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9章 平家的作死
偌大的殿內只聽得賈赦認真無比的背着《孟子》告子一篇,當今面容越來越肅穆,倒是認真思量了起來。
當今扪心自問是存着六連元的心思,本朝還沒有一例呢!而且哪怕知曉各地為迎合他的聖心,導致今科得大四喜的青年才俊不少。哪怕其他幾個沒見過面的大四喜舉子,是地方府衙有放水弄假之嫌,他也是不怕的。因為常去醫寮怼兄弟,那蓮花書院的小神童傅昱他也是考察過的,真才實學!
探花人選他也想好了,就文才。
若無意外,這兩人會試成績名列前茅,他就這般定了。
至于賈琏,哪怕賈赦天天叨叨一回兒子要當狀元,拒婚時候也說要生一窩小狀元,他這皇帝心理還真真實實沒考慮過讓賈琏當狀元。就賈琏這出身,還有他意外得了的溫師父,賈琏何須跟芸芸考生一般在意個名次,況且賈琏面見他這皇帝次數都沒準比上科的三甲加起來都多。
當今想了想,發覺自己差不多都已經忘記前科狀元的模樣了,就依稀記得人家裏挺苦,七八個姐姐供養才出了這麽個光宗耀祖的。
所以說,賈琏這光憑出身就能壓過一杆學子了,他得了狀元,不對,有功名都只是錦上添花。
不過…………
當今垂眸,目光定定的鎖着正一臉虔誠無比跪拜的賈赦,非常有些不想承認賈赦這算求對了神。
恐怕也是千古頭一回有考生家長拜天子求天子,這讓他龍心大悅。
因龍心大悅,當今細細對比了出一個六連元與點賈琏為狀元的好處。
六連元是本朝第一例,千古盛世。
但像他這般好運道的帝王在“傳玺”這般盛世大典上,若是選用的是一個“祖母偏心,親爹癡傻,歷經後院傾軋卻依舊不折不撓刻苦讀書,慘遭斷臂卻也練得一手好字,哪怕天公不作美鄉試遭意外卻依舊心性堅毅”的學子,倒也是比向來都只有天才神童之名的傅昱具有話題性,更能顯得他這個帝王是唯才選士,沒那般沽名釣譽,當真也極好。
可千萬言語一句話,這總得過了會試且再說其他。這屆會試,他掃眼出題人,自己都覺得杵得慌。
“起來起來,知道你一片拳拳心為兒子,不知道還以為你跟賈琏有仇。”當今心理了有了打算,倒也不顯,道:“這般行事,若是洩露了風聲出去,禦史都得參你一個谄媚佞臣,得扒了你身上這衣。”
話雖然是這般說,但當今眉眼間也是帶笑的,看得賈赦當即一樂,道:“那是他們傻,我可聰明了!普天之下再也尋不到比您更靈更厲害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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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得了得了,恭維拍馬屁翻來覆去就這幾個詞,你也就仗着臉好,倒顯得還算順耳罷了。”當今覺得自己得讓賈赦抄幾本朝臣請安奏折,讓人照着上面那話,哪怕是背着來誇他,他這個當皇帝的也是愉悅的。
回想當年,再看看如今,爽!
賈赦驚愕,摸摸自己臉:“臉好還不夠啊?”
當今:“…………滾!”
“不滾!”賈赦對着當今谄笑一聲:“說起臉,我想起來了,皇上,您能不能勻兩斛螺子黛給我啊?琏兒太不成器啦,連小姑娘都不會讨好,我讓他送小鏡子,就差幫他寫小情書啦,可小溫還是一身女俠裝扮,我怕琏兒以後要被揍的。會武功的女人兇起來好兇,那天我們給糖糖姐姐,就唐仵作道歉,珍兒這熊孩子出言不遜差點被削掉腦袋。”
“怎麽又與唐仵作有了聯系?”當今倒沒憂慮是否結黨營私,一來唐家說句難聽的,茅坑裏的石頭又臭又硬,是不會牽涉這權勢中去,有些邦道則士,邦無到則隐的隐士遺風在。二來與賈家往來多是四房,交流的內容也是金石古玩吃喝玩樂等富貴閑人生活。況且最最最重要的一點,當今略有些不好意思。作為一個帝王,他不介意有女仵作,有時候檢驗女屍都挺便宜的。但是唐琂除了仵作身份,還是大齡惡女。
他聽到這唐仵作第一反應便是惡女。
賈赦又連比帶劃解釋了一番,到最後拿着小內監奉的茶一口氣牛飲而盡,手裏拿着茶杯緊張兮兮:“當時吓得我都慫得走不動了。”
“你們還真是罪有應得。”當今聽聞過後,毫不客氣批評道:“小唐自打出任仵作以來,屢破奇案,大理寺上下拿個不把她當個寶?她只是因為工作耽擱人生大事罷了。”不是他家閨女,不愁!
“所以啊,我想道歉嘛,一斛送給小溫,一斛送給小唐仵作。”賈赦道:“螺子黛畫眉好看又不需要研磨稍稍沾水就可以了,這不費時間,送兩位女俠也應該是貼心的禮物了。而且換個眉形,沒準整個人都溫柔起來了呢!”
瞅着賈赦美滋滋幻想着,當今難得大方一回,喚來花公公讓人去內務府拿三斛,還打量了眼賈赦,帶着絲防範,道:“瞧你說得頭頭是道模樣,還一斛賜你。可別老不修的搶你未來兒媳婦的用。”賈赦這臭美可出了名。
花公公去了大約半個多時辰,才面色略僵硬的進了殿。
當今自打花公公一入殿,便掃見了人強顏歡笑的模樣,但在賈赦這外人面前,也沒多說什麽,讓賈赦帶着螺子黛離開後,面色驟然一沉:“怎麽回事?”
“還求皇上恕罪。”花公公跪地:“這波斯上貢的螺子黛皇後娘娘早就分發給了各宮。這三斛還是娘娘自己勻出來的。”波斯每年總共上貢十斛,皇太後,這皇上的親娘總得有兩斛,甄太貴妃,上皇的寵妃也總得有一斛;剩下七斛,宗室貴戚诰命夫人們零零散散共分去了兩斛,為剩下這五斛,後宮都鬥成烏雞眼了。
“皇後倒是懂事的。”聽完花公公顫抖的婉轉的解釋了螺子黛的用處以及後妃對其的追捧後,當今長嘆一聲,托腮想了想自己的賢後妃嫔們,感嘆道:“但感覺她們用不用螺子黛畫眉,也沒什麽區別啊?”皇後便不提了,高位的妃嫔基本上都是看家世納的,基本都是端莊大氣類的,還沒特別絕色的。低位的基本便是靠臉出頭的,本身就長得好,畫不畫都是天生麗質的。所以,有什麽好争的?
花公公:“…………”
幾乎被剮了心頭肉的平皇後:“…………”她好不容易設計保住的三斛!
賈赦美滋滋的捧着三斛螺子黛翹着尾巴朝賈琏報告起自己的勝利果實:“當今應該挺龍心大悅的!”
賈琏聽完賈赦描述完“拜天子”的場景後,忍不住豎起拇指贊賈赦幾句。他爹這《孟子》背得可真夠好的!他是想着借考點大彙編給自己造勢一二,但萬萬沒想到他爹一下子把他經歷都說成文曲星下凡必經的劫難了。
賈赦聽得愈發美了,指指桌案上的螺子黛,得意洋洋:“我知道兒子你憂愁平後會不會借元春肚子欺負我們。是不是?不過,現在她恐怕沒精力啦!看,我本來只要兩斛的,一斛你送給你媳婦,另外一斛我讓小糖糖拿去給唐仵作賠罪。但萬萬沒想到,皇上真得很開心呢,也送了我一斛!”
“這螺子黛我小時候從祖母梳妝臺裏拿出來玩過,給自己畫了個大臉貓,祖母見我喜歡就送我玩了。太太那時候也有的,但賴嬷嬷保管的可小心翼翼了,就兩顆,都不讓我玩。”賈赦眼裏滿滿都是狡黠之色,道:“我才知道這可珍貴了,後宮都是有定額的,每年年底都會發下一年的份例。流出宮外的也必定是在權貴人家手中。現在正月都還沒過,哈哈哈哈哈花公公去傳聖旨要東西都用了快一個時辰呢。”
賈琏跟着樂了樂:“爹,謝謝。”有個處處替他着想的爹也不錯。哪怕他爹這手後宮仇恨值沒準拉穩了。
“咱父子間說什麽謝啊。這一斛,你三顆,剩下的都歸我。”賈赦扳着手指算着:“我兩顆留着畫眉,兩顆送給糖糖他們,剩下四顆畫畫用。用螺子黛畫畫可好玩了。我去找小糖糖假禿頭他們玩去了。兒子,你也去送給小溫,讓她不畫眉就畫畫吧。”
賈赦說着邊拿着兩顆螺子黛,迫不及待的顯擺去了。
目送着賈赦歡歡喜喜離開,賈琏看看滿桌沒準能讓天下女人嫉妒發狂的螺子黛。借用了忠義親王的人手留心了後宮的動靜,得到平皇後是借着賜予公主,自己獨吞三斛以及這個事實被當今大方賞賜爆出來引得衆妃掐的風生水起的消息後,賈琏倒也是稍稍松了口氣,無比感嘆:“老天疼憨人吶。”
感慨完之後,賈琏倒也将自己的任務完成。
接過精致華貴的盒子,司徒樂聽完前因後果,樂着感嘆:“我得朝赦叔學學撩妹技巧。這個我爹從來不教我。”螺子黛不管宮裏這麽争,她這邊一斛總會有的。但是她萬萬沒想到過賈赦竟然這般懂女人心。
對了,皇後不會昧了她安樂郡主這一份吧?
司徒樂眼眸一沉,打算進宮找找樂子。皇帝來醫寮找樂子,她也能進宮請安盡個孝。
“師父也用不着啊。只有別人來撩他的份吧?”忠義親王就算辭了太子之位,一應用度都是上佳。不提女的自薦枕席,便是男的,倒也還有不少忠心耿耿與他的。諸如傳說中的寧府真正的家主賈敬,現如今的敬道長。
他去過道觀,也陪着他爹去過,但是敬道長一概不見,都氣得他爹強抱着賈蓉跑出觀。
一想起賈敬,賈琏倒是有些好奇,跟人打聽知道多少。
“敬伯父啊?”司徒樂凝眉想了想,道:“幾年前,就是赦叔受傷後那陣子,我跟着我爹見過敬伯父一面。伯父他初見倒是仙風道骨,出塵淡然,不過他們兩人讨論了半天育兒經驗。争論後天教育與天生我才之間的關系。”
賈琏眉頭一挑:“這莫不是敬大伯抱走蓉兒教養的緣由?”恐怕當時忠義親王是提防着他這狼崽子。
司徒樂點點頭:“有可能。我爹炫了我半天,又說你這狼崽子死皮賴臉的要拜他為師。言行之挑釁,我覺得敬大伯沒打他都已經很客氣了。”
“…………沒看出來師父還這般……活潑。”
賈琏正感慨着,便見他師父施施然推着輪椅而來,一見他眼裏還簇着火苗,一派老道學的模樣:“誰讓你們見面了?都快定親了,這規矩不能壞。”
“爹。”司徒樂上前攙扶着忠義親王起身:“爹,不氣不氣。”
“師父,喝茶。”降降這邪火。
賈琏乖覺的去倒了茶,待司徒樂攙着人坐下之後,恭恭敬敬呈送忠義親王面前。
也不知道是不是确定了婚期的緣由,司徒樂沒什麽感覺,他也沒什麽感覺,但他們兩人爹卻是一個賽一個的緊張惶恐起來。像他爹還時不時突發奇想,問他要不要學話本裏逃個婚,未來媳婦特兇,泰山大人更是兇殘無比,掌握捂心吐血之技。
忠義親王接過了茶盞,喝完之後擱下茶盞,又長籲短嘆起來:“幺幺,要不不成婚了?這買豬看圈啊……”
“爹,好了,這誰惹你生氣了,我去收拾他們。”司徒樂朝賈琏投了個抱歉的眼神,便無比熟稔的哄恐婚的爹。
賈琏自當也跟着哄未來泰山大人。哪怕忠義親王把他诨號從小狼崽子叫成野豬崽子,可不管什麽崽子都也是得了忠義親王的恩惠。
“純粹就是看你不爽。”一炷香時間過,忠義親王面色倒是緩了緩,恢複了往日的平和,道:“狀元府邊上那院子,收拾幹淨了。樂樂你就搬過去,挂上溫府的匾額,省得有得人說我們破落戶。定親禮就放在那辦。現在雖然備考會試要緊,但是你們的量個身形的時間總有的,江南織造府新貢的緞子倒有不錯的,除了我們,賈琏你将迎親使的名錄給我,我好找人量體裁衣,一樣的款式走出去就靓……”
忠義親王絮叨完自己最為憂心的閨女出嫁之事,喝口未來女婿又貼心無比遞上來的潤口茶,心情倒是不錯起來,開口道:“老六訓了平後一頓,最近她應該會安撫點。這平後膽子不小,我閨女的份例就算扔了生灰,那也容不得別人沾手。至于螺子黛,琏兒,你也別讓赦兒拿出去畫畫禍害了。待瓊林宴,讓他給那些學子畫眉用上一二,也教人人審美。”
時下勳貴士林男子也是流行敷粉畫妝的,只不過是在重要的場合。像賈赦這般愛美的男人極少。瓊林宴對于士子來說,便是極為重要的一場宴會,也是很多人鯉魚躍龍門的起點。他昔年參加宴會,真恨不得把某些人踢進水裏洗洗臉,差點崩不住太子的威儀。
在讀書人中流行的是敷白面,就是用粉将整張臉塗得白了。細論起來,這個流行敷白面妝,還是因為溫家。溫家一家皮膚都白,尤其溫太白。他不是因為其被給予希冀要若詩仙李太白,而是太白了。
而那些仰慕溫家學溫家東施效颦。白面妝流行後,或因粉底有些貴,或因男人不懂,或因種種緣由,這一抹起來,有些用得差些,還浮妝,一說話就漂粉。
那些年他身為太子,但凡出席的宴會都對讀書人來說是重要的。
所以對他來說,完全人間慘劇。
賈琏自是一一應下了,尤其最後一點他都能聽得出忠義親王咬牙的憤慨之情。不過想想時下的白面妝,他也是怕的。
賈赦聽聞後倒是有些不開心,他剛發現了螺子黛的新玩法,不光是畫眉,用來代筆畫畫寫字是極好的,再也不用擔心一不留神袖子上沾墨水了。他可寶貝自己的學袍了。
“你看,這是我用螺子黛畫的。”賈赦拿着自己的大作顯擺道:“你看,這小黑驢多活靈活現。”
賈琏望了一眼,雖然只有簡單的黑色線條勾勒,但是倒也真活靈活現,将小黑驢狐假虎威在馬棚耀武揚威的傲然睥睨的馬棚一霸表現的淋漓盡致。
“是不錯,挺好的。”賈琏發自肺腑的贊過之後,也不忍傷他家大娃的積極性,就道:“但這也要悄悄的,別往外顯擺。不然那幫妃嫔都得撕了你,知道嗎?螺子黛到底是貢品,有價無市的物件,用在人身上也就罷了,你還在紙上畫作,這讓別人怎麽想?師父讓你在瓊林宴上幫進士一用,也是分散一二注意力。”
“好。”賈赦嗯嗯點了兩下頭,道:“我懂的。我也蹭過瓊林宴,都吓怕了。”
“嗯。”賈琏拍拍還有些耷拉腦袋不開心的爹後背,帶着安撫與承諾,鄭重道:“我們名下也有妝鋪。爹,你喜歡螺子黛玩,待日後研究出這秘法,亦或是……”得了波斯國。
賈琏頓了頓,接着道:“亦或是與波斯來往通商密切後,我們愛怎麽玩就怎麽玩。”
賈赦眼睛樂得迷成一條縫:“好。”
“兒子,我也不是不懂事的,就是我剛剛學會這畫法,還想跟孔姐姐讨教一二,給你畫張像呢,這冷不防的就讓我不玩了,興頭上有那麽一點點……”賈赦樂完之後也回了神,忙不疊解釋起來。他是懂事的,絕對不能讓自家兒子覺得他豬隊友,好敗家好難養。
“那我更要努力了。期待爹您給我的畫像。”賈琏聞言,只覺得自己得更加努力了。現在他還太弱了,要考慮各方聲音,要進權衡利弊。
-據後世統計,帝國之所以科技蓬勃發展,工藝不斷創新,娛樂活動頻多,有大半的起因是源于會享受的太上皇以及無比孝順的琏帝傾全國之力滿足。
此為後話,暫且不提。
賈琏哪怕在記挂心上,讓興兒去尋了手藝人研究,但眼下他最為重要的還是溫習功課,準備會試。哪怕人生大事的定親成婚宴親種種,都有忠義親王和司徒樂一手包辦了去,《殿書》刊印出版售賣的事情唐玥帶着唐瑞和賈赦也應了下來。這彙編的人群中,就他們三不考試,也正好借此鍛煉鍛煉自己。
用功起來,時間也過得飛快。轉眼間到了二月,臨近考期,書院到也勞逸結合,怕衆學子緊繃的弦崩斷了,組織了一場祭孔禮,求孔夫子庇佑後,給學子們放了半天假,出去郊游踏青賞春。
賈琏按着自己的作息進度,也不差這一時半會,便由着賈赦領頭,帶着相熟的幾人去了賈家的溫泉山莊泡溫泉。
賈琏安排好院子招待同窗,自己倒是沒去水池裏泡,只命人擡了一桶溫泉水。剛解開衣袍,便有仆從來報,唐家二管事來尋唐瑞唐玥。
當即派人告知唐玥唐瑞此事後,賈琏見兩人急急忙忙離開,眼裏露出一抹困惑,但出于對唐家的尊重,倒也沒當即派人去竊聽打探。只想着等兄弟倆回來,再察言觀色,決定一二。
豈料,這唐瑞出去不過兩柱多香時間又紅着眼跑了回來,甚至不顧賈琏穿戴齊整,火急火燎拉着他往外沖,邊跑邊掉淚:“琏兄,大理寺來報,今日有一夥匪徒蓄意報複,趁着我三姐外出查案,手段下作的打殺随行的衙役,劫持了我三姐,而且他們還順道劫走了一幫國子監的學子,現在他們都下落不明。你主意多,幫我們想想辦法。我祖父關小院子出卷子,大管家想辦法聯系了,我大哥難得請假帶着我大嫂還有侄子離京探望他岳丈去了。我爹娘不頂用,我三叔三嬸也不在家。我二哥一家祭祖留老家還未回,三哥已經随大理寺的人去現場了。眼下就我們兩個跟沒頭蒼蠅一樣。”
“好,沒事,別急,慢慢說。”賈琏邊道,邊扭頭對興兒吩咐:“照看好我爹他們。消息暫且不要漏出去,馬上去書院請小溫去現場。”
“小溫大夫?”
“能打!”賈琏言簡意赅解釋了一句:“胡塗能打,但畢竟男的。還是帶小溫便宜一些。”
雖然這小溫也是男的,但世人眼中他就是個女孩子,會武功兇殘的女孩子。
“騎馬先去現場。知道事發地在哪裏嗎?”賈琏看看六神無主的唐瑞,問了一句。
唐瑞一抽噎,急道:“知道,在南郊楓林古道旁邊。”
“走!”
與此同時,乾清宮內當今驟然聽聞此事,怒喝不已:“立馬令京兆府尹,京城節度使馬上協助大理寺将這幫惡徒擒拿歸案!若有反抗,斬立決!”
當即有內監領命而去。
當消息傳到坤寧宮,平皇後拿着帕子捂了捂臉,遮擋住嘴角上翹的笑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