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離經見那草藥悉數毀于一踏,一口驚呼還未吐出又打了個囫囵吞了回去,當下是悶痛堵在心口,天知道這幾株看起來沒什麽稀奇的小草可是他爬了幾個高坡才找到的,惡人谷地底燥熱,又有熔漿橫流,大部分的草藥都是無法生存的,唯有在地勢較高,有水途經的地方才能見長。他這些天一直到處奔波,其實也同時在找能适應做藥田的土地,毒皇院他是不敢指望了,那處重兵把守又離屍菜田太遠,估摸着是有命去沒命回。
其實他差不多已經放棄希望了,準備就在屍菜田那僻一塊小小的位置種,只是屍菜田的肥料和水...好吧他真的不想知道用的是什麽。或許他能從每天三小桶沐浴的井水中抽個一個來做澆灌用。
離經還在肉疼,目光落處唯有那漸漸爛在土裏的綠葉子,手上用來纏繞烙印的繃帶也因為虎口那一劃而松開了,他只能再随便纏兩下,盡量遮嚴實了。只會還不待他動作,便被踹到了布包邊上,接着一雙污穢不堪的鞋底擡在他面前,那上面還有草藥的殘渣。
“臭小子,看你這醜樣!居然敢弄髒本大爺的鞋子!你可知本大爺這鞋底下踩過多少死耗子的屍體麽?這雙鞋比你十條命還珍貴吶!不過本大爺今天心情好,不準備要你狗命,将就着,你就幫爺把鞋底舔幹淨,爺就放你一馬?”侍衛打了個酒嗝,咧開嘴露出參差不齊的牙根,眼看是起了酒瘋不準備讓離經好過了。
離經側坐在地上,把布包拾在懷裏,看着像是害怕的樣子,其實是擔心那侍衛再來一腳把包裏的其他東西踢出來,幾株草藥事小,準備用來置換其他物事的活絡膏事大。邊想着離經看起來卑微的低頭道歉,邊不動聲色的往後挪了幾尺,離那令人作嘔的鞋底稍遠了些。
只是兩個侍衛酒氣上漲,見離經有躲閃之意,更是怒上眉頭,一腳先是踩在他手上的手腕上,而後俯□單掌捏住了他的脖子把他提了起來,随即又像垃圾一樣扔到地上。離經手上依舊攢着布包,只是衣襟也散了,露出不似惡人谷衆的白色胸膛。
兩名侍衛挑了挑眉毛,好像看到了什麽有趣的東西似的。拉住離經的腳腕把他硬生生拖了過來,邊用匕首挑開髒兮兮的衣身,離經眼疾手快攏住衣襟,他認識那樣的眼神,就像餓極了的獸那樣,布滿血絲,閃着令他膽寒的光芒,他第一天被扔到屍菜田時,那些長工們就是這樣看着他的。
“長得不怎麽樣,這身子倒是挺細皮嫩肉的,啊?你說是不是啊李四?”舔了舔幹裂的嘴唇,周伍覺得自己身體裏某個地方,被那酒催得熱起來了。
“我說你不至于吧周伍,香香軟軟的女人你不去箱,倒在這對着這麽一個幹瘦小子發起情來了,他再怎麽細皮嫩肉,□也是帶把的,你有他也有,脫光了你也不嫌膈應?”李四顯然興趣沒有周伍的大,他更喜歡醉紅院的姑娘們,一個個又騷又軟的,那才是男人的天堂!
“嘿,我也惦記醉紅院的娘們們,可這月饷不是還沒發嘛,在昆侖駐了十天軍,冷得要死不說,連幹個手活的功夫都沒得,也不怪兄弟我憋得慌嘛。況且...你沒聽他們說,這走走後門,也有不一樣的樂趣?”周伍匕首一揮把離經半邊褲腿劃了個對開,那一雙細長的小腿露了出來。
“什麽樂趣老子沒興...呃,這腿看着倒是不錯...”李四原要反駁周伍兩句,可見離經那光滑得像牛奶泡過似的腿,心裏那兩下猶豫,好像也給邪火沖沒了,再看離經大驚失色在那蹬腿掙紮,□的兄弟,好像也有點耐不住了。
兩人互相看了看,狼跟狽對了眼,都覺得好像這主意不錯,不花錢白玩的事,誰都樂意幹吶!于是也不再互相取笑,三下五除二把離經扛上肩就朝平安客棧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