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你清理書做什麽?”
趙乘乘:“微臣心悅于李除李秉真,但他一心只想科舉、為國效力。微臣不願強人所難,只能投其所好。将微臣當年讀書時的書本送他,希望他能早日科舉中榜。”
皇帝頓時不知道誇他正人君子得好、還是貶他沒用連個男人都搞不定得好,氣笑了,“就依着你讀書時候的課業成績,也好意思拿自己的書送人。”
文武百官:“……”哈哈哈哈哈想笑、但是實在要忍住。忍住、忍住、哈哈哈哈哈……怎麽辦,實在忍不住了……
趙乘乘磕頭,很不好意思。“微臣有負皇上聖恩。”
皇帝把話繞到李除的身上,“原不該指摘你的私事,但是你畢竟是朕的弟弟,父皇母後先後駕鶴西歸,這滿天下便也只有朕能叨你幾句你府裏的事。”
趙乘乘恭恭敬敬的小意拘謹着應道:“微臣知道的,多謝聖上一片體恤之情。”
皇帝道:“曾想為你賜婚,豈料你百般胡攪蠻纏不肯依就,如今拖沓到二十二了,既然遇着心悅的人,朕也不阻撓你。只有一事,你必須現在與朕分攤明白。子嗣之事該當如何?”
趙乘乘再叩首,“微臣但請過繼宗族子嗣。庶子即可。”
皇帝聽他一言,便知道他用心至此。擺擺手。
趙乘乘便回了列。
文武百官沒想到皇帝這般寵溺燕王,如此敦倫大事竟然就這樣重重拿起輕輕放下。
皇帝心道:朕只這一個胞弟,不求他建功立業不求他有所建樹,但求他平平安安富貴一生就好了。
下了朝,保福受皇帝的命,交給趙乘乘一個盒子,趙乘乘接了,欣悅道:“大監,替我多謝皇兄。”
說罷朝內宮方向磕頭三下。
這盒子裏打開一卷聖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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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卷賜婚的聖旨。用與不用全然在趙乘乘的心意上。
保福躬身道:“燕王慢走,奴才還要當差,就先回去複命了。”
趙乘乘拱手,轉身離開。
他今日要去送兩箱書,便乘坐的馬車。先去吏部當值,到處理完一天的事情,已經到了太陽西下的時候。
下值的時候劉泉替他更衣,換一件亮海藍色的衣服,坐進馬車裏。
劉泉徑直架着馬車去到李除的攤子上。李除今天抄了二十多頁書,給客人畫了兩幅糊在窗上的鯉魚躍龍門的圖。還賣了三幅畫。
此時夕陽西沉,日暮黃昏,天邊染一線橘紅偏洋紅色的霞光,微微溫暖但更多偏冷。正打算收了攤子,去旁邊黑老漢那裏下碗酸菜面條吃,一則驅驅寒意,二則驅驅餓意。他将畫卷一一卷好放進墊了軟布的簍子裏,正往背上背。
馬蹄噠噠聲就傳了過來。他下意識的定目望去,只見劉泉一身玄黑的皂衣架着馬車,馬車後邊還護擁着一群身手矯健的護衛。
李除抿着嘴唇。
心裏不知道是什麽想法。想背着背簍跑吧跑不過對方,站在原地等虎上門又讓他覺得憋屈,如此猶豫竟然是上天無路入地無門。眨眼時候馬車停得穩當,簾子被一只修長漂亮的手掀開,下一秒趙乘乘就從馬車裏鑽出來跳下來。他見着李除頓時就笑得格外的燦爛。
“秉真。”
李除緊緊背簍的繩子,深深吸氣。
“王爺下值了?”
趙乘乘笑得更好看了,“下值了下值了。迫不及待來見你。等急了吧?”
李除:屁,誰等你?還等急了?臭不要臉。
“王爺找小民何事?”
趙乘乘見他滿臉的別扭和不歡迎,只笑着道:“沒有事就不能來找你嗎?秉真,你我之間何至于此啊?你我之間不該生疏才對。”
李除:“還是生疏些好,我與王爺您之間并無交情,也無瓜葛。”
趙乘乘笑眯眯的伸手就把人腰肢摟住了,李除發了懵,他依舊無法警惕趙乘乘這突如其來的擁抱。只一昧掙紮卻又掙紮不來。
“親香都親香許多回了,秉真還這樣的與我生疏,倒顯得本王不努力似的。”
李除使勁推他:“你放開!放開我!唔~~”
趙乘乘親住他。
衆人:“……”什麽都沒看到。
街坊鄰居:唉……這小公子也真是可憐。也真是倔強。這來來回回都把清白身子賠光了。
足足兩分鐘,才把眼眶氣紅的李除給放開了。李除面上滿是屈辱,伸手不行,卻是一腳踹在趙乘乘的小腿上。
護衛們眼皮子直跳,好幾個都沒忍住,差點就拔刀了。
可他們家王爺卻只是笑笑。
“好了好了,不氣了。真要是覺得不快活,覺得本王侮辱了你,不如……”
李除瞪着他:“不如什麽?”
趙乘乘笑:“不如你親回來便是了。本王絕對任君為所欲為、任君采撷,絕不掙紮。”
李除:“啐!好不要臉!燕王,你既然如此不顧臉面,我也不必顧忌你了。你要親香那便盡管來,回頭我就往身上揣些器具,什麽匕首、錐刺都不拘着。你還敢碰我試試。”
趙乘乘:“若是我還碰你了?”
“那邊魚死網破不死不休!”
趙乘乘低頭悶笑一下。“好好,當本王懼了你。走吧,本王今日帶了些好東西過來,去你租住的地方坐一坐。”
李除:“不好意思,無水無茶,也不招待惡客。”
趙乘乘指着自己,“我?惡客?”
李除給他一個自己體會的眼神。
趙乘乘無奈道:“我分明你幕後之賓,緣何成了惡客?”李除見多了他的不要臉,已經不輕易惱怒了。他道:“不歡迎就是不歡迎,至于緣由,誰會引狼入室?”
趙乘乘:“那我不進去就是了。我讓人給你送進房間去。”
“我不用你的東西。你這種人狼子野心昭然若揭,我今日收了你的東西,來日豈不是任你欺負?”
趙乘乘:“不收我的東西,來日就不讓我欺負了?本王既然看上了你,或早或晚都要被我欺負的。”他說的認真,可是話語的暧昧和輕佻卻不是認真就能掩蓋了。确是恰恰其反。
李除冷眼看他。背着背簍盡管往前走,等會兒回去就栓門不讓他進就是了。他想得好,往前走得緩慢,給趙乘乘妥協的錯覺。結果到了門口了,他突然狂奔進門,返身就是把門合上立馬栓門。
趙乘乘:“!”這還得了?不得了!
可惜他再快也比不上趙乘乘的速度,趙乘乘閃身飛快的一條腿擱在門縫之間,李除關門關得那麽用力,趙乘乘悶哼一聲。李除心裏還道夾死了正好,手上的力度卻已然松了下來。趙乘乘望着他笑,眼神裏滿道:你舍不得我疼。
李除磨牙,堵在門口也不讓他進。“你走吧,我是不會讓你進來,也不會收你的東西的。”
趙乘乘的心滿滿的,說道:“還不知道是什麽了,怎麽就不收?”
李除:“知與不知,都不能受。”
“那你要辜負我一片心意嗎?”
“你那是心意嗎?是一廂情願自作多情強人所難。”
趙乘乘掰着門,李除知道他力氣大,心裏才暗道一聲糟糕,他整個人随門敞開往後倒退好幾步,趙乘乘登堂入室,伸手扯住李除的手腕。他揚聲對劉泉道:“把東西搬進來,別磕了碰了。”說話間竟然橫抱起李除直接進了卧室。李除跟個娘們似的掙紮起來,趙乘乘把人壓在床上狠狠親香一回,才放開他。李除攏着衣襟,茱萸發麻。他瞪着飽足饕餮的趙乘乘伸手打人,趙乘乘拽住人手腕,李除就直接動彈不得。
“你是個女子嗎?動不動就伸手扇人耳光?”
李除氣得牙龈都能咬出血來。
“無恥!”
趙乘乘:“我就是無恥。如何?”
李除:“滾!”
趙乘乘放開他的手,李除立馬縮回手然後離趙乘乘遠一點,仿佛他是什麽洪水猛獸一樣。趙乘乘看着他笑,“今天是你不乖,不能怪我知道嗎?以後還讓不讓我進門?”
李除冷硬冷漠的、抗拒的看着他。
趙乘乘嘶上一聲,“我說你……”他伸手一把扯住李除的手,把人帶到懷裏親了又親,直把嘴唇都親紅了。
李除這下甩他三巴掌都甩成功了。
外面的護衛聽着啪啪啪三聲巴掌聲,一個個面皮都顫了顫。
趙乘乘發了狠,驀地從小腿處的皮帶插鞘裏拔出一把寶石鑲嵌的彎刀匕首來,刀鋒雪亮,駭人極了。
李除臉色慘白,“畜生,你想要幹什麽?!”
趙乘乘拽開他的手,将匕首直接放到他的手心裏,合掌。他欺身看着他,“光是打巴掌有什麽用?我臉皮厚,不疼不癢的。有本事往心窩子上戳!”
李除顫抖着手。
趙乘乘看着他,然後吻住他。
李除痛苦不堪,手裏死死的拽緊了彎刀匕首。
這算什麽?
這算什麽!
他真想把這個輕薄自己的人一刀了結了,但是他一個文弱書生,哪裏敢拿刀捅人?他是連雞都沒殺過的,更何況讓他宰個人。
“唔~~~”
李除瞪大了眼眸,他怎麽敢又對他……他幾乎拿不住這匕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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