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

39.

季凡和許則遠上電梯時,正好碰見陸唐來公司。

電梯裏沒別人,他們剛剛在停車場找東西耽誤了,SEVEN其他幾個人已經上樓了。季凡規規矩矩地叫了一聲“陸總好”,倒是像故意揶揄陸唐的。

陸唐捏着車鑰匙轉圈,道:“小季,最近越來越懂禮貌了。”

季凡回怼:“小陸,最近越來越圓潤了。”

兩人一來一回,挑中了對方的痛點使勁兒戳,連十年前幹過的蠢事也被翻出來做文章,許則遠終于忍不住了,打斷道:“你倆能不能消停會兒?”

就這麽幾十秒的時間,季凡和陸唐兜着圈子指桑罵槐,樓層到了季凡也不肯下去,就在電梯裏幹耗着。

陸唐心情好,擺手道:“我今天讓你一回合,趕緊下去訓練去。”

季凡最受不得這般“謙讓”,當即跳腳:“用得着你讓?爸爸我吵架輸過嗎?”

許則遠捂住他的嘴準備往外拖,斜了陸唐一眼:“你就別擊他了。”

陸唐一臉笑意,電梯門再次打開,他提醒道:“今天TIME開發布會,你們記得看直播。”

季凡又來精神了,扒着門不肯走,他拽開許則遠,喘了口氣才問:“澄清醜聞?”

“都進局子了還澄清個屁,估計直接開除了。”陸唐答,“TIME從此就是個有污點的組合了,看裴昊還怎麽嘚瑟!”

季凡瑟縮了一下:“你沒又惹他吧?”

陸唐含糊道:“我惹他幹什麽?最多就是祝賀一下……”

季凡上下打量着陸唐:“你能活到今天真是不容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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陸唐其實就是死鴨子嘴硬,裴昊正煩着他還火上澆油,平時裴昊最多回他三個點,今天回了一句國罵,估計是氣急了,沒殺過來打斷他一條腿已經是過分克制。

他和裴昊從小就玩不到一塊兒,裴昊頂着一張拽了吧唧的臉,陸唐看他一秒鐘渾身上下都難受得很。

裴昊雖和陸唐同齡,但按輩分算,卻是他們的長輩。他們這一群人裏,連季凡這種怼天怼地的都對裴昊敬而遠之,沒幾個敢招惹裴昊的,陸唐就更來勁兒了,上趕着挑釁,裴昊越不搭理,他越不爽。

電梯的對講裏響起保安的聲音:“陸總,電梯壞了?裏面什麽情況?”

季凡剛剛掙紮時誤觸了報警按鈕,保安在監控裏看見他們仨幹杵着,還以為是電梯故障了。

陸唐答:“沒,大叔,我們聊天兒呢。”

保安沒聽見,又問了一次,說已經派人上來救他們了。

陸唐大聲吼:“救什麽啊,我們在聊天!”

他現在心煩得很,那種落井下石的雀躍消散得一幹二淨,還真有點兒怕裴昊找上門來。

保安被他這一嗓子吼清醒了,不卑不亢地吐槽:“嫌辦公室太大還是咋,擱電梯裏聊……”

他說完準備撂對講,陸唐眼疾手快地再次按報警鍵:“诶诶诶,叔,你別挂,一會兒要是看見一輛紅色領航員,千萬別讓它進停車場。”

保安不明所以:“剛還看見一輛,已經進去了。”

“什麽!”陸唐大叫一聲,腳不自覺地跺了跺,電梯也跟着顫。

季凡抓着許則遠,看準時機趕緊溜:“唐哥保重,我們訓練去了,争取早日讓你賺大錢。”

陸唐已經快自閉了,大罵一聲季凡烏鴉嘴,掏出手機給助理打電話:“馬上告訴前臺,我今天閉門清修,不見生人。”

但顯然什麽都晚了,五分鐘後,裴昊不顧阻攔沖進了陸唐的辦公室:“你說不見生人,我倆應該還算熟吧?”

舞蹈室裏,季凡甩着汗濕的頭發,用手往後撥了撥。

他頭發有點兒長了,還沒來得及剪,于是問舞蹈老師要了一根皮筋,綁了個小丸子。

許則遠抛給他一瓶水,經過他身邊,伸手在他腦袋頂捏了捏。

季凡不樂意了,他技術不太好,綁了老半天才勉強紮的丸子頭:“你幹嗎,都捏塌了。”

許則遠很無辜地道:“我幫你重新綁?”

季凡在鏡子前蹲下來,不忘要求:“紮個高點兒的,別太緊,額頭記得留兩撮。”

許則遠一一應下,開始綁第一遍,季凡湊在鏡子前觀察一會兒,還是不滿意:“這麽松,會不會掉?”

許則遠把人撈回來,道:“綁緊了怕你疼,待會兒別又瞎叫喚。”

他說是這麽說,還是按着季凡的要求拆了重新綁,季凡嘴上挺閑,又開始瞎指揮,許則遠只好摁住他:“別動!”

季凡“哦”了一聲,嘴裏念念有詞:“我簡直任你擺布。”

許則遠三兩下綁好了,還是沒敢紮太緊,季凡晃了晃腦袋,确定不會一晃就松,總算滿意了,晃着他的小揪揪滿舞蹈室蹦跶。

許則遠靠坐在牆邊,看着他嘚瑟的背影,臉上露出淡淡的笑意。

過了一會兒,工作人員通知他們去化妝間試衣服,SEVEN要參加某網站舉辦的年度盛典,借來的禮服不合身,鞋可能也有大有小,得根據他們的尺寸進行微調。

SEVEN已經近一個月沒集體出席活動,如果不是官方賬號的團綜照常更新,不知道還以為他們組合要夭折了。

季凡拿到的西裝是格子的,褲子大了兩個號,穿上就往下掉,只能一直提着等造型師拿皮帶給他。

許則遠的西裝也好不到哪兒去,褲子短了一小節,也沒辦法補救。

年末活動紮堆,他們又渾身上下寫滿糊字,衣服不太好借,造型師磨破了嘴皮子湊了七套西裝,離活動只有不到兩天時間了,首飾還沒着落,品牌方含含糊糊,到現在都沒給個準信兒。

因為夏廷樹還沒回來,許則遠和他身材不相上下,造型師便讓他幫忙試試夏廷樹那一套。

許則遠穿好從簾子後面出來,這套褲子倒是夠長,就是勒得慌。他掏出手機給夏廷樹發微信:“你這兩天少吃點兒,得減減肥。”

夏廷樹剛拍完一場打戲,累得直喘氣兒,他剛咬了一顆脆棗,就收到了許則遠的消息,順手回了個問號,嘴裏的棗子吞也不是吐也不是,鼓着腮幫子怪尴尬的。

許則遠:造型師借的西裝小了,怕崩開。

夏廷樹昧着良心把棗子吞了,回:我穿自己的行嗎?

夏廷樹拍完安排好的戲份,回到北京已經接近淩晨,他擔心耽誤劇組進度,又是個不敢提要求的小透明,所以只請了一天假。

行程匆忙,大晚上飛回來,參加完活動,又得趕最早一班航班回劇組。

助理把他送到宿舍後便回家睡覺了,夏廷樹拖着行李箱進門,困得眼睛都睜不開。

客廳裏亮着一盞暖黃色的燈,洛溪聽見門口的響動,從沙發上站起來:“隊長,你回來了!”

他沖過去,一把将夏廷樹抱住,夏廷樹剛從外面進來,帶着一股寒氣,洛溪被他的外套冰了一下,當即松手別開了臉。

夏廷樹笑着捏了捏洛溪的下巴,打趣他:“這麽想我?”

洛溪但笑不語,一會兒又道:“我拜托阿姨給你煮了餃子,還在鍋裏熱着。”

兩人勁直往廚房走,竈臺的鍋裏放着一盤白白胖胖的餃子,是玉米蔬菜餡兒的。

洛溪迫不及待地想拿出來,忘了戴手套,被燙得縮回了手。

夏廷樹趕緊打開大燈,抓着他的手放到水龍頭下沖洗,他埋怨道:“疼嗎,是不是傻?”

洛溪看着他笑,否認道:“不疼的,我太急了。”

指尖觸到的那一片皮膚細膩白柔,夏廷樹看着洛溪純淨的眼睛,突然像被觸了電,不自然地縮回手,說:“我去找找燙傷藥,別關水,多沖一會兒。”

他轉身出去,客廳的醫藥箱裏只有感冒藥和消毒用的酒精,于是上樓打擾隊友。

夏廷樹敲開許則遠和季凡的房間門,他們都快睡了,許則遠一臉恹氣地打開門,問:“什麽事?”

季凡露出半個腦袋,說:“隊長,你要沒是急事,會死得很慘。”

夏廷樹言簡意赅地道:“洛溪燙傷了,有藥沒?”

季凡立刻蹿出房間:“我小弟傷哪兒了?”

他說着便沖下了樓,許則遠趕緊翻抽屜找美寶燙傷膏,抽屜裏東西雜,翻了老半天才找到。

夏廷樹看了一眼日期,還有兩個月到期,勉強能用,于是跑下了樓。

廚房裏,季凡大驚小怪地端詳着洛溪的手:“這都紅了,不會長水泡吧?”

夏廷樹從後面過來,把他扒拉開:“你少吓唬他。”

他打開藥管,用棉簽沾了一點藥膏,小心地敷在洛溪的手上,然後輕輕吹了吹。

季凡在一旁看着,瞅一眼夏廷樹,又瞥一眼洛溪,插話道:“隊長,你把人家臉都吹紅了。”

夏廷樹快煩死他了:“不說話能憋死你?”

季凡不情願地閉了嘴。

等夏廷樹忙活完了,季凡把他拉到一邊,小聲道:“兄弟,你是直男嗎?”

作者有話說:

季·福爾摩斯·凡:沒有我不知道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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