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有的親戚立刻表示異議:“老爺子您這就是偏心了吧,我們知道阿予的爸爸走了,弟媳一家子不容易,但這公司的生意你随随便便交給一個孩子,萬一搞砸了豈不是……”
就說這傅鑫能科,完全沒有傅荊安的份,之前都是他們大哥傅文迪在掌握海內外的各種業務。
沒想到今天老爺子一句話,就徹底變了天。
傅敖:“孩子們都有各自擅長的本事,不服的自個兒上,但你們誰行?阿予近幾年才陸續接觸我們傅家的産業沒錯,但他做出的成績就是漂亮,你們有誰能說出點錯來?”
傅荊安的母親還是咽不下這口氣,臉上故作溫和地說:“那還不是我們荊安教得好啊……”
傅爸爸沉聲喝她:“你閉嘴。”
兒子有幾斤幾兩,還是做父親的最明白。
傅葉予剛回傅家的時候,老爺子什麽都沒給他,如今搖身一變,成了即将把握傅家命脈的未來少主子……還不能算是空降的。
正因為要堵住這些嘴,傅敖才讓他去了包括傅荊安做主的幾個地方轉了轉,整個傅家上上下下那麽多雙眼睛瞧着,傅葉予當真做的滴水不漏,幾乎一點錯兒也挑不出。
衆人一晃神的功夫,傅敖就把事情定了。
“文迪,你是大哥,又在傅鑫能科時間最多,你是功不可沒,今後兩兄弟要好好合作,互相幫襯,別讓我聽見任何風言風語。”
“是,爺爺,我看三弟精明能幹,我想會是好幫手。”
傅文迪這麽說着,在傅葉予身上的目光不再只是輕輕帶過,而是深深地望了一眼,暗自咬牙。
這個傅葉予看着不聲不響,竟然在短短時日裏羽翼漸豐。
他也留意這個三弟很久了。
傅葉予平時在他們面前沉默寡言、怯懦退縮,如今還敢接手這麽一個大公司,也不怕肩不能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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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派心腹去調查過,傅葉予在斯晏制藥的時候都是跟在傅荊安身後聽他差遣,難道不是這麽回事嗎?
傅文迪收回深思,他們一家人的臉色都不好看。
他不像傅荊安是繡花枕頭一包草,整天就想着吃喝玩樂。
要是真讓傅葉予拿到老爺子手裏握着的大權,董事會和股東會又都是老爺子的耳目,那這個弟弟将來不僅會是傅鑫能科董事長,更會在股東會上一錘定音。
而傅文迪幹到現在,還只是副董事長兼執行總裁。
如此看來,是個切開黑的。
眼中釘不得不除。
傅文迪天性陰翳多疑,手段也更狠辣。要對付他難的多。
傅葉予自知這一點,安靜地回到座位。
傅一铎天性單純,喜怒哀樂都挂在臉上,好在他長得也帥氣,讓人看上一眼都能一掃陰霾:“哥,恭喜啊,你這算是高升了吧,什麽時候把夏夏叫出來一塊兒吃飯慶祝慶祝?”
傅葉予笑了一聲:“吃飯慶祝也是我和危夏的事,和你有什麽關系?”
傅一铎:“……”
他真的要被氣哭了。
媽的,這人過河拆橋。
……
沒過幾天,S市下了雪,大面積的細雪落在居民區的窗臺,銀裝素裹格外好看。
早晨又下了一場,出門前傅葉予提醒危夏穿厚一些,兩人在S市人均最貴的日料店約着見面,吃了一頓晚飯。
傅葉予要開車沒喝酒,危夏一個人也不喝了。
說到之前在網上發酵的謠言,目前輿論還是偏向危夏,本來就是她被人莫名潑髒水,再加上有資本下場清洗,幾大平臺也紛紛配合撤了話題,該清的帖子都清光了,所有熱度已經被壓到最低,吃瓜群衆很快散了。
傅葉予:“只是一家小作坊幹的,專挑你們這些不算大流量的藝人下手,既有一點新聞價值,又不會有難啃的背景,比較好下手,我讓律師給他們發了律師函。”
危夏挖着餐後甜點,恨不得把那些人大卸八塊。
“真的就是他們在搞事,還是說有人拿他們當刀使?”
傅葉予看着她吃到甜食滿足的樣子,眼睛裏蕩着笑意:“嗯,我也覺得有可能,讓人繼續調查看看。”
這個傅網騙目前在她面前表現的都極其正常,危夏也只好假裝什麽事都沒發生過。
晚上,危夏以為他要開車送她回家,畢竟他的公寓有韓慧和弟弟在住,兩人回去也不方便。
但傅葉予兩個答案都沒有選擇,而是驅車來到了別墅區。
過了安保系統,車子沒入綠化區,亮着路燈的道路仿佛指引着一處新的去處,最後,他們停在了一棟複式洋房門口。
危夏疑惑地解開安全帶,下了車,站在原地四處打量。
寬敞的洋房隔壁有一大塊花園,樹木已經綴滿了霜花,開始融化。
一陣冷風刮過,水珠撲簌撲簌地墜落,從她站的地方還能看到一個露天泳池的一角。
傅葉予将車倒入車庫之後,走過來告訴她:“這房子已經裝修好了,但有些地方還要調整,先進去看看吧。”
房中開了地暖,暖氣很足,整棟房子給人感覺不是富麗堂皇的歐式風味,也不是極簡的現代風,而是到處彌漫着危夏最喜歡的複古文藝氣息。
“除了一樓和二樓,還有地下室和露天花園。”
“……這不會是你新買的房子吧?”
“猜對一半。”傅葉予脫了外套挂在衣架上,露出寬闊的肩膀,狹長的眼睛帶着笑意:“這房子是爺爺送我的禮物,也是送我們的‘婚房’。”
危夏的心跳漏了一拍。
“……婚房???媽呀這也太壕了。”
傅葉予:“你先到處看看,需要改裝的地方改天我讓設計師過來記一下,争取下個月內趕工完成。”
兩人來到二樓的衣帽間,盡管裏面仍然空空如也,但一間間的玻璃門反射着水晶燈的璀璨,步入式的衣櫥感似乎沒有多少女生能抗拒。
傅葉予随口提到:“到時候你的衣服鞋子還有包就都不用搬來了,全都置換新的,你說一下喜歡什麽牌子,讓他們拿目錄過來給你挑。”
今天見面之前,危夏心裏還是有點小別扭,上次電話裏兩人情緒都不對,總讓她擔心這男人是不是在生悶氣,或者幹脆沒放在心上,只要家宴沒出差錯就一切太平,根本不在乎她想要什麽。
可眼下這男人慷慨大方,還對她傾注細枝末節的照顧。
“你怎麽突然變得這麽像總裁小說裏的男主角?”
傅葉予為這個比方笑起來,嘴角一抹若有若無的黯色:“因為你老公變得更有錢,以後也會越來越有錢。”
危夏撇過臉:“我才不要你越來越有錢,你說我不思進取也行,反正我不是那種永遠不嫌錢多的女生。你媽就算拿一個億要我和你分手,我都不要,因為我也賺得到一個億。如果她給我十億,那我也不要,因為一個億我已經夠花了。”
傅葉予笑了笑,“你在擔心我媽媽會插手我的婚事?”
危夏想起韓慧對她還是不錯的,她搖了搖頭:“我就是随便舉個例子。”
男人推開又一間深色的房門,這裏是書房和另一個會客室連接在一起。
危夏覺得這地方的空間有點浪費,就試圖提些意見:“這是……”
“這間可以改成你的琴房。”
危夏突然眼睛放亮,這地方改成琴房……
真是絕了。
白天的采光充足,能看到花園和泳池,夜裏又有玻璃頂,能看到稀疏的星星,真的是很夢幻。
“你這樣一說,我現在真的好想好想好想好想拉琴啊。”
拉琴……
傅葉予腦海中突然出現去天臺探班的那一幕,危夏穿着單薄的海軍風連衣裙,肩線流暢優雅,脊背挺直,裙子做工一般勝在尺寸量身而成,布料在她腰間驟然收攏,讓它在長發蹁跹中更顯得不盈一握。
構成一幅讓所有男人難以忘懷的景致。
傅葉予喉結滾動,他走到一排書櫥面前,變戲法似得從中拿出一把小提琴。
“這把小提琴是傅家老宅裏留着的,我拿過來了,據說是中國一位最頂尖的制琴大師做的。”
傅葉予望着危夏喜出望外接過小提琴的樣子,沉啞的眼神如同帶着審視,在她臉龐上流轉。
危夏對上這種又熟悉又炙熱的目光,身體裏有一股說不清的沖動,她莫名地喉嚨發緊,“你……你這樣看我做什麽?”
傅葉予拿起那支琴弓,修長齊整的手指不住把玩,“這琴也給你了,以後做一個展覽架,用來放你所有的小提琴。”
男人穿着白襯衫西裝褲,渾身氣場爆棚。
手中的琴弓就像一支懸空的筆,忽然,沿着她的臉頰,慢慢地、遲緩地向下拖曳,來到鎖骨、胸前、小腹……
兩人離的很近,傅葉予身上一股淡淡的木調杉香蹿入危夏鼻中。
“想要嗎?”
那聲音仿佛一張誘惑的網,籠罩着她,讓她無處可逃。
“傅、傅葉予……你在幹什麽?”
危夏動都不敢動了,手心也冒了汗,理智讓她不要回應這麽邪惡的邀請,但身體對他已經饞了這麽些日子,擅自作出反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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