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4章 ☆、腦殘搶婚法
阮小七茫然了很長時間,忽然腦子一個激靈,震驚的蹦起來,快步走到男人面前。男人坐在地上,雙手被拷在身後的鐵柱上,面色平靜毫無被綁架後的恐懼。阮小七彎下腰認真的問:“神宮寺先生,你确定是你連累的我而不是我連累的你?”
被濯濯的目光凝視着,神宮寺誠一郎表情不變的說道:“确定。”
“你怎麽這麽确定,我倒覺得是我連累的你啊!”阮小七做最後一絲掙紮,她實在是不願意相信自己真的這麽倒黴,設計假綁架卻真的被綁架了。
神宮寺臉上浮現出一絲不耐,但介于對方确實受自己連累,于是耐着性子解釋道:“那些綁匪我認識,前段時間我收購了他們公司,這些人狗急跳牆想向我報複。”神宮寺也有些郁悶,那時如果來的是個成年人,他還可以呼救,偏偏來了個孩子,那些綁匪以為這個孩子發現了一切,驚慌之下,順勢也把這孩子綁架了。
“那麽說,我是真的被綁架了!”阮小七頹然的坐到男人身旁,她之前剛醒來時還有點小郁悶,就算她命令手下綁架她,但她好歹也頂着個杜小姐的名頭,那些手下即使不把她安置在舒适的酒店旅館,也不可能随便扔在這種廢棄倉庫以天為被以地為床,看來她真的很倒黴。
也許對小孩沒有太多防備,不像神宮寺誠一郎那樣被鐵鏈鎖着,阮小七手腕上只是綁着繩子。她動動手腕,指尖剛冒出一縷火焰要燒掉手腕上的繩子,忽然想到了什麽,又把火焰收了回去。或許真綁架帶來的效果會更好。
阮小七聊天似的說:“神宮寺先生,現在幾點了?”
聽着女孩就像熟人間問今天天氣怎麽樣的口氣,神宮寺誠一郎頗為詫異的看她一眼,他應該說初生牛犢不怕虎呢還是該說這女孩缺一根名為“常識”的筋呢?
神宮寺誠一郎透過天窗看看外面的天色,說:“大概八點。”
“竟然都這時候了,對付一個小孩用那麽大的藥量,還真是浪費。”阮小七感慨的搖搖頭,以她的身體素質都昏迷了五個多小時,那要是普通的孩子,能昏迷一天吧。
神宮寺誠一郎實在摸不透這個女孩的想法,忍不住問道:“你不害怕嗎?你現在是被綁架了,也許還會被撕票。”
“那神宮寺先生你害怕嗎?”阮小七反問。
神宮寺誠一郎毫不避諱的說:“害怕。”
男人的話倒是讓阮小七一愣,看男人的樣子實在跟害怕扯不上關系。阮小七想了想,說:“說實話,我現在不但不害怕,反而還有些小興奮。”
“…………”體驗新鮮刺激的經歷也不是這樣體驗的吧!神宮寺誠一郎哭笑不得,最後說:“有這種想法也許對你是最好的。”存着這種想法,也就不會造成心理陰影了。
“嘩啦,嘩嘩……”一陣鎖鏈的碰撞聲,接着是鐵門被推開的聲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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神宮寺誠一郎有些急切的說:“小姑娘,離我遠些,盡量別引起那些人的注意。”那些人主要針對他,只要這個小姑娘不引起他們的注意,應該不會受到傷害。
以阮小七的智商,自然聽不出男人的深意,再說被反綁着手行動不便,阮小七也就沒聽他的話。
綁匪走進廢棄的倉庫內,為首的是個白肥的中年人,與富貴相不符的是,他頭發雜亂,青黑色眼袋濃重,胡子渣布滿了下半張臉,神色帶着掩飾不了的疲倦。
他身後是兩個身着黑衣的男人,倒是西裝革履,面容狠戾,卻有種做作的感覺。跟紅棍混了那麽久,阮小七一眼就看出這兩個男人是市井混混水平的,根本上不了臺面。
阮小七湊到神宮寺誠一郎耳邊,小聲說:“你把人家逼得成這樣,難怪要綁架你。”阮小七表情認真,不帶一絲揶揄之色,神宮寺誠一郎都不知道該怎麽回答她。
“神宮寺誠一郎!”中年人咬牙齒切,每吐一個字都能清晰的聽到那磨牙聲,可想而知,中年人恨神宮寺誠一郎真是恨到了恨不得吃了他的地步。“你使用卑鄙手段,掐斷我的銷路,又逼我低價将公司賣給你,你怎麽也想不到會落到我的手裏吧,哈哈哈……”
神宮寺誠一郎蹙蹙眉,鎮定的說:“你的公司本來就走到了末路,如果我不出手,也只會落得破産的下場。”
“這樣說來我還得感謝你喽!”中年男人表情忽然變得猙獰起來,他大步走過去,扯起神宮寺誠一郎的領帶,啪啪幾巴掌扇在他的臉上,“那是老子的祖業,辛辛苦苦經營了幾輩子才到了現在的規模,他媽的你都下的去手,你就不嫌燙手!”
聽着手掌和臉蛋奏出的交響曲,阮小七都感覺自己的臉也跟着疼了。
“滾開!”也許覺得阮小七呆在這影響他教訓神宮寺誠一郎,中年男人一腳把阮小七踹到一邊。
阮小七順勢滾到遠遠的地方,不再礙事找揍,她可是有着豐富人質經驗的人才吶。
神宮寺誠一郎舔了舔嘴角皲裂滲出的血,直直盯着中年男人的眼睛,說:“那你想要什麽?讓我把公司還給你?”
“我想要吃你的肉喝你的血!”中年男人抽出早就準備好的鞭子,狠狠抽到神宮寺誠一郎身上。神宮寺誠一郎沒有躲,被拷在身後柱子上的他也躲不了。
不一會兒,神宮寺誠一郎身上整齊的西裝就變得破爛不堪,裏面白色的襯衫更是被血液染成道道紅色。
每次鞭子落下,聽着鞭打聲和男人的悶吭聲,阮小七咬着牙閉上了眼。不能聽,不能看,阮小七,如果你現在出手,明天小景就要和別的女人訂婚了。
“喂,別打了,再打他就死了。”阮小七大聲喊道。她還是不能再這麽眼睜睜看下去,剛才男人好心告訴她時間,還和她聊得那麽開心。
中年男人停下手看向阮小七,神宮寺誠一郎同樣看向阮小七,眉目中全是不贊同,這時候開口實在是愚蠢的舉動。
“吵死了,你們把這死丫頭的嘴堵上,再給她點教訓!”中年人氣急敗壞的吼。
那兩個黑衣人不知從哪掏出一塊髒布,看也不看直接堵上阮小七的嘴,嘴裏散發出的氣味頓時讓阮小七幹嘔了半天,頭都暈了。提起後衣領把阮小七摔到不遠處的鐵門上,一個黑衣人威脅道:“乖乖在那呆着,再亂喊就割了你的舌頭。”
從鐵門上滾下來,阮小七感覺骨頭都快散了,她疼的咧咧嘴,擔憂的看向神宮寺先生那邊。好像那個中年人揮鞭子也揮累了,扶着牆直喘粗氣。
這打人的活兒不能停,一停所有疲憊就一股腦湧出來了,累了,也就沒心思動手了。這是以前武鬥堂的一位資深前輩告訴她的。
這時,一個黑衣人口袋裏的手機響了起來,清亮的鈴聲在寂靜昏暗的倉庫內存在感十足。他拿出手機看清通信人,臉色頓時一變,他趕忙接通電話,連聲音帶動作全是巴結谄媚。
挂掉電話,黑衣人跌跌撞撞的跑到阮小七身邊,拽着她的衣領把她提起來,神情恐懼的低吼道:“你叫什麽?是不是跟神崎家有關系?”
看樣神崎有雅知道她被真·綁架了。阮小七說:“我叫杜淺兮,有個叫神崎的叔叔。”
“完了,”黑衣人松開手,後退兩步,喃喃着,“這下全完了。”
“到底怎麽了?”另一個黑衣人問。
黑衣人驚恐的有些言語不清,“這個女孩竟是神崎家的人!!現在神崎先生在地下發布了命令,不論付出什麽代價,要把一個叫杜淺兮的女孩安然無恙的帶回去。神崎家在道上只手遮天,咱們老大還不配給人家提鞋呢,老大剛才給我打電話,問我有沒有見過這個女孩。如果讓老大知道這女孩在我們手裏,肯定會不念情面的把我們交給神崎家處置的!我們該怎麽辦?”
聞言,另一個黑衣人也慌了。
“現在已經做了,那就收不了手了,不如接着幹下去,在神宮寺誠一郎身上撈一筆錢,在那個神崎發現我們綁架他的侄女前逃到國外去。”中年人聽到黑衣人的話後也有一瞬的無措,但不愧是在商場打拼了半輩子的男人,很快就想到了辦法。
兩個黑衣人對視一眼,現在只能這麽做了。得罪了神崎家,下場只有生不如死,不如在發現前逃到他們的勢力範圍之外。
阮小七聽到他們的對話,心裏暗驚。她之前只知道神崎先生是紅棍在日本産業的代言人,沒想到居然會有這麽大的勢力。
黑衣人提着阮小七扔到遍體鱗傷的神宮寺誠一郎身邊,警告道:“老實點,別想動什麽小心思,老子反正是要跑路的人,再殺兩個人也沒差!”想到因為這個女孩的緣故還要逃到出國,黑衣人連着幾腳踹在阮小七的肚子上發洩怨氣。
“住手,如果你們再打她,我保證你們一分錢也拿不到。”神宮寺誠一郎擡起頭,用最後一絲力氣說道。
阮小七看他一眼,其實她挺抗揍的,這幾腳對她而言根本不算什麽,但聽到男人這麽說,她突然感覺心裏暖暖的。
被人關心的感覺真好。
黑衣人惡狠狠瞪神宮寺誠一郎一眼,不過沒有再動手。
見黑衣人不再注意他們兩個人,阮小七沖神宮寺誠一郎狡黠的笑笑,小聲說:“神宮寺先生,謝謝你,你不用擔心,我不疼。”
神宮寺誠一郎:“…………”
這該是普通女孩子遭遇綁票和毆打後的表現嗎?
可惜,計劃永遠沒有變化快。
就在中年男人給神宮寺誠一郎的家人打電話索要錢財時,鐵門猛地被踢開,“砰砰”兩聲,兩個黑衣人均是額心中彈,倒在了地上。
而中年人因為蹲下|身讓神宮寺誠一郎跟家裏人說話而逃過一劫。中年人連情況都沒看清,直接掏出手槍抵在神宮寺誠一郎的太陽穴上,這手槍還是他在綁架神宮寺誠一郎前為防萬一準備的。他睚眦欲裂的瞪着闖進來舉着手槍眼戴墨鏡的黑衣人,吼道:“別動,不然我就殺了他。”
神宮寺誠一郎額頭流下一滴冷汗,這些闖進來的人他一個都不認識,換句話說,這些人根本不在意他的死活,或許這次真的栽了。
黑衣人槍口對準着中年人,自動分開一條路,一個年輕的男人走出來。一頭白色短發微翹,俊秀的面容上永遠是桀骜不馴的表情,他看着趴在地上狼狽不堪的阮小七,笑道:“啊呀,淺兮妹子,你現在怎麽連這點水準的綁匪都解決不了,難道是生活太安逸,身手退步了?回去之後要不要去紅棍哥的武館再鍛煉兩年?”
看到紅棍,阮小七想哭的心思都有了,他這“砰砰”兩槍倒簡單,如果再把這個中年人打死,她和神宮寺先生之前挨的打不就都白挨了,最重要的是,紅棍再來一槍,小景明天就會跟別的女人訂婚!所以,絕對不能讓紅棍再下手!
阮小七對紅棍搖搖頭,紅棍困惑的挑眉。阮小七知道紅棍明白了她的意思,只是對她的做法感到困惑,不過沒時間跟他解釋了。阮小七對神經已經高度繃緊的中年人說道:“這些人的目标是我,你把神宮寺先生當人質威脅不了他們,我當你的人質,請放了神宮寺先生。”
中年人不是傻子,自然也知道這一點。他正擔心這些人會不顧神宮寺誠一郎對他開槍,但想不到這個死丫頭會傻傻的要求換人質,看來她還是挺重視神宮寺誠一郎的。
“讓他們都出去,關好門,不然我不會換人質!”中年人說道。為了避免在換人質的空隙這些人下黑手,他必須這麽做。
“快點,不然我就殺了他。”見所有人不動,中年人吼道。
“好好,別激動,我答應你。紅棍,帶你的人先出去。”見抵在神宮寺誠一郎太陽穴上的手槍跟它的主人一樣不斷的顫抖,阮小七真怕他一個手抖走火了。
作者有話要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