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0章
翌日。
離經醒來的時候,房裏的燈還是亮着的,屋外的天色依舊是深夜模樣,他的腦子裏根本是一團漿糊,他不知道自己是暈過去了片刻,還是已經又過一晝。渾身只有手指勉強能動,摸摸臉頰,淚痕已經幹透了,喉嚨痛,渾身哪裏都痛。
只是...
面向牆壁側躺,能感覺到臀間還有什麽在動作着,那羞于啓齒的地方正順着另一個人手指,将體內的東西引導出來,他已經無力擡頭去看了,也不用看就知道,會這樣對他的,也只有那個人而已。
那羞恥處被折騰了一夜,只是輕觸都覺得漲疼,那人的手指卻還在動來動去,肌肉在下意識的收縮合攏,卻怎麽也合不緊的樣子,半晌,那指頭終于退出去,一陣溫柔的布料觸感做了替代,輕柔的在他股間揩拭。
似是察覺了他的清醒,替他穿好亵褲後,感覺到那人将水盆端走,複又回到床上,查探他身上其他地方,用藥膏輕輕的在傷處抹開,動作太溫柔,如果不是瞅見腕間的青紫,離經只會當一切是做了場夢,可是這不是夢,那種膽顫到心裏的感覺,如何是夢?
“這藥膏,是補天以前留下的,專治跌打損傷,想來你正合用,感覺如何?”傲血側坐在床邊,将被子蓋到離經身上,把他整個人蓋得嚴嚴實實。
“...”離經只是望着牆壁不答,他不知道如何面對,心裏好像空了一個大洞。
傲血默默嘆了口氣,比起大吵大鬧一番,離經這般不言不語,更讓他不知道該怎麽處理。他起碼想了一百種方法來讓離經冷靜的接受,可是這會卻完全派不上用場。于是他坐上床,把躺着的離經連着被子半身搬起來側抱在腿間摟着,可以感覺離經受到驚吓,身體又微弱的顫抖了,只是沒有反抗,似乎昨夜的暴行讓他學懂了反抗得到的,只會是更強烈的鎮壓。
傲血抱着他,将下巴抵在他頭上,半晌,落了數個吻在發間,貪婪的呼吸離經身上的味道。離經已經被從裏到外吓壞了,做不出任何反應,只是靜靜的任他抱着,坐了許久便覺不舒服,輕輕的動了下,把伸直的腿收到半曲,于是傲血把他攬得更緊。
“...這...也是你惡人谷小厮要伺候的事麽...”離經雙目依舊望着牆壁,啞着嗓子,用幾乎聽不清的聲音問。
“...不是。”傲血直起身,掌心摸到離經臉上摩挲。
“...那為什麽...為什麽?我...明明不是...不是女子...”離經受了大打擊似的,眨着眼,感覺好像眼淚又要掉下來了。他在用盡一切努力,為這一切做出解釋,因為他還不想就這麽倒下,如果,如果這是他作為俘虜應受的苦,那...為了活下去,為了他在乎的那些人,他願意忘記這一切,只當是上天賜予的歷練,可是...那個煞神卻說不是。
傲血複又嘆氣,他在努力的想着,該怎麽對瀕臨絕望的離經解釋這一切,解釋這一場歡愛,不是為的折磨,不是為的洩欲,不是那些粗俗的理由,只是因為他控制不住已被偷取的心。
“我想..回家,回萬花谷...我想師傅,我想師兄...你讓我回去好不好?我不去浩氣了,真的,我不去了,我回萬花谷,終身不再出谷,你放我走吧?好不好?好不好?”離經收起肩膀,強硬的收起恐懼,逼自己去看他。
傲血低頭不語,只見離經眼底滿是哀求,從心底期望着能從他身邊逃走,甚至為此願意一輩子躲在萬花谷裏,而這,是他絕對不可能允許的。于是在他眼角,在他鼻尖,在他唇處,落下了數個吻,半晌将他的臉攬到懷裏,離經耳邊回響着撲通、撲通的心跳聲,那處是他最脆弱的心髒。
“我不能放你走,天涯海角,我在何處,你在何處,總有一日,我會讓你明白,我對你只有一片赤誠,此心為證。”
眼淚根本就克制不住,這兩夜,是離經這輩子哭得最多的兩夜,就連那日在落星湖為了太虛,也未曾落過如此多的淚,他的眼前恍惚着,出現了過去許許多多的場景,在萬花谷,在浩氣盟...在惡人谷,快樂的,悲傷的,憤怒的,痛苦的,最終居然彙在了耳邊,只剩下傲血越來越快的心跳,于是除了這個,他不堪蹂躏的腦子,就這樣将其他一切思緒一點一點的剔除掉了,唯此而已。
“師傅...師傅...”
傲血一下一下的吻着他,将他的淚滴盡數吻去,而後,吞掉了離經口中最後的喃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