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章 ：娶個土匪做老婆

只聽她繼續說道：“我在山上跑了一夜，跑得腿都要斷了，多麽希望一擡頭你就出現在我的眼前。後來，我在山上迷了路，又餓又困，站都站不起來，以為自己會死在那裏，偏偏有人發現了我。你知道是誰嗎？你不知道！那是黑虎幫的人，是土匪！他們把我擡回山寨，*迫我嫁給幫主秦威，我不願意，他們就以爹和娘的性命來要挾我。不得已，我只好順從。你了解一個女人被迫躺在土匪身下的心情嗎？身體飽受蹂躏，卻還要強顏歡笑。”

她的話，每個字中都透着血和淚，我無法體會她的感受，只是聽着聽着，心也跟着痛了。為了一個不該等的人身犯險境，為了保護家人而犧牲了自己，這個女人也不壞，她有想要守護的人，那她還是個人。

杜夜淩将套在外面的長衣袖子撸了上去，露出圓潤的手臂，上面橫七豎八的爬滿了大大小小的傷疤，看樣子，有刀傷、鞭傷、還有烙傷，雖然顏色已經不是那麽鮮豔了，卻依舊看得出當初她忍受了多大的痛苦。

這個秦威簡直是禽獸，對待一個弱女子，怎麽能如此殘忍。即便不愛她，只當做洩欲的工具，也不能這樣對待她吧。

“對不起，我不知道我的離開會害了你的一生。”蕭瑟眼睛裏有淚光閃動，他一定也很痛心，不管如何，杜夜淩都是跟他一起長大的夥伴，甚至，還是未婚妻。

杜夜淩用鐵鞭一指，道：“這些都是你的錯，每次都說大仇未報，何以成家。如果當初你早早娶了我，又怎麽會變成現在這個樣子！”

蕭瑟閉上眼，頭靠在木架上，“都是我的錯，我對不起你，要殺要剮你随意吧，我不會怪你，更不會怨恨你，只求你放下仇恨，過的快樂。”他把所有的過失都攬到自己的頭上。

“不，不是你的錯，是秦威的錯。”杜夜淩眼神恍惚了起來，臉上滿是落寞，“不是你的錯，也不是我的錯，為何偏偏要我來承擔這個錯誤的後果。”

此時的房裏好安靜，除了篝火噼噼剝剝的響着，聽不到其他的聲音。

“夜淩，嫁給我吧。”蕭瑟突然淡淡的一句話，讓我驚訝地瞪大了眼睛，愣在那裏，如同被定住一般。

杜夜淩轉過頭，同樣是不可思議地看着蕭瑟，“你說什麽？”

蕭瑟重複了一遍：“我們已經訂婚這麽多年了，如今我們都長大了，你還願意嫁給我嗎？”

我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相信杜夜淩也是一樣的，這麽多年，受了這麽多的苦，等來了夢寐以求的結果，誰都會患得患失吧！

杜夜淩也是性情中人，沒有世俗人的推搪，她不敢相信的點點頭，仿佛生怕這是場夢，眨眼就會醒來。即使是夢，她也願意這麽夢下去，和自己喜歡的人在夢中巫山雲雨，快活一世。

“我們現在就成親。”她緊緊摟住蕭瑟的脖子，鐵鞭從手中滑脫，掉在地上，蕭瑟身上的血，染紅了杜夜淩的胳膊。

杜夜淩解開束縛蕭瑟的繩子，可是她是否也解開了束縛她多年的心結呢？誰知道，要看時間去驗證了。我心裏五味雜談，這兩個剛才勢同水火的人，此時說成親就成親，有沒有考慮下我的感受。心裏莫名的失落，更多的是嫉妒。強扭的瓜不甜，我并不看好他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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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有嫁衣，沒有高堂，沒有賓客滿座，沒有紅燭美酒。此時的他們，已經不需要穿新衣，現成的血染的衣袍，比新衣更紅豔。

蕭瑟與杜夜淩手牽着手，跪在地上。蕭瑟舉手立誓：“蒼天在上，黃土在下，今日我蕭瑟與杜夜淩結為夫婦，此生風雨與共，不離不棄。”

杜夜淩淚眼朦胧，挂着淚珠的香腮上閃着幸福的光芒。這麽多年，她的願望終于實現了，受的苦、遭的罪也算值了。可是，我對着她，能喊出一聲嫂子嗎？

我像是一個擺設，完全影響不到他們的婚禮。他們自顧自拜着天地，我卻依舊被綁在架子上動彈不得，半死不活的我不知道該不該給他們道一聲賀，再喊一聲大哥、嫂子。

他們手牽着手，他們叩頭立誓，他們飲交杯酒，我心裏面說不出是什麽滋味，只是淡淡的看着他們，正如蕭瑟同樣淡淡的看着杜夜淩。

想起鄰家的婚禮上，喜婆嘴裏念叼着：“十年修得同船渡，百年修得共枕眠。”我在想，于茫茫人海中找到那個人，分明是千年前的一段緣；無數個偶然堆積而成的必然，怎能不是三生石上精心镌刻的結果呢？也許上輩子我跟他的回眸不夠，只換的今生看着他和別人共結連理，此情此景如此不協調，我該祝福亦或者是詛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