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6章 威脅兔兔
墨雲澤不爽地說道:“我可是白雪境的二少爺,你就把我當仆人使喚?”
月見微伸出了一根手指頭,道:“我賺來的錢,分給你一成,怎麽樣?”
墨雲澤翻了個白眼,說:“你這丹藥統共才能賣多少錢,一成估計就幾塊下品靈石,還不夠我跑腿費呢。”
月見微笑了笑,一派高人之姿,道:“這你就不懂了,你拿着這藥去山下找聊賴閣,賣給他們,你告訴他們,一顆八十下品靈石,若是長期客戶,可以打九折。”
墨雲澤一下子嗆住了,咳嗽了一會兒,像是看傻子似的看着月見微,道:“月見微,你該不會是想錢想瘋了吧,一顆破丹八十靈石,你當別人都是傻子呢?”
月見微倒是淡定極了,說:“你不信就算了,反正你沒錢花,也不管我的事兒。”
墨雲澤:“……”
兩人又恢複了原本各不相幹的狀态。
在這裏關了三日,月見微用兩日煉制了五爐丹藥,共計二十五顆,月見微如今狀态越發上路了,從少年時期便開始修煉丹道,果真比百年之後再入行,效果要好上百倍千倍。
第三日的傍晚,月見微聽到了“咕嚕”兩聲叫。
他和墨雲澤對視一眼。
他餓了。
說是關小黑屋,墨滄瀾可當真一點情面都不講,整整三日都沒給他們送飯吃,得虧的兩人都有些底子,要不然,怕是早就餓得前胸貼後背了。
正在此時,月見微見到一只長耳兔子,嘴裏叼着個麻布袋子,從一個小洞洞裏面鑽進來,四只小爪子歡脫地拖着袋子朝墨雲澤跑了過來。
墨雲澤眼睛一下子便亮了起來,将長耳兔抱在懷裏,哈哈笑道:“哥哥可真是沒白疼你啊,還知道給我送吃的,我家兔兔真可愛。”
長耳兔很是乖順地親了親墨雲澤的手指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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墨雲澤當着月見微的面,将那麻布袋子打開,那裏面裝着不少桂花糕、雲片糕、小酥肉什麽的,看起來很有食欲,聞起來香甜可口。
墨雲澤還故意把嘴巴砸吧的聲音特別大,慢條斯理地将一塊炸酥肉塞到嘴巴裏面,故意發出滿足的嘆息,說:“好香啊,香酥脆嫩,一吃就是食堂的食修師傅前手做的,超好吃超幸福的。”
月見微:“……”
講真,墨雲澤贏了,對于一個吃貨來說,看得到卻吃不到,絕對是一大折磨。
月見微舔了舔嘴唇,說:“你看我們兩個也算是難兄難弟了,說不定以後還要成為合作夥伴,見者有份,你分我點兒呗。”
墨雲澤斜了他一眼,一副大獲全勝的表情,道:“你想得美,這是我家兔兔給我帶的,才不給你。”
月見微:“……”
這小子,真是太不上道了,要不是看在他是墨滄瀾親弟弟的份兒上,看他不整哭着小子。
長耳兔也對着月見微磨了磨牙,露出了不大友好且得意洋洋的表情,還伸出腦袋叼出了一塊桂花糕,兩顆兔牙咔吧咔吧地啃地歡騰,一主一仆大有故意氣死月見微的意思。
月見微終于怒了,他毫無征兆地趁着一人一兔都沒反應過來,突然一根銀白色的長鞭宛若靈蛇似的飛了出去,精準地卷在了長耳兔的身子上,就這麽一下子便把兔子給勾到自己手中。
月見微叉腰大笑,拎着兔子耳朵,終于揚眉吐氣,對着暴跳如雷的墨雲澤道:“和我鬥,你還嫩了點兒,我手裏面有兔質,你趕緊把你旁邊那袋子吃的給我扔過來,要不然我今天就吃烤兔肉加餐了。”
墨雲澤又要被氣炸了,跳腳指着月見微怒道:“你有本事和我打架,你威脅我的兔子算什麽好漢?”
月見微涼涼說道:“你不是說我娘們兒嗎?我才不是好漢呢,我就是要吃兔肉。”
說着,月見微就要拿着個匕首去割長耳兔的耳朵。
長耳兔瞬間哇哇大哭起來,全身哆哆嗦嗦,感受到了來自魔頭的威壓。
墨雲澤心疼他的兔兔,只得将那包吃的扔給了月見微,嘴裏罵道:“威脅一個兔子,恃強淩弱,算什麽本事?我看不起你,不上臺面的狗東西。”
月見微接過布包,将兔子扔了回去,撿了一塊還發着餘熱的小酥肉放在嘴裏砸吧兩口,頓時感到一陣滿足。
“早分給我吃不就好了,非要鬧別扭——真香。”
于是,就變成了墨雲澤和長耳兔子,一個蔫吧恐慌一個憤怒,雙雙并排目不轉睛地盯着月見微大爺似的邊吃邊發出滿足的感慨聲。
然而形式比人強,月見微的兇殘墨雲澤算是親眼見識過了,雖然墨雲澤總是時不時地見到月見微就想找他麻煩,但該慫的時候還是會慫的。
然而,吃了人家的東西還不算,吃完之後,月見微拍了拍手,抹幹淨了嘴巴,便眼珠子一轉,打起了兔子的主意。
月見微拿出了一粒方才剛煉制的丹藥,盯着渾身炸毛的兔子,道:“我這金槍不倒藥,煉制出來之後,還沒找人試藥,我看這兔子養的不錯,用來試藥必然最為合适。”
兔子一下子就豎起了耳朵,紅溜溜的眼睛看起來像是要哭了。
墨雲澤嗖的一下子跳了起來,沖過去一把奪過自己的兔子,抱在懷中悲憤地對月見微吼道:“月見微你這人太不厚道,兔兔做錯了什麽,他要被你這麽殘害,還金槍不倒藥——等等,你煉這種下作的丹藥做什麽?”
月見微将丹藥扔回去,道了一句“大驚小怪”,便兀自躺在地上拍着肚子消食,懶洋洋地說道:“随口起個名字罷了,你瞎激動什麽?”
墨雲澤:“……”
有你這樣随便取名字的?!
長耳兔子受到了驚吓,不敢再繼續待下去了,趕緊拎着包裹又跑走了,臨走之前,月見微還絲毫不客氣地叮囑它,下次來的時候多帶點肉。
轉眼又過了兩日,月見微将剩下的五爐丹藥也煉制完了,他拿着十瓶丹藥,覺得自己馬上要變成一個有錢人,走上迎娶墨滄瀾的人生巅峰。
這時候,長耳兔突然急吼吼地跑了進來,身上未扛着包裹,它紅色的眼睛像是要哭了似的,對着墨雲澤叫了幾聲。
長耳兔乃是墨雲澤的契約獸,縱然還不會說話,墨雲澤卻也能聽得懂它的意思。
月見微只覺得墨雲澤的臉色以肉眼可見的速度黑了下來,小拳頭也捏地骨節泛白。
月見微雖然喜歡逗弄欺負墨雲澤,但到底立志當個好大嫂,便道:“澤澤,你這是怎麽了?天塌了還有我給你撐着呢,說來聽聽。”
墨雲澤眼眶發紅,重重在柱子上打了拳頭,道:“杏花谷簡直欺人太甚!”
杏花谷乃是整個蒼茫大陸最厲害的丹門,五家十二派除歸元神宗之外,名聲最亮、勢力最大的宗派,概因杏花谷出了數位丹道強者,壟斷了整個蒼茫大陸百分之八十左右的丹藥,不少強者到了杏花谷面前,都得夾着尾巴做人。
月見微蹙了蹙眉,道:“杏花谷做了什麽?”
墨雲澤急得團團轉,說道:“那青雲聖手,每年都要給我大哥煉制一瓶雙極寶丹,一共六枚,我大哥每個月的十五,都會全身疼痛難忍,宛若萬蟻噬心,要靠這雙極寶丹來抑制痛苦,緩解病痛,但今年的藥,卻始終沒送過來。我爹年初就派人去催了,前幾日更是親自出去迎丹,但是方才阿梓告訴我,我爹回來晚了一日,我大哥已經将自己鎖在房間裏面,不讓任何人進去!”
月見微騰地一下子便站了起來。
墨雲澤說着便掉了眼淚,他擦了把臉上的淚水,道:“我們年年給杏花谷送去數萬極品靈石,耗光白雪境十分之而三地利潤,還親自将煉藥的材料送過去,但今年因着冰魔攻城着實脫不開身,我們的靈石只先送過去一半,剩下的一半,已經在籌備了,總不會欠他們,可他們卻故意拖到這個時候……”
月見微渾身的血都快要涼了。
他聽着墨雲澤的哭聲,只覺得胸悶氣短,恨不得馬上見到墨滄瀾。
他初見墨滄瀾的時候,是在月詩雪退婚的那一年,當時他只是遠遠看到了那個饒是坐在輪椅上也難掩絕代風華的男人,便覺得心鼓雷動,仿佛就這麽走過了一生。
後來再見墨滄瀾,便是百年之後。
那時候墨滄瀾體內的毒素已經得到了控制,每逢十五也并未有什麽特殊表現。
但某一天夜裏,他正睡得香甜,突然聽到了墨滄瀾發出了痛苦難耐的聲音,月見微一下子便就醒了過來,只見在他身邊,墨滄瀾滿頭冷汗,臉色蒼白如雪,嘴唇已經被咬出了血,顯然是痛極了。
從那之後,月見微才聽墨滄瀾說:“我如今還算是好的,百年之前,每逢十五,月盈之日,我都會受那毒素侵蝕,全身如同千刀萬剮,苦不堪言,我卻又不敢告訴我爹他們——他們每年花大價錢,讓杏花谷的丹師替我煉藥,可那藥當真是一點效果都沒有。”
杏花谷,青雲聖手。
月見微的指甲掐進了手心,臉上血色悉數退盡。
他看了眼沙漏,道:“我要出去。”
墨雲澤吸了吸鼻子,說:“門口有刑堂的人守着,誰都出不去。”
月見微掃了他一眼,然後手起刀落,墨雲澤來不及悶哼一聲,就被一記手刀給砍暈過去。
長耳兔看到主人受到攻擊,頓時憤怒地叫了起來,然後它便看到月見微消失不見,一只全身毛發松軟油毛發亮渾身血脈威壓吓死兔子的小獸出現在眼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