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李喻這個好吃懶做的東西怎麽可能做山藥糕?這山藥糕的手藝定然是弟夫郎帶來的,李喻居然娶到了這麽能幹的夫郎,真是狗屎運,看這山藥糕賣的這麽火,也不知道能賺多少銀子呢。
她要是能把這山藥糕的法子要過來,自己也能做山藥糕賣,可不比幫人做活計強多了。只是要怎麽樣才能夠心甘情願的讓弟夫郎将它讓出來?她越想越是眼睛發熱,幻想着這攤位上的山藥糕都是她的,這些人都是來買她的山藥糕,賺的銀錢也是她的。
李何氏看着眼前這兩人,面前這年輕人看起來年歲跟文瑾白差不多大,兩人旁若無人的态度實在令人光火,她看兩人動作默契,心中越發肯定起來,這兩人關系肯定不一般,要是她在李喻那邊告上一狀,文瑾白可就沒好果子吃了,她就不信文瑾白不怕,紅杏出牆哪個男人願意忍受?李喻要是知道了,打死他都是白挨。
心中想定,就盼着他們兩露出馬腳來給她捉住把柄。
“什麽關系,能有什麽關系?”聽到李何氏的話,張小順一頭霧水,“不就是李哥吩咐我們幫忙照看攤子嗎?”
李何氏卻不相信這話,李喻的性子她會不知道?根本就不把這新娶來的夫郎當人看的,估計讓夫郎出來擺攤都是看在銀子的份上,還能讓人跟自己夫郎有牽扯?
這麽想着,也不再理這外人,對文瑾白說道:“弟夫郎,這外人怎麽說也不穩當,你要實在忙不過來,不如讓家裏的人幫你,你二哥成日裏往鎮上跑找活計,也是辛苦,要是能幫到你是最好的,到時候你将怎麽做的這個山藥糕告訴我們,我們幫你做,你也能松快些不是。”
文瑾白心中鄙夷,這話中之意已經明晃晃擺着了,話說的好聽,其實還不就是為了觊觎自家的糕點方子,等他們學會了,還會來幫他?不來搶生意都是好的了。
文瑾白沒有表現出來,默不作聲做着自己的事情。
“哎!弟夫郎……”
李何氏有些急的還想說些什麽,卻被張小順給阻住了,“我說這位嬸子,你要沒銀錢買就讓開一點,別擋着後面的人買。”這婦人的心思明擺着想占便宜呢?當人家是傻子啊?
“你這人怎麽說話呢?我這跟我家裏人說話呢?你算個什麽東西?這是我李家的媳婦,這攤子也是我李家的攤子,你個外人還能越過去?”李何氏理直氣壯地叉着腰說,還真把這當成自己家的了。
張小順冷笑一聲,“這裏可是有規矩的,凡是鬧事的,都會被抓進衙門關幾天,你這擋着人做買賣就算是鬧事了啊。你可別不相信,你去問問附近大家看看是不是這個規矩?”
李何氏瑟縮了一下,現在平民百姓哪個不畏懼衙門,進去了不死也得脫層皮。“你別吓唬我,我可不是吓唬大的。”她四下裏望了望,周圍的人都臉色不善的盯着她,也就有些慫了,“弟夫郎,你看,我可不是在鬧事,只是跟你商量事兒罷了。”
文瑾白像個沒事人兒一樣,親自包了幾塊山藥糕遞給她,指了指自己的嘴,然後擺擺手。
是了,她跟他這個啞巴說個什麽勁,還不如回去忽悠忽悠李喻,李喻這個混不吝的,要是知道自家夫郎在鎮上跟別的男人厮混,怕不是得發瘋,到時候再在一邊煽煽風,許些好處給三弟,還怕他不把這樁買賣雙手奉上給他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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既然跟啞巴哥兒說不清楚,那就回去商量商量,想到這裏,她也管不了這麽多了,接過文瑾白遞給她的山藥糕,就急急離開了。
她還要趕回去找丈夫,這事兒還得跟丈夫好好商量出一個章程來。就連娘家都顧不得回去了。
“這人真是你家親戚啊?”張小順問道,見文瑾白點點頭,擔心的說:“我看這人不像是好心,你該防備還是防備一些才好。”
文瑾白怎會不明白,只朝着他笑了笑。
張小順心下思忖,越想越不對頭,還是怕文瑾白他們吃虧,就想着等李哥來了之後,自己好好跟李哥說說這事兒。想來李哥會有辦法的吧。
糕點賣的很快,中午過一些時候,就已經賣得差不多了。
文瑾白想着出門的時候李喻囑咐他要早些回去,當下也不耽擱了,剩下的碎塊糕點,他清理了出來,直接就送給周圍來幫他忙的小販。這些雖然被碰碎了,可還是一樣的能吃,大家也沒多客氣,都笑着收下了,帶回去給大人小孩兒甜甜嘴也是不錯的。
文瑾白歸心似箭,回程的腳步都快了幾分。上午李何氏的事情跟本沒受到影響,一路上心情都很雀躍。
然而,在他剛進村口時,就被人給叫住了,定睛看去時,一個他最不想看到的人出現在他面前。
這人不是別人,正是秀芝姑娘,至于秀芝為何會出現在這裏,還專門叫住他,這就得從昨日說起了。
秀芝見了李喻之後,表白卻成了一個笑話,連李喻送給自己的銀釵都被李喻給拿了回去,這口氣她如何咽得下去。
回去後左思右想都沒想明白為何李喻突然就這麽對她?以前的李喻總是想法設法讨她歡心,她不相信李喻這麽快就變心了,可除了這個解釋,她再找不到任何合理的解釋了,那麽為何李喻會對她變心,這總是有原因的吧,難道是因為他知道自己當過別人的小妾?這不可能啊,這事情并不算什麽光彩的事,她家人藏着掖着還來不及呢,怎麽可能傳出去,可如果不是因為這個,那麽唯一的可能就在李喻那邊了。
李喻被李家趕出來時就娶了一個哥兒,這事兒鬧得沸沸揚揚,大家都知道的,難道就是因為這樣嗎?李喻是打算跟新娶的夫郎過一輩子?可他聽說李喻并不喜歡這個夫郎,對他非打即罵嗎?
秀芝想不透究竟為何,不過還是想要查證查證,如果真是因為這個哥兒才讓李喻拒絕她,那她這口氣無論如何也咽不下去。所以今日她打聽到了那哥兒去了鎮上,便一直在村口等着了。
李喻見到秀芝姑娘,臉色微微變了變,垂下頭站住了,卻不去看她。
秀芝上下打量着文瑾白,似乎要将他盯個窟窿出來,許久後才道:“你就是三哥新娶的夫郎?你可知道我是誰?”
文瑾白擡起頭來,所有的情緒都隐沒不見了,只一張冷漠的臉。
“啊!我倒忘記了,你是個啞巴,不能說話,我真是想不明白了,你一個又醜又啞的哥兒是怎麽就魅惑住了三哥呢?”秀芝圍着文瑾白轉了幾圈,“你可知道,三哥,哦,也就是李喻,你的丈夫,以前可是天天都圍着我打轉,樣樣都依着我,他還說過非我不娶的話。”
文瑾白拳頭捏緊後又松開,臉上揚起一抹輕嘲諷刺的笑。
“你笑什麽?”秀芝看得刺眼,尖聲問道。
聽說這這哥兒臉上有一塊被毀了容的疤痕,可今日見他額上綁了一塊輕紗,想來是将這疤痕掩蓋住了,然而,這疤痕看不見了,他這精致的五官顯露無疑,美得讓身為女人的她都嫉妒。
難怪了,難怪李喻會變心,她似乎有了一點眉目。此刻的她心中有一股怒火,自己居然比不過一個醜哥兒,她張牙舞爪恨不得撓爛他那張臉。
“呵!我笑你真蠢,今時非同往日,再真切的情感總會被時間磨滅。誰說感情不會變?李喻已經成親了,而他的夫郎是我。”文瑾白開口,他的聲音低沉沙啞,卻有說不出的性、感,李喻曾說過,他就喜歡聽他這樣帶着滄桑的感性聲音。
他是不願意在別人面前出聲,可是,面對她時,他卻不願意示弱,想讓他将人拱手相讓,這是不可能的,從前他不争不搶對任何東西都沒有興趣,那是因為他不在意,可現在,他已經有了在意的人,無論結局如何,都要争取一下吧。
“你……你不是啞巴?”秀芝不可置信的瞪大眼睛。接着才又想到他話中的意思,果然……果然……
秀芝胸脯不斷起伏,怒火中燒,指着文瑾白,“難怪……難怪……昨兒個我讓三哥娶我,他居然不肯答應,原來三哥變心就是因為你這狐媚子,我要殺了你。”
說完就沖上前去,手朝着文瑾白臉上抓去,文瑾白皺眉,閃身躲過,她剛剛說什麽?李喻不肯娶她?
文瑾白心中疑惑,昨兒個李喻出門時也沒吃早飯,文瑾白便想着給他帶塊餅邊吃邊走,也免得餓着肚子,沒想到追出來沒多久就見到了兩人在說話,文瑾白不敢再上前只得躲進樹林裏,卻将兩人的動作看了個一清二楚,一開始,他還不能确定這姑娘是誰,可是,他是個聰明人,漸漸的,他心中也就明了,這就是李喻心心念念着的秀芝姑娘。
樹林離兩人距離不算近,他并不能聽清兩人說了些什麽,可也從他們的動作中能看的出來兩人确實是郎有情,妾有意,文瑾白心中莫名酸澀,到後來隐隐聽到秀芝說讓李喻娶她的話。文瑾白眼眶濕潤,不敢再看下去,他怕會看到讓他難堪的一幕,便跑回了家。
因此,他并不知道後來發生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