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5章 ☆、(1)

神崎宅客廳內,自從得知阮小七可能被綁架後,神崎有雅和跡部之間濃濃的火藥味是消失了,但那種壓抑的氣息幾乎讓屋內的傭人喘不過氣。

“報警吧!”跡部攥着手機說道。

“那些綁匪并沒有聯系我們,警局只會以人口失蹤案處理,人口失蹤案二十四小時才會受理,報警也沒有用。”神崎有雅說着,桌上的手機突然響了起來。

神崎有雅趕忙拿過來接通,聽着手機那邊的話,他臉上的凝重漸漸變成了狂喜。挂掉電話,神崎有雅有些激動的說:“跡部,紅棍先生來東京了,有紅棍先生在,淺兮一定會沒事的。”神崎有雅猛地拍了下頭,自語道:“看我,都急糊塗了,跟你說這些你也不明白。”

“紅棍?”跡部确定自己是第一次聽到這個名字,但心裏怎麽會對個名字有種莫名的敵意,“他是誰?”

想到那個男人,神崎有雅不由咽了口唾液,說:“淺兮的哥哥,一個深不可測的男人。”

跡部眉頭輕蹙,阮小七是孤兒,不可能有哥哥,那只可能是她被綁架的那五年認識的人,照這樣想,這個紅棍極有可能就是當初綁架阮小七的罪魁禍首之一!“他是不是從香港來的?”

“你怎麽知道?”神崎有雅下意識問道。

“猜的。”跡部抿着唇,沒有再說話。阮小七說過這五年她是在香港度過的,這個紅棍即使不是綁架阮小七的綁匪也絕脫不了關系!但是,阮小七也說過她和那些人的交易已經結束了,那為什麽現在一個綁匪還要專門千裏迢迢趕來只為解救自己曾經的人質?

杜小姐是來自香港的轉學生,凡是認識杜小姐的人應該都知道,所以能猜到她的哥哥紅棍來自香港也是自然而然的事。想通之後,神崎有雅沒有再糾結這個問題。

時間滴滴答答過去,在分針轉了360度後,神崎有雅的手機再次響了起來。神崎有雅急忙接聽,“淺兮在哪?……嗯,我知道了,父親,我馬上過去。”

挂掉電話,神崎有雅拿過沙發上的外套就往外跑。想到自己和淺兮之前計劃的假綁架案,神崎有雅心情何止“複雜”二字能夠形容的,如果不是保護淺兮的那些人主動找到他父親,他無論如何也想不到淺兮是被真綁架了。說真的,他發自內心的感覺淺兮妹妹人生就是個餐具。

“地點?”跡部攔住他問道。

猜到跡部的想法,神崎有雅說:“在西海岸口的一處廢棄倉庫,一起去。”

“本大爺拒絕。”說着,跡部拿出手機,邊往外走邊吩咐司機馬上來接他。

“……”神崎有雅嘴角抽了又抽,為了淺兮妹妹他都主動将私人恩怨放下了,但這大少爺還嫉恨他下午那一拳呢,真小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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乘坐不同的車,神崎有雅和跡部卻是同時趕到的。

倉庫外,紅棍倚在一輛黑炫的路虎上,嘴裏叼着根煙,悠然自得的玩着手機。

由于父親的緣故,神崎有雅得以見過這個幕後老板幾面。神崎有雅至今還清晰的記得每次面對紅棍先生時,即使離的很遠,那種滲進每一根腦神經的壓迫感,這也讓他每次都不敢靠近紅棍先生。

神崎有雅攔住莽莽撞撞就要上前詢問情況的跡部,深吸口氣,率先走過去,微微鞠躬,說:“紅棍先生,我叫神崎有雅,是神崎隆一的兒子,父親派我來協助您,現在情況怎麽樣了?淺兮有沒有事?”

紅棍從手機安裝的小游戲中擡起頭,犀利的目光幾乎看進了神崎有雅的骨頭裏,但語調還是懶懶散散的聽不出任何情緒,“哎呀呀,原來是隆一的兒子。你找淺兮嗎,淺兮還在裏面,還不知道有什麽打算。來,會玩‘消滅星星’嗎,我總是過不了這一關,你幫我看看該怎麽消。”

“…………”神崎有雅。

神崎有雅身旁的跡部直接奪過紅棍手裏的手機,骨節分明手指在屏幕上按來按去,半分鐘後他将手機扔給紅棍,說:“現在可以說明具體的狀況了嗎?”

紅棍危險的眯起眸子。

四周的空氣頓時好像被抽空般,令人窒息。神崎有雅眼觀鼻鼻觀心目不斜視,但心裏還是對跡部景吾豎起了大拇指,跡部大少你尋死的精神值得吾輩敬佩。

一分鐘後——

“呀呀,太好了,這關終于過了,小兄弟謝謝你呦。”紅棍看着手機屏幕上點綴着大紅花的“成功”二字,心滿意足的收起手機,直起身,目光投向倉庫大門,吐口氣說:“應該要出來了。”

話音剛落,倉庫鏽跡斑斑的鐵門真的被從裏面打開了,先出來的是個衣衫褴褛卻不掩帥氣的青年,他舉着手在前面慢慢走着。等青年走了一段距離後,跡部才發現完全躲在青年身後的中年人,而中年人挾持的赫然就是阮小七!

“小兄弟,這種情況就不用我旁白了吧!”紅棍笑着拍拍跡部的肩膀。

跡部不由喊道:“阮小七!”

“小景?!”是小景的聲音,阮小七側頭,看向聲音的發源處,真的是小景,他竟然也來了。

“閉嘴!”中年人用槍在阮小七的太陽穴處抵了抵,阮小七識相的閉上嘴,可是眼睛卻一直看着跡部。

紅棍拍拍手,一個黑衣人提着一個銀色手提箱走上前。

中年人的槍口死死抵在阮小七的太陽穴處,不安的吼道:“別過來,不然我就開槍了!”

中年人的精神已經被逼到了極限,再受一點刺激絕對會崩潰的。

紅棍好心解釋道:“別緊張,這是我為你準備的錢,裏面有一億,如果你能成功逃掉絕對能保證你安穩的過完下半生。”

黑衣人打開手提箱,展示給中年人。

滿滿一箱子的大額紙幣。

中年人肥胖的臉上閃過一絲喜色,目光掃過圍着倉庫大門的幾輛車,說:“把箱子放進最前面的那輛路虎內,鑰匙放到駕駛座上,然後全部退後五百米。”

紅棍嘴角抽了抽,這輛路虎可是他在日本的專用車,跟了他快十年了,有深厚感情的啊喂!紅棍對手下吩咐道:“按照他的要求做。”

“喂,小兄弟,讓我們後退五百米呢。”紅棍見跡部站在原地不動,提醒道。

跡部不但未聽紅棍的提醒,反而舉着雙手慢慢走向綁匪,放低聲音,生怕刺激到綁匪,說:“山下先生,你應該認識我,我叫跡部景吾,是跡部財團的繼承人,我們之前在一起聚會上見過面,你應該知道我的價值,現在本大爺用自己交換那個女孩。”

“跡部財團的大少爺,曾經的上流社會社交宴會上,你連看都不看我一眼,你想不到也有求我的一天吧!不過就算你跪下來我也不會換的,那些人的目标可是這個女孩,這個!”中年人用槍口重重點了阮小七的太陽穴,瘋狂的說道。

“那我也當你的人質,多一個人質你也就多一份保障。”跡部輕聲誘導着。

中年人猶豫了,最後對紅棍惡狠狠的說:“把他綁起來,蒙住眼扔到車上。”

“紅棍,快帶他走!”阮小七急切沖紅棍喊道。

紅棍目光複雜的看了阮小七一眼,而後走到跡部身前,笑着握住他的肩膀,忽然擡膝撞在他的小腹上,在跡部景吾因受痛彎腰時扛到肩膀上,轉頭對中年人笑呵呵道:“別聽這孩子胡說,這孩子今天出門忘吃藥了,總覺得自己是拯救地球的奧特曼。”

“放開本大……”爺!

“砰!”

沒等跡部說完,一聲槍聲定格了所有人的動作和表情。

紅棍看着還在冒煙的槍口,總是展着狂傲不羁笑容的俊臉頓時變成了鐵青色。跡部奮力掙紮,從紅棍肩膀上摔了下來,顧不得摔疼的身體,他驚恐的擡起頭向阮小七看去。

槍口再次抵在了太陽穴處,但阮小七白皙的額頭赫然有長長一道灼傷的痕跡,猩紅的血不斷的流下糊滿了半張臉。可想而知,剛才如果槍口再往後移一點,阮小七的腦袋就得對穿了。

跡部想站起來,但試了幾次,才發現腿軟的根本站不起來。

“別想耍我,全部後退五百米!”回過神後,中年男人瘋狂的吼道。他剛才也沒想到會不小心按動了手槍,如果這個女孩死掉的,他相信自己下一秒就會變成篩子。

紅棍提起跡部的衣領扔給不遠處的手下,沉聲說道:“後退。”

在紅棍等人完全隐進夜色後,中年人先坐到駕駛座上,拿槍指着阮小七威脅她上車。

突然,“砰”的一聲,中年人露在車外的手腕中槍吃痛,手槍也掉在了地上,他匆匆關上車門,顧不得阮小七,發動引擎,路虎頓時飛馳了出去。

一連串的事情也只是發生在電閃雷鳴之間,等阮小七驚醒過來,就聽到紅棍由遠及近的怒吼聲。

“醫生呢,快給小姐包紮傷口!”

幾個醫生提着藥箱滿頭大汗的從遠處跑過來,為阮小七額頭上的傷做緊急包紮。

紅棍看着路虎消失的方向,拳頭發出“咯嘣咯嘣”的聲音,眼眸中湧現出無盡的殺氣,但嘴角卻是勾起的。竟敢傷了他們家的人,那他就好心讓他體會一下什麽叫極致的死亡吧!

剛才自己差點死了啊。一想到剛才的事,阮小七就感到一陣後怕。她總自持身具異能,做事無所顧忌,她忘了自己也只是個普通人,也是會死的。

紅棍走過來,揮退醫師,蹲在阮小七身前,伸手想觸碰她額頭上的繃帶,最後又收回手,聲音帶着顫音,“淺兮,疼嗎?對不起,紅棍哥太高估自己了。”

“有點疼。不過這是我自作自受。”阮小七看着紅棍,認真的說,“我會受傷不是你的錯,我明明有機會逃脫,但因為自私,任憑那個男人挾持着,還害你們擔心。”

依阮小七的計劃,她會讓那個男人挾持她到明天,讓小景趕不上明天的訂婚典禮,她相信紅棍會無條件配合她,但那突來的一槍改變了紅棍的想法。紅棍為了她安危,不再顧忌她的意願強勢派人暗中動手把她救下來。

“淺兮,如果你真的出了什麽事,家裏的雙胞胎肯定會殺了我的。”紅棍握住阮小七的雙手,笑着說,不過笑的比哭還難看。

如果剛才真出了什麽事,他恐怕一輩子都不會原諒自己的。他一向自傲,也有自傲的資本,這樣的他站在這裏,還讓淺兮妹子受傷,他有什麽可自傲的!

阮小七并沒有如往常那般甩開紅棍的手,因為紅棍現在的表情讓她不知所措。很久,覺得紅棍情緒緩和了一些後,阮小七才問道:“吶,紅棍,神宮寺先生呢?”

“死不了。”紅棍不在意的說。

“神宮寺先生受了很重的傷,要馬上送醫院。”阮小七說。

“多謝小姐關心,我只是皮外傷,并無大礙。”神宮寺誠一郎不知何時走過來的,他衣衫褴褛,卻絲毫不影響他身上那股上位者的氣質,“這次意外真的很感謝你,這份恩情神宮寺是不會忘記的。如果以後有小姐有用到神宮寺的地方,神宮寺一定會鼎力相助。”

阮小七被如此鄭重的道謝,有些不好意思,“神宮寺先生,這只是個巧合,你不用這麽……”在意。

“淺兮,你身上還有其它傷口嗎?我沒來之前,那些人有沒有打你?”紅棍打斷她的話,拉過她的胳膊,不顧她的反對強行把衣袖撸上去,當看到胳膊上青紫的擦傷時,眼底又暗沉了幾分,他接過醫生遞來的藥和綁帶,一言不發的包紮着。

跟在紅棍身邊幫他處理人際關系的親信走過來,恭敬的說道:“神宮寺先生,杜小姐包紮傷口還要一段時間,我先送您去醫院,您身上的傷受了感染就麻煩了。”

神宮寺身上的傷也疼的厲害,見對方的心思完全不再自己身上,也就同意先去醫院。

紅棍看起來懶懶散散,包紮的技術卻比醫師還專業,他最後在阮小七胳膊上打個漂亮精致的蝴蝶結,說:“以後受傷了不要再藏着掖着,又不會生金子。”

阮小七:“……”

“而且淺兮妹子,你這種聖母性子什麽時候能改改啊。救別人之前要先想想自己能不能百分之百全身而退行不行啊!”紅棍狠命揉着阮小七的頭發。

“我下次不會了。”阮小七垂下頭,态度良好。當時她怕那個男人死是一方面,但另一方面她想知道如果她被綁架有生命危險了,小景會不會不顧訂婚典禮來救她。至于她也許會死這點,她從來沒有想過。

但以後,她不會了。

“紅棍,你怎麽會來東京,還這麽湊巧的來救我?”阮小七問。

紅棍笑着說:“你都說湊巧了,還問我。我來東京視察産業,接着聽說你被綁架,閑着無事就過來看看。”

阮小七:“……”

神崎有雅跟跡部站在一塊,看着紅棍先生給淺兮包紮傷口的溫馨場面,不可否認心裏有些吃味。不過,這時他并不适合過去。救了淺兮的始終是紅棍先生。

神崎有雅剛做好心理建設,回神就見身旁的跡部大少徑直走進那幅溫馨的畫面中。

在看到跡部抓着淺兮的胳膊把她拽起來時,神崎有雅的心髒猛地一跳。他默默護住眼,完了,跡部大少又大無畏的去作死了。

跡部不容置喙的将阮小七拉到身後,直視着站起身又恢複原來桀骜表情的紅棍,沉聲說:“五年前就是你綁架阮小七的!?”

明明是問句,紅棍卻只聽出了肯定的語氣。他挑高俊秀的眉毛,“阮小七,那是誰?”

跡部身後的阮小七聞言差點咬掉自己的舌頭,紅棍根本不知道她那亂七八糟的身份。這世上,知道她身份也就只有董奉那個狐貍男,其實告訴紅棍也沒關系,但她有點舍不得杜淺兮這個名字,畢竟被這樣叫了五年,多少有些感情。

跡部指指身後的阮小七,聲音帶着些威脅,說:“這個被稱為杜淺兮的女孩就是阮小七,五年前你們利用我來威脅她當你們的活體血庫,你們送給本大爺的這麽一份大禮,本大爺一定會還禮的。”

“啊呀,小兄弟你看你說的,綁架多難聽,淺兮是我妹妹,我只是帶她回家而已啦。”紅棍出手迅速的拉過阮小七,禁锢在自己寬闊的懷抱裏,湊到阮小七耳邊,輕呵口氣,狹長的眸子盯着跡部,笑道:“是不是呀,我親愛的淺兮妹子。”

跡部看向阮小七。

被兩雙深邃的瞳眸盯着,阮小七一直垂着頭。突然,她掙開紅棍的胳膊,在紅棍不可置信的目光中走到跡部身邊,說:“紅棍,我一直沒告訴你,我真名并不叫杜淺兮,我不是董奉的妹妹。”

“呵,呵呵,淺兮妹子這個玩笑一點也不好笑。”紅棍勉強笑道,眯起的眸子裏是從有過的危險情緒。

“這件事董奉也知道,他想放他親妹妹自由,倒黴的,我跟他妹妹長得一模一樣,所以被抓去當了西貝貨。如果你不信,可以親自打電話給董奉問一下。”阮小七說。

“老子打個屁電話!”紅棍暴躁的踢掉腳下的醫療箱,而後再次看向阮小七,危險的笑道:“淺兮,這是你最後的機會,告訴紅棍哥,你是紅棍哥的淺兮妹子。”

阮小七深吸口氣,說:“我叫阮小七,在這個世界是無父無母的孤兒。”

“真是好膽量,不愧是……”紅棍倏地停口,大步走向最近的車,喊道:“馬上回國!”

黑衣人紛紛坐進車內,三輛黑車頓時絕塵而去。

倉庫外只剩阮小七,跡部景吾和神崎有雅三人。

神崎有雅走過來,困惑的問道:“淺兮妹妹,你跟紅棍先生吵架了?”他剛才站的有些遠,只看到淺兮跟紅棍先生說了幾句話,接着紅棍先生怒氣沖沖走了。

“沒有。”阮小七覺得腦袋暈暈乎乎的,額頭上的灼痛都不能令她覺得清醒點,“神崎君,我坐跡部君的車,先離開這裏吧。”

紅棍走後,原地只剩下了兩輛車,阮小七朝那輛銀白色的車走去,她識得神崎家的專車,那另一輛就應該是小景的。跡部財團的繼承人啊,如果小景身份背景沒那麽深厚的話,涉谷純子應該也不會跟他訂婚甚至結婚了吧。

雖然這麽想很自私,但如果小景真的只是個無父無母貧窮的孤兒,不那麽受歡迎,該有多好。

剛走兩步,阮小七只覺腦子一陣眩暈,腳下坑坑窪窪的,身子猝然向前跌去,注意着她情況的跡部及時伸手扶住她,問道:“你沒事吧?”

神崎有雅上前一步,擔憂的說:“淺兮妹妹,咱們去醫院吧。”

“傷口都包紮好了,就是有點困了,沒事的。”阮小七敲了敲額頭,示意自己沒事。

跡部皺眉,而後說:“本大爺知道該怎麽做了。”他一手抱住阮小七的腰,一手穿過膝彎,攔腰抱起,徑直走向銀白色的車,将她放到後座,自己坐到她身邊,而後吩咐司機開車。

神崎有雅的車在後面緊跟着。

車內,阮小七扶着額頭,開口道:“跡部君,明天訂婚典禮幾點開始?”

“……九點。”跡部看她一眼。

“回去之後派人給我送來一張喜帖吧,我想親眼看到小景你訂婚。”她現在才發現,她所做的一切都跟跳梁小醜沒什麽區別,故意破壞別人的訂婚,活該被綁架。

跡部蹙眉,“你的傷還沒好,不用去也可以。”

阮小七笑着說:“怎麽說我們也可以算是青梅竹馬,而且你剛才為了救我寧願自己當人質,你這種朋友的訂婚我不去參加怎麽也說不過去。你放心,我明天一定會打起百分之二百的精神,絕對不會給你丢人的。”

“阮小七,你知道本大爺是什麽意思!”跡部沉聲說道。

“那小景你想我怎麽做!”阮小七直視着跡部的眼睛,“所有努力我都做過了,但是太晚了,已經太晚了。小景,小時候遇到你,能得到你的照顧真是我的幸運吶。但如果我沒有再回來就好了,這樣我也不會喜歡上了你。”

阮小七擦着不停湧出眼眶的淚水,“小景,你有沒有覺得我很倒黴。以前還不覺得,最近這段時間我就覺得我的人生是一出悲劇大戲。你看,很小就成了孤兒,好不容易求得一個好心人收留,幸福的日子還沒過多長時間,就被綁架了五年。現在好不容易自由了,我卻發現自己竟然喜歡上了那個曾經收留我的人,喜歡上就喜歡上吧,追求就好了。可還沒展開攻勢,他就要跟別的女人訂婚了。你看,我是不是很倒黴?”

跡部隐下眸子裏的情緒,點頭說:“是挺倒黴的。”

“是吧是吧!”阮小七像找到知音,揪着他的衣袖滔滔不絕的說着:“我再告訴你一件更倒黴的事,為了破壞那個人的訂婚,我計劃自己遭遇綁架,看那個人會不會放棄訂婚來救我,結果最後真被綁架了,還差點被殺死。”

阮小七目光灼灼,死死盯着跡部的臉,等着答案。

跡部深吸口氣,說:“過後我派人把喜帖送到神崎家,明天你跟神崎有雅一塊來參加。”

阮小七閉上眼,點了點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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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阮小七和神崎有雅依約來到參加跡部與涉谷的訂婚禮。

跡部和涉谷均是顯赫世家,兩家繼承人的訂婚儀式自然也是氣派貴氣。

這時主人還未登場,阮小七不善交際,跟神崎有雅坐在大廳角落的位置喝飲料聊天。

“诶,神崎君,那是美風藍耶,我演那部戲的男主演,是不是很漂亮,那是我們副導演……福田導演倒是沒來,好多熟人。”阮小七低聲驚叫着。

神崎有雅看着自家妹妹不帶一絲悲傷的表情,有些頭疼,他該慶幸淺兮當演員學了些表演,此時才不至于失态嗎?

這時,這場訂婚宴的男女主角終于現身了。

兩位中年男人走在中間,跡部景吾走在最左側,涉谷純子挽着右邊那位中年人的胳膊。

一出場就成了衆人的焦點。

見阮小七直直盯着跡部看,神崎有雅低聲提醒道:“淺兮妹妹,別再看了,不然剛才的僞裝就全都白費了。”

阮小七急忙轉回頭,驚訝的看着神崎有雅。

神崎有雅怡然自得的喝口飲料,一副前輩的姿态教導道:“演技有待磨練,淺兮。”

“……”阮小七

臺上,兩方家長侃侃而談,男女主角男俊女靓,真是衆人口中天造地設的一對。

神崎有雅小聲說:“淺兮妹妹,等一下你的第一支舞我先預定了。”

“我不會跳舞。”阮小七實話實說。

神崎有雅表情僵了僵,杜小姐也算是家世顯赫,怎麽不會跳舞?不過話說出來就不能收回去,神崎有雅一咬牙說:“我教你!”

阮小七點頭,“那可以。”

主方講完,舞會開始了。訂婚新人開場,神崎有雅走到阮小七身前,彎腰做了個邀請的動作。

阮小七将手遞給他,兩人滑進舞池。

“唔。”剛進舞池的第一秒,神崎有雅就悶吭一聲,他被踩了。

“對對不起。”阮小七連忙道歉。

“沒事,随着我的拍子跳,慢慢學。”神崎有雅扯扯嘴角說。

第一支舞結束時,神崎有雅兩只腳都快被踩廢了,但好在阮小七的舞步終于有了個雛形。

一下場,一個藍發漂亮的少年徑直走向阮小七,做了個邀請的動作。

第二支舞開始,秋風蕭瑟中的神崎有雅看着自家妹子和那個藍發少年滑進舞池,心中猛然生出為他人做嫁衣的凄涼感——畫面太慘,不能再想了!

“美風藍前輩,我跳舞不太好。”一滑進舞池,阮小七提前給舞伴打了記預防針。

“我舞技很好,會小心不被你踩到的。”美風藍說。

阮小七:“……”

美風藍又說:“想不到會在這裏遇到你。”

美風藍因為和涉谷純子合作演戲,所以作為朋友被邀請來參加訂婚典禮,而阮小七只是劇組新來的替身,在劇組跟涉谷純子也沒太多交際,不可能和美風藍被邀請的理由相同。那只剩下兩個可能,一,她家庭背景足夠被邀請,二,她是某個世家子弟的女伴。

想到自己為何會來這裏,阮小七眼眸暗了暗,說:“我跟小…跡部君是朋友,所以也被邀請了。”

美風藍對她被邀請的理由沒多大興趣,直接步入另一個話題,“你的身手很好,我們接下來有個MV的工作,你要不要來試鏡?”

阮小七這才想起來,悠希先生曾說過為了拿下這個MV女主角的工作,讓她跟QUARTET☆NIGHT組合套好交情,想不到現在QUARTET☆NIGHT組合的美風藍會親自來邀請她,真有種受寵若驚的感覺。

“我要去,什麽時候,在哪?”阮小七積極的問。最初她會進入娛樂圈單純的是想變得閃閃發亮,但工作了後,她才發現她是真正喜歡上了這個工作。

“下個星期四,具體時間地點之後我再通知你。”美風藍說。

遠處,跡部和涉谷純子跳完第一支舞就沒有再去跳。

跡部跟忍足這些朋友站在一塊,忍足眼睛帶笑的說:“跡部,今天大喜的日子,怎麽你看起來心情很差?”

跡部收回不知落在哪的視線,說:“忍足,你該換眼鏡片了。”

“部長威武。”向日起哄道。

今天阮小七終于換掉了一身中性的裝扮,穿着白色裹胸小禮服,經常被綁成馬尾的頭發放下來披在背上,兩邊的頭發垂在肩前,額前長長的劉海擋住了額頭上的傷痕,竟有種平時沒有的安靜美。

跡部在進入會場時就注意到了角落的阮小七,但礙于自己的身份,并沒有馬上過去打招呼。等到舞會開始後,他跟涉谷純子是第一支舞,自然也不能過去,好不容易等第一支舞結束了,結果阮小七又直接開始了第二支舞。看了看阮小七的舞伴,跡部眉頭輕蹙,很漂亮的少年。

第二支舞結束後,阮小七與美風藍步出舞池,共同走到休息處。

看着聊得歡快的兩人,跡部臉越來越黑,轉身獨自離開了大廳。

來到花園,站在游泳池前,跡部從來的路上随手摘的玫瑰花幾乎都被他捏成了碎末。

“跡部君,你家可真大。”身後傳來一道聽不出感情的聲音,跡部不用轉頭就知道是誰,他之前還奇怪邀這家夥來參加訂婚禮,都快結束了也不見人影,原來是跑到花園迷路了。

來人走到跡部身側,說:“跡部君是今天的主角,這麽任性的跑出來真的可以嗎?”

跡部将手裏的玫瑰花瓣碎末扔進游泳池,不悅道:“涉谷白邪,本大爺要做什麽不用你管。”

“我也不想管,但我不希望你把我的計劃搞砸。”涉谷白邪的聲音永遠在一條聲線上,讓人聽不出他的喜怒。“對了,看今早上的新聞了嗎?原東陽服飾老總山下先生駕駛的汽車昨晚在趕去機場的路上發生了爆炸,據說爆炸那一刻,鈔票滿天飛呢。如果可以,我還真想親眼看看那壯觀的場面。”

跡部一愣,山下就是昨天綁架阮小七的那個中年人,他還在想那個看起來十分危險的紅棍怎麽會如此輕易放過那個男人,原來早在汽車上做了手腳。滿心以為攜帶巨款能夠逃之夭夭、下半生榮華富貴一生無憂,也不知道在汽車爆炸那一刻那個山下先生在想什麽。“本大爺知道該怎麽做。按照之前的約定,只要計劃成功,涉谷財團就是本大爺的。”

“你應該知道我不在乎錢財,更對經營公司沒興趣。反正訂婚宴快結束了,我直接回地下場了,下午還有場比賽。”涉谷白邪剛走兩步,像想到什麽似的,腳步一頓,轉過頭說:“能不能拜托跡部少爺找個能夠信任的下人把我送出跡部家。”

跡部嘴角頓時一抽,這家夥果然迷路了。也不知道這家夥跟阮小七比起來,誰更會迷路。

跡部回到宴會大廳時,一眼就看到阮小七和那個少年還在談的歡快,看着阮小七臉上明媚的笑容,跡部突然覺得非常刺眼。

這時,涉谷純子端着兩杯高腳杯走過來,柔聲問道:“景吾,你剛才去哪了?父親和跡部伯伯剛才一直在找你。”

“本大爺只是去花園呆了會兒,花園的很多花都開了,花香四溢,非常華麗,空暇時我陪你去看。”跡部接過高腳杯。由于跡部和涉谷純子都是未成年,不能喝酒,所以杯中只是果酒。跡部問:“父親他們呢?”

“剛去休息室休息了,這種應酬也是很累人的,父親的意思是讓你和我學着應酬這種場面。”聽到跡部景吾也叫她的父親為父親,涉谷純子臉紅了紅,說。

“本大爺知道了。”就算再不喜歡這種場面,身為主場人,也不能失禮。跡部拿着杯子,與未婚妻敬過一衆長輩,接着是朋友。最後,跡部和涉谷純子來到阮小七、美風藍一桌。

阮小七跟美風藍從跳舞到現在一直都在談工作的事,剛開始是MV女主角的試鏡,現在又談到的《我的女管家》這部戲的拍攝。

那段露戲的片段因為女主演拒拍,替身也不接受,所以暫時跳過先拍其他人的戲份。但要完成這部戲,這個片段是必須要拍的。因為找不到合适的人選,導演和編劇不得不改戲,将露背改成了露腰。不過由于阮小七沒在片場,所以不知道這件事。接下來由于阮小七懇切的請求,美風藍身為前輩為她講解了不少表演的練習方法等等。

“杜淺兮?”看到阮小七,涉谷純子下意識看了身旁的跡部一眼,她曾說過給杜淺兮邀請帖,只是要她知難而退,并不打算真遞給她邀請帖,畢竟這是上流社會的宴會,貧窮的杜淺兮來也只會丢人,到時丢的也是跡部和涉谷兩家的臉面。但如今她會站在這,只能是跡部發出的邀請帖。涉谷純子隐下心思,笑道:“杜小姐,美風藍前輩,謝謝你們能來參加我的訂婚禮。”

跡部自然看出了涉谷純子那一眼的意思,解釋道:“杜小姐是本大爺請來的。”

而後,跡部向阮小七問道:“你哥哥神崎有雅呢,怎麽沒跟你在一起?”

一身白色華貴西裝的跡部景吾在站到阮小七面前時,阮小七的大腦就停止了轉動,所有的僞裝在這一刻全部化成了灰燼。她昨晚做了一晚上的心理建設,要放棄小景,要把他當成單純的朋友,但再見到小景,她還是會難過。

見阮小七一直愣愣盯着跡部景吾,美風藍偷偷扯了下她的胳膊。一直盯着對方,尤其是這場訂婚宴主角看,是非常不禮貌的事。

“啊,怎麽了?”阮小七驚道。

“你怎麽沒跟你哥哥神崎有雅在一起?”跡部又問了一遍。

雖然不知道小景為何問這個問題,阮小七還是如實說道:“我和美風藍前輩正在談一些事,所以沒有注意神崎君。”

“會場人有些多,別走丢了,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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