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章 抓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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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青陽清醒時,睜開眼看見的還是一片黑暗。
他向來不擅長記錄時間,只覺得頭腦一陣一陣的疼痛。
像是有東西在裏面撕扯,想驅趕他的神智。
這個狀态不對勁,倒像是被人控制。
有道飄忽的聲音不斷讓他回到河底,不斷向他索要東西。
索要的東西偏偏說不清道不明,林青陽也就懶得搭理。
疼痛對他而言是家常便飯,溫柔卻不是。
溫柔是會讓人上瘾的東西。
他對這道聲音充耳不聞,伸手抓住許瑞堂的衣襟,身上蓋着的外套有些滑落。
他身上穿的衣服太過于單薄,被山洞外的冷空氣一吹就打了個寒顫。
這時一雙帶着炙熱體溫的手将滑落的外套收了回來蓋在他身上,還貼心的幫他掖了掖,摟的緊了些。
林青陽被人好好地護在懷裏,身下躺的地方傳來陣陣熱量。
這個認知讓他有了微妙的開心。
就像他曾經從沒有被人愛護過,現在卻一次性嘗了個飽。
不過大概是姿勢不對引發的腰酸背疼,他沒法靠着自己動彈只能忍着這個姿勢靜下心聽周圍情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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抱着他的人似乎還未醒來,林青陽能聽見他細微的呼吸聲。
山洞外雨勢未減,雨滴打落在地面的聲音還是清晰可聞。
雨後泥土夾雜綠葉的氣味被風吹至林青陽的鼻尖,他在這雨聲中有些出神。
過了段時間,雨勢漸漸停下來。
山洞中的呼吸聲産生變化,許瑞堂和俞嘉樹醒了過來。
見雨勢停了,俞嘉樹連忙出聲:“大佬我們可以下山了。晚了的話就被其他的玩家搶先了。”
林青陽的耳朵動了動,不做聲。
俞嘉樹繼續叨叨叨,開始和林青陽他們分享自己的線索:“我昨天晚上醒來的時候,正躺在村中心的一顆大樹上,緊接着就被拿着火把和農具的村民給趕了出來。逃跑過程中我留意了下,整個村子都圍繞那顆大樹而建。所以一會兒我們可以先去那顆大樹看看情況。不過……”
俞嘉樹看着林青陽和許瑞堂身上的大紅婚服,艱難的說:“大佬你們身上的衣服可能要換一換,有點太明顯了,下山分分鐘就被發現。”
大紅色婚服在綠意盎然的山林間簡直就是最醒目的指示牌。
許瑞堂點頭同意,“去村子裏換。”
俞嘉樹松口氣,他真怕這兩位大佬就像這樣穿着這身衣服直到游戲通關。
松口氣的同時俞嘉樹不長記性的湊到林青陽身邊,“大佬,你的身份是河神吧?”
這是明眼人都知道的事實,但是俞嘉樹還是拿出來詢問。
他心裏有個疑惑等待證實。
這個四星級游戲的主題是河神的新娘。
這個主題已經揭露了一件擺在明面上的事,那就是這個游戲都是圍繞着河神而延伸。
擁有河神身份的林青陽相當于走了逆天好運,拿了電影院最佳觀賞座位。
但獲得好運的同時也要被游戲內的公平機質所制裁。
眼盲只是微不足道的一點,林青陽身上肯定還有什麽被拿走的東西。
他看了眼林青陽和腿,又琢磨琢磨林青陽昨晚的表現,将自己的想法捋了捋。
很快,游戲光腦閃了閃自動提示:玩家108獲取線索x1。
不同于以往的游戲那樣會給所有玩家播報,新游戲顯然更為私密一些,更偏向于解謎。
林青陽能感知到俞嘉樹正在觀察他,對于俞嘉樹的問題也正面給出回應:“應該是。”
這種模棱兩可的回應讓俞嘉樹一愣,立馬開始思索起來。
許瑞堂看着林青陽一本正經的表情忍不住輕笑。
他的手穿過林青陽的發絲,将散落的頭發仔細的綁了起來,還在末尾綁了個花樣。
俞嘉樹定睛一看,一個紅色的蝴蝶結晃蕩着。
分出來的兩截尾巴搭在林青陽的胸前。
這玩意兒怎麽看都有點像林青陽腰上系着的腰帶。
此時的林青陽看起來分外乖巧,像是侯府病弱靡顏膩理的小公子。
林青陽在許瑞堂懷裏仰頭盯着他,許瑞堂沒忍住低頭在他額頭落下一吻,緊接着兩人同時一愣。
林青陽篤定:“你喜歡我。”
剛從美色中回過神的俞嘉樹:……
許瑞堂揉了揉林青陽的頭。
沒有得到回應的林青陽又說一遍:“你喜歡我。”
“對,我喜歡你。”許瑞堂輕柔的将他抱起來,伸手給他揉捏放松,忍不住有些失落的感嘆:“原本想着這次我先來,沒想到還是讓你占了先機。”
許瑞堂以為林青陽問完就會歇了這股好奇安靜繼續像昨晚一樣當個不存在的人形擺件,沒想到他倒是突然來了好奇心:“我長得怎麽樣?”
林青陽醒來就是黑暗,沒有機會查看自己的長相。
但他對長相似乎格外有執念。
“你對我有欲念,你想上我。”林青陽得意洋洋的點點頭,自行得出結論:“我長得很美。”
許瑞堂一愣,半晌後抑制不住的笑出聲來。
林青陽皺眉,雙手蠢蠢欲動。
許瑞堂眼疾手快的抓住他的手,笑着承認:“對,你長得很美。像陽光雨露滋養下的白栀子。”
林青陽這才滿意的點點頭,接着問:“白栀子是什麽?花嗎?找來給我摸摸。”
許瑞堂:……
許瑞堂:“好。”
過了一會兒,林青陽問:“你會丢掉我嗎?”
許瑞堂嘆口氣,大致知道他在想什麽。
許瑞堂将林青陽的手放在自己的胸膛處,“你聽一聽,我的心在說什麽。”
手下的心髒在快速跳動,像是能把人燃燒吞噬。
林青陽的手指蜷了蜷,“它說會。”
許瑞堂将人摟緊了些,不知道林青陽想證明些什麽,但他總不會讓這只小貓咪失望。
他說:“那一定是太激動了,口不擇言。”
林青陽稍微滿意了些。
俞嘉樹往洞口縮了縮,磨了磨有些酸的牙,假裝自己不存在,他左手的光腦閃爍了下。
直播間觀衆也樂不可支。
[我猜校花應該是失憶了。不然不會出現現在這種情況。他倆早就在一起了,怎麽還會問出喜不喜歡的問題哈哈哈。]
[天啊,還會自己邏輯自洽哈哈哈,你想上我等于我長得很美,還想很有道理的樣子。]
[校花也太直白了。主播都快不行了哈哈哈哈。]
[by the way,男朋友笑起來真好看,我都快醉在裏面了,可惜校花看不見。]
[失憶的校花也太可愛了,我一個女的我都想日他!]
[很好,連定情信物是個啥都忘了,失憶石錘。]
……
許瑞堂将林青陽哄好之後,三人趁着清晨村民們還沒醒的機會飛快趕下山。
許瑞堂的身份是村裏的人,第一站自然是回到這個身份所在的家裏換身能見的衣物。
三人來到這個身份所在的家裏時,家裏的男主人起來放水,正好和許瑞堂打了個照面。
他看見許瑞堂時褲子都來不及提,驚恐的睜大眼睛忙不疊的想要尖叫逃跑。
許瑞堂抱着林青陽不方便出手,俞嘉樹只好随便從身上找了一塊破布塞進男主人的嘴裏杜絕他的尖叫。
順帶着給這男人提上褲子。
林青陽聽出這人一直在掙紮,有些煩,輕聲說:“打暈。”
俞嘉樹顯然沒有拓展這個業務,只能由許瑞堂出手解決。
于是許瑞堂抱着林青陽,俞嘉樹拖着男主人,幾人閃身進了一個房間。
這房間顯然是個男性的房間。
氣味不怎麽幹淨,充斥着一股汗臭和腳臭。
林青陽一進來臉就耷拉着,顯然有些不情願。
這味也實在是沖鼻,俞嘉樹立馬關門。
于是他們又換了個房間,這個房間比上一個房間好的太多,衣服都用熏香熏過,只不過是個女孩子的房間。
不過農村裏女孩子的衣服和男性沒多大差別,顏色大多是褐色與青色,忍一忍也可以穿。
許瑞堂将林青陽身外的大紅色外套脫下,給他穿上最幹淨的一套褐色衣裙。
俞嘉樹只能自給自足,随便找了一套青色穿上。
三人瞬間變成體察民情的小公子和他的侍衛,俞嘉樹就是那個小太監。
人與人之間的差距太大,令人忍不住想要落淚。
處理好換下來的衣物後,許瑞堂将林青陽背在身後,林青陽摟緊他的脖子。
許瑞堂手提男主人敲了敲男主人和女主人的房間。
女主人的聲音從內裏傳來:“你要死啊!”
許瑞堂再次敲了下,裏頭的女主人罵罵咧咧的起床出來還沒看清楚出了什麽事就被俞嘉樹用破布口袋塞了嘴。
她驚恐的瞪大眼睛,顯然看見許瑞堂了。
俞嘉樹一回生二回熟,直接用他們房間牆上挂着的繩子将兩人捆得結結實實。
由于其他人都不知道許瑞堂就是被沉塘的新娘。
期間隔壁鄰居來找男主人和女主人,被許瑞堂打發出去。
臨走時還嘟囔着:“老陸家二兒子怎麽感覺像是變了個樣子?一點都不像以前那副鹌鹑樣了。”
“嗐,妹妹都死了能不變嗎?不過這以前咱們也沒有投新娘這一說法啊,那河神單身一輩子了早不要媳婦晚不要媳婦非得這個時候要,昨天我跟着去都膽戰心驚的,沒想到真就下了一晚上的雨。啧啧啧,看來真的有那撈什子河神。”
“誰知道呢,對了這話可別往外說,不然被那老太婆聽見有你好果子吃。這老趙家要恨就很那死老太婆。可別賴在我們身上。我們也是身不由己,任人擺布哦。”
“你咋突然拽些酸溜溜的詞?”
“嘿嘿嘿,和新來的人學的。”
許瑞堂勾唇。
新來的人……
不過,河神哪裏是單身一輩子。
如今已有家室了。
作者有話要說:
河神(小青陽):有對象,不單身。謝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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