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嘴巴腫了

和懷總和好,事業一帆風順,調皮的妹妹也漸漸适應了懷付墨這個外來住客,未來簡直一片光明。

——三天前的盛偌曾經天真地這樣想。

然而第四天盛偌就笑不出來了,她和懷總之間的距離限制正在以肉眼可見的速度縮減。

一開始盛偌并未注意到,直到周二下午她端着茶杯去辦公室角落的飲水機接水,卻在半道突然被送回懷付墨懷裏時,她才意識到不對勁。

自從她搬到七樓和懷總面對面工作後,她們不走尋常路的懷總腦袋裏那根搭歪的筋奇跡般地搭正了,終于不再向往常那樣浪費時間去六樓的茶水間接水,而是找人修好了總裁辦公室裏的飲水機。

總裁辦公室占據整個七樓的二分之一,夠長但不寬,以往盛偌接水都平安無事的,怎麽突然……?

懷付墨和盛偌對視一眼,都從彼此的眼中看到驚訝和疑惑。盛偌第一反應不是從懷付墨懷裏下來,而是猛地擡頭去看坐在對面的兩個助理,莫名的有點兒心虛。

距離限制發生時都是悄無聲息的,兩個小助理丁點異常都沒發現,神情專注地處理手頭上的工作。

差點就要被人看到她坐在懷總大腿上的樣子了,到時候可就百口莫辯了,幸好幸好……盛偌暗自慶幸,同時蹑手蹑腳地下地,即将脫離的那一刻腰側仿佛被誰的手指滑過,彈鋼琴一般時頓時停,撩起一串□□的音符。

盛偌瞪着懷付墨,難以置信這種幼稚的舉動會是懷付墨做出的。

偷襲不成蝕把米的懷付墨很是遺憾,面無表情地對上盛偌暗含譴責的視線,抿了下唇。

盛偌一瞬間有種自己在欺負懷付墨的錯覺,準備說的話悉數被吞了回去。

怎麽回事,為何她總感覺懷總在委屈呢?明明臉上的表情正經得不能再正經……還是那張仿佛寫滿生人勿進的臉,盛偌卻感覺不到以往熟悉的距離感,這種變化自她們和好那晚後便一直存在,所以其實是她把懷付墨當朋友的功勞?

懷付墨動了動唇,壓低聲音道:“短了。”

盛偌回神,從這言簡意赅的兩個字中領悟到懷付墨的意思——她能離開懷付墨的最遠距離縮短了。

等她們下班回家,避開妹妹重新用馬克筆畫線的方法測量,原本五米的黑線果然縮短了,變得只有三米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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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萬頭草泥馬神獸從盛偌心頭的大草原上呼嘯而過,還帶這麽玩的?!

五米已經是噩夢了,現在竟然又縮短?!老天爺你這麽有能耐你咋不讓我上天呢!

氣歸氣,問題還是要解決的。在經過一番理性的分析和探讨過後,懷付墨初步得出一個結論:她們之間的最遠距離之所以會縮短,是因為她們沒有親密接觸。

那天是周二,上一次親密接觸還是上周日她陪懷付墨回家參加家庭聚會,嚴格算來她們已經四十九個小時沒有親過了。

兩天未吻剛好縮短了兩米,由此懷付墨認為每超過二十四小時不親吻,她們之間的距離便遞減一米,直到最後密不可分為止。

盛偌沒接話。其實她的猜測和懷付墨的相差無幾,但真的一點兒也不想承認啊!

懷付墨躍躍欲試:“紙上談兵毫無用處,理論還需要實踐來證明是否成立,要不然我們現在親一個?”

盛偌想也不想地拒絕:“不親!”

或許是她反應太大,懷總竟然沒有繼續勸說。

可是後來盛偌就後悔了。

因為又過了兩天,也就是現在,她已經不能離開以懷付墨為圓心以一米為半徑的圓形範圍了,睡覺和工作倒還好,最尴尬的是洗澡和上廁所。

每當看到同事們一臉複雜地目送她和懷付墨一起進入廁所小隔間時,盛偌都特別想對她們擺出爾康手高呼不是你們想的那樣你們聽我解釋!

還有洗澡,簡直了。

懷付墨脫衣服的速度可以和蝸牛媲美,尤其是脫內衣的時候,半遮不遮要掉不掉的,急得盛偌恨不得沖過去幫懷付墨拽掉。

坦誠相見的時候盛偌覺得不好意思,轉過身背對着懷付墨洗,總感到有束宛如X光的視線籠罩住她,炙熱的溫度幾乎要把皮膚灼個洞出來,可等她回頭,懷付墨卻好好地洗着澡,根本沒在看她。

一次澡洗得盛偌幾近崩潰,實在是無法繼續忍受這樣的折磨,盛偌最終不情不願地選擇向老天爺低頭。

盛偌閉上眼,感覺到溫熱的呼吸噴灑在臉頰處,緊接着懷付墨溫軟的嘴唇覆上來。

這個吻很輕很短,盛偌還來不及細細感受唇上的觸感就消失了,那一刻湧上心頭的竟然不是輕松而是遺憾,一驚之下睜開眼,卻見懷付墨側過臉換了個角度再次貼住她的唇。

像是怕被推開,第二次的吻一觸即離,不待盛偌追問懷付墨先發制人:“我在實驗親吻是否有疊加效果。”

“什麽……疊加效果?”盛偌紅着臉卡殼了一下。

“吻一次可以自由活動一分鐘,那麽如果連續吻兩下,是不是就能分開兩分鐘了?”

懷付墨說着往後退,和盛偌拉開距離超過五米,盛偌配合她等待,一分鐘剛過去她就被送回懷付墨懷中。

“看來沒有疊加效果。”盛偌有點失望。

“不一定。”懷付墨指出盛偌忽略的一點,“你忘了剛剛我們之間的距離限制縮短到一米了?剛剛親了兩下,很有可能是第一下破除了一米的限制,讓一米恢複到五米,然後第二下才讓我們自由分開了一分鐘。”

懷付墨趁熱打鐵道:“我覺得我們可以再試驗一次,看看這個猜測是否正确。”

“……”

條理清晰有理有據,盛偌無法反駁,而且她也很好奇究竟真相是否和懷付墨說的一致,于是默許了。

懷付墨又連續親了她兩下,這次分開時間長達兩分鐘,看來懷付墨的猜測是對的。

“會不會最多只能分開兩分鐘?不知道三次可不可以分開三分鐘。”

盛偌:“……”這個她也有點好奇……

于是親。

“看來三分鐘也可以,不過,分開的時長只和次數有關嗎?會不會也和一次親吻的時長有關?例如,親一次的時間越長,分開的時間也越長。”

盛偌:“……”确實相關因素可能不止一個……

于是再親。

“也有可能和角度有關。”

“……”

再親,再親,再親親親親親……

親到最後盛偌懷疑自己的嘴巴都腫了:“不親了!”

懷付墨意猶未盡地舔了下自己的嘴唇:“可是還有幾個因素沒确定。”

那她也不想再親了,沒看到她都快成香腸嘴了嗎!前面什麽上下唇瓣左右方向分開親測驗效果她都忍了,後面那些來回磨動用牙咬的測驗又是什麽鬼?!

這個為了研究成果鞠躬盡瘁死而後已的女人真是可怕……她都要吻出心理陰影了,懷總還跟沒事人似的。

盛偌虛弱地看了懷付墨一眼,決定以後一定要拖到第五天萬不得已的時候再親:“今天到此為止。”

“好吧。”懷付墨眼中閃過一抹精光,審時度勢見好就收。

夜晚悄悄來臨,盛霖寫完作業直接上床睡了,時間不早,盛偌和懷付墨看了會兒電視,洗漱完畢後回卧室。

睡着前懷付墨突然想起什麽,對盛偌道:“下周我要出差參加一個展覽會,到時候會有采訪環節,我要上臺發表演講。”

臺上的嘉賓席數量有限,每個公司只能派一個代表上臺,而其他随行人員則坐在後臺或者觀衆席。

盛偌不抱什麽希望地問:“觀衆席第一排離嘉賓席有多遠?”

懷付墨委婉地回答:“可以在裏面踢足球……”

“……”

盛偌猛地掀開被子坐起身。

窗戶呢?誰都別阻止她,她要去跳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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