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你是獨一份兒

七天小長假,葉端拍完片兒就回家了,過兩天古長歌約他出來喝酒。

知道他是個彎的的人除了岑重山汪洋就是她了,也知道那事兒,挺惦記操心着這個竹馬弟弟的感情生活,回國這些天身邊兒有好的就介紹認識認識。

成了最好。

事先沒告訴他,等人到了才介紹說自己身邊這位也是他們A大的,跟他同級,學藝術設計的,叫段涵。

藝術氣息挺濃厚的,瘦瘦白白,看着幹淨,臉上始終挂着淺淺的笑,跟他打招呼:“嗨。”

葉端點點頭:“你好。”

然後就不說話了,盯着古長歌看。

古長歌就揚揚下巴,意思是聊聊啊。

礙于她的面子沒法兒直接走人。也沒什麽好聊的,突然搞這麽一出兒冰山賊拉膩歪,差不多就是段涵說葉端偶爾應上一兩句,冷冷淡淡,距離感擺明面兒上了。

酒也沒喝多少,抿兩口意思意思得了。

但是有人醉翁之意不在酒,一直盯着他看,聊着聊着就喝高了。

段涵迷離着一雙眼:“你可以給個聯系方式嗎,我一眼就看上你了,喜歡……”

那必然是不可以的,他現在等着張西堯呢,別人愛誰誰。結果就被抓住了手。

葉端一瞬間就煩了,要往回抽。

沒想到這人手勁兒還挺大,抓着就不撒。

張西堯跟張西馳一塊兒出來見個以前的老朋友,也在這酒吧。看張西堯抱個果汁兒喝,朋友就笑他:“堯兒你多大了來酒吧還喝果汁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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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西馳跟他碰了個杯:“前段兒時間給自個兒喝進醫院了,現在戒着呢,不知道這段兒怎麽這麽聽話。”

張西堯嘿嘿樂一聲兒,心說我未來男朋友不讓我瞎搞呢你們愛咋咋說吧。

他跟另外倆人說了一聲去放水,路上就剛好經過葉端他們那桌。

就一省會城市,好點兒的酒吧就那麽幾家,狗血橋段就發生在身邊兒了。

張西堯衣品一直都是非常棒的,一直很帥,今兒套了個黑衛衣破洞褲,好看死了。

瞧見白月光有點兒意外,再看見抓着他手不放的人,頓時心情就不太美妙。

“學長,”他喊一句,“巧啊。”

巧,太他媽巧了,無巧不成書。

語氣不怎麽好。

葉端回:“嗯,巧。”

張西堯笑不出來,直接點點頭去洗手間。

心裏窩着一股火,快給他氣背過去了。

雖然他自己說的是別人幹什麽他暫時管不着,但是看見白月光被人抓着手就是生氣,賊生氣。

醋得要死,太醋了,我這有特權的還沒抓過呢,這人誰啊?

他放完水出來,眉毛還是皺着的,看見門口的白月光,還是酸溜溜的。

他直接問了:“那人我情敵是嗎?”

葉端搖搖頭:“不算,”

“那姐姐帶來的,我事先也不知道。來了才發現,剛找我要聯系方式,讓你瞧見了。”

倆人就在洗手臺聊天,張西堯洗完手拆個棒棒糖塞嘴裏,這是煙瘾犯了,雙手全揣衛衣兜裏,特像個小孩兒,問:“給了嗎?”

“沒給。”

二少爺心裏酸味兒勉強散了些,說:“給也行,但不能給特權。”

葉端眉毛挑一下:“真話?”

“假話。不想你給,我剛才心裏挺酸的,嗓子眼兒都是酸的,”張西堯咂了下棒棒糖,“想要個甜頭,行嗎葉老師。”

葉端看他一眼:“糖不夠甜?”

“沒你甜。”張西堯說。

“行,”葉端回答,“你在我這兒是獨一份兒的,夠嗎?”

夠,太夠了。

張西堯一瞬間眼睛就亮了,賊拉興奮,聲音都有點兒抖:“我有點兒不相信我的耳朵,覺得不真實。你沒騙我吧?”

“騙你幹什麽,”葉端說,“我,确實不想錯過你。”

也許是酒精上頭,也許是張西堯失落的模樣讓人挺不忍心看的,這話就直接出來了。

實話,張西堯太烈了,野馬似的,确實嚣張,喜歡得太嚣張占有欲太明目張膽了,什麽都寫臉上。沖勁兒太足,接觸才多長時間就讓他動搖了,比什麽都管用。

張西堯就盯着他看,發現這人耳朵紅了。

噗,真行,原來愛害臊啊。

好絕一男的。

這也太可愛了,一臊就耳朵紅。

葉老師好絕一男的。

“我現在心裏的小火山在噴發,”張西堯把棒棒糖棍兒丢了,“希望有一天能噴你心裏去。”

給你心暖起來,然後你就是我的了。

他說完葉端就笑了下,特別晃眼:“行,我等着。”

在這邊磨叽一會兒竟然沒有人來打擾他們倆,話就多說了點兒。

怎麽說呢,相互着交流感情這感覺屬實挺奇妙的。真跟搞對象似的。

“你姐姐還有那小基佬兒不還在呢麽,你不回去啊?”

小基佬兒,葉端被他逗樂了,這小孩兒說話向來不着調兒,又愛憎分明的,嘴既是蜜糖也是砒霜。

“找朋友送走了。”

張西堯也樂了,行,這是專門給我解釋來的,那咱倆單獨喝一個?

“說了戒煙戒酒。”

“我今兒不想聽話,”張西堯回答,“你的話也不想聽,你都那麽說了我不喝點兒更難受。”

就一塊兒出去喝酒了。

張西馳和他們倆的老朋友特別有數,沒來找二少爺。

東拉西扯的,想着什麽說什麽,反正喝大了誰記得。

迷糊了張西堯就說起來那天給自個兒喝進醫院的事兒:“他們給我看視頻,說給我送回寝室的時候我在樓底下嚎,你聽見沒啊?”

隔得遠,再大聲兒也不能聽見。

葉老師搖搖頭。

“那我給你說,不想聽也得聽,”張西堯笑嘻嘻的,“我嚎的是你憑什麽拒絕我,是我不夠好嗎長得不帥嗎,搞笑吧?”

“當時自尊心挺受挫的,但是給我鬥志激起來了,我就想非給你拿下不可,他們都說我是舔狗,”

張西堯說到這兒停一下,開始傻笑:“但我舔的挺高興的。”

他們倆是面對面坐着的,張西堯今兒點的香水還是髒話,這香水味道很騷,但是後調很溫柔。

後調香氣傳到對面兒,葉端吸了吸鼻子。

二少爺喝完酒傻兮兮的,哪有平時張狂的男神樣兒。

動了情的痞子連刀都拿不穩了。

“我喜歡你的,這話我一直在說,你是不是膩歪了啊,但我忍不住,我這人什麽都藏不住,什麽套路見着你也耍不動了,你真挺神奇的。”

他說,葉端就靜靜地聽。

後來張西堯抓住了他的手。

這回葉端沒躲開,也沒皺眉頭。

他反握了回去。

沒原因,就是覺得不握回去很難受。

心真是有些暖起來了,幾句話真挺戳心窩子的。

自閉的寒冰射手有點兒想開了。

張西堯愣了,問一句這什麽意思啊。

“沒什麽意思,”白月光帶着點兒笑意,“給你一路綠燈的意思。”

晚了張西馳過來要給人接走,看着弟弟傻樣兒咂了句嘴:個小兔崽子。

他說了句謝謝就要帶人走,讓葉端給攔了,問是張西堯什麽人。酒吧燈光暗,而且一那什麽情也挺多的,大少爺就被誤會了。

張西馳看着他就樂了:“我是他哥,二少爺快吭一聲兒,你男朋友不讓我帶你走。”

張西堯點點頭:“吭。”

張西馳的這句男朋友挺是時候的,張西堯嘿嘿傻樂,跟葉老師說再見。

口型是“男”後來又改成“學”。

等人走後,他要去結賬,被告知已經結過了。

葉端出了酒吧站在一邊兒邊抽煙邊等出租,翻出來當時在山上那張張西堯的背影。

很好看,很挺拔,像一棵樹。

确确實實不想錯過他。

……

張西堯第二天醒酒時頭特疼,捂着腦袋嚎一嗓子:“哥你是不是昨晚上偷着打我了啊!”

張西馳從門外進來:“好意思說呢,小兔崽子挺能耐,剛從醫院出來就喝那麽多,胃難受嗎?”

喝完斷片兒了,說不難受,問哥自個兒跟誰喝的。

“你對象啊,挺高挺帥的,我說給你帶走他還不讓,問咱倆啥關系,讓你吱個聲兒才弄回來,護你護得跟什麽似的。”

張西堯懵逼了:“哪個對象啊?”

“弟弟,你還不止一個對象呢?”張西馳就差拍手鼓掌了,“能耐啊你,上回讓你拎清楚當放屁了是嗎?”

他急了:“不不不,我現在單着呢,喝酒的是不是短碎發,丹鳳眼高鼻梁的那個?”

張西馳點頭,就聽張西堯把自個兒埋被子鬼叫一聲。

我操!!!!!!!!!!!

他跟個煮熟的蝦子一樣的,整個人快蒸發了,記憶拼湊拼湊,想起來了。

“你在我這兒是獨一份兒的。”

“給你一路綠燈的意思。”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我男朋友嗎?真的嗎?

他抓起來手機想給人發消息,問一句我哥說你是我男朋友你覺得呢,打完字又慫了。

酒後的事兒,還是不提了吧。

他自己激動一會兒,起來洗澡。

洗完還是挺激動的,沒忍住,還是發了個消息過去。

“學長,我的手熱不熱?”

葉老師正坐家裏修片兒,張西堯那張修了好長時間都不滿意,感覺順手拈來的東西卡殼兒了,站窗戶旁吸煙呢。

手機一響他就拿起來看,心軟了,軟得一塌糊塗。

熱,太熱了,快給他灼傷了。

他就回了個熱,接着收到個新的朋友驗證消息,段涵的。

表情一瞬間就冷起來,沒通過,忽略了。

說了張西堯在他這兒是獨一份兒的,就不想讓任何人分走他一點兒東西,什麽都不願意,畢竟是在等着他呢。

小孩兒失落的樣子太可憐了,酸味兒破天了,給冰山弄得特想給他按懷裏哄一哄,說就你一個真沒別人。

自閉的寒冰射手被自個兒想法吓一跳,心說瞎想什麽呢這是。

但确實挺想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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