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甩不掉的跟屁蟲

“還愣着幹嘛，趕緊洗洗臉，梳梳頭，我們出去一趟。”

“蕭大哥，你是說我們一起出去？”

“對。”

我有點小興奮，自從上次一起騎馬來到兖州，到現在為止，都是我自己出門，今天他居然主動提出要兩人一起出門，好，馬上去收拾一下。

我滿心歡喜地拉開房門，門外的景象卻吓了我一跳。

“啊——”“啊——”“啊——”

幾乎是同時，三聲尖叫在蕭瑟門口響了起來。

“出什麽事情了？”聽見蕭瑟放下書卷，一晃身，片刻功夫，也出現在門口。

門外站着兩個意料之外，卻又情理之中的人，不是別人，正是那兩個小孩子，千言和萬語。蕭瑟一會看看我，一會看看千言萬語，“你……你們……認識？”

兩個小孩顯然在來這裏之前打扮過了，衣服十分整潔，萬語甚至還在頭頂用紅繩紮了兩個小辮，白裏透紅的臉蛋上嵌着雙烏黑的大眼睛，亮晶晶的眸子裏透着一股機靈勁兒。除了臉上和小胖手上面有些許擦傷以外，幾乎看不出當初的樣子。

千言笑眯眯地對着我打了個招呼：“阿姨好！”又向我身後的蕭瑟說：“大哥好！”

一口氣堵在胸口，那叫一個郁悶，明明我比蕭瑟年輕，憑什麽叫他大哥，叫我阿姨呀。還沒等我質問，萬語伸出右手，抓了抓我的衣襟，“阿姨，你今天的頭發真特別。”那眼睛亮亮的，全是崇拜。

旁邊的蕭瑟，依舊是那副事不關己的表情。爆炸了，要爆炸了，這兩個孩子就是專程跑來氣我的，我攥緊了拳頭，大聲回道：“不認識！”迅速的逃離現場，去做修理面子的工作。

待到我回來的時候，兩個小家夥正在剛才我和蕭瑟的位子上坐着，一人一個茶杯，喝得不亦樂乎。看樣子，千言萬語已經将事情全盤都告訴蕭瑟了，也好，省了我的口舌。

蕭瑟一個人立在窗邊，着一身潔白如雪的長衫，手搖一把折扇，風動，衣袂飄飄。身後擋着初升的太陽，照得他的身體四周散出一圈柔和的光芒，像個從天上降至凡間的仙人，清雅而脫俗。我不禁感嘆，要是小混混都這個樣子，恐怕世上不會有人願做文人雅士了。

“蕭大哥，你今天真風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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蕭瑟回過身來，微微一笑，“你這是誇我嗎？”那股不食人間煙火的感覺更濃了。

“當然。蕭大哥，是不是我們現在就出發？”

“對。”蕭瑟回應。

“那……”我用眼神示意了一下旁邊這倆孩子。

蕭瑟一下子就明白了我的意思，從桌上拿了兩個蘋果，遞給他們，“千言，萬語，今天大哥和姐姐要出門去，你們兩個先回家好不好？”

倆小孩接過蘋果，吭哧吭哧得啃上了。嘴裏含糊不清的冒出幾個字：“不……回去……我們……要……報恩……”

“那這樣吧，你們先回家，等到需要你們報恩的時候，姐姐再去找你們，怎麽樣？”

萬語雖是女孩，啃蘋果的速度可是巾帼不讓須眉，這句話說完她的蘋果只剩了個核，“那好吧，不過……”

還有“不過”，這兩個小孩是來報恩還是讨債，就算不用他們回報，還得答應他們一個條件，有沒有天理啊，我長嘆一聲，道：“妮兒，不過什麽？”

萬語繞着手指，怯怯地說：“能不能再給我一個蘋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