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吃霸王餐的路癡都是窮逼
黑桃海賊團新加入了一名成員，船長艾斯提議開個宴會來慶祝。
“船長，我們已經窮到連買衣服都買不起了，根本沒有錢來開宴會。”弗裏德忽然垂下手，一臉沮喪地看着艾斯。
艾斯顯然很不能理解：“可是我們之前不是還有很多錢麽？”
“都被你吃掉了！船長！你真的太能吃了。”弗裏德義憤填膺。
“你放屁，明明是你和船長一起吃掉的！”其他船員紛紛擡腳踹向弗裏德肥胖的屁股。
艾斯頗為苦惱地看着他們：“但是新加入了同伴一定要開宴會啊，現在怎麽辦？”
“不如把你交給海軍換錢？”我純粹瞎湊熱鬧，誰會把自己的船長交給海軍啊。
“哦～妹子你好聰明！我怎麽沒想到這個辦法？！”卡爾立即露出了谄媚的笑容。
克裏斯已經在聯合其他人指定捕捉艾斯大計劃了。
“……”等等這些逗逼是認真的麽？我看了艾斯一眼，他還在吃肉，我初來船上就這麽挑撥離間肯定不好，我才沒有想為他解圍。想了半天，我看向克裏斯：“我開個玩笑。”
完全被人無視，他們正在算計如何用海樓石手铐搞定艾斯。
讓我想想，我為什麽會加入這個窮逼的海賊團？對，你想的沒錯，我就是那個新成員，而且這事兒就發生在今天白天。
羅格鎮的出名不是一天兩天了，自從出生于此的海賊王哥爾·羅傑在這裏被處死之後，羅格鎮作為“開始與結束的城鎮”世界聞名。
每天有無數的海賊這裏聚集，希望能夠跨越偉大的航道找到不知道是否存在的one piece。
當然這些和我沒關系，我只是一個在餐廳裏做服務生謀生的小服務員罷了。
“先生，一共是兩萬三千五百貝利，請付款。”我端着盤子走到8號桌前，面無表情地對酩酊大醉臉色潮紅已經踉跄的顧客道。
這位先生左臉有一道恐怖的傷疤，腰間別着一把明晃晃的刀，動起來就像一條黑色的蟲在他臉上爬，腰間的刀撞在褲帶的金屬制品上，發出叮叮當當的聲音。
他一拍桌子，力道之大讓店裏的客人都看了過來。不過大家并沒有驚慌失措，對這些情況早已麻木。
“操，你們搶錢麽？！”海賊先生梗着脖子沖我喊道。
“請問您付嗎？”我語氣不改，作為一個服務生，我很有職業道德。
“付你大爺！”海賊先生氣勢洶洶地道。
“明白了。”從口袋裏拿出小小的電話蟲，我聯系了海軍：“這裏是餐廳艾澤，來自西海懸賞金一千三百萬的海賊拉斯欠債不還，請派人來處理，謝謝。”
拉斯伸手就要往我臉上呼，我後退半步躲過他不夠看的攻擊，手裏的盤子敲在他的拳頭上發出清楚的響聲，同時擡腳橫掃，讓他倒在地上：“啊，海軍先生，現在這個人又襲擊店員，損壞財物，請為了我們的生命財産安全速來。”
羅格鎮的守備海軍還是很強的，喝醉的拉斯才被帶走，我還沒來得及歇口氣，店長的尖叫聲就突破了天際。
“阿貝爾！抓住那個小鬼！”
我“看見”一個黑頭發臉頰兩邊有着一些雀斑的男人從我面前奔走而過，說是看見，其實這件事還沒有發生——我天生就有這種能力，能看見附近的人在接下來的很短的時間裏會遭遇什麽。簡單來說，我能預知周圍的事情，向未來延展的時間長短不定。
小時候我和人說過這件事，但是沒人相信我，後來我也就不怎麽說了。
果然，這個男人從我面前跑過了。
我本應該抓住他的，但是這個男人……
他也看到門口的我，他對我露出了一個友善的微笑，白到閃光的牙齒占據了我的大部分視野。他帶起來的風都是溫熱的，我愣神的功夫他就從我面前溜掉了。
“阿貝爾！你搞什麽鬼？！”肥胖健壯地像條母牛的店長夫人在我身後大吼道。
“抱歉，我馬上就去把他追回來！”我的腳不受控制地邁起來，隐隐有這種感覺——一定要抓住這個人。其實我只是僞裝了一把占蔔師，我當然得抓住他，不然店長夫人一定會炒了我。
話音落下的時候我已經追着這位海賊先生跑了兩條街。
生活在這個混亂的時代，特別是像在羅格鎮這樣每一天都有無數海賊來來去去的地方，沒點本事是活不下去的。長着一張路人臉看上去人畜無害說不定跺跺腳就能毀滅世界或者開創一個時代，因為據說羅傑還是個熊孩子的時候沒少被人罵。
據說，那個時候家鄉的人還挺以他為榮的。當然現在也是，羅格鎮一大半的原居民都步上他的老路當海賊去了。
“海賊先生你能停下來乖乖給我錢麽？我快跑不動了。”和黑發海賊的距離并沒落下太遠，我在心裏對這位海賊先生的評價從傻逼變成了身手還行的傻逼，但是這改變不了他傻逼的本質。
他回頭喊道：“可是我身上真的沒錢！錢都在船上！”
“我們可以去你的船上拿。”
“我迷路了，不知道船停在哪裏。”
“……”我錯了，這不是個傻逼，是個逗逼。又跑了好幾條街，我提議道：“海賊先生，我可以帶你去找你的船。”
“我不要！我停下來你就會叫海軍過來！”
海賊先生一定目睹了剛剛我收拾拉斯的過程，我考慮了半天怎麽拯救我溫柔和善有禮貌的服務生形象，但是沒想出方法。在将近三個小時的時間裏，我追着他把整個羅格鎮繞了一遍又一遍，第四次路過港口的時候，我一個趔趄跌倒在地上。
砸在地上的膝蓋活生生疼得我眼淚都流出來了，我倒吸了一口涼氣，卻發不出任何聲音。
跑在前面的海賊先生遲疑着又往前跑了兩步，最後還是折返回來站在我面前：“哎，你沒事吧？”
“我不叫哎。”我扭過頭不看他，要不是他我也不會這樣。
“诶？你的名字不是愛麽？！”他驚訝地問道。
“……才不是！”我可以看見自己滿了的怒氣槽，眼淚又開始往外冒。
如果現在回去，店主夫人肯定又要奚落我吧。店主先生呢，大概會在打烊後過來虛情假意地問候我吧。明天的日子是怎樣的？還和今天一樣麽？無止境的争執和充斥着油煙味的人生？
“你別哭啊……”黑發的海賊先生在我身邊蹲下來，“我弟弟小時候也是個愛哭鬼，我已經三個月又沒看見他了，好懷念啊。”
三個月沒見的弟弟就開始懷念，海賊先生你到底有多弟控？我擦掉眼淚，然後嚴肅地道：“帶我走吧，海賊先生，我想和你一起出海。”
我發誓我是認真的，但海賊先生一臉不可置信地看着我：“你在開玩笑嗎？”
“要麽還錢要麽帶我走你選吧。”我從地上爬起來，然後居高臨下地看着蹲在面前的他。
他揉了揉一頭亂糟糟的黑發，夕陽把他的影子投在我的腳上，長長地往後蔓延去。他站起來，我立即被影子覆蓋了。他對我伸出手：“嘛，原則上帶一個女人回去他們應該會反對，但是如果是個廚師就不一樣了，跟我來吧，愛。”
“都說了我不叫愛！”我拍開他的手。“我是阿貝爾。”
“我叫艾斯！你好。”海賊先生微微彎起唇角，“那我們現在回船上吧，愛。”
“……”我站在原地看着他跑出了兩條街道又一臉郁悶地跑回來。
名為艾斯的少年一臉淡定地說：“我忘記我迷路了。”
我剛剛絕壁是腦子抽了才會上這樣一個*的船。他手上還有一個記錄指針，真他媽別告訴我這貨就是航海士，不然我們會迷路到死的。
事實證明我真的是太傻太天真了，當我把艾斯領到港口找到了他們的船，——請允許我贊嘆一下他們的船，真的是艘不錯的帆船，就是海賊旗的風格有點獵奇——見到了他現在全部的八名船員後，我震驚了，我整個人都不好了！
因為艾斯是船長。
這個全名波特卡斯·D·艾斯不到二十歲吃個飯都能睡着芝麻大的羅格鎮都能迷路的弟控，是船長！
而且他們站在一起的感覺，微妙地有點像反派，還是無情無義無理取鬧的小混混群聚的追債公司的那種反派。
艾斯就是那個中二的逗逼頭頭。
我為自己的未來感到深深的擔憂，我們真的能到得了偉大航道麽？
接着艾斯一一為我介紹了他們，曾經是個服務生的我很容易就記住了他們的名字。然後在艾斯要介紹我前先向他們鞠了一躬：“你們好，我是來自羅格鎮的阿貝爾，請多多指教。”
沒人說話，就在我疑惑怎麽了的時候，背着長槍穿着長款燕尾服脖子前系着藍色襯巾的克裏斯忽然出聲：“卧槽真的是妹子啊！船長你從哪裏弄來這麽萌的妹子啊？！”
“船長運氣真好啊日，為什麽我就不能把妹子拐到船上來？”耳朵尖尖兩撮頭發像帽子一樣貼着臉頰的胖子弗裏德接話。
艾斯已經走向了冰箱：“勸你們最好不要對她出手啊，愛可是很強的。”
他話音剛落我已經把湊近我說着下流段子衣服上映着一個白色桃心的卡爾被揍飛了。
當然這不是出于我實力強大，而是因為這些男人微妙的紳士心理讓他們不會對一個女性特征明顯的妹子出手。
雖然心裏明白，但我才不會對他們抱有感激之情呢。
“你怎麽知道？”我看向艾斯，語氣還是一樣不鹹不淡的。
艾斯笑了笑：“懸賞金一千三百萬的海賊可是被你秒殺了啊，我都看見了。”
“……他喝醉了。”我忍不住補充上這個先決條件。
“反正你就是很強，作為我的船員你必須要很強。”艾斯開始無理取鬧了。“你擅長什麽？”
我擡眼看了他一眼：“反正肯定比你會認路，也不會在吃飯的時候忘記帶錢。”
艾斯就像沒聽出來我在嘲諷他：“算了反正我們現在什麽都不缺~”
總之，讓我在這裏打住。現在想想Ｆｉｒｅ ｍｅ這個結果在某種程度上一點都沒變。
但是，說好的什麽都不缺呢？吃霸王餐的時候說好的錢在船上呢？
海賊先生你這麽窮，你家裏人知道麽？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