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或許是前一晚消耗了太多的體力,又或許是因為剛結束兩個多月的高強度工作,邢愈這一覺睡得格外地沉和久。

江祀很早就醒了。他看着靠在自己懷裏呼吸輕緩的人,伸出手去撩了一下搭在他額前的碎發,然後慢慢數起了他細長濃密的睫毛。

陽光透過淺色的窗簾灑進房間裏,映在邢愈安睡的側臉上,讓江祀生出了一種生活過于平靜美好的不真實感。

今天沒有陰雨般沉悶的噩夢,醒來屋外有暖陽和清風,身邊睡着心愛的人。

他收緊摟着邢愈的手,拉近了倆人之間的距離,然後輕輕地撫摸着他光潔順滑的背。

邢愈的睫毛微微顫動了幾下,而後慢慢睜開了眼睛。他還有點意識朦胧的樣子,發出了幾聲模模糊糊的氣音。

“早。”江祀俯身親了邢愈的額頭一下,低聲說道。

“早……”邢愈愣愣地回他,緩了一會兒,總算是醒過了神,啞着嗓子問,“現在幾點了?”

“八點十七。”江祀拿過擱在床頭的手機看了眼,回道,然後有些擔憂地低頭問他,“要喝水嗎?有沒有哪裏難受或者不舒服?”

邢愈垂下眼睛,淺淺地搖了搖頭。

昨天江祀自覺地帶了套,結束後也已經幫他清理過了一遍。身體倒是沒有什麽黏膩不适感,只是還殘存着一些難以啓齒的疼痛。

從江祀的角度看過去,邢愈的耳朵紅得要命。他翻身壓住了邢愈,額頭抵着他的,笑着叫了他一聲:“愈愈?”

邢愈仰面看着他,耳朵上的紅慢慢爬上了臉頰,還有些發着燙。他難得有些結結巴巴:“別,別叫了……”

頓了頓,小聲地繼續說道:“我想去洗個澡。”

“去吧去吧。”江祀輕輕笑了笑,松開了撐在邢愈兩側的手不再使壞,“浴室的左側櫥櫃裏有給你準備的換洗衣物,水的溫度應該剛剛好,打開就可以直接用了。”

邢愈嗯了一聲,掀開被子下了床。

屋裏開着暖氣,倒也不冷,只是腳踩到地上的時候,邢愈腿一酸差點沒站穩。他撿起散落在地上的衣物,走進了一旁的浴室。

江祀倚在床頭看着邢愈線條優美流暢的肩頸和腰背,看着上面顯眼的吻痕,覺得自己有些熱。他也跟着下了床,換好衣服後到另一個房間洗漱去了。

邢愈從浴室裏出來,換上了江祀給他準備的居家服。那外套寬松而毛絨絨,帽子上還帶着一對圓圓的小熊耳朵。

他看着鏡子裏的自己,開始懷疑江祀是故意的。

邢愈洗漱完走出卧室,冰糖竄到他身邊撒嬌似的蹭着他的腿,喵喵叫着。他蹲下身抱起它,一邊撓着它的下巴,一邊向樓下走去。

江祀坐在一樓的餐桌旁,笑眯眯地看着邢愈,說道:“還挺合身,可可愛愛的。”

邢愈低頭看了眼自己,轉而對上了江祀彎彎的眼睛,回他:“你故意的。”

江祀坦然接受,理不直氣也壯:“我黑心。”

倆人一起吃完早飯,江祀給冰糖開了個罐頭,邊喂它邊擡起頭問邢愈:“你今天是不是要去接板栗來着?”

“本來是打算今天去的。”邢愈搖了搖頭,說,“不過媽媽想讓板栗多住幾天,讓我過兩天再去。”

江祀嗷了一聲:“也好,趁孩子不在多過會兒二人世界。”

邢愈笑出了聲,揉了幾下埋頭苦吃的冰糖:“貓貓不配擁有姓名嗎?”

江祀:“它比較有自己的想法。”

冰糖:都好說但是要先給貓罐頭。

當初嘗試着交往後倆人都很忙,沒有太多空閑的時間好好相處。之後的幾天邢愈和江祀真的開始認真正經地約會了起來。

倆人一起聽了音樂會,一起去了寺廟祈福,會在街邊快樂地撸串,也會半夜一起在家裏做個簡單的宵夜。

白日在安靜的公園裏手牽手散步,夜晚四下無人時則交換一個深而甜的吻。

周末的時候,邢愈回了媽媽那裏接板栗。

板栗一見到他就激動地撲了上來,興奮地左右晃着尾巴求摸,又伸出舌頭舔着他的臉。

“板栗栗,怎麽胖了這麽多。”邢愈被他拱得發癢,揉着它的肚子笑着說道,“奶奶家夥食太好了。”

邢媽媽站在一旁看着邢愈,雖然笑着,眼裏卻滿是心疼,接話道:“你倒是又瘦了一大圈。”

“這不是回家蹭飯來了嘛。”邢愈拍拍板栗的腦袋,站起身解下了脖子上的圍巾,挂到了一旁的落地衣帽架上。

邢媽媽無奈地嘆了口氣,不忍心唠叨他什麽,只是說道:“去客廳陪板栗玩一會兒吧,今天有你最喜歡的玉米排骨湯。”

邢愈應了一聲,低頭叫着板栗:“過來。”

向客廳走去的時候,邢媽媽無意中瞥到了他後側肩頸上一抹紫紅色的痕跡。那痕跡其實已經淡了,但在邢愈白皙的肌膚上依舊有些明顯。

是吻痕。

同類推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