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章

滿懷心事的兩個人告別了邢媽媽和葉叔,開車回了自己家。

板栗和冰糖本在沙發上打鬧着玩,聽見門口傳來的響動立刻停止了相愛相殺,一前一後跑到了玄關乖乖坐下等着。

邢愈和江祀一開門進屋,一貓一狗就起身湊了過來,黏糊地蹭着腿。

邢愈笑了笑,蹲下身雨露均沾地一個腦袋揉了一下,說:“我們回來啦。”

江祀換好拖鞋,若有所思地看着邢愈的背影,忽然很輕地笑出了聲。

邢愈聞聲向後轉過身,仰着頭問道:“你笑什麽。”

“我之前常常會想,到底是怎麽樣的家庭才能養出像你這樣好的人。”江祀彎下腰,捏了一把邢愈的臉緩緩說着,“這一趟算是明白了,因為我們甜崽小邢就是吃溫柔長大的。”

“什麽甜崽小邢……”邢愈像是被那個膩歪的稱呼酸到了牙,有些哭笑不得,“你最近可真是越來越熟練了。”

他站起身,也捏住了江祀的臉,來回晃了兩下,說道:“江老師,收手吧,再騷腿斷了。”

苦口婆心,語重心長,痛心疾首。

江祀看着他,泰然地挑了挑眉:“沒關系,我蜈蚣精。”

邢愈一臉你了不起的表情,松開了手,煞有介事地回道:“原來如此,失敬失敬。”

江祀跟着笑了,然後正經了神色,伸手把邢愈拉進了懷裏,摟着他輕聲說道:“……真好。”

有好的親人,有好的家教,有好好地向陽而生。

邢愈微仰着頭,下巴擱在江祀肩上。他明白了他的意思,卻沒有說話,只是輕輕地、安撫似的拍了拍江祀的後背。

過兩日邢愈便要進組,這次的這部歷史正劇題材很新,無關秦皇漢武、盛唐明清這些幾乎拍爛了的熱門人物或背景,而是将目光聚焦到了南北朝末期的一個重要将領:獨孤信。

江祀幫邢愈一起整理了要帶去橫店的日常用品,唠叨着讓他注意安全、合理作息。

邢愈一一應着,也笑着囑咐江祀道:“照顧好自己,還有倆兒子。”

“知道。”江祀點了一下頭,“會的。”

開機江祀并沒有跟着去,不過中途倒是探了不少班。

獨孤如願,北塞俊郎。

在結束了為期兩個月的橫店拍攝後,劇組一齊飛往了穆城的大草原,完成最後的取景。

春末夏初時節,天氣早已經漸漸熱了起來。

穆城空氣質量好,天仿佛被水洗過般明淨蔚藍,連上頭的雲都格外潔白,一朵一朵的,像是綴于綢緞的珍珠。

取景地的草原廣袤,無邊翠綠連着天,一眼望不到盡頭。清爽的風吹過,青草跟着搖擺起了柔軟的身姿,生機勃勃。

邢愈這次飾演的是年輕時的獨孤信,和以往清冷或溫潤的古裝形象大有不同。他穿着铠甲騎在跑動的馬上,鮮衣怒馬少年郎,意氣風發。

收工之後,邢愈帶着陳濯回了入住的酒店。江祀和他打着電話,談及那些激烈的馬戲還是十分擔憂。

“劇組的老師們都是專業的,不會出事的。”邢愈笑了笑,安慰他,“而且之前拍《戰伐策》的時候有學過騎馬,雖然不精,但控制住它們還是沒什麽問題,你別怕。”

“注意安全。”江祀嘆息着應道,頓了頓,說,“你要是喜歡,殺青之後我們可以去城郊的馬場,我陪你。”

邢愈聞言一怔,咦了一聲:“你會騎馬?”

“會,只是很久沒騎了。”江祀握着手機,看着落地窗外的風景,像是想起了什麽。

“好啊,等殺青了一起去吧。”邢愈輕快地說道,然後算了一下日子,忽然問,“對了,你是不是又要去泾城了。”

江祀沉默了片刻,回他:“嗯。”

朔月去泾城這件事,江祀一直沒和邢愈坦白詳細緣由,邢愈也沒有過問,只是每月都安靜地等他回來而已。

“我買了泾城飛穆城的機票,等事情結束了就直接過來看你。”

“好,我等你。”邢愈彎了彎嘴角,柔和地應道。

江祀在朔月前一天去了泾城的莊園,和往常一樣,打開通道下了地宮。

然而三天過後,段岚并沒有收到江祀的聯系。

機票作了廢,約定落了空。

又是兩天過去,江祀卻依舊處于失聯的狀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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