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人生何處不相逢

有一句話是這樣說的:年紀輕輕的你不要總覺得自己已經跌進了人生最谷底,其實你的人生還有很大的下降空間。

白哲恍恍惚惚離開魏硯公司後直接打車去了二院,他站在醫院門口,擡頭看着‘附屬二院’四個鮮紅的大字,後背就是莫名一陣發涼。

大廳服務臺,他量了體溫就到窗口排隊挂內科,準備讓醫生開點退燒和消炎的藥,他感覺再這樣下午腦子遲早要燒傻,然後再做出連他自己都想不到的無可挽回的蠢事。

普通內科的上午號早給挂完了,白哲為了不耽誤去看白雲海的時間,只得挂了專家號。

手機像催命一樣響了起來,是顧思陽,結果他剛接通電話就被吼得耳膜嗡嗡作響。

“阿哲你在哪兒?”

趕緊把手機遠離耳朵,白哲呲呲牙,“小聲點兒,我在二院,怎麽了?”

“我也在二院,你千萬別來,千萬別來附屬二院!靠,你趕緊回去,也不對,操啊,你站在那兒別動我來找你,你在哪兒?”

白哲一陣懵逼,顧思陽到底發哪門子神經?

“你丫的有毛病吧?胡言亂語什麽呢?行了行了,我燒的厲害,在門診三樓內科,你過來吧。”

他邊說邊推開診室的門,某專家正戴着口罩悠閑的坐在椅子上,鼻梁上還架了一副黑框眼鏡,見白哲進來,示意他先坐。

而電話那頭的顧思陽聽到‘內科’兩個字,整張臉都扭曲了!

“阿哲,你非要來二院挂毛的內科啊,老子剛剛碰到姓季的那個變态了,他當了二院的內科醫生,對了,你沒挂專家號吧?”

白哲剛在凳子上坐定,聞言傻不愣登的看向某專家。

季默摘下眼鏡口罩,唇角噙着一抹意味不明的笑,“嗨,小哲,好久不見。”

白哲:“!”他整個人猶如驟然跌進冰窖,從頭涼到腳。

“阿哲?阿哲?你怎麽了?說話,媽的!”顧思陽在那頭快急瘋了,一邊往門診三樓狂奔一邊對着電話吼,吼了半天才發現電話早斷線了。

診室裏,白哲已然再一次懵成了狗,他早上就是被這張臉給活生生吓醒的!他第一個反應就是撒腿跑,誰料季默忽然一把抓住了他手腕,力氣大到堪比牛。

“燒到了39.8?小哲,你也太不會照顧自己了,來,張開嘴給我看看扁桃體有沒有發炎……”

“滾犢子,誰是你小哲?你他媽快給老子放手,放手!”都說病來如山倒,白哲這一次的感冒來勢洶洶,又是高燒又是渾身酸軟無力,撐到現在完全靠着一股非一般的毅力,如今被抓住手腕,別說打人了,連掙都掙不開。

“小哲,這麽多年過去了,你怎麽還是這個暴脾氣……”然而季默不僅沒放,還起身用力把白哲給拉到身前,不顧他的劇烈反抗緊緊摟住他的腰,眯着眼低聲道:“不過我就喜歡你這個暴脾氣,特別特別喜歡……”

“滾滾滾,誰要你個腦殘王八蛋喜歡!”白哲上半身被禁锢的動彈不得,臉黑得直逼鍋底,只好用腳又是踢又是踹,就差張嘴咬上去。

“乖,別動,我給你看病。”

“看你大爺!”白哲氣得眼冒金星,連腦袋都暈的厲害,想也沒想就拿腦門狠狠往他下巴上撞。

季默顯然已經料到了,利索地躲開後勾了勾唇角, “我就知道你還活着,也一定會回A市,一直等你呢。”

“我什麽時候死了?”白哲見沒撞到他反而被摟得更緊,氣得臉色鐵青,“你這個禍害才應該死,變态,神經,怎麽還沒被送進精神病院?”

“你聽聽你嗓子都啞成什麽樣了?還不歇歇?我給你看病而已,你慌什麽?來,褲子脫了,我給你打退燒針。”季默唇角始終挂着笑,邊說邊伸手用力掐了一把白哲屁股。

“操,你這個死變态老子要弄死你!”兩人幾乎是身子挨着身子,白哲一下就感覺到對方身體上的反應,氣得張嘴就咬上了他脖頸,許是太過用力,嘴裏霎時嘗到了一股血腥味。

季默吃痛,越痛就把白哲禁锢的越緊,“寶貝……再用力一點……”

白哲簡直要瘋魔了,顧思陽怎麽還不來!

嘭地一聲,診室的門陡然被踹開,他聽到聲響,心底大松口氣。

顧思陽喘着粗氣沖了進來,猙獰着一張臉就揪住季默的後領揮拳招呼了過去,模樣仿佛一頭暴怒的獅子。

“今天打不殘你老子就不姓顧!”

白哲及時松開嘴,連滾帶爬地躲到一邊不斷朝着地上呸呸呸,一嘴都是濃重的血腥味,令他直反胃。

顧思陽從小混在‘天道酬勤’,身手雖比不上蘇木,但要論單方面毆打一個長期坐診室的醫生絕對是不成問題的。

而季默也不還手,任雨點似的拳頭落到身上,眼神卻一直盯着白哲的臉,沾了血跡的唇殷紅無比,那目光中除了迷戀,還有深不見底的瘋狂。

白哲被看得頭皮發麻。

顧思陽整整打了十多分鐘才停了手,繼而一把拉起他就跑到了一間男廁所,等謹慎的鎖了門,這才扶着膝蓋大口喘着粗氣,“要不是醫院到處都是監控,老子非把那個人渣打得他爹媽都不認識。”

白哲開了水龍頭漱口,牙疼的不行。

顧思陽喘勻了氣,靠着洗漱臺點了根煙後用力吸了一口,手抖的不成樣。

等抽完一根煙,白哲還在漱口。

顧思陽忍不住數落,“我不是跟你說站那兒別動別動?老子剛來醫院就和他撞見了,當時就想弄死他,沒辦法給聊了幾句,那混蛋一直問你的消息,我說你前幾年出車禍早他媽升天了,你倒好,轉頭就給人送上了門。”

“怪我?我怎麽知道随便挂個號就能挂他那兒去了?現在還是想想怎麽才能躲開他,醫院有我電話和住址,他又是這裏的醫生,遲早被他找上門。”

顧思陽又點了根煙,“我當年就不該手軟,打斷他一條腿也是便宜他了,你到底是怎麽招惹上這種變态的?”

“不是早和你說了,老子就借了他一支筆,還他媽是用剩下的2B!”

白哲整個人年都在發抖,不光是火,還有隐隐的後怕,深埋在心底揮之不去的後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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