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感興趣

蘇如霜的身影一頓,問道:“殿下還有何吩咐?”

容珏饒有興味地打量着蘇如霜,這個妮子可真有意思,尋常錦都城裏面哪家女子不是盼着能嫁給他?

可是偏偏她不願意。

“難不成,你想要正妃之位?”容珏垂眸看着她,唇邊帶着幾分戲谑的玩味。

“……”蘇如霜看着容珏,漠然的眼神中帶了幾分探究,“如霜心中有一個疑惑,還望殿下能夠解答。”

“說。”

“殿下為何不直接殺了我?”蘇如霜毫不避諱地迎上容珏的目光,“殿下若是想讓我守住秘密,這是最穩妥的辦法,我就不信,殿下身邊就連一個能幫你換藥的人都沒有。”

她在說話的時候,容珏一直定定地看着她,忽而笑道:“你說得沒錯,本王的确可以殺了你。不過……”

因為她曾經救過他,所以不好下手?

如果真的是這樣,就不是妖孽那不達目地誓不罷休的行事風格了。

所以,她很期待他的答案是什麽。

容珏挑眉一笑:“本王覺得,讓你愛上我,心甘情願為我保守秘密,這樣更有挑戰性。”

哦,原來是征服欲。

确實符合妖孽的行事風格,霸道,變态,強橫。

所以,她現在是變成他想要征服的對象了?

不過他也确實有那個資本,光是這張臉,就不知道能迷倒多少女子了吧?

只可惜,對她來說,再美的皮囊,也沒有絲毫的吸引力。

通常越美的東西,越致命,留在妖孽的身邊,她随時都有暴露身份的危險。

她起身就要離開容珏的房間,卻被他一把鉗住了手腕,用力一拉,将她拉了回來。

蘇如霜跌入他的懷中,他身上原本的白昙花清香混合着藥香,竟然形成了一種說不出來的微妙氣息。

兩張絕美的臉龐靠得很近,近得她幾乎都能數清楚他纖長的眼睫毛到底有多少根了。

容珏撩起她的一绺長發,輕嗅着她的發香,淡淡道:“本王說過讓你走了嗎?”

對付妖孽,就得要不走尋常路,要麽以不變應萬變。

這是以往的她在和他的對決中,得出來的結論。

她淺淡輕笑,眼眸中卻是一片清冷卓絕:“殿下難不成是想要以強權壓人?”

容珏的眸底光華微潋,這副天不怕地不怕,敢和他對決叫板的勇氣和果敢,倒是和她該死的相似。

容珏有些挫敗的看着蘇如霜:“本王從未想過,這樣豈非太過無趣?”

外面的天空烏雲密布,伴随着閃電和雷鳴,窗外忽然下起了雨,細微如織的雨從窗戶外面飄灑進來,微微沾濕了兩人的衣裳。

容珏望着窗外,卻似乎心情很好的樣子,轉而看向蘇如霜:“你看,下雨了,就連老天都不讓你走呢。”

哦?是麽?

蘇如霜輕輕一笑,明明是清純秀美的容貌,這一笑竟平添了幾分妩媚妖嬈之色,看得容珏有些怔住。

“殿下若是覺得無趣,不如咱們就來做些有趣一點的事情?”

“什麽事?”容珏饒有興致地看着她道。

“咱們就來打個賭,就賭一盞茶的時間之內,這場雨能不能停下來,若是雨停了,殿下便放如霜回去,若是不能停,我便留下直到殿下願意放人為止。”

“你這麽說,本王都要懷疑你是不是故意想要留下來了。”

沒想到,她竟然真的把決定權交給老天決定,真不知道她是太有自信了,還是已經放棄掙紮了。

呸,這個自戀狂,蘇如霜在心裏面翻了個白眼道:“殿下莫不是怕了?”

“不管是贏還是輸,本王都沒有損失,這有什麽可怕的?”

好,她要的就是他這句話。

“不過在這段時間之內,本王想要做什麽,你都必須要奉陪。”

“這不公平!”蘇如霜蹙眉,她還沒對他提出別的要求呢,他倒是先對她提要求了。

“怎麽?沒信心能做好?”容珏發現,自己越來越喜歡看她生氣的樣子了。

蘇如霜不接話,就這麽冷冷地盯着某妖孽。

容珏笑了笑:“放心,不是什麽讓你為難的事情,只是讓你幫本王梳頭束冠而已。”

想把她當丫鬟使喚便直說好了,蘇如霜拿過檀木梳子,一下接一下地幫容珏梳理着色澤如墨的長發。

他的頭發滑膩得如同上好的絲綢錦緞,襯着他如明珠般光耀奪目的容顏,實在是很難不讓人心動。

然而她竟然就這麽目不斜視地幫他束好了發,在她的手離開他的頭發之時,外頭的雨勢明顯小了很多。

蘇如霜道:“我贏了,還請殿下遵守賭約。”

“雨停了?”容珏轉頭望向窗外,眸光微漾。

兩人說話間,外頭的雨已經完全停了,雨水順着庭院中樹木青翠的葉子滴落到地上的水窪,蕩起微波。

居然連老天爺都幫她?還是說,她真的連天氣都能算計?

容珏站起身,轉過來面向着蘇如霜,細細打量着她白皙秀美的容顏,笑道:“怎麽辦?本王覺得,對你越來越感興趣了呢……”

她身上的謎,似乎越來越多了。

蘇如霜心想,看來她得好好斟酌一下,到底要選誰來幫她複仇了。

萬一妖孽發現了她的身份,她實在是吃不準他對她的态度,與其兵行險着,倒不如尋另外一個态度确定的人來幫自己。

她和妖孽現在的關系,是處于一損俱損的狀況,很不穩定,不好把握,不利于她掌控局面。

容珏看着蘇如霜離開的背影,竟然莫名覺得和某人十分相似。

他自嘲一笑,看來他真的是太思念她了,竟然都開始幻想遇到的每一個和她有些許相似的女子,都是她的化身了。

只是,她終究不可能是她的。

容珏轉身來到書架前,擡手拿下來一幅畫卷,放在書桌上鋪展開來。

一個正在舞劍的紅衣女子随着畫卷的展開躍然于紙上,她身姿窈窕,面容絕美冷豔,眉宇間風華潋滟,恍若九天神女。

然而就算是這幅畫,也不過描繪了她十分之一二的風姿罷了。

只可惜,那個人,已經不在這個世界上了。

這世上,再也沒有那個驚才絕豔,恣肆飛揚的鳳傾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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