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妞妞的童言無忌
到店鋪的時候已經是四點多了。店鋪只有一個店面大小，門口挂着電機廠的商标，進去後先看到的事擺在屋子中間的展示臺，擺放着各種産品。屋子兩邊靠牆也是展示臺，放的是一些小型號的電機。屋子最裏面是櫃臺，一個年輕人趴着玩手機，見有人進來才擡頭。
這年輕人自然就是戚棋。左奕覺得小姑娘其實也沒有誇張多少。戚棋從櫃臺後面出來往門口走，看起來瘦瘦高高的；他的頭發燙卷了，還染成了栗色；皮膚很白，看上去沒有任何瑕疵；他的臉型很好，五官比例也好，一眼看上去就是帥哥的樣子，看久了也不會膩的那種。他是那種日韓花美男的類型，如果出道也完全不比明星遜色。
“媽，你怎麽來了？”戚棋看着自己媽媽和妹妹以及左家三口，一臉懵逼。
“哥哥，你看七七是不是很好看？”戚畫拉着左奕問。
“對，你哥哥很好看。”左奕真心實意地回答。
“……瞎說什麽大實話。”戚棋只覺得老臉一紅，自己的美貌果然是男女老少通殺。
“小夥子長得确實精神。”左爸爸也說。這下戚棋是真的不好意思了。
“七七，這是我們老板一家，來這邊旅游，我們招待一下他們。”戚媽媽說。
戚棋：……老板？我剛才當着老板的面玩手機？我需要冷靜一下，能不能重來？
戚棋思考了兩秒，問：“要不要喝點什麽？”
“不用了，等會兒我們就去吃飯了，就來看看你。”左媽媽見戚棋有些緊張，出聲安慰他。
“小奕，你看看這裏的産品吧。”左爸爸說。
左奕點點頭，細心地看了起來。
戚棋頓時緊張，這種心情就好像等着老師檢查寒假作業一樣……
“這幾臺電機很舊了，這邊漆有些脫落，擺出來不好看。”左奕指着幾臺小電機說。戚棋忙湊過去看，果然那幾臺機器是很舊了，他依稀記得在他接管這個店面的幾年前，那幾臺就擺在那兒了……
“還有這個型號，我們出了新的外觀，這個舊的擺這兒不太合适。”左奕指着一臺大型電機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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戚棋汗顏：“其實這個店基本上沒人來的……”
“沒人來？”左爸爸意外。
“是呀，現在的客戶都是固定的老客戶，對我們的産品很了解，他們需要什麽型號、要多少貨，都是直接微信聯系我了，我這邊從倉庫給他們發過去。倉庫不在這兒，換樣品很麻煩，我一個人也搬不動。”戚棋解釋。
“新産品的說明會發給客戶嗎？”左奕問。
“會的會的，你們那邊新的樣品冊送過來後，我就會把電子版發給客戶，很方便的。”戚棋說。
左奕點點頭，又指着那臺大機器說：“這個先賣舊外觀的，再賣新外觀的。”
戚棋連連點頭：“知道，我就是這麽做的，現在舊的就剩兩臺了。”
“還是要多發展一些新客戶的。”左奕想了想又說。
“這個沒關系，我們的老客戶介紹了不少新客戶呢。”戚媽媽笑笑說，兒子一緊張就會一臉嚴肅的毛病現在體現得淋漓盡致。
苛刻的左老板總算放過了他可憐的小員工，最後誇了一句：“不錯，這邊總的弄得挺好，你也挺負責的。”戚棋幾乎立刻松了一大口氣。
左爸爸左媽媽有心讓兒子鍛煉，見兒子把人家兒子弄得很緊張，也有些不好意思。
左媽媽說：“這邊店面看得差不多啦，我們去吃晚飯。這兒你們熟，可得介紹你們這兒的特色給我們啊。”
戚媽媽立刻搭腔：“沒問題！你們好不容易來一趟，我們自然是要招待好的。七七你先開我的車帶老板們去那家我們經常吃的魚片火鍋店，我開你的小車去接你爸爸。你們到了先點東西先開吃，我們晚點到。”
戚棋點頭，他現在還有些迷之激動，被大老板誇了有些羞澀。戚畫一手牽着戚棋一手牽着左奕，笑得一臉滿足。
左媽媽左爸爸跟在他們後邊，左媽媽突然來了一句：“你看他們像不像一家三口？”左爸爸踉跄了一下。
到了那家飯店，戚畫小大人似得安排座位——包間裏面也就是門對面的位置給左爸爸左媽媽坐，然後左媽媽旁邊留兩個位子給自己爸爸媽媽，左爸爸旁邊坐左奕，她自己坐在左奕另一邊，然後讓戚棋坐在自己另一邊。
戚棋看着戚畫流露出的對左奕的好感，內心捂臉，他覺得有危機感，自己在妹妹心目中的level不會降低了吧？但是對方是大老板啊得罪不起……
在這家店吃飯，在開吃前，要先喝點湯。湯是魚和大骨熬得，只加了點鹽，撒了把蔥末，卻異常鮮美。魚片火鍋主要吃的是魚。這家店的魚肉用機器切的很薄，沒有刺，在鍋裏涮一下就能吃了。魚肉很嫩，即便是不沾醬吃也很美味。戚棋自己吃的同時，還不停地給戚畫燙魚肉吃，當然他也沒忘了給戚畫夾她喜歡的牛肉丸。
“戚棋是個會照顧人的！”左媽媽看到戚棋的樣子感嘆道，“有女朋友了沒呀？”
“還沒有呢！這孩子大學學的英語，班級裏那麽多女生，結果愣是沒有女朋友！”戚媽媽替他回答。
“媽，我談過的！只不過後來人家要回老家所以分手了。”戚棋說，他不是一直都沒有女朋友好嗎！他只是現在是空窗期！
“現在還不是沒有？”戚媽媽說。
戚棋啞口無言。
“左奕和我們家戚棋差不多大吧？有女朋友嗎？要不要讓戚棋介紹同學給你呀？”戚媽媽很給力地把目标轉移到左奕身上。
“我大概比戚棋大兩歲吧，我現在還是單身，不過暫時沒有談女朋友的打算。我現在剛接手工廠，想先顧工作。”左奕非常誠懇地回答。
“你也不小了，反正廠子以後都是你的，你爸現在也還沒退呢，你不用這麽上心也沒事的。倒是女朋友得趕緊找了，再晚兩年我就得給你安排相親了。”左媽媽對兒子說。
“相親是什麽意思？”戚畫問。
“額，相親……就是阿姨介紹她朋友的女兒給你左哥哥，如果左哥哥和那個女孩子覺得相處得不錯，那他們就結婚。”戚棋給戚畫解釋。
“嗯……我長大後嫁給左哥哥好不好？”戚畫問。
聞言，一桌人都笑了。
“等妞妞長大，我都老了。”左奕說。
“那讓七七和左哥哥結婚嘛，你們都差不多大，這樣我們都是一家人啦！”戚畫想了想又說。
幾個長輩笑得更厲害了，左奕也笑了起來。
“我的小公主啊，我和你左哥哥都是男生，不能結婚的！”戚棋忍着笑說。
“為什麽呀？”
“因為法律不允許呀。男孩子和男孩子結婚在中國是不被承認的，拿不到結婚證書的。”戚棋繼續解釋。
“那外國就可以了？”戚畫很會抓重點。
“這個……有些國家可以吧。”戚棋說，不知道為什麽，他有種不太好的預感……果然，只聽戚畫說：“那你們就去外國結婚吧，還可以帶我去外國玩。”
戚棋：……這個話題是不是有點不對？他為什麽要和左奕結婚？之前是怎麽繞到這兒的？
左奕決定繞出這個莫名其妙的話題：“結婚是要兩個相愛的人在一起才結婚的對不對？我和戚棋剛認識，不相愛，所以是不會結婚的。”
戚棋在內心為左奕鼓掌：不愧是老板！思路就是清晰！
這個話題終于結束了，戚畫癟着嘴有些難過。戚棋與左奕對視時很快移開視線，內心有些複雜。幾個家長還在笑，他們覺得結成親家也不錯，可惜都是男孩子。
戚畫胃口小，很快吃飽後，向戚棋要手機：“七七，我要抽卡。”
戚棋最近在玩陰陽師，作為零氪用戶，他都是辛辛苦苦攢勾玉。作為非洲陰陽師，他連SSR的碎片都沒有見過，手頭的SR也全是戚畫小天使抽到的。
戚棋把手機給了戚畫，小紅手戚畫随手一畫就出了姑獲鳥。戚棋自己抽，出的是青蛙瓷器……還有一張符，戚畫說要讓左奕試試。左奕也是随手一畫，戚棋見到了他人生中第一個SSR——茨木童子。之後戚棋看向左奕的目光簡直是膜拜的，這一看就是去過歐洲的，就是和非洲人不一樣。
晚上戚媽媽本想邀請左家人住到自己家裏，不過左奕之前就訂好旅館了，只好作罷。
戚棋回到家後，先是趕緊畫畫，把今天的任務完成，然後拍照發微博：“日常打卡~今天居然見到了大老板！關鍵大老板的兒子，我未來的老板是個年輕的帥哥！小公主叫他哥哥！感覺我在小公主心中的地位不保！但是他給我抽到了茨木！我該如何面對我的老板！該怎麽挽回我在小公主心中的地位！求建議啊，在線等！”
等戚棋洗完澡出來，看回複，有種丢手機的沖動。什麽叫“掰彎他”？什麽叫“在一起”？這句“老板還是老攻”是什麽鬼？還有各種刷“23333333”和“哈哈哈哈哈哈”的……他的心在滴血，仿佛看到小公主在離他而去。
左奕回到旅館後躺到床上沒事幹，視奸了戚棋發過的所有微博。戚棋發的微博內容不是他的畫就是和戚畫有關的東西，很少轉發東西，整個一會畫畫的傻哥哥形象。九月初開始會畫一些陰陽師的同人，近半個月都是畫準備給戚畫的生日禮物。今天發的內容自然也是看了，看到回複簡直是要笑出聲。怎麽全世界都在讓他們在一起？自己倒是沒關系，留學兩年交過女朋友也談過男朋友，不過戚棋似乎是個直男？他可以想象戚棋郁悶的表情，樂了，幹脆發了一句“從了你老板吧”，反正他用的是小號。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