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4)

氣,這孽煞之氣異常厲害,連我等神靈都不願輕易被纏上,就算是我們現在不殺他,他也會變成神志不清的怪物,霍亂整個天地!為了天地正氣,這烏若寒必死無疑!”男子冷冷地說道。

“屬下明白,一切為了天地正義!”刑鬼恭恭敬敬地說……

就在血煞大陣形成的那一刻,韓力感覺腦袋有些昏昏沉沉的,将要昏睡了過去一樣!

“鍋鍋,你臉色怎麽這麽差?”韓迩雅擔心地問道,“你是不是生病了?”

“不會吧,哥哥的身體這麽棒,估計是這段時間有些累了!往床上躺一會兒就好了。”韓力說道,然後在韓迩雅的攙扶下回到了屋裏的床鋪上。

“迩雅,你出去吧,我睡一會兒!”韓力開口道。

“好的,鍋鍋,你可要快點好起來啊!二丫不能沒有你。”韓迩雅開口道。

“嗯。”韓力眨了眨眼睛,讓妹妹安心了下來,然後看着她走了出去,并且帶上了門。

韓力看到韓迩雅走後,心裏突然慌亂起來了,我難道要死了嗎?

“把自己的鮮血賣給魔鬼,等于把自己的靈魂交到了魔鬼手上,一定會死掉的!”這是村裏上了年紀的老人曾經說過的話,他當時沒有在意,一點鮮血能有什麽用,現在看來,那個老人說得是真的,他要死了!

“我死了倒是無妨,可是我死之後我的妹妹誰來照顧?”韓力喃喃地說道,他不想死,他還不想自己的妹妹一個人孤零零地留在世上,他要堅持活下去……

蘇梅這些天奔波在百草園和大黑山脈之間,在宋如意和蔔玉焱兩人的教導下,她的境界急速提升,靈元二重、四重、六重!

魔晶內修火系元素,體內修煉土系元素,因此蘇梅要比一般的靈元境強大的多!但仍舊不是最弱的渡魂境的對手,因為那些最弱的渡魂境都掌控的有法則。

“王師弟,不知你最近發現沒有,這落方城得風寒的人突然成倍地增加起來了!”宋如意最近一直在留意着那些人會如何覆滅落方城。

“宋師兄的意思是有人要擾亂落方城的平靜?”蘇梅問道。

“是的,我最近在想,我若是敵人的話該如何覆滅落方城?這麽大的城池,這麽多的人口,一個一個地去殺,不太現實!因此我想到了好幾種方法:地震、隕石、戰争、魔法陣、饑荒!但是我仔細搜尋過了,沒有地震和隕石等毀滅一城的跡象出現!落方城在沈家的維持下,秩序也很好,不可能出現饑荒!城外附近我都搜尋過了,也沒有魔法陣和其他城市派兵的跡象。”宋如意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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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梅驚訝宋如意這麽短的時間內竟然做了這麽多的事情,不愧為神火宗的下一代宗主的有力競争者,于是說道:“師兄您的意思是說,敵人很有可能用一場疾病,不,用一場瘟疫消滅落方城所有的生靈嗎?”

“瘟疫!”宋如意大吃一驚,“應當就是瘟疫!想要覆滅一個城市,除了瘟疫之外,應當沒有其他的東西可以消滅掉落方城了。”

“師兄可有對付瘟疫的辦法?”蘇梅急忙問道。

宋如意搖了搖頭:“沒有,我不是醫師,不精通這些!”

“那師兄可認識某些醫術高明的醫師?”蘇梅又問。

“我不經常在世俗中走動,并且我從未生過疾病,如何能和醫師打交道?”宋如意表示也沒有。

“那現在如何是好?”蘇梅十分擔心,這可是擁有着數百萬人口的落方城啊!

“為今之計,我們先召集人手通傳一下城主府和沈家家主!”宋如意覺得,能不能改變這個城市的命運就要看它的武力掌控者和經濟掌控者的表現了。

“沈家好說。沈家主是我的父親!可是城主府如何聯系?”蘇梅問道。

“沈家主是王師弟的父親?那太好了,據我所知落方城城主是蔔天教的弟子,欲速兄的話應當管用。”宋如意說道。

“欲速師兄正在屋裏修行,麻煩宋師兄去找他,我馬上去沈家一趟!”蘇梅說着,就駕起飛舟往沈家的方向飛了過去。

來到沈家上空,蘇梅看到杜鵑正在花園裏拔草,便降了下來,拍了拍她說道:“你們家主在哪裏?我有事要見他。”

杜鵑下了一跳,回過神來:“大小……王公子,家主應該在書房處理事物。”

“哪個是書房?”蘇梅瞄了一眼,還是讓杜鵑帶她過去吧,“算了,還是你給我指一下路吧!”

“好的,公子!”自從蘇梅幫沈家處理過那兩個怪事後,沈家完全恢複了往日的平靜,因此丫鬟杜鵑對蘇梅是又畏懼又尊敬。

蘇梅在杜鵑的指引下很快地來到了沈璧君所在的書房。

“家主,大小姐回來了!”杜鵑說這話的時候還瞅了瞅蘇梅的表現,看她沒有說什麽也就松了一口氣。

沈璧君剛開始聽到“大小姐”這三個字的時候愣了一下,然後反應過來,杜鵑所說的大小姐應該是王開葉了!

“好!我馬上出來。”沈璧君立即放下手中的工作,整理了一下衣服就走了出來。

傳染

“開葉,你來了?”沈璧君高興地說,“是不是準備在家裏住幾天呢?”

“不是的,種種跡象表明,這落方城近期将爆發一場巨大的瘟疫。聽你說你要守護家族,守護落方城,所以我來告訴你一下。”蘇梅面色平靜地說道。

“你不會是開玩笑吧,大小姐!落方城這麽安寧,怎麽可能突然就爆發瘟疫呢?”杜鵑有些不相信。

“開葉,這種事情可不是小事,你說的是真的嗎?”沈璧君面色認真地問。

若真是瘟疫來了,落方城這麽大的城市,該會死去多少人?

若不是真的,那不亞于發生一場地震,落方城又會餓死多少人?

他作為沈家的家主,落方城經濟命脈的掌控者,知道二十年前落方城發生的那場鹽患,就死了數千人!這還是他的父親沈東迅速處理,鐵血鎮壓了下來,不然的話死的人會更多。

“你們不信?”蘇梅第一時間從宋如意的分析中得知瘟疫爆發後,就立刻趕過來給他們說了,他們卻是不信。

“我們不是不信你,而是這事涉及到了百萬人的生計,我們不敢随便地說出瘟疫發生的事情。到時候不論是否出現瘟疫,都會餓死很多人的。”沈璧君解釋道,“并且就算是大家都知道瘟疫發生了,若是沒有應對瘟疫的方法,到時候更會雪上加霜的!”

“我明白了,已經有人去城主府通傳了,相信城主府很快就會出示公告的!你也提前做些準備吧,沈家這麽大,應當可以提前布置一些糧食貨物,以備不時之需。”蘇梅說完,就要駕着飛舟離開。

沈璧君喊住了她:“并不是我不信你,你能不能給我時間讓我查一查?”

“我不在乎你信不信我,我只是做一些讓自己心安理得的事情,我只是喜歡看到一片安居樂業的場面,而不是易子而食的絕望!”蘇梅說完,駕着飛舟就離去了。

沈璧君顧不得蘇梅的離開,立即派人出去調查:“林青叔叔,麻煩您安排人去各大醫館看一下,最近的病人數量是不是是不是急劇地增加。”

“是,家主!”假山處出現一個中年男子,立刻向外邊走去……

落方城歷史悠久,占地面積很廣,加上人口衆多,大大小小的醫館加起來有近千個。特別是四十年前神廟仍在的時候,廟祝烏長老派發出來了很多本醫書,都被那些普通人當作至寶留給了後人,因此造成了落方城這些年醫術氛圍越發興盛了。

這裏邊雖然有着許多醫術精湛的神醫,也有着濫竽充數騙人錢財的庸醫,不過這些醫師對于普通的風寒感冒都有各自拿手的方法。

然而這幾天卻突然出現了一種怪病,凡是得了這種病的人食欲不振,面色蒼白,整個大腦昏昏沉沉的,年紀大和體質弱的人臉上似乎散發着一絲灰氣,仿佛下一刻就要身死了一般。

因此,那些稍微有些名氣的醫館,一大早就擠滿了看病的人,甚至一些知名庸醫開的醫館,這幾天都有了些人氣。

這有一家醫館名叫“東來醫館”,坐鎮的醫師姓嚴,名濟安,是落方城有名的醫師,自從三天前他就開始接待病人,後來醫館裏的病人越來越多,從早到晚的給大家診病,已經連續三日沒有休息了。

趁着吃飯的時候,嚴濟安稍微放松了一下,呼喚過來醫館的三名弟子,問道:“嚴世平,這件事你們給師祖傳遞過去消息了嗎?”

“師父,我已經傳遞過去了!只是沒有收到師祖的回信,會不會是師祖的年紀大了……”那被稱呼為嚴世平的少年的意思,是不是師祖出了什麽意外。

“胡說,先生他老人家的體格堅朗,又精通養生之術,怎麽可能這麽快就死了,依我看他又進山采藥去了,都那麽大一把年紀了,還不讓人省心。”嚴濟安呵斥道。

“大師兄他辦事毛手毛腳的,先生您不要介意!”三名弟子中的唯一一位女弟子開口道,這名少女名叫嚴巧,另外一名少年叫做嚴烈。

醫館裏所有的人都是被嚴濟安的師父老醫師撿回來的,因為老醫師姓嚴,他們這些無依無靠的孤兒也就跟着姓嚴了!

“我當然知道他的性格了!對了,巧兒和烈兒你們兩個先代為師幫病人診斷一下,我剛才都仔細看過了,還是那個怪病,這個病的症狀和醫治的方法我都寫下來了放在櫃臺上了。為師休息一下,再過去。”嚴濟安實在是太累了,他感覺到自己的身體已經到達了極限,若不再休息一下肯定要垮掉的,但在老醫師未回來之前,他還不能垮掉!

“對了,你們注意戴着防護,我覺得這個病會傳染。因此自從第一天發現患病的人這麽多的時候,我就專門安排了兩個房間專門交替用來給他們診治,并且定時讓你們用白醋烈酒熏蒸打掃。”嚴濟安又吩咐道。

“我們知道了。”嚴烈和嚴巧趕緊過去招呼病人了,只剩下嚴世平一個人笑呵呵地陪在嚴濟安的身旁。

“先生,那我做什麽?”嚴世平忍不住問道。

“你,當然是伺候為師和你的師弟師妹了!還不快把飯菜給為師端上來,想餓死為師嗎?”嚴濟安白了他一眼。

“好。”嚴世平也趕緊屁颠屁颠地去把食物給他端了過來。

“先生,您看小師弟和小師妹也都可以出診了,我能不能也幫人看病啊?”嚴世平弱弱地問道。

“什麽時候把你的大舌頭和粗心大意的毛病給改了,我就讓你出診!”嚴濟安邊吃邊說道。

“這大舌頭不算是什麽大毛病吧?先生。”嚴世平問道。

“不算是大毛病?那些心肝有疾病的患者上門看病的時候,就因為你的大舌頭,本是一個輕微的症狀,硬是被你吓成大病!你說這算不算大毛病?”嚴濟安沒好氣地說。

“做醫師一定要心平氣和,任何時候都不能改變自己的心境,只有這樣才能成為一名良醫,他們一看見你就會覺得他有救了,救星來了,給自己的身體憑空增加了生機,甚至有些病能做到無藥而愈!”嚴濟安耐心地解釋。

“另外,幫人治病不能放過每一點細節,更不能忘記我們治病救人所用的根本原理!我嚴氏一脈的醫術是以什麽為基礎的你還記得嗎?”嚴濟安提問道。

“周身脈絡圖,器官壽命圖,五行平衡口訣,身體力量法訣這四個!”嚴世平急忙說道。

“對,這四個是你們師祖所創,我們東來醫館這麽多年能夠名列落方城的前列便是依靠的它,你們要牢牢記住。那看病的時候先要怎麽做?禁止怎麽做?”嚴濟安又問道。

“先要望氣查顏,禁止随随便便就聞病人身上的氣味,禁止随意接觸患有未知病的病人。”嚴世平回答。

“不錯,等會你先去看烈兒和巧兒給人診病的情況,若有謬誤之處,立即記下,若不影響診病便事後提醒,若是影響到了診病便遞字條提醒!萬不可大聲喧嘩,明白嗎?表現好的話你明天就可以出診了!”嚴濟安說道。

嚴世平聽了十分開心,終于可以成為像師父和師祖那樣受人尊敬的醫師了,急忙叩拜道:“謝謝師父!”

“嗯,快起來吧!不過你要記住,人命關天,切不可因為外物影響到自己治病救人的心!”嚴濟安說道。

“我知道的,師祖他老人家也經常教我們這個道理的。”嚴世平說道。

“嗯,我吃完了,你收拾一下出去吧!”嚴濟安說道。

“是,先生。”嚴世平收拾了碗筷,出去了。

看到大徒弟走了出去,嚴濟安忍不住嘆息道:“唉,本想再磨煉一下你的性子,奈何這病來得如此之快,也只能讓你自由發展了!希望你能做到小心謹慎,不要因為一點馬虎大意而害了病人的性命啊!”

幻天門花費了四十年收集了生人的鮮血共九千九百九十九份,由于收集的時間較長,絕大多數人已經死了,但仍舊有着一兩千人活着,有些人是最近才賣的血,還有一些事壽命将近的老者。

這些老者若是正常死了還不要緊,但若是因為血煞大陣的腐蝕之力死了,便會化作一團腐肉,散發出一種特殊的氣味,普通生靈一旦聞到這種氣味便會慢慢地患得這種疾病,自身的生機也會慢慢地腐朽。

落方城這麽短的時間內出現這麽多患病的人便是因為他們不小心嗅到了這個氣味。

此時落方城的上空,便有着一個鬼面人和一個相貌普通的男子注視着下方的一切。

“神尊大人,和預計的一樣,烏若寒制造出來的瘟疫已經開始傳染了,要不了多久這落方城就會變成一座死城,人畜不存!”幻一刑鬼說道。

“很好,那就開始對他動手吧,省得以後出現什麽麻煩事。”男子淡淡地說。

“好,屬下立刻就去安排。”刑鬼說道。

那男子點了點頭:“盡快安排好了這件事,我還有其他的事情教你去做!”

“是,神尊大人!”刑鬼轉眼間沒入了雲端,不見了蹤跡。

焚刑

此時的韓家村正發生着一件大事,因為一個少年違背了祖訓,偷偷地把自己的鮮血賣給了魔鬼!因此那魔鬼現在要奪取他的生命,韓家村的村民們為了避免受到牽連,準備一把大火把他給活活燒死。

事情回到三天前,韓力因為感覺到身體不舒服就躺在床上睡了過去,這一睡就睡到了第二天,一睜眼就發現面色憔悴的韓迩雅在往他的嘴裏喂着什麽食物。

“迩雅,我睡了多久了?”韓力問道。

“哥哥,你睡了一天一夜了!我以為你再也醒不過來了呢。”韓迩雅看到韓力醒了過來,紅着眼眶的她十分開心。

韓力輕輕地擦了她眼角的淚水,溫柔地說:“你看,我這不是好好的麽。”

“嗯嗯,哥哥你吃糖心果嗎?很甜的。”韓迩雅問道。

“哥哥不吃,你吃吧!”韓力很費力地說道,他發現他的身體越來越無力了。

“哥哥不吃,妹妹也不吃!”韓迩雅說道。

“好,那我吃一個吧!”韓力同意了。

韓迩雅立即往他的嘴裏塞了一個糖心果,很甜,甜得他咽不下去,但終究是忍住了。

“妹妹,我做了一個很奇怪的夢。”韓力說道。

“什麽夢啊?”韓迩雅很喜歡聽哥哥給她講故事,十分認真地看着他。

韓力看到妹妹那純潔的目光,不忍心告訴他夢裏的場景,便說道:“我夢到迩雅長成了一個漂漂亮亮的大姑娘了,然後嫁給了一個英俊的公子,并且還生了一個大胖小子。”

“真的嗎?我有那麽好嗎?”韓迩雅問道。

“當然是真的,哥哥的夢還能有假嗎?要知道迩雅可是這個世界上最漂亮最懂事的女孩子,誰會不喜歡呢?”韓力認真地說。

韓迩雅信了,因為她守了韓力一天一夜,有些累了:“哥哥,我有些累了,趴在這裏睡一下,你有事了叫我。”

“嗯。”韓力給她蓋了一件衣服。

看着睡着的妹妹,韓力吐出了含在嘴裏的糖心果,他吃不下去,回想起之前做的那個夢,實在是太恐怖了!

他夢到自己死了,韓迩雅哭得十分傷心,小小的人在院子裏用鐵鍬挖了一個坑把他埋了進去,因為她年紀太小,她兩只手磨的都是泡都是血,這還不是最恐怖的。

韓迩雅埋了他之後沒過多久,也出現了和他一模一樣的症狀,然後韓迩雅也死了。

韓迩雅死了之後沒人知道,因此也沒有人埋葬她,她的身體就慢慢地腐爛,成為了一堆腐肉,被聞到她屍體氣味的烏鴉發現了,然後那些烏鴉開始吞食韓迩雅的屍體!

“我死了,還有妹妹為我收屍,妹妹死了,連個收屍的人都沒有,太可憐了!我要想辦法改變妹妹的命運,不能讓她和我一起死了。”韓力喃喃道。

村裏的老人說過,不可以把鮮血賣給陌生人,也許那個陌生人就是魔鬼所化,你把鮮血賣給了對方,就會受到魔鬼的詛咒,不得好死!他本來是不相信這個的,但看到自己現在的表現,還有做的那個噩夢,他不得不信!

過了許久,韓迩雅醒了過來:“哥哥,你餓了嗎?”

韓力搖了搖頭,他連糖心果都吃不下去,更不要說其他的東西了:“我不餓,迩雅,你能不能把十五叔叔和花芝嬸喊過來?”

“喊他們做什麽?”韓迩雅疑惑道。

“哥哥有些事情要給他們說,對了,哥哥這裏還有二兩銀子,一兩給你,你好好藏好了!另外一兩哥哥準備給十五叔叔,感謝他們這麽多年給我們兄妹兩人的照顧。”韓力說道。

“好吧!我這就去。”韓迩雅小心翼翼地接過哥哥遞過來的一兩銀子,心想一定要幫哥哥攢好了,沒準以後他娶媳婦的時候用得上,然後推開門走了出去。

沒過多久,韓迩雅回來了,身後還跟着一對中年夫婦,正是韓十五和花芝二人。

“韓力啊,你這是怎麽了?”韓十五急忙來到床前問道。

“十五叔,韓力要死了!”韓力說道。

“傻孩子別胡說,你還這麽年輕,怎麽可能随随便便就死了呢?”韓十五勸他道。

“十五叔,我的身體情況我知道,我要死了!但是我不放心我的妹妹,我若是死了她便真的無依無靠了!”韓力說這些話的時候眼眶紅紅的。

韓迩雅聽了這話也嗚嗚嗚地哭了起來:“哥哥,我不要你死,我不要你死呀!”

韓十五看到這個場面心裏也異常難過,本來想說你死了之後我來把二丫養大,但被妻子的眼神瞪了回去。是啊,在這個災荒的年月,自己一家人都可能餓死,還何談再養一個拖油瓶。

“別傷心,哥哥現在不是還沒有死的麽!十五叔叔,我這裏攢了一兩銀子,你們省着點花,應當可以熬過這幾年的!迩雅現在九歲了,等到她十二歲的時候,就把她嫁出去,也能收一份聘禮。”韓力慢吞吞地說道,韓迩雅實際上還未過九歲的生日,但為了能讓對方收留妹妹,他才故意地說得大一些。

“我哪都不去,我只要和哥哥在一起,嗚嗚。”韓迩雅哭着說道。

“這……這不太好吧!”花芝嬸盯着那銀子的眼神,卻暴露了她的心情,“韓力啊,你也看到了二丫她比較依戀你,我們怕是養不好她。”

“這個嬸嬸可以放心,我會跟迩雅說的,她會同意的!這銀兩,嬸嬸您就先拿着吧!”韓力說着把手中的銀兩遞給了花芝嬸。

“那好,你有什麽話還要跟二丫說的,我們就不打擾了!等過幾天再來看你。”花芝嬸接過銀子,眼神裏透露出歡喜的顏色,但她又怕在兄妹分離的故事裏做出什麽失禮的動作來,銀子再被韓力要回去,就想着找借口離開。

“嗯,我相信十五叔和嬸嬸您的為人。正好我也有話要對迩雅說,就不送你們了!”韓力說道。

“好,大侄子你就好好歇着吧!我們改天再來看你。”花芝嬸急忙拉住韓十五的胳膊走了出去。

“你怎麽能收韓力的錢?你沒見到韓力和二丫這些年過得多麽難嗎?說不定這一兩銀子拿去治病就能治好韓力的病!”韓十五怒氣沖沖地說。

剛才的那種場面,他實在不忍心拒絕韓力的請求的,更不想要錢,但是還沒想好拒絕的理由。

“他若是真的能治好自己的病,就不會讓二丫将我們喊過來了!”花芝白了他一眼說道。

“但是也不能收他們的銀子吧,七哥在的時候可沒少幫咱們家,難道你就忘了嗎?我們現在住的房子就是我和七哥一把土一把泥地的蓋起來的。”韓十五說道。

花芝聽了也有些不好意思,心想若是韓力真的死了,到時候這銀子肯定會留給二丫的,到時候他們再名正言順地把二丫叫到他們家,銀子還是會落到她的手裏,于是道:“那好吧,要不然你把這銀子送回去?”

“還是老婆你通情達理,我這就給他們送回去!”韓十五接過銀子就走了出去……

剛剛送走了韓十五夫婦,韓迩雅關上了門,然後哭着對着韓力說道:“哥哥,我哪也不去,就跟着你!”

“不行!”韓力直接強硬地說道。

“為什麽?”韓迩雅哭着問道。

“我是兄長,父母不在,兄長最大!你就應該聽我的。”韓力拿出兄長的威嚴說道。

韓迩雅從來沒有感受到如此陌生的兄長,仍舊是倔強地說:“我不聽,堅決不聽!”然後蹲在床腳處,抱着頭嗚嗚嗚地哭起來。

韓力看她哭了很久,實在不忍心她再哭下去:“還記得我上次打了一個兔子去落方城賣嗎?”

韓迩雅不理他,仍舊在哭。

“那兔子賣了十五文錢!但是這十五文錢如何能讓我們兄妹活下去啊?要知道今年大家的收成都很差,已經餓死了很多人了!有的時候我可以挨餓,但是你怎麽辦?我每次聽到你在睡夢中說自己餓的時候,我就揪心地疼。這時我聽到有人說有個地方收血,小半碗血可以換二兩銀子,于是我就過去了……”韓力慢慢地講出他賣血的經過。

“這又怎麽了?”韓迩雅問道。

“那個收血的人就是魔鬼的化身,我把自己的血賣給了他,所以我就得了這個病!因此我很快就會死的。所以就算是哥哥求你了好嗎?以後好好的在十五叔叔家生活,聽十五叔叔和花芝嬸的話。”韓力說道。

就在此時,屋外樹立的木板倒了,一個腳步聲快速地離開了……

沒過多久,院裏面來了很多人,将韓力綁了出去,擡到了材堆之上。

一個上了年紀的老者走到了前面,大聲說道:“韓力,你不顧祖訓私自出賣自己的鮮血給魔鬼,我們将對你處以焚刑!你可有什麽要說的?”

“我也是迫不得已,沒有了糧食,我們兄妹也會被餓死的。我死不足惜,現在只想求求你們收留一下我的妹妹,她還小,她是無辜的!”韓力的身體好像越發地虛弱了。

“你們有誰願意收留韓迩雅嗎?”那老者大聲問道。

在場的衆人沒有開口,韓力期待的那個人也沒有出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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