這句問話徹底讓簡柯炸了,他大聲說:“池信你什麽意思?難道我還會騙你!”
池信這才反應過來這句問話有多麽的不合适,忙說:“簡總,我不是這個意思,我就是……難以置信。”
簡柯說:“呵,難以置信,看來你很相信廖明旭的人品啊,怎麽,一起在劇組呆了個把月,你就當他是個大好人了?對他無條件信任了?你跟了我一年多,還質疑我的話!”
池信說:“簡總,你別生氣,我沒有質疑你,旭哥……廖明旭對我真的挺照顧的,像個大哥哥一樣……”
簡柯說:“你叫他什麽?旭哥?你還叫他哥!”
池信說:“不,我沒有,你聽錯了。”
簡柯一腳踹翻了茶幾,厚重的玻璃砸到地上,發出“哐啷”一聲。
簡柯抓起池信的手臂,把人往房間裏拖,池信醉酒後本就不太有精神,且還沒吃早飯,完全無法掙脫簡柯的鉗制。
池信心說完蛋,簡柯真發脾氣了。
簡柯把池信扔進房間裏,把門反鎖上,隔着門對池信說:“你就在裏面好好反省吧!”
池信說:“……簡總,能不能先讓我把早飯吃了再反省。”
門外沒有回應。
簡柯除了在床上有時會粗暴點之外,在生活中從不對池信動粗,可他有時會把池信關禁閉。
用簡柯的話來說,這是懲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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池信被關禁閉都關習慣了,反正最多也就兩三個小時,在房間裏玩玩手機睡個覺也就過去了,等簡柯來檢查他的反省結果時,他只要說幾句我知錯了就能蒙混過關。哦,上一次跟于迎鬧緋聞被關禁閉他錯過了試鏡,但簡柯補償給了他一個男二,這麽算下來還挺劃算。
池信無聊地在房間裏走來走去,頭暈得厲害,索性又躺回了床上。
他有點想發微信給廖明旭,問問廖明旭池信說的話是否屬實,不過他想了想,到底放棄了這個打算。
簡柯是一個很自大的人,他從小就生活在光環之中,人生順風順水,是站在食物鏈頂端的那群人,這樣的人會自大是一件很正常的事。一個自大的人,通常都不屑于說謊,謊話對他來說是浪費時間,有這個時間,不如多去賺錢呢。
池信理智上信了簡柯說的廖明旭想趁他醉酒侵-犯他的話,情感上卻難以接受。
池信有一種被背叛了的憋屈感,他是真的想交廖明旭這個朋友,對方待人熱情,在演技上給予了他不少幫助,可這個朋友卻不把他當成朋友,這就讓人傷心了。
池信打開了微博,來來去去都是那些明星的花邊新聞,沒什麽意思。
他一關上微博,就收到了謝一元的消息。
謝一元:【池信,出什麽事了?簡柯一大早打電話過來把我臭罵了一通,還要我把男主給換了?!!!!】
池信:【……我也不知道。】
謝一元:【放屁!你怎麽會不知道?肯定是因為你,簡柯這是沖冠一怒為藍顏了!你做什麽了?】
池信:【我什麽都沒做。】
謝一元:【你不會是回去後想不通簡柯為什麽不把男主給你就跟他鬧,大吹枕邊風,讓他又把男主給你吧!你這個男二的戲份都殺青了,別的戲也都進入尾聲了,要是再換男主,就相當于整部劇要重拍,你幹脆讓簡柯殺了我算了!】
池信:【謝導,你別激動,我真的什麽都沒做。】
謝一元:【那是廖明旭做了什麽?他幹嘛了竟然得罪了簡柯?他倆照面都沒打過吧哪兒來機會得罪?】
池信還在輸入中,謝一元的微信又來了。
謝一元:【對了,昨天你喝醉了我讓廖明旭送你去停車場,簡柯那會兒來接你,不會是起什麽沖突了吧。】
謝一元:【不可能啊,小旭做人沒得說的,怎麽會平白無故地得罪簡柯?】
謝一元:【我問簡柯出什麽事了他又不跟我說,想問廖明旭吧,他這一大早還請了假,說有什麽緊急通告連夜就離開片場了,我連他人都沒見到。媽的,我不管了,這男主我才不換,池信,你去跟簡柯好好說說,哄哄他,求求他別再來折騰我了!】
池信的手機被謝一元接連不斷的消息炸得嗡嗡響,半晌後,他才慢悠悠地回複了一個字。
池信:【哦。】
簡柯沒有把廖明旭占池信便宜的事告訴謝一元,想來是覺得這件事丢了他的臉,自己的情人差點被別人給弄了,簡柯的面子怎麽挂得住?既然簡柯不說,池信自也不會說,畢竟池信自己連一點兒印象都沒有了。
池信把手機放到床頭櫃上,決定再睡一覺,這些事都輪不到他來煩心。
池信閉上眼,明明有些睡意,卻怎麽也睡不着了,他只好跟天花板幹瞪眼。
瞪着瞪着,他的胃隐隐作痛,他給自己揉了揉,非但沒見好轉,反而更痛了。
池信有胃痛的毛病,這都是他以前窮得吃不起飯時餓出來的,在跟了簡柯之後,他有了錢,在吃上從不虧待自己,那之後胃病就沒怎麽犯過。
可昨天喝多了酒,今兒又沒能吃上早飯,這個闊別已久的老-毛病竟又找上了他。
池信痛得臉色發白,額角冒出了冷汗,他想喝點兒熱水,再吃點東西,可這房間裏什麽都沒有。
池信捂着胃下了床,敲打自己的房門,有氣無力地喊:“簡總。”
簡柯沒有說話。
池信把耳朵貼到門板上,沒聽到外面有動靜。
簡柯不會是出去了吧?池信簡直要絕望了。
“簡總,開開門好不好,我好痛啊。”
池信又試着叫了幾次,簡柯都沒有理他,應該是真的出門了。
池信擰了擰門把手,房門紋絲不動。
他只好又回到床邊,拿起了自己的手機,一時不知是該打給110報警還是打給120叫救護車。
不管打給誰,這都太占用公共資源了吧。
池信翻出通訊錄,置頂的名字是簡柯。
他把電話打給了簡柯。
打通了一次,無人接聽。
打通了兩次,無人接聽。
打通了三次,無人接聽。
池信抿了抿唇,頹然地放下了手機。
他不知道簡柯是在忙還是懶得理會他,但他知道打電話找簡柯求救是沒什麽用了。
池信想,忍一忍吧,忍一忍就不痛了。
池信又躺回了床上,用被子把自己一層一層地裹起來,裹成了一個蠶蛹。
發個汗就能好了吧,池信帶着樸素的願望這麽想着。
迷迷糊糊地,池信睡着了,可他睡得很不踏實,在夢裏胃也很疼,最後被疼醒了。
醒來後他看了眼天色,已經是黃昏了。
幾點了?池信用指紋解鎖了手機,下午五點,有一通未接來電。
簡柯的來電。
池信打回給簡柯,響了五六次後,那邊才接起。
簡柯那邊很喧鬧,一群人嗡嗡的,零星傳出“工程”“項目”這樣的詞,應該是在開會。
簡柯語氣不大好的說:“池信你什麽意思?給我打了三個電話我打回去你卻不接!你在逗我玩兒嗎?”
池信一邊揉着自己的胃,一邊對着話筒說:“簡總,我胃疼,好疼啊。”
聽筒裏的背景音變小,簡柯換了個地方。
簡柯說:“胃疼?疼多久了?”
池信說:“好幾個小時了,我出不去,沒有水,也沒有食物,也沒有藥。”
池信說到最後幾個字時,已帶上了哭腔。
他向來知道要如何讨簡柯的歡心,适當的示弱能激起簡柯的保護欲。
果不其然,簡柯一聽到池信用這種腔調說話,立馬就急了。
簡柯說:“我馬上回來。”
池信說:“你不是在開會嗎?”
簡柯說:“少廢話!乖乖等我。”
池信說:“嗯,我等你。”
簡柯挂斷電話後,跟助理趙利言說他要提前離開,會議臨時取消。
趙利言有些驚訝,簡柯可從來沒有因為私事打擾到過公事。不過作為一個合格的助理,不該問的他不會多問,只沉默地去執行簡柯下達的命令。
簡柯一路飛馳回家,是真的在擔心。
簡柯也不明白自己為什麽會因為池信差點被別人占便宜而那麽生氣,他在面對別的情人時,很少有這麽強烈的情緒波動,可池信總能挑動他敏感的神經。
他曾經有一個情人,背着他偷腥,被他抓了個正着,他倒也沒覺得是多麽不可饒恕的事,只當場就與那名情人結束了合約,連罵都沒罵一句。可他一把這樣的場景代入到池信身上,他就氣到恨不得把池信和奸夫給掐死!
簡柯心裏清楚這件事并不是池信的錯,池信就是喝醉了,沒有半點反抗能力,可他就是氣,他氣池信不聽他的話,也氣池信不信他的話。
他有意要給池信一個教訓,想着把池信給關上一整天,讓池信見識到他的怒火,這樣池信下次就不敢再犯了。
簡柯這一天的工作安排多,在關了池信禁閉後他就出門工作,因為太忙了,沒有聽到手機鈴聲,等有空看的時候,才發現有三通未接來電,都是池信打過來的。
他心想這一定是池信來認錯了,要是池信服個軟,再哭着撒個嬌,他就原諒對方,可他打回去後池信沒接他的電話,他就又不高興了。
這會兒,簡柯終于接到了池信的電話,一聽卻是池信胃疼,且疼得都哭了,而那三通電話都是三個小時前打來的了,這也就是說池信痛了好幾個小時了。
簡柯一想到此處,就再也耽擱不下去,直接取消了已定好的公司會議,把一群已就位的員工給甩開,回家去看池信。
簡柯幾乎是沖進家裏,因為着急,卧室門擰了兩次才擰開。
一進去,他就看到池信半躺在床上,臉色白得像紙,連向來紅潤的嘴唇都變成了烏青色,可見疼得有多厲害。
池信擡起眸子,那漂亮的眼睛蒙着一層霧氣,難受又難過的樣子。
池信說:“簡總,我好疼啊。”
簡柯在床邊蹲下,給池信按揉了兩下胃,說:“去看醫生。”
池信說:“不用了,我就是想喝水,再吃點東西,應該就能好了。”
簡柯說:“這有什麽用,去醫院!”
池信說:“……可是我真的好餓啊,你聽,我的肚子在叫。”
池信話音一落,他的肚子就“咕咕”叫了兩聲。
簡柯:“……”
池信說:“簡總,我餓。”
簡柯沉默了會兒,說:“我去給你做點吃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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