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夜,又來了。
今晚月亮都藏着沒出來,天空上一片烏雲,秋風嗚咽地吹着,好像要下雨的樣子。
沈璨坐在電腦面前,耳邊全是沈老爺子恨鐵不成鋼的責罵聲,可他卻左耳進右耳就出了。
他心不在焉地應和了沈老爺子兩聲,可腦子裏全是那天晚上,虞照月撲在他懷裏的模樣,嬌豔動人。
難道那天晚上真的是他理解錯了?其實虞照月并沒有他想象的意思?想到這裏時,沈璨一雙劍眉蹙得更緊了些。
這些都與他無關了,畢竟他和虞照月已經屬于過去式。
可沈老爺子話裏話外的意思,倒像是虞照月在那邊告了一狀,搞得好像是他說了分手還做了禽獸不如的事情,他腦袋上頂了好大的一口鍋。
沈老爺子似乎是罵累了,歇了會兒,沈璨才趁機說道:“爺爺,是虞小姐和我提的分手。”
剛歇了沒兩口氣,沈老爺子精神矍铄地又開始罵了起來:“我呸!要是我,我也和你掰了!你瞧瞧,你瞧瞧,要是你一開始就不喜歡,何必去招惹人家呢!”
耳邊又是沈老爺子連綿不絕的責罵聲。
沈璨蹙着眉頭聽,他倒是低估了虞照月。他還以為虞照月充其量就是一只會撓人的小野貓,卻沒想到,昨晚才見識到真正的她,罵人的時候眉眼性感,狐貍尾巴也終于露了出來。
真是一只會咬人的小狐貍。
不過她怕也是愛極生恨,才在沈老爺子面前說了這些事情,讓沈老爺子來責罵他。
但虞照月如果真是喜歡他的話,昨晚上他倆做了越距的事情,她卻反應那麽大,和他徹底分了呢?
沈璨想不明白,他扶額揉了下,沈老爺子停了下,沈璨卻對着電腦裏的畫面脫口而出:“你要是真喜歡她,我可以找她複合。”
說完,沈璨驚了下,他怎麽說出這種話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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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不是不喜歡虞小姐,一直尋思着要分手嗎?現在怎麽自己給自己挖了一個火坑?
那頭,沈老爺子冷笑:“沈璨你想都別給老子想,你別去糟蹋人家好姑娘了!”
沈璨抿了抿唇,眸色幽深:“……”
正好,他也沒打算去找虞照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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向夫人本來不準備大辦自己的生日趴,可向家在S城的地位不低,有些想要和向家合作或者是拉攏關系的人,便聞風而來。
看着還很年輕的向夫人不太高興,和自己邀請的幾個好姐妹在一起喝着飲料:“我家這口子,真的是一點機會都不放過,連我精心準備的生日趴也要和他的商業夥伴們客套。”
“唉,誰家不是呢。”
向夫人眼睛珠子提溜轉了一圈,“那還真有,蔣若梅家就不會!”她四處看了一眼,“蔣若梅怎麽還沒來?聽說她還要把自己女兒帶來呢。”
有人接話:“真的?平日裏我就聽蔣若梅吹她閨女長得多好看,這次我倒要看看!”
向夫人嘿嘿一笑,壓低了聲音:“我以前也不信,結果你們猜怎麽着,我家天宇見過那虞小姐,一眼就瞧上了,昨晚上聽說虞小姐要來,高興的一晚上沒睡呢。”
衆人掩唇:“天宇的眼光高着呢,都能看上蔣若梅她閨女,難不成真是天仙……?”
話音剛落,就聽到四周的喧鬧聲忽然寂靜了一瞬,向夫人和衆人看向打開的大門口,見到蔣若梅身後跟着的女人。
向夫人也禁不住抖了抖心尖兒,這肯定就是蔣若梅的寶貝女兒了,果然長得這麽好看!
虞照月穿着一身豔紅色的及膝抹胸裙子,後背綁帶交錯,性感別致。露出了精致的鎖骨和白皙的皮膚,脖子上戴着一條鑽石項鏈,珠光之下,白皙的皮膚似乎是泛着光。俏麗的臉蛋上略施薄粉,卻格外嬌豔好看,好像是盛放的鮮豔牡丹花,看一眼便已經很驚豔。
她烏黑的長發盤起,發上別着一個簡單的珍珠發卡,看着簡簡單單的裝扮,可她渾身上下都透着銳利逼人的光彩。
向天宇從樓上下來,眼中掠過驚喜,飛快地下樓來跑到虞照月的跟前,“虞小姐!要不要上樓一起打牌?”
虞照月水波蕩漾的眸子眨了下,想了下才想起來這是誰。
這不就是當初她和袁沁去見沈璨時,要了她聯系方式的某家公子哥嗎?
蔣若梅含笑撞了下她的手肘,下巴朝着向天宇努了努:“月月,去,去和天宇玩兒去,你和我們這些中年婦女就是說不到一起。”
原來是叫向天宇。
向天宇順勢說道:“什麽中年婦女!我看蔣阿姨您看着正年輕呢。”
甜言蜜語一瞬間就讓蔣若梅迷失了自我,笑呵呵的讓虞照月跟着人家走,在蔣若梅看來,這向天宇可比沈璨好了不止一點半點,至少嘴就比沈璨甜。
在樓下談事情的,中年人居多,像是她這種年輕人便喚着三朋好友在樓上消遣打牌。
向天宇帶着她進了某間房間,房間裏坐着兩個人,虞照月一進去,那兩個人先是愣了下,又暧昧地笑起來:“喲天宇,我說你怎麽跑的那麽快,原來是接這麽漂亮的姑娘去了啊。”
虞照月微微笑了下,向天宇走過去虛虛撞了那人一下,指着空着的位置對虞照月說:“虞小姐,你坐這兒吧,和他們玩兒兩把。”
虞照月拒絕:“不了不了,我真不會打牌。”
又有人笑:“沒關系啊虞小姐,你不知道向天宇這逼打牌多厲害,他幫你看着,穩贏不輸的!”
向天宇徑直坐在空位的旁邊,滿含期待地看着虞照月。
而她确實也不怎麽會打牌,她練舞的時間都不夠,哪裏還有時間去打牌,唯一打過的就是手機上的歡樂鬥地主,每天都會把豆子輸得精光。
現在玩兒玩兒也好。
她走過去坐下,由剛剛一直說話的陶右發牌,她慢吞吞理好牌後,陶右嘻嘻笑起來:“不好意思了,這把我的地主,必贏!”
向天宇看了眼虞照月的牌,也笑了笑:“那可不一定。”
陶右:“哎哎哎,向天宇,咱們是鬥地主不是吓地主啊,難不成虞妹妹的牌特別好?”
虞照月挑了下眉,你叫誰妹妹呢?
向天宇不置可否哼了一聲,緊接着陶右出牌,一聯順子非常利索,虞照月想也沒想,就給他扔了一個炸彈。
向天宇“哎”了一聲,壓根兒勸不住虞照月。
她還歪過頭來看他:“怎麽了?”
那雙漂亮的眼睛好像有魔力,稍稍朝着向天宇看了眼,就足夠讓他丢盔棄甲,他紅着耳根搖頭。
陶右輕浮地朝着虞照月笑:“虞妹妹有魄力啊,第一手就給我炸了。”
虞照月挑了挑眉,聲音微微擡高,帶着顯而易見的不喜說道:“叫誰妹妹呢。”她狠狠地咬出兩個字來:“弟弟。”
在場的三個人頓時愣了下,怎麽漂漂亮亮看起來文文靜靜的小姑娘,說起話來這麽刺人?
她擡手就走了個三,向天宇看了眼,抿了抿唇,看得出來,虞小姐說不會打牌,并不是假話。
向天宇和和氣氣地說道:“陶右,該你了。”
陶右才回過神來,趕緊走牌。他走牌時腦海裏只回蕩着兩個字——弟弟。
虞照月的牌技的确很差,出牌又快,壓根兒就不給向天宇指導她的機會,一連十幾局,都輸了。
虞照月輸的都快要懷疑人生了,她技術這麽爛的嗎???她擰着眉頭結果陶右發的牌,陶右打趣:“姐姐,這把輸了,你可就得要喝十三杯酒了啊。”
他們純屬娛樂,并沒有賭/錢,輸一把喝一杯酒,這是幾個人一起定下的規矩。
她眉頭擰得老緊,她酒量并不好,十幾杯酒她怕是可以橫着從向家出去了。
正在這時,房門被人敲響,向天宇前去開門。門外站着一個穿着黑色西裝的男人,男人面色冷淡,狹長的眸子似乎穿過他看了眼屋裏。
向天宇有些不敢相信會在這裏見到沈璨,确定了一遍:“沈……沈總?”
S城的人都知道,沈璨冷淡,不愛參加這些酒會交際什麽的,除了好友相邀之外,還真沒見過沈璨出現在哪個歡樂場過。
而這一次,向家也的确邀請了沈璨,可當時沈璨已經拒絕了。
怎麽現在忽然又在了?
沈璨淡淡“嗯”了一聲,低垂目光又落在向天宇身上,他沉沉出聲:“我能進去嗎?”
聽到聲音,虞照月後背一僵,手裏的牌嘩啦啦都落在桌上,她僵硬地轉過頭去,正好對上沈璨看向她的眼神。
陶右還沒察覺,自顧自地笑起來:“哈哈,虞姐姐,你不會是打不過耍賴皮就把牌扔了吧?”
向天宇讓開一條路,沈璨徑直走了進去。
一向多話的陶右也沒了聲音,直勾勾看着沈璨,好像在看着什麽神人一樣。虞照月撇撇嘴,要站起來離開,手剛撐着桌子,就聽到沈璨在她背後出聲:“我能一起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