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啊啊啊啊!好漂亮啊,我從來沒見過她,是酒吧新來的嗎?”

“不知道啊,我也沒見過。”

“走走走,咱們要個聯系方式去?”

“要去你們自己去啊,我女神已經是白蘭啊,我要忠貞!”

一支舞結束後,整個酒吧都熱火朝天,眼中都對虞照月冒着狂熱的光。虞照月呼呼喘着氣,白蘭走過來帶着她鞠了一躬,匆匆下了臺。

舞臺下,白蘭噗嗤笑了出來,“照月,一年多沒見,你跳的更好了。”

虞照月抹了下額頭上的細汗,揮揮手:“我也沒想到會在這裏碰到你,你回國之後就在這兒跳舞?”

“對啊,工資還不錯。”白蘭讓服務生上兩杯白蘭地,虞照月拒絕了,要了雞尾酒,白蘭繼續說道:“之前世界錦标賽上,你們……”

白蘭隐晦地說着,雖然沒說出口,可虞照月知道她的意思,她抿唇笑着:“咱們團隊已經解散了,不然這次我也不會來參加華國鋼管舞錦标賽的單人賽。”

白蘭點了點頭,華國錦标賽她是知道的,可她平時只是跳舞賺錢,沒有時間練習,并沒有報名。

酒吧裏環境吵,白蘭就邀請虞照月一起出去吃宵夜,很久不見,虞照月也覺得欣喜,便同意了。

她去和阿麗說了一聲後,便在吧臺那兒等着白蘭過來。

周圍人多,許多人都偷偷摸摸看着虞照月,還有幾個大膽上來問了微信或者手機號,虞照月禮貌拒絕了。

要是在名流酒會上,她可能會給,可這是在酒吧,三教九流什麽人都有,她不能夠太随便。

舞臺上已經換上了別的節目,桌邊的花籃裏擺放着紅色的永生花,嬌豔欲滴,可是和真花相比,還是少了幾分活氣。

此時,蔣若梅的電話打了進來,她直接摁掉,猶豫着把手機都給關了機。嘈雜的人聲裏,身後有腳步聲傳來,她收起手機笑着問:“怎麽這麽快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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話音未完,她轉頭看到的不是白蘭,而是一個穿着襯衣黑褲的年輕男人,看起來也就二十一二上下,很年輕。

他一頭清爽的短發和濃濃的眉毛,像是遠山一般,他長得很好看,渾身上下都透露出一股貴家公子的氣息。

虞照月愣了愣,她确定不認識。

貴家公子走到她面前,微微一笑,朝着她點了點頭,“請問我們能加個微信嗎?”他聲音很好聽,清清爽爽,讓人很舒服。

虞照月上下打量他一番,勾了勾唇,點點頭,繼而又搖頭:“不好意思,手機沒電關機了,怕是不能加微信了。”

貴家公子不急,而是拿出紙筆來,輕聲問她:“手機號也行,我回去用手機號加你微信。”

虞照月點頭,接過他手中的筆,雙碰到了他的指尖,帶着一絲涼氣,她迅速地在紙上寫下自己的電話,還沒遞出去,卻被人搶先一步搶走了。

她皺眉看去,先是看到那雙搶走手機號的手修長分明,他慢慢地把紙撕碎了,雖然做着可惡的行為,可那動作卻格外賞心悅目。

一擡頭,對上了一張噩夢的臉。

虞照月立馬覺得頭疼起來,怎麽哪裏都能遇得到沈璨啊!沈璨陰陽怪氣地哼了一聲,又看了眼貴家公子,薄唇翕動:“陳公子,你爸讓你過去。”

原來還是認識的?

虞照月摸不清楚這位陳公子和沈璨的關系,一時沒動,陳公子順着沈璨的目光看過去,果然見到陳總竟然也在。

陳公子俊俏的臉上猶豫了下,朝着虞照月笑了笑,彎彎的眼睛透露着滿滿的善意,他道:“我一會兒過來找你。”

虞照月乖乖地點頭。等到陳公子一走,她不想和沈璨多待,立馬拔腿就要走,沈璨咬緊了牙,一把拽住她的手腕。

他氣極了,手上的力氣也大,隔着厚厚的布料都覺得手快要斷掉。

她呲牙,使勁甩開,沒好氣地瞪了眼沈璨:“你有病啊?!”沈璨的臉色黑得厲害,好像非常不滿。

沈璨還想拉住她,卻見虞照月手一揮,直接揍了他一拳,完全沒有留餘力。沈璨悶哼一聲,眼神冰冷,眼中神色已經化作刀子,把虞照月捅了千萬遍。

他悶聲道:“我受傷了。”

虞照月翻了個白眼:“我知道,還流血了。”

沈璨抿抿唇,漂亮的眉頭皺得緊緊的,為什麽分手過後她能夠若無其事?明明他對她也沒有任何感情,卻覺得渾身上下都不舒服。

現在她無所謂的态度,讓他感到氣憤,也惱怒。

沈璨繼續說:“你不是要等陳安樂?怎麽現在就要走?”他沉沉的聲音,撞擊在心房上,有些癢。

真沒想到,陳家兩父子都對虞照月別有居心!防得了老的沒防住小的!

虞照月嗤得笑出聲,挑挑眉,“我說要等他就得等他?”她眯了眯眼睛,伸出蔥白的手指戳了戳他硬邦邦的胸膛,“沈璨,男人對我來說,只是裝飾品而已,天下裝飾品這麽多,我怎麽可能随便挑一個?”

她身上的香水味道不濃,可沈璨熟悉,味道萦繞在身畔,他胸膛起起伏伏,真想那剛剛戳過自己的手指抓住。

沈璨眸中風谲雲詭,垂眸看她:“那我呢?”

“你?”虞照月覺得自己仿佛是聽到了什麽天大的笑話,臉上立馬就生動香豔起來,笑得格外嬌豔動人,“你還真把自己當根蔥呢?別的男人是裝飾品,你不一樣,你連邊角料都算不上。”她語氣微微勾起,顯得慵懶又輕佻。

沈璨愣住,垂在身側的手驟然握成拳。

他明明就早有準備,他也想明白了,虞照月就是在騙他,在利用他,可是此時聽到她的這一席話,卻又覺得歡喜。

他喉結動了動,“你不久前還和我說過,想要相妻教子,做我背後的女人呢?”他一問,就後悔了。

他為什麽又要自取其辱,明明知道虞照月說的話都是假的。

他為什麽還要問下去?還嫌被這個女人害得不夠慘嗎?

虞照月這次沒說話,翻了個白眼,相信沈璨這麽聰明,肯定能自行領悟到這個白眼的意思。

她走出去,正好遇上白蘭出來,虞照月緊緊催着白蘭:“快走快走,我饞宵夜得很。”

因為下着雨,首都的宵夜攤上,并沒有多少人,虞照月和白蘭各自留了聯系方式,便就此分開。

她撐着一把酒店租的大傘,行走在光影湧動的首都,很快,便回到了歡喜來酒店。她抖落傘上的水珠,把傘還回去,服務生微紅着臉問她:“虞小姐,首都的第一天怎麽樣?”

虞照月彎了彎眼:“非常棒。”

和服務生聊了會兒,又談了些首都的著名旅游景點後,虞照月才緩緩往電梯的方向而去。

走了十步開外,身後卻傳來低低的不悅罵聲:“我要到你們組委會投訴你,讓我在機場等了整整半個小時,天冷還下着雨,我要是感冒了怎麽辦?你能負責嗎?”

阿麗的道歉聲音也響了起來:“不好意思朱小姐,我不是故意的。”

虞照月停下來,回過頭去,剛剛那熟悉的聲音果然是朱婉。而阿麗此時站在她的身邊,一臉歉意。

朱婉也是愣了下,脫口而出忍不住的驚訝:“虞照月?!”她很快收斂起臉上訝異的神情,露出微笑來,把行李箱扔給阿麗,上前來親切地挽住她的手臂,“照月,你也是來參加錦标賽的?好巧,你怎麽都沒和我說?”

阿麗拖着沉重的行李箱跟上,沒想到虞小姐竟然和朱小姐是認識的。

虞照月挑挑眉,啧了一聲:“我幹嘛告訴你?”

她轉身,撥開朱婉的手,如同一只高傲的白天鵝,往前走,打開電梯。朱婉趕緊跟上,阿麗在電梯外喊了一聲:“朱小姐,您的入住證明……”

朱婉斜她一眼:“沒看到我和我朋友說話?你幫我辦好了送上來。”

朱婉急迫地關上電梯,阿麗看到兩張臉在視野裏越來越小,直到消失不見。虞照月立在一邊,沒和朱婉說話。

狹小的電梯裏,頭上似乎有微風拂過,朱婉剛淋了點雨,打濕了手臂上的布料,她打了一個哆嗦。

朱婉觀察了下虞照月的臉色,說道:“照月,你是不是還在因為上次人面桃花的事情和我生氣?那天我也不是故意說難聽話的,我就是……就是心情不好。”

虞照月眼眸不着痕跡眯了下,依舊沒有說話。

她又不是什麽傻子,還真的覺得朱婉說得都是真的?難不成朱婉還覺得她會說一句“這是真的嗎?你沒出什麽事情吧?我有什麽能幫忙的嗎?”

她腦海裏浮現這句矯揉造作的話,打了一個寒顫,這語氣過于惡心人了。

朱婉抿抿唇,電梯已經停了下來,虞照月率先出去,純白色的地板上仿佛映着她的身影,清透明亮。

朱婉跟上去,繼續說着:“照月,你真的和人面桃花的老板在一起了?我可聽說了,那好像是個大人物,你可真厲害。”

“不過也是,你從前就是我們隊伍裏最厲害的。”

“我一直都把你當做目标,沒想到這次又能和你一起比賽,我真的很開心。”

朱婉溫柔的聲音一直在身邊喋喋不休,虞照月覺得有些煩了,她的态度已經夠明顯了,怎麽朱婉就這麽不要臉呢?

她以前怎麽沒發現朱婉這麽個大優點?

到了房門口,她拿出房卡刷了下,朱婉正要跟上去,虞照月卻忽然停下轉身,朱婉撞在她的身上。

朱婉委屈地揉揉鼻子,“照月,怎麽忽然停下了?正好,我帶了艾麗的面膜,聽說補水的效果超級棒,一會兒我送你一盒。”

朱婉水汪汪的一雙眼睛直勾勾看着她,那雙眼中仿佛能掐出一池春水來,可誰知道那水是清的還是渾的。

虞照月冷冷地牽了下唇角,紅唇揚起一個好看又諷刺的角度,她道:“你真不走?你不走可別怪我不客氣了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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