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被甩了不能跟個娘兒們似的哭着找上門

白哲耷拉着一張萎靡不振的臉走進‘藍韻’,時間尚早,酒吧還沒到開場的點兒,駐唱的漂亮姑娘正抱着吉他自彈自唱,唱的是一首《認錯》。

“全是我的錯,現在認錯有沒有用,你說你已經不再愛我……”

白哲眼眶一紅,險些再一次哭成狗。

“阿哲,這邊兒這邊兒!”顧思陽坐在吧臺朝他招手,穿了一身筆挺挺的西裝,一副裝腔作勢的欠扁樣兒。

白哲吸吸鼻涕,等蔫了吧唧坐到他身邊後就朝着酒保扯了一嗓子,“哥們兒,開瓶Whiskey!”

顧思陽滿頭黑線,“你小子腦門被驢踢了吧?當我移動ATM機啊?”

白哲沒心情鳥他,把酒當水一樣往肚子裏灌。

“哎喲我的親娘祖宗啊,”顧思陽見勢頭不對,一把便抓住了他手腕,“別剛來就給我喝醉了,別人喝多了那叫一個梨花帶雨,你喝多了整個一梁山好漢上身!”

白哲甩開他的手,沉默半響後卻驀然哽咽道:“陽陽……我被甩了。”

“……”顧思陽抹了把臉,低聲咆哮,“別特麽叫老子陽陽!”

“這不是重點不是重點,重點是我被甩了!”

酒保笑嘻嘻地提了一桶冰放白哲面前,聞言出聲安慰道:“哥們兒,失戀是小事兒也是好事兒,瞧你長這麽帥氣,那女的不要你是她瞎了眼。”

白哲仰頭灌下一杯酒,忿忿不已,“對,真是瞎了他的狗眼!”

顧思陽給自己也倒了杯酒,邊喝邊問,“怎麽回事兒?前陣子不還好好的怎麽說分就分?你倆好了也有三四年了吧?”

“三四年?”不提倒好,一提這茬白哲就來氣,“三四年就摸摸親親抱抱,算哪門子處對象?媽的,這麽久愣是連床沿子都沒拐上去過!陽陽,你說老子長得也不倒人胃口吧?他憑啥不願意被老子幹?”

“咳咳……”顧思陽冷不丁嗆了口酒,頓時無語,“你今天催命似的打了N通電話給我,就為了讓我來聽你抱怨這個?”

白哲喝得臉泛紅,盯着手中的酒杯發呆,就這麽不吱聲了。

“行了,別裝深沉了,我扔下公司一堆事情過來早有了心理準備給你當垃圾桶了,你說,我聽。”

顧思陽年齡只比白哲大幾個月,兩人從小就是穿一條開裆褲長大的鐵哥們兒,幼兒園小學中學高中甚至是大學都同校,所以關于白哲那點兒破事幾乎知道的一清二楚。

“陽陽,子然說畢業了,不能再跟我胡鬧下去了。”

“操他媽的!”顧思陽聽得白哲所言,險些摔了酒杯子,“就為了這麽個荒唐理由你也答應了?”

白哲眼眶紅的不行,“不然呢?我不是死纏爛打非霸着他不放的人,分就分呗,男歡男愛求個你情我願,他不要我了,我難道要跟個娘兒們似的哭着找上門不成?”

“阿哲,不是我數落你,大學四年,你想想你為了他做了多少事兒?打飯打水排隊占座位這些就不說了,我記得有一年冬天,天冷得能凍死企鵝,你為了給他買張回家的車票,寒風天裏排了整整一晚上的隊……”

“陽陽,你別說了……”

Whiskey後勁賊大,白哲已然有些飄飄忽忽語無倫次。

“我跟你說啊,早知道遲早鬧到分手的地步,老子他媽管他願不願意,找把手铐把他拷了,順便用面條把他給綁嚴實扔床上強上了拉倒,然後提上褲子拍拍屁股扭頭就走,看他能把老子怎麽樣!”

顧思陽:“……”

“阿哲你喝多了,我送你回去……”

“老子不回去!”白哲仰頭又是悶下一杯酒,嚷嚷道:“哥們兒,再開一瓶酒,別客氣只管挑貴的開,老子發小是暴發戶,錢多的能當紙燒!”

顧思陽:“……”他什麽時候成暴發戶了?

酒吧馬上臨近開場,酒保正在招呼其他客人,抽空過來一看,當場樂了,“悠着點兒啊,再喝我保準你得橫着出去。”

“哪兒來這麽多廢話?不開滾犢子,有生意也不做你是不是傻?”

“得!”酒保道:“梁山好漢果然上身了!”

顧思陽見他已經發起了酒瘋,急忙伸手去扶,“小祖宗,求你千萬別鬧騰,走吧,我送你回去好好睡一覺,明天起來又是一條清醒的好漢。”

白哲顯然快醉成了一灘爛泥,卻死活不願走,結果被顧思陽硬拖着往前踉跄了幾步胃裏就是一陣翻江倒海。

“別、別拖,容我先去吐會兒!”他捂住嘴模糊不清嘟囔着就将人一把甩開,繼而跌跌撞撞沖往洗手間。

酒吧裏正式開了場,閃光燈刺眼,音樂震耳欲聾,還群魔亂舞尖叫不斷,簡直嗨翻了天。

顧思陽酒量向來不佳,剛也陪白哲喝了不少,被周遭吵得太陽穴鈍痛不已,只得擠着人群往洗手間挪。

誰料在廁所愣是沒找到白哲,不得已又艱難的折回了吧臺,不曾想依然找不到他的人。

煩躁地揉了揉頭發,顧思陽幹脆出了‘藍韻’杵在門口守株待兔。然而他今晚鐵定是逮不着兔子了,因為醉鬼白哲此時正死死纏着一個男人不知第幾次哭成了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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