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 以牙還牙
他們所處的休息區毗鄰尚未開發的原始森林。因此人跡罕至。
唐秀瑤見戰事已起, 暫時無法平息,便對草叢中遠程遙控的步秋風道:“快設屏蔽結界,別誤傷到平民!”
步秋風對他比個“ok”的手勢, 随後便從衣服中掏出四面寫着“敕令”的旗幟, 分別是青、赤、白、黑四色。
他跳出草叢,身影如電光晃動, 迅速布置陣法。
步秋風将青蓮寶色旗插在東方土地上,念道:“舍利護心。”
将赤色雲界旗插到西方土地上, 念道:“萬物皆明。”
将離地白光旗插到南方土地上, 念道:“百邪退避。”
将真武玄雕旗插到北方土地上, 念道:“天地自清!”
最後一道咒法落下,頓時玄光陣陣,廣耀夜空。從東南西北四面旗幟中射出萬千光線, 在空中連接一體,成為巨型鍋蓋,罩住他們。
四方屏蔽陣法,使內外世界隔絕。結界中的人能看見外面的一舉一動, 但外面的人無法窺視裏面的動靜。
步秋風拍拍身上的塵土,說:“哦了!”
南歸夢秀眉一蹙,叫道:“哦你個頭啊!你把我們都關在裏面, 等會想逃都逃不了!”
步秋風左看右瞥,環視四周,見自己布下的隔離結界将他們全部納于陣法中,倒抽一口冷氣, “完了,完了。和唐小方混久了,智商被他帶陰溝裏去了!”
林小釵手持金蛇彎刀,神色嘲諷地笑道:“物以類聚,蠢貨群居。”
琴圓冷下眉眼,氣勢淩人地道:“這句話,原封不動地還給你!”
話音一落,式神呂布手持方天畫戟,縱身而上。他橫戟狂掃,掀起滔天風浪,只見飛塵亂眼,轉瞬間盡奪生機!
林小釵提刀格擋,“嗆啷——”
刀戟再次正面相交,星火點點,亂落如雨。
林小釵逞能強接呂布大力一擊,頓覺手腕劇痛,幾乎握不住手中之刀。
戰場豈容分心?
呂布趁隙二次掃戟,朝林小釵兜頭劈去,眼見就要将他從頭到腳,一分為二。
斃命瞬間,一陣狂亂陰風呼嘯卷來,将林小釵帶離原先的位置。
呂布縱戟一劈,勢若山崩,地面裂開十米深縫。
他見林小釵不在原位,手持方天畫戟,虎目掃視四周。
琴圓突然出聲道:“小心!”
從後如疾電般飛來一支赤色冷箭,劈塵破空,直逼呂布心脈。
呂布旋身閃避,哪知箭失似乎有自己的意識,竟然跟着轉彎。呂布向後疾退,箭失層層逼近。
步秋風道:“這是林雲的獨門秘技——流火箭。”
林雲是林小釵的同胞弟弟,夭折于生母腹中。因為與林小釵有累世夙緣,死後一直附在他身上。直到林小釵學會招陰煉魂之法,将其煉成陰兵。
李俊傑道:“林小釵剛才不是沒有啓動召喚陰兵的陣法嗎?”
步秋風道:“如果你與鬼靈心有靈犀,無需通過陣法和咒語,就能将他從冥界召喚而來。”
林雲立在樹巅上彎弓搭箭,一箭倏至,次箭又發,招招奪命。呂布與漫天流火箭纏鬥,暫時分、身乏術。
林小釵喘過氣來,趁機提刀向琴圓猛攻。
李俊傑叫道:“圓哥還沒有貼身武器!”
唐小方皺眉說:“他是半妖,用不了我們的仙器!”
眼見林小釵橫刀狂掃,勢若暴雨,将琴圓籠罩在刀光之下。角落裏的南歸夢擡手從虛空中抽出一杆銀色長、槍,上前幾步,高聲喊道:“傻白甜,接着!”
銀槍在空中旋轉幾周,準确無誤地落入琴圓手中。
步秋風眯眼細看,忽然眼睛一瞪,震驚道:“那把槍……不是上古魔器嗎?”
那是一杆八尺紅纓槍,槍身雕刻兩個小篆字“玲珑”。
刀光如雨簌簌而下。
琴圓運搶如神,只見槍鋒銀芒閃耀,頓開生死戰局!他持槍疾步上前,快意橫掃,不容林小釵再喘聲息!
林小釵提刀格擋,卻不敵此刻如槍魔附體的琴圓。
槍擊一瞬,勢若燎原!
林小釵被打得倒飛回去,撞在粗壯的樹幹上,頓時覺得五髒六腑如被烈火燒灼,痛苦不堪。
他胸口氣血翻湧,忽然張嘴噴出一大灘鮮血。
琴圓手握銀槍,步步逼近,冷言冷語地道:“今天,我們一筆一筆地清算。你暗害李俊傑,辱罵唐小方,輕慢步秋風,利用唐秀瑤,污蔑南歸夢……罪無可赦的是,你居然敢打我的人注意。”
他眉宇冷肅,提槍直指林小釵的咽喉,氣勢逼人地道:“江淩晚不是你這種渣滓配得上的人。”
他壓低嗓音,字字充斥震人神魂的威嚴,“你三番兩次找我朋友麻煩,今天我讓你也嘗嘗,在意的人受傷是什麽滋味!”
見他忽然提槍轉身向樹上的林雲走去,林小釵臉白如紙,嗓音顫抖地尖叫:“不……不要!”
然而他的話音還未落地,琴圓已經舉槍如游龍,槍風飒飒,頓入林雲胸口。
一道金芒沖天直上,驚動靈霄,震碎雲海!
林雲胸前破了一個大洞,黑霧源源不斷爬出,随着陰氣消散,他亦無法維持人身,漸漸化為齑粉。
琴圓道:“你助纣為虐,妄害生靈。我打散你二魂四魄與全部玄力。從今往後,你只能化為一縷不能言語的失憶孤魂,漂泊三界,饑寒交迫,受盡冷眼,嘗遍離悲!”
話音一落,林雲便随風散去。
琴圓提槍走回林小釵面前,長、槍指他,冷冷地道:“而你,就給我老實去醫院待着,修身養性!看在同學一場的份上,我今日不殺你。若你再有害人之心,我必定将你挫骨揚灰!”
他手持銀槍,纓穗随風飄揚,傲然而立,睥睨六合八荒。
琴圓周身散發的霸權王者之氣,凜然絕頂!
李俊傑、唐小方、步秋風情不自禁地“啪啪啪”鼓掌,神色激動地道:“給圓哥爆燈,給圓哥打call!今天我們都是圓哥的迷弟!”
琴圓走到南歸夢面前,把槍還給他,道:“謝謝。”然後又轉頭對步秋風說:“你把結界撤了。我有幾句話要和馬家公子講。”
早在唐小方對林小釵發難的時候,馬晏就及時躲開,也因此沒有被結界籠罩。
步秋風一支支拔起東南西北四個方位的彩旗,光芒驟然熄滅,屏障撤退。
馬晏在結界外面探頭探腦,見琴圓眼神森寒步步走近,不由自主地退後,一直退到牆角。
琴圓冷冷地問:“你和林小蝶分手了沒?”
馬晏被他氣勢所懾,額角冷汗不停滴落,心裏噗通噗通地跳個不停,結結巴巴地說:“還……還沒。”
一旁的步秋風插嘴道:“那你和林小釵約會就是偷吃!”
琴圓對馬晏道:“你現在打電話給她,立刻分手。理由是你配不上她!”
他壓低嗓音威脅道:“不然我就剁了你第三條腿!”
馬晏點頭如搗蒜,“是!是!”說着從兜裏摸出手機,因為緊張,手沒拿穩,掉在地上。他又急忙蹲下去撿。
見他撥出號碼,琴圓又補充一句,“态度好點!”
“是,是!”馬晏只能照做。
步秋風道:“這人看上去心懷鬼胎,還是叫他開免提吧!”
琴圓冷眼一掃,馬晏便自覺地按下免提鍵。
嘟嘟聲後,從手機那頭傳來林小蝶清冷的聲音,“喂?”
馬晏溫聲道:“小蝶。我想了很久,我們還是分手吧。”
林小蝶沉默十秒,随後說:“是因為我和簡秋期的緋聞嗎?我可以馬上開記者招待會,宣布退出娛樂圈。”
見琴圓怒目相視,馬晏急忙說:“是我配不上你!”
林小蝶又靜了一會,說:“我知道了。祝你幸福。”
她挂斷了電話。
馬晏如釋重負地松了一口氣,讨好地看向琴圓,問:“這樣可以嗎?”
琴圓道:“你以後如果再敢打擾她,或是欺騙其他懵懂少女,我就閹掉你!”
馬晏連連點頭。
琴圓下巴一揚,指向遠處倒地的林小釵,“你叫個120急救。他被我打斷三條肋骨,暫時要在醫院裏住一段時間。”
“是,是!”馬晏一邊打電話,一邊跑了過去,查看林小釵傷勢。
琴圓喃喃自語,“這下應該清淨了吧?”
唐小方伸手勾住他的肩膀,笑嘻嘻地說:“傷筋動骨一百天。林小釵要在病床上躺個小半年吧,暫時沒人興風作浪了!”
或許是馬晏動用關系,救護車不一會便到了春花游樂園。
身穿白大褂的醫護人員小心翼翼地将重傷昏迷的林小釵擡上擔架,裝入救護車中。
“嗚哇、嗚哇、嗚哇——”
救護車絕塵而去。
琴圓緊繃的神經一松,全身無力,癱軟下去。
步秋風、唐小方眼疾手快地接住他。
唐小方神色驚慌地說:“圓哥,你怎麽了?你不要死啊!”
步秋風擡手打了他後腦勺一巴掌,瞪他一眼,罵道:“童言無忌,大吉大利!”
突然間,琴圓感覺倦意上湧,眼前一黑,就暈了過去。
李俊傑緊張地搖晃他的身子,大叫道:“圓哥,圓哥!”
南歸夢走近,右手搭上琴圓的手腕,細細把脈,随後說:“玄力透支,虛脫而已。扶他去酒店睡一覺就好。”
一陣細微的鼾聲響起。
琴圓已經在步秋風懷裏呼呼大睡。
步秋風打橫抱起他,往小故宮裏的主題酒店走去,神色嚴肅地囑咐幾人,“你們回校不要說我抱了他啊。我怕被江教授公報私仇!”
唐小方随口說:“不會啦,不會啦!”
步秋風瞪了他一眼,“尤其是你,唐大嘴!一不小心被你知道的秘密,第二天就能傳遍學校每個角落!”
十五分鐘後,六人走進酒店。
李俊傑對他們說:“你們在這等着,我去開房!”說完後,他一路小跑到前臺,對美麗的招待小姐比劃手勢。
在休息區幹等的步秋風皺着眉頭道:“這顆櫻桃小圓子吃什麽長大的?看上去沒有肉,怎麽這麽重?老子手都要斷了!”
沿途不斷有經過的路人對他投以複雜的目光,有鄙夷的,有審視的,有興奮的,有震驚的。
還有幾個性格開放的少女準備拿手機拍照發微博。
幸好這時,李俊傑拿了房卡,對他們示意可以上樓。
步秋風立即抱着琴圓走進電梯,擋去別人打量的視線。
李俊傑憑着李家公子的身份,在客滿的酒店裏硬是開出了三間空房。他、步秋風、琴圓住一間總統套房,唐氏兄弟住豪華标間,南歸夢住豪華單人間。
房間套型不同,所在樓層也不同。他們在電梯前分別,李俊傑刷卡進門,步秋風快步走入,毫不客氣地将琴圓扔進King size的大床裏。
李俊傑皺眉說:“你動作溫柔點!”
步秋風滿不在乎地說:“他睡得和死豬一樣,不信你自己試試!”
李俊傑從角落裏拿出一根雞毛撣子,走近琴圓,小力地戳了戳後者的腰肢。
他輕聲問:“圓哥,你還活着嗎?”
琴圓一動不動,如果不是胸口略有起伏,他幾乎要以為這是個死人。
步秋風翻了個白眼,“看吧,的确是睡死了。”
李俊傑放下雞毛撣子,肚子适時地“咕”一聲。
他揉揉肚子,說:“餓了。”
步秋風道:“看電影也是很費體力的。我們先去餐廳吃飯吧。不知道他要睡多久,回頭給他打包來。”
李俊傑點點頭,兩人便去了餐廳。恰好遇到前來覓食的唐氏兄弟,
唐小方問:“怎麽就你們兩個,夢官呢?”
李俊傑說:“我叫過他了,他說沒胃口,不吃。”
唐秀瑤若有所思,随後便從餐具區取下一個托盤,裝了幾盤精致的點心,和一杯飲料,轉身走了出去。
唐小方叫道:“哥,你去哪裏?”
步秋風低頭取餐,說:“還能去哪?我們忙活了一下午,4號隊員更是為了他倆的破事累得虛脫。如果還不能讓他開竅,我都要切開他的腦,看看裏面裝的是什麽。”
唐秀瑤來到302室,一手端托盤,一手敲門,“叩叩叩——”
門開了,露出身穿浴袍,怎麽看,怎麽性感的南歸夢。
他眉梢一挑,“喲,唐公子。你來做什麽?”
唐秀瑤道:“讓我進去。”
南歸夢的視線向下,等見到他手中的餐盤時,便知道他來此的目的。
他翹起嘴角,眼神輕佻地說:“你要進我哪裏去?”
唐秀瑤聽出他話中的不正經,神色嚴肅地說:“讓我進房。”
南歸夢讓開過道,容他進來。
“你知不知道擅自闖進伶人的卧房,意味着什麽?”
唐秀瑤将餐盤放在桌上,并不答話。
南歸夢關上房門,走到他背後,湊近他的耳邊輕輕吹氣,嗓音嬌嫩地說:“意味着你想與我春風一度。”
唐秀瑤一個旋身,将南歸夢推入沙發。
南歸夢驚道:“啊——你幹嘛?”
只見他蹲在南歸夢身前,擡起他的左腳,輕輕脫掉毛絨拖鞋,露出白皙卻又紅腫的腳踝,道:“剛才我們跑的時候,你是不是扭到腳?”
南歸夢神色矜傲地說:“關你什麽事?”
唐秀瑤并不回話,而是伸手握住他的腳踝,輕柔地按摩。
見他一聲不吭,南歸夢挑起眉梢,道:“怎麽,白天我打林小釵,你生氣了?”
唐秀瑤總算有了反應,語氣似乎有些無奈地說:“打他,你不嫌手疼?何必與他一般見識。”
南歸夢冷哼兩聲,“他害得你這麽慘,我不淩遲他,算是看在他90歲的爺爺份上。”
唐秀瑤淡淡道:“我也是。”
南歸夢問:“什麽你也是?”
見唐秀瑤不說話,他便自問自答,“你也是看在他爺爺的份上,不和他一般計較麽?”
唐秀瑤道:“嗯。”
南歸夢問:“你為什麽會喜歡他?”
空氣沉默。
他道:“好吧。那我換一個問題,你喜歡他哪一點?”
唐秀瑤問:“為什麽要糾結這個問題?”
南歸夢道:“看看這一點,我有沒有。”
唐秀瑤擡眸直視他,一雙深邃的黑瞳盯得南歸夢心頭小鹿亂撞。
他神情認真地道:“你不用學任何人,做你自己就很好。”
南歸夢倔強地哼了一聲。
唐秀瑤低頭,繼續為他按摩腳踝。十分鐘後,他問:“還疼嗎?”
南歸夢脫口而出,“疼,疼死了。”
唐秀瑤想到琴圓暈過去時,南歸夢給他把脈的場景,于是說:“我見你似乎會醫術。我要怎麽做,你能減輕疼痛?”
南歸夢翹起嘴角,“你親我一下。”他彎腰指着紅腫的腳踝,聲音低低地誘惑:“親這。”
唐秀瑤皺起眉頭,說:“別鬧。”
南歸夢冷冷地道:“誰和你鬧了?唐秀瑤,你知不知道有多少人排着隊要和我親熱?”
唐秀瑤點點頭,“我知道。所以希望你能潔身自好。”
南歸夢嗤笑一聲,自嘲道:“我喜歡的人厭惡我,對我避之不及,我又何必要為他守身如玉?”
唐秀瑤道:“我沒有厭惡你。”
南歸夢眉梢一挑,“不厭惡就是喜歡了。你既然喜歡我,為什麽拒絕我?就因為遇到一個綠茶婊,你就怕了?怯了?不敢再愛了?唐秀瑤,醒醒。世界上沒有童話般的愛情,你多經歷幾次就明白了。”
聽完他的話,唐秀瑤擡起頭看他,說:“有的。”
南歸夢一時沒有反應過來,問:“什麽?”
唐秀瑤神色真摯地說:“童話裏的愛情。”
他眉宇赤城,目光灼灼地說:“我會給自己的愛人,童話裏獨一無二的愛情。”
南歸夢一時啞然。
唐秀瑤滿腔赤城,卻不是為他而發。
唐秀瑤目光熾熱,卻不是因他而起。
憤怒、不甘、無力、委屈、挫敗感種種複雜情緒,排上倒海似地一齊湧上南歸夢心尖。他低咒一聲,“媽的。”
南歸夢猛地收回腿,指着大門,氣道:“你給我滾!”
唐秀瑤站了起來,不知他為何突然發難,疑惑地問:“為什麽生氣?”
南歸夢有些不可理喻地說:“你是我媽嗎?管我生不生氣!”
唐秀瑤道:“生氣傷肝。”
南歸夢煩躁地扯開浴袍的領口,透透熱氣。
他神色不善地說:“你快滾出我的視線,看到你就煩!”
唐秀瑤點點頭,“好。”他說着便轉身要走。
南歸夢氣得又咒罵一句,“草!”他叫道:“你他媽給我回來!”
唐秀瑤轉身面對他,眼神疑惑。
南歸夢罵道:“我叫你滾,你就滾?我是你媽啊?!你這麽聽我話!”
唐秀瑤皺了眉頭,“不要說我媽媽。”
南歸夢道:“知道了!”他指着一旁的沙發,命令道:“你給我坐這!”
唐秀瑤依言走過去坐下。他背脊挺直,正襟危坐,一舉一動都蘊含世家公子的修養。
南歸夢奇怪地問:“你怎麽突然這麽聽話了?”
唐秀瑤垂下眼眸,并不說話。
南歸夢擡腳擱他腿上,趾高氣揚地說:“那我叫你上我,你上不上?”
他搖搖頭。
南歸夢道:“我就搞不懂了,你真他媽是個陽痿嗎?要不要我叫醫宗的學生給你看看?”
唐秀瑤擡頭對他說:“唐門祖訓,從一而終。如果我和你有肌膚之親,就一定要與你結成道侶。一旦我們結成道侶,就必須生死不棄。若是你背棄了我,我會殺你。因為你只能與我合葬在唐門的墓園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