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章節

的時候我告訴他,我會考慮一下。

回去之後我給陳助理打了一個電話,請他去調查一下,我總不能留一個不明不白的人在身邊。

沒多久,我就把他接到了自己暫住的公寓。

和他在一起的時候,我沒想過要和他在一起多久,也許是他受不了先走,也許是我不耐煩了,想着最多半年十個月。等我意識到過了一年的時候,已經慢慢習慣了有他在身邊。後來到了第二年、第三年,我覺得這樣子的生活也不錯。我的工作經常需要出差,每次回家的時候總有人在等着自己,我漸漸喜歡上了那種感覺。

(二)

我赴了程路的約。

他比從前成熟許多,我聽着他回憶我們過去的點滴,并無多少感慨。回憶過去是失敗者的無聊慰藉。我的一生中,沒什麽值得特別留戀的人和事,我習慣了一刻不停地向前,從不覺得當下的一刻比曾經差。

飯後,我送程路回酒店,他問起我現在的感情生活,我想了想,回答他,現在身邊有人了。他低下頭去,似乎有些失落。我不知道他是怎麽想的,但這麽多年過去了,當年那一段,在我這裏早就過去,現在和他見面,不過是因為我們多年的情誼。

當晚回去的路上,一輪上弦月孤單地挂在夜空中,長長的車流中,想到宜臻還在等我,一顆被程路攪得有些煩躁地心便安定了下來。

回去後他說自己看到我和程路一起用餐,我首先冒出來的不是不快,而是一絲絲不知所措,我告訴他,是以前的同學,剛從國外回來。我并不想讓程路的事情節外生枝。

他看上去接受了,但情緒并不是很高。我以為是他工作上遇見了什麽事,我們不是什麽都分享,彼此都有工作上的壓力,他偶爾也會碰到寫稿的瓶頸期。

第二天程路約了大學時的幾位好友一起吃飯。飯後,他說回國帶的衣服不對,想讓我陪他買衣服。他知道我不喜歡,又說自己剛回來,很多地方不熟悉,還拿出老同學的架子。我看了看時間還早,便可有可無地點了點頭。

可是他實在是太拖沓了,不是嫌這件顏色不對,就是嫌那件剪裁不好,逛到第三家店的時候,我有些不耐煩了,便讓店員把他們店這季的新款全都包一件給他送去,他自己喜歡哪件,自己回去慢慢試好了。他一副為難的樣子,我便說,這些衣服他穿着最合适,而後起身去付錢。

我萬萬沒想到,會在那家店裏遇見宜臻,我再遲鈍,也看出了他眼裏的傷心。他和好友在一起,很快就離開了。

我借口有事沒有送程路回去,回到家等了很久,他也沒回來,給他發了短信也沒有回複。當晚我處理公務到半夜,他一直沒有回來。我和他在一起這麽久,還是第一次見他這樣“任性”。

當時我并不知道他誤會我把他當作程路的替身,只覺得大概是我給程路買衣服的事讓他不快了。不過,為好友買幾件衣服,并不是什麽大事,他不是那麽不懂事的人,不知他那日為什麽如此在意,一聲招呼也不打就整夜不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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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時的我并沒有意識到,在他不回來那個夜晚,我的心裏更多的是他不在家的擔心和無奈。我不過把他的反常當作是耍性子。

當晚我睡得不好,早上起來先去他好友家接他。

我想,他如果那麽在意,就帶他去多買些東西好了,那天我要趕着去開會,便讓陳助理帶他去。結果他卻上了脾氣,還說出了“程路”的名字。

如果不是刻意調查詢問,他不可能知道程路的名字,這幾年,我是挺喜歡和他在一起的感覺,但這并不意味着他可以肆無忌憚地窺探我的隐私。

我想我的神色已經不悅了,他竟然還不知收斂,詢問我一些不知所謂的問題,我以為這麽長的時間,我們之間至少能有些默契,看來我還是高估了他。

(三)

我晾了一段時間,沒有去見他,也沒收到他任何消息。

後來再去那處公寓的時候,看到他留下的門卡和銀行卡,發現他已經搬走了。一句話都不說就走,我原本以為他是個省事的,沒想到鬧起脾氣來比任何一個都大。

那段時間我情緒不佳,秘書見了我都小心翼翼。我有太多事情要做,根本不在乎他到底去了哪裏,反倒是陳助理時不時就在我旁邊說些他的事,說他在C市工作。那時正好有個C市的經濟論壇邀請,平常這種邀請直接就推了,不知道那天為什麽到我手上來了。

陳助理說我最近壓力太大了,不如趁這個機會出去散散心。我看了他一眼,覺得他多管閑事。

到了C市,陳助理說約了和他一起吃飯。我發現,自己是有些期待的。

他剛出現在酒店門口的時候,我就看見了,有一段時間沒見,他瘦了,臉色看着也不好。

看他那樣,我想,待會跟他好好說,結果他一開口就是“孟先生”。我從沒發現他這麽會氣人,剛在一起的時候,他膽怯又喜悅地叫我“晉陽”的樣子我還沒忘記,現在就生份到要叫“孟先生”了。

我還沒開口,他又遇見了我不認識的朋友,對方問我是誰,他說是“朋友”。

呵,我倒是沒見過有長年睡在一張床上還做`愛的朋友。

可惡的是,他還承認那個叫“鐘意”的是他喜歡的類型。我就沒見過他這樣的,就不能說句好話嗎,敢情他這一晚上就是想氣飽我。後來飯也沒吃幾口,哪裏吃得下,都是陳助理出的馊主意,見了還不如不見。

隔了幾天知道那個“鐘意”是公司旗下一款産品的下個代言人,我看着他的臉不爽,叫底下的人換一個。我平常很少關注這些,負責的人聽到指示戰戰兢兢地到辦公室來詢問,我才發現自己竟然因為生他的氣而影響了工作上的決定。

(四)

換季的時候正好趕上公司的忙碌期,我感冒了。

那天我睡在公司的沙發上挂點滴,他剛出現的時候,我以為是自己做夢。那段時間,我睡眠很少,睡着的時候,偶爾夢見他在公寓裏走動,不時停下來同我笑笑、說話。夢醒過來,我就不記得他說什麽了,也不知道他當時為什麽笑得那麽開心。

更不明白,他現在怎麽就這麽難說話。

結果這次做夢的時間特別短,他很快就要走,我伸出手臂拉住他,發現手中的觸感特別真實,手掌之下分明感受到了熱熱的體溫,才敢确定這不是夢。

他也不像夢裏那樣總是笑着,一張臉帶着傷心,我多說幾句,他就抱怨,怪我不和他說起自己的家庭和工作,怪我不帶他去見朋友。

我帶他見過我的朋友的,但那次回來之後他明顯情緒不好。

這樣的聚會我本來就不熱衷,他去了也不愉快,後來我大部分都回絕了,偶爾去了也就坐一會兒,很快便離開。至于我的家庭和工作,前者無話可說,後者不可說太多。我的生活其實很枯燥,相比說起自己,我更喜歡聽他說。

我沒想到他會這麽介意這些事,還來不及解釋,老宅那邊卻來了人。

自從我接管了公司之後,我父親便閑了下來,他年輕時荒唐得很,年級大了開始推崇修身養性,但身上還是落下了不少毛病。我不能不管他,只能放宜臻先離開。

從老宅出來的路上,陳助理說起宜臻來看我的時候,神色緊張。我想起當時睜開眼睛看到他坐在一旁看着自己的樣子。他雖然嘴上不饒人,還是在乎我的。得出這個結論後,我的心裏舒服多了。

等感冒好了,我去他家裏找他,結果卻看到他和那個叫齊躍的朋友摟摟抱抱,還親他的臉,還叫他“寶貝”,完全當我是個不存在的。

要不是看在是他的朋友,我早就揍過去了。

他喝了不少酒,在那邊手忙腳亂地按密碼,臉蛋紅紅的,看着可愛極了。我情不自禁地從後面抱住他,他告訴我密碼是我的生日,我想把他抱回家去。

進屋後,我原本想和他好好說說,結果他又問我一些莫名其妙的問題,什麽叫做“因為我和某個人特別像”?莫非他這段時間糾結的就是這些?

後來他讓我在他和程路之間做一個選擇,簡直荒唐。我和程路之間那點事,他心裏是過不去了?我不知道他從哪裏知道我和程路之間的事,但那都是過去的事,我不明白他為什麽就是抓着不放。我是挺喜歡他,但他如果一直這麽小心眼,我也消受不起。

(五)

程路回國開了一家美術館,他之前約了我很多次,被我拒絕之後消停了一段時間。

那次是美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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