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網戀之前:
網戀選我我超甜,又高又帥還有錢。
網戀之後:
網戀一點都不甜,又傷身體還費錢。
看看現在。
危夏可以千金一擲布置浪漫的燭光晚餐,假如對方并沒有完全享受其中,又有什麽用。
說到底,愛情和陪伴,才是她最想要的東西。
傅葉予的眼眸裏映着燭火的微光,打量身邊的嬌美的小妻子。
危夏微微低頭,仍掩飾不去五官裏蕩着的那份水波潋滟,只一個眼神都能勾的人渾身酥麻。
兩人吃過晚飯,傅葉予把髒盤子和碗拿到廚房,稍微收拾了一下,剩下的就交給阿姨明天來處理了。
危夏坐在沙發上吃水果,難得傅葉予也在家,兩人挑了一部最近上線的電影。
不知怎麽的,看着看着就親起來,他進屋的時候就已經忍不了,但不想浪費這小姑娘一片心意,硬是忍到了現在。
男人的手又熱又急切,在腰處滑動摩挲着,半晌,眼看就要探入胸口……
“……不行。”
傅葉予怔了怔。
危夏喘着告訴他:“我不方便。”
Advertisement
傅葉予:“……”
男人的眼睛有些危險的神情:“那你為什麽要穿……這種衣服?”
“因為我就是想讓你激動啊。”
然後我就可以做個狼人狠心的拒絕你了。
傅葉予總算明白過來她的用意,卻也不動氣,手指點了點她小巧的鼻尖,“那你要遭殃了,現在這種情況不可能睡你,但還是得折騰你。”
危夏咬了咬牙,你給我忍住了,千萬別被色/誘!
“誰要睡自己睡,誰說你一定要睡我的?”
傅葉予而她耳尖輕咬:“你要幫我。”
……你咋不上天呢?
“住、住手,這種事我做不來的……”
傅葉予笑的看似松乏,實則根本沒打算放過她:“沒事,一個晚上的時間,慢慢學,我教會你。”
危夏臉漲得通紅,奈何他光是接吻,都能弄得她意/亂/情/迷。
傅葉予輕聲哄着小美人:“以後來月事不要穿這麽少,不是着涼不好的嗎?”
危夏四仰八叉倒在床上,完全使不出力道,只能任由他發號施令。
第二天兩人洗漱完,吃過早飯就去見了危夏爸媽。
危夏手酸,嘴巴也酸,張的大點還會發出“噶幾”的聲音。
結果是他舒服了,她反而憋得難受。
……實慘。
傅葉予還有時間能去韓慧那邊轉一圈兒,危夏去了也不在,就先回了公司。
董事長剛到辦公室坐着,“叮咚――”,微信響了。
大明星袁星宇給她發了一段視頻。
危夏點開來一看,竟然還是她高中時候的影像。
在一個吃燒烤夜宵的小棚裏坐着,當時正值盛夏,她穿着波點連衣裙,黑直發堪稱國民初戀臉。
重點來了——
危夏喝了果酒,沒想到直接給喝醉了,一邊啃着餅一邊哭,哭的還特別走心。
危夏:???
這個場景想想都知道特別滑稽,好在她長得美,仙女落淚的樣子總算把場面美化了,結果就成了又滑稽又養眼。
危夏震驚了,噼裏啪啦回複。
危夏:……你還留着這種視頻?!做個人吧,你的良心不痛嗎???
袁星宇:“我就是奇怪,這餅看上去挺好吃的,為什麽你要哭的這麽凄慘?
是哦,她也已經有點忘了,當時為什麽哭的這麽可憐巴巴。
危夏:對了你最近有回去看過章老師他們嗎?我就在微信上和他聊過,他們身體怎麽樣?
袁星宇:上周我去看了師父,你抽空也該去看看章大師,他上次還念你呢
危夏:……呵呵好吧,下次找個機會
袁星宇:嗯我們可以一起去,這樣許久不見你也不至于太尴尬
危夏想想也是有道理,回了袁星宇一句“好的”。
下班回到家,傅葉予正在書房裏坐着看商業計劃書,他是明天一大早的飛機,還能再睡一晚。
見到危夏貓貓祟祟地進來,他笑着說:“我和我媽提了明天掃墓的事,她說這次就她一個人去,下個月等我回來再去一次。”
看得出韓慧對傅葉予很依賴,用這種手段要求兒子陪她完成這件事。
不過傅葉予本來也想去的,配合他的時間也好。
“那你媽沒說什麽別的吧?”
“沒有,之後幾個月你們能別見就先別見了,省得她找你麻煩。”
傅葉予大半個月裏滿地圖的跑了幾個地方,輾轉奔波,休息不好壓力也大,昨晚還縱/欲享樂,這會兒才真的累了。
夜裏,兩人很早熄燈休息。
危夏側着睡,看到寧靜的月色下,一盞燈火明明滅滅,傅葉予的神色總算真正地松懈下來,享受着這一刻的安逸閑适。
隔天下午,危夏正在公司開新品會,一位小姑娘火急火燎地來敲她的門。
“夏董……有位太太在門口找你,她說她姓韓。”
危夏愣了一下:“你把她接到我的辦公室坐着,我馬上過來。”
“好的。”
安排好剩餘的會議內容,她趕緊回到辦公室,走過去一看,果然是韓慧,穿着湖藍色的高定套裝,優雅地坐在沙發上喝茶。
只是……
看上去情緒并不好,端着茶杯的手指微微抖着。
“媽,你今天怎麽有空來了?”
“……你還在我面前裝無辜?”韓慧聲音很細很輕,但一點也不柔弱,“你說吧,為什麽要在兩個兒子面前挑唆我們的關系?”
危夏還笑着:“我沒有做過這種事。”
“那他們怎麽會輪番來數落我的不是?我小兒子一向聽話,也從沒對我說過一句重話,現在為了你跟我發脾氣,還有,要不是你在我大兒子面前吹了什麽風,他會連掃墓都不陪我們了……”
人在家中坐,鍋從天上來。
危夏腦子很快轉了轉,就事論事:“媽,我真的沒有對傅葉予說過什麽,我也不知道傅一铎為什麽對你态度不好。你可以去問他們的,我沒必要瞞你。至于傅葉予不去掃墓,是他抽不出空,我絕對沒說過半個字……”
“他就回來兩天,只在我這裏坐了一會兒就走了,其他時間都陪着你,你還要挑撥我們關系?”
危夏無語地在內心翻白眼。
那是你兒子自己忙事業,又不是她禍國妖姬!
可韓慧哆嗦着,臉色鐵青:“小一他……他說我不好,但我說你的那些有錯嗎?夏夏,阿予對你多好,你就不能多做出一點犧牲嗎?”
危夏:“阿予對我好我知道,可我對他也很好呀,必要的犧牲我會做的,但我不理解你指的犧牲是什麽,要我放棄工作嗎?還是要我為傅家生孩子?媽,我也不是不要孩子,只是還沒到時候……”
她要窒息了,她真的快窒息了。
危夏的個性擺在那兒,不可能結婚就突然轉了性子。
其實在家裏她和父母頂嘴也是常事,她不是任性不講道理,也不是不孝順,就是哪怕在家中遇上父母不講理,危夏也習慣作出反駁。
可在大人眼裏,她就是嘴巴毒、脾氣差。
危夏生氣的還有一個重要原因,就是韓慧到了她的公司,看到她努力得到的一切,仍然完全不尊重她的價值地位。
實在有點膈應。
危夏捏了捏拳頭,穩住情緒。
韓慧卻半分面子也不想給她了:“你要事業?呵呵,你知道阿予為什麽這麽拼命嗎?但凡你有一點家族背景,他都不用這麽辛苦,你根本一點忙也幫不上。”
不行了,真不能忍了,再忍下輕則乳腺增生,重則卵巢囊腫。
危夏:“媽,請您認清一點,你兒子很優秀,兩個兒子都是天之驕子,不然我也不會和他結婚,但是——不是我單方面無賴地扒拉着的傅葉予,是他說喜歡我、要我嫁給他,我不欠他什麽,也不是我離開他就一無……”
危夏說到這裏,發現韓慧揮起了手,她連忙向後撤退。
滿臉憔悴、神色衰弱的傅太太竟然要扇她巴掌。
要知道這女人手上還戴着冰冷堅硬的鑽石,這一巴掌看着也完全沒想留手,真甩到危夏臉上,那肯定得腫起來。
“……你還和我頂嘴?真是一點都不懂尊重長輩!”
韓慧說不過這個小姑娘,打也打不着,實在無計可施,她忍住眼前一陣暈眩感,手心撐着椅背,斷斷續續地說:“你知道……阿予為什麽急着結婚?就是……傅家內鬥太厲害,我身體又差,他才決定結婚的,老爺子看他成家定下來了,自然會更放心把傅家交給他……”
韓慧臉色極差,要不是天氣涼快,危夏都覺得她是中暑了。
“老爺子同意……你們結婚,是阿予早就想好的。”
話說到這個份上,就算傻子也懂了,為什麽韓慧完全不把傅葉予的話放心上,也完全對她沒有半分喜愛。
她早已認定了危夏就是“工具人”。
傅葉予和她沒感情,她不重要。
危夏看她這樣也不是個事兒,即便再動氣,也只能淡淡說:“我看您話都說不動了,這樣萬一有什麽意外,我還得負責,您先回去歇着,我幫您通知私人醫生。”
她打開辦公室的門,沖着外頭:“大頭,這位太太身體不适,幫我送她回去!”
……
送走了高高在上的皇太後,危夏坐下來打算給傅葉予發微信。
反正韓慧已經覺得她是在背後打小報告的壞女人了,那就索性打破罐子摔到底。
……但是。
……她又不能真說的對方太可惡。
剛才韓慧表現出身體抱恙,萬一有什麽三長兩短,她罪過大了。
危夏斟酌了一下,手機飛速編輯:“你媽媽來我公司大鬧一通,她不舒服我就讓人先送回去了,也通知了醫生上家裏看看。”
危夏:“我這幾個月确實不會和她見面了,至于以後能不能和平共處,再說吧。”
她現在就只想和傅葉予冷戰。
五月天氣暖和,城市裏的栀子花陸續開了,涼風卷起花香和花瓣,沁甜的氣味驅散着人們的憂愁。
危夏被婆媳關系煩得要死,除了簡糯糯也沒人能吐槽。
要是說給明月夫婦他們肯定得擔心。
簡糯糯:“這就是理想和現實的差距,我們這種獨立的職場女性本來就比男性不容易,更不要說社會上顧家的男性特別少,很多夫妻別說有感情了,根本就是搭夥過日子。”
簡糯糯:“其實這也很正常啊,各取所需,感情和物質總要偏重一樣。”
簡糯糯的父母在她小時候就離婚了,将她扔去了寄宿學校。
而危夏從小在蜜罐裏長大,對父母恩愛的婚姻充滿向往。
所以簡糯糯對婚姻向來沒什麽好感,危夏卻能出于感情嫁給傅葉予。
她婚前看着這個風度翩翩的男人就覺得,好像結婚沒什麽不好的。
現在覺得……
好個屁啊。
危夏決定專注工作,把撕逼餘力化為賺錢的動力。
今天你對我愛理不理,明天我讓你高攀不起!
危夏在微博做了寫真集VOL.2的宣傳,評論裏既有鐵粉控評,又有路人表白,當然黑子也是必不可少。
“這個夏天,暖愛微甜,支持最美夏夏的寫真集VOL.2,你盛過這嬌豔夏日的熱烈!”
“超喜歡危夏的風格啊啊啊啊啊,為你癡,為你狂,小錢錢已經準備好了!”
“我看到什麽了,是泳裝嗎!危夏身材真的絕了!”
“這女的有點胖啊,還敢穿泳裝。”
“我覺得看着是挺胖的,該不會懷孕了吧?”
危夏:?????????
你們是傅葉予和他媽派來一起氣我的嗎???
危夏對自己的認知一向正确,先不要說鏡頭裏胖十斤,她的身材只不過不是大衆意義上的“紙片人”,而是日媒特別喜歡的“棉花糖身材”。
既性感,又甜美,胸和臀都有曲線,看着軟乎乎很饞人。
但這種天賜的身材,硬是被某些網友說成了“胖”、“懷孕”、“身材走形”……
危夏氣的拍桌子:“大頭,召集小朋友們開會,我要好好想一想怎麽去堵那些噴子的嘴!!!”
大頭:“老板別氣,你看大部分評論還是誇你美爆的,你看這條——‘夏夏我要是有你這個身材我洗澡都不關門’!”
危夏:“…………”
這條留言總覺得……
好像說中了什麽事……
晚上回到家,她讓家政準備了一盤草,匆匆吃過之後,拿出健身房的瑜伽墊,打開電視,決定把身材練得更棒。
這時候傅葉予的視頻邀請突然進來了。
危夏想了想,沒有無視他,只面無表情地開了屏幕,也沒說任何話。
男人上次和她打電話提了一些關于韓慧的事情,連一句甜言蜜語都沒,哄都不哄一下,簡直垃圾,負分。
危夏索性不理他,開始自顧自地做着瑜伽。
傅葉予這邊也還在忙,隐約能聽見周圍有人走動的聲音,他手裏也在翻着文件,下屬還讓他過目簽字。
他不時看一看手機鏡頭裏的女孩。
正穿着貼身的運動長褲和小背心,露出一截膚如新雪的細腰,時不時把自己團起來,或者彎腰撅着小屁股做動作。
總之就是……
看着香香甜甜的,很好吃的樣子。
等下屬都出去了,傅葉予問她:“最近氣消了嗎?”
她依然不回答,傅總只能看着她把腿掰到了肩上。
傅葉予:“……”
他也猜到危夏這口氣是很難咽下去。
那天收到她得到消息之後,韓慧的電話就來了,她在那邊聲淚俱下,身子本就弱,晚上直接進了醫院。
但就算危夏不說,傅葉予也能猜到大致有些什麽來龍去脈,韓慧去她公司是事實,都到這份上了,她不生氣才怪。
“夏夏,我再次和你道歉,別生氣了?”
危夏終于有了點動靜:“……道歉?有什麽好道歉的。”
傅葉予:“她給你氣受了,不是嗎?”
他已經給韓慧下了最後通牒。
韓慧從視頻裏看着傅葉予的模樣,想這麽些年,都沒見過他這副神色,不是無情冷漠,也不是暴怒,而是對她心寒……
這回兒子是真生氣了,她再鬧下去恐怕收不了場。
危夏對韓慧來找茬的這樁事當然不開心,而讓她更在意的是——韓夫人對她說的那些話到底是真是假。
——阿予為什麽急着結婚?就是傅家內鬥太厲害,我身體又差,他才決定結婚的。
——老爺子看他成家定下來了,自然會更放心把傅家交給他。
——老爺子同意你們結婚,是阿予早就想好的。
危夏悄悄地深吸一口氣,嗓音平靜地問:“你什麽時候能回來?”
對面傳來傅葉予嘆息聲:“我現在不方便回來。”
危夏很想現在就問他,你媽說的這些是真的嗎?
你和我結婚就是因為這些理由?
但這事兒不管怎樣,得當面問清楚。
危夏:“行吧,那我繼續練瑜伽了。”
傅葉予看了她一眼,突然欲言又止。
危夏察覺到他好像有什麽話要說。
她正準備關視頻,傅葉予的聲音又響起來:“我很想你,老婆。”
危夏:“…………”
危夏:“哦,知道了。”
安靜的一隅,她吸了吸發酸的鼻子,有點想哭。
傅葉予笑了笑:“運動完早點睡吧,黑眼圈都熬出來了。”
結束通話,危夏看着手機屏幕,呆呆地站了一會兒。
她腦子裏的想法都要爆炸了。
真的,有必要知道這個問題的答案嗎?
……
接下來的一段日子,傅葉予忙的快一個月沒回來。
危夏偶爾會請傅一铎吃個飯,大家心照不宣地避開韓慧的話題,聊得還算熱絡。
她每天的日子就是公司和家,再加一個工作地點,三點一線,晚上健身完,去露天泳池游個泳,洗了澡就倒頭睡覺,假如睡不着就随便找部電影。
這天下班已經快九點了,剛準備帶公司的同事們去吃個夜宵,在等電梯的時候,兜裏的手機突然響了。
危夏掏出手機,來電顯示是一個陌生的號碼。
簡糯糯還以為是傅葉予打來的,故意問她:“誰呀?”
危夏搖了搖頭,看號碼是本地,就點了接通,“喂,哪位?”
不久,危夏的眉頭蹙起,突然就有一種不好的預感。
在S市最著名的星雲Monster高檔會所,嘈雜的音樂裏,傅荊安和妹妹傅珏在和朋友們吃酒閑聊。
經理為他們介紹這裏新來的一位“服務生”,就是陪酒的,姑娘還是音樂學院的“在讀大學生”,家境不好,所以偷偷出來打工賺學費。
傅荊安瞬間想起什麽,嘴角露出一絲譏諷,“會拉小提琴嗎?”
女孩初來乍到,又見到這麽一大群出來玩的有錢人,怯怯地說:“會的,學過一些。”
傅荊安對經理示意:“搞把小提琴過來。”
傅珏知道哥哥什麽意思,也不出聲制止,一臉看戲。
那大學女生專攻鋼琴,小提琴着實一般,幾個公子哥盡管不怎麽精通音樂,但都陪家中長輩去過大劇院的VIP包廂,是見過世面的,一耳朵就能聽出好壞。
傅荊安:“好了別拉了,拉的什麽鬼東西。”
他吐了一口煙,“……哎,你別說,不知道我弟那個網紅小提琴家技術怎麽樣啊。”
認識傅家兩兄弟的朋友們紛紛蠢蠢欲動。
“我看那女的在床上技術肯定贊,不然能得到傅三少如此寵愛?這都領證了,不可思議啊。”
“說的好聽點叫老婆,說的難聽點不就叫擺設?”
“狐朋狗黨”們在線發表感言。
“我看這幾個月傅葉予都在國外,老婆獨守空閨,這結婚有差嗎?”
“就是,你們不想想一個網紅真能讓傅家重視?別說一開始就進不了門,現在我看說不好是她握着傅葉予的把柄,傅葉予也是慘啊。”
有同一個圈子的白富美也忍不住開口:“說到傅葉予,這尼瑪真的帥……”
“帥什麽?再帥能有我們傅二少帥嗎?他平時不就戴副眼鏡裝逼?”
那女人意味深長地說:“我在別的地方也見過傅葉予,那姿色我就不說了,這種男人要是能在床上搞定,想想都覺得爽。”
“他就是廢物。”
傅荊安口嗨完畢,突然發現如今兩人之間的差距不是一星半點,他惡向膽邊生,把手機遞給傅珏,說:“你把那個女的叫來。”
傅珏愣了愣,反應過來:“傅葉予又不在,你把危夏叫來做什麽?”
“讓你叫你就叫,廢話這麽多。”
……
危夏到會所的時候已經晚上十點,還特意把傅葉予派給她的保镖帶着。
她也不想和傅家人鬧翻,傅珏在電話裏說找她一起出來玩玩,想想還是答應了。
危夏被領班帶到包廂門口,她對身邊保镖說:“汪哥,在門面等我吧。”
附近還有一些其他富家子弟的保镖,同樣規規矩矩地在守在外邊。
她走進大包廂的時候,各個地方已經坐了很多人,男的女的都有,乍一看過去,還發現幾個在巴黎時候熟面孔。
危夏在傅葉予的這群“朋友”裏沒有半點存在感,傅總到哪裏應酬都不帶着她,不管是海外工作還是聲色場所,兩人結婚之後他們仍然各管各。
所以,當她突然出現在衆人面前,有些人還不知道她就是傅葉予的正牌夫人。
危夏被濃郁的胭脂香味和煙酒氣味熏到了,皺了皺眉頭。
“三弟媳,你來的正好,哥有事和你說。”
傅珏看着一聲不吭的女孩,也不顧她是“嫂子”的輩分,直接就說:“過來呀,你傻站在那兒做什麽?”
危夏被她這麽一嗆,懶得動氣,連忙拿出見人說人話、見鬼說鬼話的幾分機靈:“剛才燈光太暗,都沒看清你們在哪裏。”
因為從公司趕過來,危夏穿了一身簡單的收腰格紋西裝,她眉清嬌俏,妝容清秀,說話的時候,一下子引起幾個男人的注意。
早就想見識見識讓傅葉予閃婚的女人有什麽本事,沒想到是這種又清純又甜美的類型,脫了外套往那兒一坐,還有幾分火辣的姿色,進可高雅女神,退可妖嬈萌妹,可塑性超強。
傅荊安喝得有點多,但也不算喝大了,至少和她說話的時候舌頭還是動的很靈活。
“剛才我們找了個大學生來拉小提琴,聽的不過瘾……她拉的什麽玩意兒……”
危夏順着他的視線看過去,這才注意到角落裏坐着一位袅袅婷婷的年輕女孩,看模樣像大學生,就是臉上妝有點濃了,身邊還有一個男的,讓她陪着喝酒。
傅荊安:“我和大家說了,我們三弟的老婆那是人美琴佳,你要不給咱們拉一個吧?”
危夏微微蹙起眉頭,笑了笑說:“二哥,我也很久不拉小提琴了,現在工作太忙早就生疏了……”
包廂裏有些許嬌滴滴的笑聲響起,混雜着各種低聲議論,傅荊安擺明了不打算放過她。
“弟媳,你這要是不答應,就是不給面子了,你看,這麽多雙小眼睛都盯着咱們呢。”
傅荊安叼着一支煙,語氣愈發嚣張:“你怕一個人拉琴尴尬吧?要不讓那個妹妹和你一起合奏,給大家熱鬧熱鬧,嗯?”
眼下包廂裏的那些女性,既有男人帶來的心尖寶貝,也有像傅珏那樣本來就出身名貴的富家小姐,還有就是陪酒的莺莺燕燕。
危夏心裏一門清,既然這麽對她,就是根本沒把她放眼裏。
說起來韓慧輕視她的時候,她還想不通是什麽路數。
現在稍微有點明白過來。
他們所有人都以為能騎一騎傅葉予,更不用說傅葉予好像也不重視她,也不怎麽愛她。
所以才會對她輕慢。
危夏不是什麽大富大貴的命,也不是什麽智商超群的天才,可她也是被父母呵護長大,在學校是人緣極佳的嬌嬌女。
更何況她還師出章豐楷大師,就算沒有堅持走到最後,那份小提琴家的傲氣還在,從沒有人會這樣對待她,更沒有人可以如此折辱她。
想讓她在這麽一個烏煙瘴氣的地方演奏。
還想讓她和這裏的服務生合奏一曲?
到底把她當成什麽人了。
危夏受不了這種委屈。
滾。
全都給她滾。
如果不是想着最後給傅家留一點面子,她一定站起來就往他頭上呼酒!
危夏一言不發地站起來,傅珏知道她動氣了,嘴角迸出笑意:“夏夏,別動氣嘛,大家都出來玩,就是和你開個玩笑,不拉就不拉呗。”
危夏冷冷地看了她一眼。
她起身往門口的方向走了幾步,身子陡然一頓。
等等,既然他們想聽……
為什麽不打一打他們的臉呢。
老師曾經告訴過她,在什麽地方演奏會影響她的表演嗎,不會啊。
就讓你們看看,到底是誰不配。
是、你、們、不、配。
你們全家不配!
危夏拿起擱在一堆煙灰缸、酒瓶子中間的小提琴,手指輕輕地将琴身上的一塊煙灰抹了抹。
她站在整個會所大間的中央,姿态标準地架好了提琴。
他們不可能去欣賞旋律本身的優雅,所以危夏特意挑了一首能夠又徹底、又直觀炫技的作品——
帕格尼尼的《無窮動》,他本人只用3分零3秒就演奏完了自己作曲的這首作品。
全曲共2212個音,相當于2228個十六分音,這樣算來速度當是每秒12.1748個音,是非常難以置信的“變态快”。
危夏最好的記錄保持在3分15秒左右,已經相當驚人。
起起落落的跳弓,讓人大呼過瘾,同時對演奏者本身的要求也是屬于頂尖。
琴弦迸發出前所未有的活力,所有人都忘了這裏是S市最大的銷金窟。
靈魂在顫抖,激烈、瘋狂、愉悅,她不僅駕馭着他們所有人,更駕馭着千軍萬馬,指尖就像扣着一張讓人心蕩神馳的情網。
這不僅是聽覺的享受,更是視覺的沖擊。
這是藝術才能造就的女神,也是他們無人可以染指的音樂家。
傅珏是學音樂的,也是這裏最懂行的,她不僅僅是折服在危夏的表演裏。
她都忘了去想。
完全是可以站在歌劇院裏獨奏的水準啊……
之前危夏說是章豐楷的親傳弟子,她始終半信半疑,現在……
想不信都難了。
危夏只拉了四分多鐘,幾乎好幾個瞬間,大家都屏息凝神,深怕那急促的節奏會戛然而止。
但它始終行雲流水,就像一場暴風雨将他們淹沒。
最後一個音符穩穩降落,有人連呼吸都忘了。
“……好!”
“窩草絕了啊!!傅太太的小提琴太厲害了!”
“這傅葉予還真他媽找到寶貝了啊。”
“傅太太這水平……我沒搞錯吧……還真專業級了吧?”
音樂學院的大學生眨巴着一雙眼睛,看着這位小提琴美少女,被震撼的張大了嘴。
她怎麽覺得這位神仙小姐姐有點眼熟……
她肯定知道她是誰……
危夏把小提琴放回原處,面對那些人的贊美視若無睹,淡淡地看了看傅家兄妹,“也不早了,我明天早上五點還有工作,就先不陪各位了。”
危夏轉身走到門口,這個時候正好大門被人從外推開了,來人身材高大,她差點撞上去。
“……對不起。”
對方看到她的時候眼神動了動,沖她笑了笑,算打過招呼了。
危夏來不及多看他一眼。
而金真晟摟着身邊的美人兒進場,看了看這個完全不同以往的氛圍,不知道的還以為他媽的這裏剛結束一場音樂會,大家都在等安可。
“我剛在外邊聽見琴聲,還以為這地方鬼打牆了,你們怎麽回事兒?”
剛才一瞬間緊繃的氣氛瞬間被緩解。
金真晟從這群蠢貨嘴裏得知事情經過,意味深長地瞟了一眼神色陰晴不定的傅荊安。
“你們真行啊,不怕傅葉予回來整死你們?”
有人還以為他在開玩笑,說:“傅三少真會為了這點事兒動氣?那時候去巴黎,他老婆剛來就把人帶走了,還不是根本不想讓她出來見人。”
金真晟被樂笑了。
這群草包,腦子轉不過彎兒,根本沒想到——人家那是壓根舍不得把老婆叫出來給你們過目。
他攤開雙手,“我先申明啊,這事發生的時候我人都不在,你們也別指望找我求救,我恕不接待。”
……
國內的傅家二少還在流連享樂,國外的傅葉予又促成了一樁合作談判,一單單的大生意正在他手裏發生着。
整個傅家真正了解傅葉予的人可以說沒有,就連傅文迪和傅敖,也只能通過身邊一些下屬,得知他的近況。
傅葉予在國外創業的時候,他們對此就一無所知。
所以傅葉予剛回到傅家才可以裝傻充愣,讓所有人放松警惕,衆人皆知他就是仗着“死了爹”才能在傅家立足,子承父業運氣好。
想要有成就必然就要有付出,還是巨大的付出,這裏頭包括要分出行程,出入各種社交場所,浪費大量的金錢時間。
傅葉予不能放棄工作中的任何一環,很多事情甚至還不能脫手交由別人去管,必須親自一一過目。
他還不僅事務繁忙,更重要的是得時刻防着傅文迪反咬一口。
那一日,汪哥在彙報工作的電話裏狠狠吐槽了傅家兄妹一把。
傅葉予一手插兜,微微垂首看下屬手裏的材料,聽完,他應了一聲:“怎麽回事?為什麽要找危夏去會所?”
汪哥如實把知道的情況一五一十說出來。
“明白了,這事我會處理。”
……傻/逼。
想他在斯晏制藥工作的時候,早就把傅荊安捅出的簍子統統記上一筆、了若指掌,這人還敢往槍/口上撞。
惹誰不好。
竟然還敢動到他的頭上。
作者有話要說: 正好把搞事的劇情都放在一起更了,接下來全劇最煩的幾章很快就能過去,大家就可以安安心心看傅總怎麽一點點追老婆啦
該處理的都會處理,不過早一點晚一點結果就是不同的,傅總活該233333
這章只要留言的親,我都會送紅包,截止到全文完結=3=