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4章
過夜費這個事已經讓簡柯很抓狂了,這下還被何以川這個讨厭的家夥看到了他的過夜費金額,這令他更加抓狂。
簡柯連忙把錢又給池信轉回去,池信立馬又轉過來。
何以川煽風點火地說:“簡總,你就不要浪費池哥一片好心了嘛,池哥不想對你負責,所以給你過夜費,這不挺好嘛。”
何以川這麽說着向助理伸出了手,助理懂事地把錢包遞上。
何以川從錢包裏抽出一踏紅票子,說:“來,簡總,我也給你點感謝費,謝謝你款待池哥。”
簡柯打偏何以川的手,鈔票散落到地上,他說:“何以川,你別得意,池信給我過夜費又怎麽樣?你連他的床都上不去!”
何以川說:“簡總,你除了能跟池哥上床以外又有別的什麽優勢呢?池哥願意跟你聊他最喜歡的演戲嗎?池哥願意跟你多說幾句話嗎?池哥從頭到尾有在乎過你嗎?”
這話不是紮心了,是萬箭穿心。
簡柯重傷殘血,無反擊之力了。
別墅的人漸漸多起來,簡柯上班也快遲到,兩人暫停了争執,各走各路。
何以川做好妝發後,離拍攝開始還有半個多小時,他決定去找池信。
敲門時他莫名有些緊張,手指在微微的發抖,他不知道他會見到一個怎麽樣的池信。
“池信被我-幹到下不了床。”
簡柯這句話在何以川的腦海裏回響,響得他總是不自覺地去想一些色-色的畫面。
門裏的人問:“誰?”
何以川說:“哥,是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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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以川聽到了腳步聲,是池信來給他開門了。
他的心髒跳得砰砰砰的,大有要蹦出胸腔的架勢。
門一開,何以川的眼睛都直了。
池信的睡衣領口敞開,露出精致的鎖骨和一小塊胸膛,系着的腰帶勒出了腰部線條,随着他的走動,那雙白皙修長的腿在開衩的睡衣下擺下若隐若現。
太性-感了。
這是何以川唯一的感想。
何以川本就喜歡池信的外貌,再加上池信那認真努力的性格很是吸引他,他對池信的好感可說是與日俱增。且他正處于青春躁動期,偶爾與池信有個肢體接觸他都小鹿亂撞,這直白的視覺沖擊差點讓他流鼻血。
何以川從臉紅到脖子,整個人都快熟了。
池信頗是無奈,說:“又不是沒見過,至于臉這麽紅嗎?”
何以川低着頭,不敢直視池信了,小聲說:“這不一樣啊。”
上次在酒店見到池信半-裸時他對池信還沒有任何想法,可這次他已對池信萌生了了朋友以外的想法。
人的心境不同,看別的人時感受就不同。
比如何以川此時的心境,他就想對池信做些不太得體的事。
池信好笑地揉了揉何以川的頭發,說:“你的戲份快要開拍了吧,別遲到了,我一會兒下去看你拍戲。”
池信離得近了,何以川從敞開的領口處看到了若隐若現的吻痕,像是一顆顆草莓點綴在那細膩的肌-膚之上。
何以川偏過頭,不再去看池信的吻痕,說:“嗯,好,那我先走了。”
何以川跟機器人似的,同手同腳往外走。
走到門邊,他又站住了。
何以川低頭看着自己的腳尖,說:“哥,我……我不需要過夜費……你下次……可以考慮下我。”
池信漂亮的眼睛睜大了些,殘存的睡意全都飛走了,他略遲疑地說:“小川……你知道你在說什麽嗎?”
何以川說:“我是成年人了,又不是小孩子,當然知道自己在說什麽,你別看我這樣,我其實……其實經驗很豐富的!”
池信對何以川的所謂經驗豐富持保留态度,讓人趕緊去片場,別在這磨時間了。
何以川再三說哥你有需要就來找我,別再去找那個誰了,這才如同屁-股着火般飛奔跑走。
池信挺喜歡何以川,這個孩子真實不做作,有什麽說什麽,心事全都擺在臉上,跟這樣的人相處很輕松,而且何以川在拍戲時跟他很合拍,除了最開始的磨合期外,他們對戲的通過率越來越高,兩個人互相幫助,都在這部電影的拍攝中飛速成長。
當然,池信對何以川的喜歡是不涉及到“性”的喜歡,而是那種單純的,把對方當朋友的喜歡。
池信是察覺到何以川對他有點兒那方面的意思的,但他沒有放在心上,他知道何以川的性向,而他在這部電影裏的角色形象又比較會搞事,何以川入戲太深對他産生了绮念也不是不能理解,等這部戲拍完,何以川也就能從情緒裏走出來了。再說了,何以川經常對着他莫名臉紅,那麽害羞的表現顯然是沒什麽經驗的小處-男,理論遠遠大于實踐的那種,嘴上說得厲害,要真跟他發生點什麽怕是先把他自己給吓着。
池信穿戴好後下樓,在旋轉樓梯上遇到了孟管家。
孟管家半鞠躬,說:“池先生,房間住着習慣嗎?”
池信也鞠躬,說:“房間很好,孟伯伯費心了。”
孟管家說:“哪裏哪裏,少爺吩咐我要好好招待池先生,都是少爺的意思。”
池信說:“那就謝謝簡總。”
孟管家說:“池先生,我們家少爺給你添了不少麻煩吧,我替他向你道歉了。”
池信說:“麻煩有一點,還不至于困擾,而且我從簡總這裏得到的好處遠比他給我帶來的麻煩多,不用道歉。”
孟管家說:“少爺在生意場上雷厲風行果敢決斷,在感情上卻有些瞻前顧後拖泥帶水,還望池先生包容。”
池信說:“簡總是很厲害的企業家,至于他的感情生活,和我就沒什麽關系了。”
孟管家與池信說話,本是想替自家少爺探探口風,可池信滴水不漏,孟管家探了個寂寞。
池信風度翩翩地對孟管家點頭致意,去看何以川拍戲了。
何以川要拍的這一場是打戲,有個鏡頭是他被反派在肚子上踹了一腳,從別墅樓梯上滾了下來。
樓梯下面墊着墊子,他身上也有保護措施,可拍這種戲要完全不受傷幾乎不可能。
何以川拍了五條才過,等拍完後,他身上多處淤青,還扭着了腳腕,走路都走不穩了。
呂玉然讓何以川休息,何以川忙一瘸一拐地奔向池信。
何以川抱怨地說:“哥,我好痛哦。”
池信扶着何以川坐下,卷起他的褲腿,看得倒吸一口涼氣。
何以川皮膚偏白,青紫痕跡看着就格外猙獰。
池信在何以川腿上的某塊淤青上按了一下,何以川眼淚都快飙出來了。
池信說:“你也太怕痛了吧。”
何以川眼淚汪汪地說:“我就是很怕痛,哥你不要笑我。”
池信說:“好,我不笑你。”
說是不笑,池信的嘴角卻微微揚着,要笑不笑的。
何以川扯着池信的衣袖,可憐兮兮的,像是遭人欺負了的小型犬。
池信只好說:“收工後來找我,我給你揉點藥酒。”
何以川這才有了笑的模樣,說:“那就麻煩哥了。”
一天的戲拍完,池信累得夠嗆,但想起許諾的要給何以川揉藥酒,還是打起精神來。
何以川早就眼巴巴地等着了,看池信一完事,就自覺地蹦蹦跳跳跟在池信後邊兒。
池信見何以川蹦得像個兔子,讓人一邊手臂搭放在自己肩膀上,半扶半抱地把人帶到了房間去。
因知道這部戲會有打戲,池信很有先見之明的随身攜帶了跌打藥酒,他自己倒還沒用上,先給何以川用上了。
何以川換上拖鞋,說:“哥,我……我先去洗個腳。”
池信說:“随你,要洗個澡也行,我這裏有新的換洗衣物。”
何以川立刻說:“那……那我去洗個澡!”
池信笑着說:“小川這麽心急?”
“啊?心急什麽,我……我……哥……我我我……我不是那個意思!”何以川本來并沒有想歪,他拍了打戲,出了一身汗,又在樓梯上滾來滾去,身上都要髒死了,他就是想洗個澡清爽一點,可池信一說心急什麽的,就像是他別有用心似的。他早上才他誇下海口,說讓池信在有那方面需求時來找他來着,他一到別人的房間就要洗澡,确實很像居心不良,“不不不,我也不能說不是那個意思,池哥你……你要是想……我……我們一起洗澡。”越說道後面,何以川聲音越小,直接消聲了。
池信就是逗何以川玩兒,他晚上才跟簡柯做過,腰酸背也痛,可來不了第二次了。
池信說:“去洗你的澡吧。”
何以川這才往浴室走,走到門口他又回過頭,含羞帶怯般地看向池信,說,“哥……我……我要是在你浴室那個……你……會不會介意啊?”
池信愣了一下,視線往下移到何以川的□□,挑了下眉,何以川忙用手虛虛蓋住。
何以川羞恥地說:“我沒有……我就是說假如……萬一……我可不可以借用你的浴室……”
池信按住自己的嘴角,免得笑得太明顯,把何以川給笑急了,說:“可以,你想在我的浴室做什麽都行。”
何以川面紅耳赤地進了浴室,也不知撞到了什麽,發出“砰”的一聲,池信都替他疼了。
何以川洗完出來時,池信靠在沙發裏睡着了。
睡着的池信看上去毫無防備,嘴唇微微張開,像一塊可口的蛋糕,等着人去品嘗。
何以川蹑手蹑腳地走到池信的身邊,彎下腰,蠢蠢欲動地想要偷一個吻。
他對外從不隐瞞自己的性向,別人問起他就大大方方承認喜歡男人,或許因為他平日裏說話毫無顧忌,家裏背景又硬,很多人都誤會他是個很玩得開的同性-戀闊少。可事實是,他還沒談過戀愛呢。
何以川是不會承認自己純情的,他一個二十多歲的男的,有才有貌,往他身邊湊的人一打又一打,他才不純情呢!他就是沒有碰到過喜歡到想跟對方上-床的人而已!
直到他遇到了池信。
何以川記不起是誰給了他性啓蒙,但他很明确的知道,是池信讓他有了強烈的性-沖-動。
在跟池信認識的這短短的時間裏,他都做過兩三次有關池信的春-夢了,這頻率高得讓他自己都害羞。
池信在他的眼中,就是性-感的代名詞。
何以川想,這也許就是一見鐘情吧。
因為好喜歡他,所以好想上他。
何以川的唇離池信的唇越來越近,近到馬上就要挨上時,池信睜了眼。
何以川像是做壞事被抓包了的小孩兒,一個飛躍跳起差點撞到天花板,落地時扭到的那只腳又扭了下,痛得龇牙咧嘴。
池信說:“你彈跳力真好。”
何以川忍着痛說:“多謝……多謝誇獎。”
池信拍了拍沙發,何以川一只腳蹦過去過去挨着他坐下。
何以川穿的池信的睡衣,稍微小了一點,坐下時有點卡裆,他不着痕跡地往下扯了扯褲腰帶,這才挽起褲腿,把自己的小腿放到池信的大腿上。
何以川腿上的青紫顏色又加深了,池信輕輕地按了按,何以川就“嘶嘶”吸氣。
池信說:“我都沒用力呢。”
何以川說:“沒用力也疼。”
池信說:“這淤青都是小問題,主要是腳腕又扭了一下,我得給你掰一掰,那比較疼,你得忍忍。說起來,你剛才想做什麽呢?蹦那麽高。”
何以川撓了撓臉,支支吾吾地說:“我……我想……偷親你,對不起啊哥。”
池信拿過藥酒,擰開瓶蓋,一股味道散開,他說:“這有什麽對不起的,要是你剛偷親了我,那就是把初吻給了我,占便宜的人是我才對呢。”
何以川捂住嘴,眼神飄忽不定,說:“初吻什麽的,我……我早沒……好吧,是初吻。”
何以川覺得自己都大學畢業了初吻還在很丢人,可以池信的敏銳度,輕易就能戳破他的謊話,于是他謊話說到一半改成了說真話。
池信似笑非笑地說:“小川,想嘗嘗接吻的滋味嗎?”
“啊?什麽滋味兒。”何以川傻了一秒鐘後立馬醒悟,點頭如搗蒜,說,“想,特別想!哥,你是我親哥,你……你教教我好不好!”
池信笑了,說:“我要真是你親哥,那就不能教你了。”
池信這麽說着,傾身靠近了何以川,何以川僵硬成一塊木頭,閉上了眼,等着那輕柔的吻落在自己的唇上。
然而比吻先來的,是池信在他腳腕上突如其來的大力一掰,他痛得冷汗直冒,大喊出聲,可這喊聲還沒形成一個完整的音節,他的唇就被池信給堵住了,那些痛呼都咽進了肚子裏。
與此同時,卧房的門被打開。
簡柯走了進來。
作者有話要說:感謝在2020-05-3020:08:26~2020-05-3120:02:14期間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營養液的小天使哦~
感謝灌溉營養液的小天使:渡河1瓶;
非常感謝大家對我的支持,我會繼續努力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