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chapter26
第26章 chapter 26
收到宋威的飯局邀請，秦宴并不意外，将宋琦違法的證據送一份給他的時候，就已經料到。
見秦宴久久沒回應，助理問︰“秦總，這份請柬怎麽處理？”
“放下。”秦宴頭也沒擡。
“那需要為您備車嗎？”
“不用，”秦宴聲線冰冷，問道，“林家和周家這兩天有什麽動作？”
助理組織好語言，彙報，“林家在接觸沈家，沈南祁的女兒沈筱下個星期回國，林華琴想讓林棟娶她。”
“沈家不會答應，”秦宴神色沒變，“然後。”
“周臻病了。”
筆尖一頓，秦宴擡眼，“病了？”
“是，今天早晨進的醫院，但具體什麽病，暫時查不到。”
秦宴放下筆，盯着辦公桌上的仙人球，半晌，吩咐道︰“讓我們的人全部停手，按兵不動。”
助理什麽都沒問，“是。”
忽然，秦宴放在手邊的手機響了兩聲，是微信的消息提醒。
拿起手機看一眼，秦宴原本冷冰冰的神色柔和下來，一雙眼楮也不再鋒利可怕。
他靜靜看着淩安發來的雪山落日照片，看着那句話，剛才被影響的心情漸漸平複下來，感受到了暖意。
保存好照片，對助理說︰“你先出去。”
助理離開，順手把門關上。
但沒多久，又被打開，江行越風風火火沖進來。
看見秦宴拿着手機，眼神都不舍得移開屏幕的模樣，江行越了然了，“我明白陶冉為什麽會表情管理失敗，一臉震驚從你辦公室出去了。”
他好奇地繞到秦宴身後，彎腰去看，看見普普通通的雪山照片後，嘴角抽了抽，忍不住翻了個白眼。
“我以為，淩安是給你發了自拍照，所以你才這麽專注，”他無語，“結果就一張雪山，你至于嗎？”
秦宴沒說話，只看他一下。
江行越認慫，自動閉上嘴。
秦宴收起手機，神情回歸冷漠，言簡意赅，“林華琴想跟沈家聯姻，周臻病了。”
“跟沈家聯姻？”江行越被林華琴的異想天開弄笑了，“她做夢啊，不對，夢裏都沒有。不看看沈南祁是誰，就算沈南祁腦子突然抽了，他夫人也會教他做人。
更別說，沈南祁能坐到今天這個位置，頭腦可比誰都清醒，而且他那麽疼愛一雙兒女。”
“這槽點簡直吐不完，林華琴是以為，她兒子是天神下凡嗎？人家沈南祁的女兒會看上他？”
秦宴了解沈南祁，知道是很有原則底線的人，“嗯。”
江行越又皺起眉，“但周臻病了，這個就很奇怪，在這個節骨眼？”
秦宴篤定，“裝的。”
江行越一點就通，很快理清楚，“你之前土地拍賣會那一手，讓周臻以高出市場價兩倍的價格拍下那塊地，導致周氏資金流險些斷裂，欠下不少外債。這件事，讓董事會那批人對周臻越發不滿，有人開始坐不住，蠢蠢欲動起來。
周臻不是吃素的，他掌權多年，手段毒辣，自然不會讓他們得手，這場病，是為了引那些人露出馬腳。
他是想清理蛀蟲！”
分析到這裏，他猛地擡頭，“哥，你把人撤回來沒有？如果現在行動，你好不容易安插進去的人，會被一起清理掉。”
秦宴點頭，“撤了。”
江行越抓抓頭發，“也對，你都知道周臻是裝病，肯定早就明白過來了。”
注意到宋家的請柬，他想起自己過來的正事，一臉嫌惡，又小心翼翼觀察秦宴，“哥，你真要去啊？”
“嗯。”
時間差不多了，秦宴站起來，穿上外套，伸手到江行越面前輕敲兩下，“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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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完全黑下來以後，淩安才從片場回到酒店。
摘掉圍巾，他在沙發坐下，順手扯過旁邊的小毛毯，蓋在腿上，擡頭看顧林 ，“你明天回去嗎？”
“嗯，回去，早上的飛機。”
淩安點點頭。
坐下來，顧林 不放心交代，“這裏氣溫低，一定一定要注意保暖，另外，別跟人鬧矛盾，就算有不喜歡、看不過眼的，也別直白表現出來。”
淩安比個ok的手勢，“知道。”
顧林 繼續絮絮叨叨，淩安好笑地看他，心想，真的把他當小孩了，要交代的事無巨細。
不過，沒有打斷他。
聽了半個小時，他才終于停下來。
顧林 喝杯水，緩解了喉嚨的幹渴，“那行，你看劇本吧，好好把明天那場戲的臺詞背熟，争取不要NG，我先出去了。”
淩安懶洋洋不想動，縮在沙發裏，沖他揮揮手。
門關上，淩安拿起手機，思考幾秒，給秦宴發了條微信︰[在忙嗎？]
發完，沒特地等回複，拿起茶幾上的劇本，翻到明天要拍攝的戲，開始背臺詞。
秦宴回消息時，已經是半個小時後了。
聽到提醒聲，淩安放下劇本，點開對話框，秦宴給他發了小金毛咬玩具玩的照片。
秦宴︰[剛回家。]
淩安保存好照片，打字︰[這麽晚？]
秦宴︰[有個飯局。]
淩安︰[這樣啊。}
淩安︰[對了，幾株吊蘭該換水了，昨天忘記提醒你了。]
秦宴︰[我記得，換了。]
淩安笑了下，他還以為秦宴會忘記。
秦宴的消息又發過來︰[雪山拍得很漂亮，以後遇見好看的風景，能繼續分享給我嗎？]
淩安笑容更大了些，沒猶豫就給出承諾︰[當然可以。]
……
第二天，天剛蒙蒙亮淩安就起床了，快速洗漱完，坐上劇組的車去片場。
他今天第一次做造型，要花比較多的時間。
他飾演的角色風起，是下凡歷劫的仙人，但因為始終無法過情劫，便滞留人間百年，冷眼注視天下衆生。
八點鐘，淩安做好造型，從臨時搭建的化妝間出來。
鳳起的愛人喜歡穿紅衣，愛人離世後，他便脫了白衣，終日将紅衣穿在身上，他住在雪山上，衣袂如火，與皚皚白雪，形成極為鮮明的反差。
這會，淩安一身紅衣，長至腳踝的黑發披散着，赤着腳走出來，美的令人忘了呼吸。
所有人的視線集中在他身上，“驚豔”兩個字幾乎寫在了每個人臉上。
餘晟回過神來，滿意極了，點頭說︰“很好，你先去拍定妝照，兩個小時後，拍你的戲份。”
淩安颔首，帶周漾到隔壁攝影棚。
不用換好幾身衣服，定妝照拍得很快，不到半個小時就完成了。拍完定妝照，淩安裹着軍大衣，跟武術指導老師學招式。
他剛學完，導演助理就來通知他去拍戲。
舞劍這場戲，電影男主祁寒是觀衆。
淩安跟男主的扮演者韓勳打招呼，禮貌喊︰“韓老師。”
韓勳回了他一個微笑。
餘晟對淩安說︰“天氣冷，你的戲服很薄，還要赤着腳踩在雪地上，沒辦法拍太久，久了會凍傷，所以要争取一次過。”
淩安最怕冷了，“我會盡力。”
餘晟沒有廢話，“先不脫鞋試一遍，找找感覺。”
淩安調整呼吸，緩緩呼出一口氣。
他閉上眼再睜開，人已經成了鳳起，嘴角噙着一抹淡淡的笑，可一雙眼楮卻猶如死水，不見半點波瀾。
不緊不慢的走了幾步，他停在祁寒面前，“可要看我舞劍？”
祁寒皺眉，往後退開，冷聲說︰“你愛舞不舞，問我作甚？我說不想看，你就不舞了嗎？”
鳳起轉身，丢下一句，“待在原地，看我舞完。”
“卡。”餘晟雖然面無表情，但仔細看，臉色還可以。
招呼淩安過去，語氣在對比下，顯得溫和很多，“你看着祁寒時，感情要再複雜一些，祁寒跟鳳起的愛人長相相似，鳳起明知道祁寒不是，仍然因為他們相似的長相，強行留下祁寒三年。
他是矛盾，糾結的，尤其對着祁寒時，他的心底，還是奢望、期待祁寒能夠給他想要的回應。”
淩安思考一會，說︰“我知道了。”
五分鐘後，正式拍攝。
淩安脫掉鞋子，腳尖碰到雪時，雞皮疙瘩迅速起了一身，太冷了。
忍住想要像球一樣團起來的身體本能，他維持表情，進入鏡頭，搖臂攝像機升起，其他角度的攝像機也開始工作。
這場戲本身不難，是淩安所有戲份裏，最簡單的一場。
唯一的難點，就是舞劍。
好在淩安并不是第一次碰劍和吊威壓，有基礎，并沒有NG太多次，很快就結束了這場戲。
餘晟一喊“ ”，周漾立刻沖上去，給淩安穿鞋，又讓他穿外套，然後塞熱水袋給他。
扶淩安到旁邊坐下，周漾給他倒熱水，又擔心問︰“淩哥，你的腳沒事吧？”
一杯熱水下肚，熱意蔓延到四肢百骸，淩安覺得自己重新活過來，“沒事，只是凍僵了。”
仔細觀察淩安一會，确定真的沒事，周漾才放下心。
淩安是客串，戲份不算多，但安排下來，每天也幾乎從早上拍到晚上。
電影不同電視劇，電影更注重細節呈現，餘晟拍戲時雖然會急，可也吹毛求疵，有時候一個細節能磨一個上午。
這天，淩安時隔好多年，再次體會到被餘晟罵到狗血淋頭的感受——日常懷疑自己是否帶了腦子。
等鏡頭終于完成，聽見那聲“ ”，他大大松了一口氣。
在旁邊坐下，淩安接過周漾遞來的熱水袋，緊緊抱着，這麽冷的天，熱水袋簡直是他的命。
周漾說︰“淩哥，電影官博剛發了你的定妝照，官宣你參演，你記得轉發一下。”
點下頭，淩安從周漾那裏拿回手機，登上微博，轉發完，又把手機還給周漾，拿起劇本背下一場戲的臺詞。
突然一聲吼，“小心——”
淩安還沒來得及反應，就被陳平用力一拉，跟他一起滾到地上。
下一秒，一個鐵架重重砸在他的休息椅上，椅子四分五裂，連地面，也砸出了一個深坑。
淩安的臉瞬間白了。
作者有話要說︰明天繼續，晚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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