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一個小時後,維克托獲得獨處時間。
他自己慢慢摸索那一木倉的後遺症。
身體虛弱的程度和逐漸削弱速度太快了,再這樣下去,可能會出現永久性損傷。
一般而言,持續削弱的狀态,會同時削弱血量和能量。
現在的狀況,是一直只削弱能量。
要麽是這個狀态格外與衆不同,要麽就是他的血量已經被削弱到一定的量,再削弱下去會影響生命,所以自動把應該削弱的那部分血量變成削弱能量。
游戲裏,玩家血量下降到50%之後,各種屬性就會相應暫時性削弱,下降到30%以後,就會出現屬性暫時大幅度削弱,下降到10%之後,會出現逼真的眩暈和身體不穩,四肢控制有阻礙等狀況。
因為補血物品在這類類似真實的游戲裏很難獲得,所以血量下降到10%之後,大家一般都建議睡一覺。
——睡一覺,等重生。
不知道目前這種特殊狀況,系統規定血量削弱到什麽程度會影響人體狀态。
維克托拉開自己的個人頁面,去查看血量。
【目前血量(等價為生命值):100%。】
無論任何種族,多少血量,都默認百分比,滿值為百分之百。
也就是說,不像是之前的規則,血量掉到一定程度才會影響身體狀态,而是掉一點,就會在身體上相應顯示出來。
維克托把頁面關閉,重新推翻一下自己腦子裏之前想的計劃和關于最佳退場的計劃。
身體被削弱的感覺像是頂着人體皮膚的尖銳物體,一開始的感覺像是被針頂着,後來可能像是被利刀頂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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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事人最能清楚地感覺到那種無時無刻的預知下一秒刀刃前進幾厘米的感覺。
也可以最快察覺到刀刃推進速度的變化。
察覺到現實裏的血量變化并且把頁面關閉後,維克托感覺到刀刃推進的速度變的緩慢了。
他再次打開頁面,上面的血量已經降到了99%。
維克托端起水杯抿了一口,把頁面拉到最低,【退出游戲】那個選項還是灰色的,代表着不可選擇。
除此之外,在這個頁面還有一個功能,但是之前,維克托沒有試過。
【聯系客服】
為了防止玩家沒事就戳官方客服,聯系客服的選擇需要耗費其他東西。
無非是游戲幣之類的。
維克托沒有這個游戲的充值游戲幣,所以沒有試過。
他把水杯擱在桌面上,點了一下幾乎與頁面本色同色的【聯系客服】按鈕。
頁面遲鈍地反應了一下,卡了幾秒,跳轉到空白頁面。
過了一分鐘,那個空白頁面才逐漸顯現出一行花體字母。
【親愛的測試師,加上郵費問題,聯系客服需要花費游戲倉內現有的營養液呢~】
【确認or否定】
了解了。
那邊可以暗示,但不能聯系。
就是消息時間差有點大,如果時間差很小,官方應該知道他已經猜到了、甚至十分嚴肅地算了一下自己的保險有多少。
現在的情況,還是只能靠維克托自己。
維克托把頁面全關閉,然後靠在沙發背上,又端起杯子喝了一口。
由于十分虛弱的緣故,他獲得了病號待遇。
史蒂夫和他聊了一會兒天,然後在房間裏拘謹地坐了一會兒,就被拒絕打掃房間和送維克托上/床,只能給他倒了一杯水,然後不太放心的離去。
看一個人對自己是否關心,往往從很小的方面就可以看出來。
抛開之前相處時的細節,光看這杯水,有點燙,說明史蒂夫知道維克托坐下喜歡沉思一會兒,再喝水。
還有佩姬,巴基等。
這個世界太真實了,不,它就是真實的。
雖然某些方面簡直令人不能忍受,但好的那一面足以讓維克托忽略其他方面。
維克托扭頭,看向客廳旁邊的陽臺,有陽光撒在半個陽臺的地上。
他又沉思了一會兒,然後在自己的口袋裏掏出一瓶補充血量的物品。
這是他剛進世界獲得的新手禮包。
還是先刺/激一下血量,讓能量能有恢複的空隙吧。
*
正如維克托所料,拍攝紀錄片十分煩人。
在正式開始拍攝的那一天,他盡量和史蒂夫踩着點進入訓練場,但還是被包圍了。
主要是史蒂夫太晃眼了。
特別是最引人注目的美國隊長和最引人注目的光明騎士很友好的、勾肩搭背地來訓練館。
兩只耀眼人物都在,此時不圍更待何時。
維克托趁史蒂夫笑着回答工作人員的問題和簽名時掰開他的手,然後退出人群。
其他習慣性提前一會兒到訓練場的人也多多少少被幾個人簇擁着。
維克托看到同樣被圍着的巴基看過來,兩人對視一眼,巴基的眼睛亮了一下。
他仿佛找到了脫離包圍圈的好辦法。
在好朋友禍水東引前,維克托把狙擊木倉凝聚出來,目不斜視地走到靶場那兒,去練習瞄準。
字面意思,練習瞄準。
沒有人會沒有眼色的去湊到一個正在瞄準的狙擊手跟前。
特別是,這個狙擊手的對外形象還十分的不好惹。
之前他恐吓聽演講的士兵的事例還流傳很廣呢。
據說還有人在退場後留下了因為演講而感動的淚水,至于是不是真的感動,鬼知道。
總之,一點,維克托上将不好惹。
特別是在和他關系好之一的史蒂夫被其他工作人員包圍,與外界隔絕。
和他關系好之二的佩姬明智地根本不來看他們雪訓練
和他關系好之三的巴基正在和圍着他的工作人員說笑,根本不往拿木倉的維克托那邊湊的情況下。
所以維克托清淨了。
最終,工作人員勉強收回熱情,大部分都根據規定撤退,只有少部分去操控儀器的時候,維克托在瞄準。
史蒂夫在練盾的時候,他還在瞄準。
巴基逗的某位好看的工作人員連連笑出聲後,他還在瞄準。
只不過,在場的隊友們都逐漸不想在這兒拍紀錄片了。
維克托提高了一階靶子運動速度,自然而然地往門那邊移動了幾步。
有一位隊友試探性地走過來,和維克托搭讪。
他們離門口很近,史蒂夫被迫只在鏡頭附近移動,兩者的距離有點遠,但他還可以隐約聽到那邊在說什麽。
靠近門口的兩位熟悉了一下,然後熱情地勾肩搭背,一邊說着随口胡謅的話,一邊相當熟練的率先走出了大門。
工作人員反應了幾秒才探頭,滿臉疑惑地瞧着空無一人的門口。
巴基自告奮勇,“他們經常這樣,聊的開心了就找個地方去切磋,我去把他們叫回來。”
見鬼,明明沒有‘經常’這樣。
被鏡頭對準的史蒂夫無奈地咽回去這句話,然後看着小夥伴快速向門口走去。
估計同樣也是一去不複返。
過了一會兒,訓練場內的其他人都陸續碰巧有事,只能‘遺憾’地先行離去。
只留下了史蒂夫在這兒。
工作人員看了看空蕩蕩的訓練場,和看過來的史蒂夫,想了想,“抱歉,隊長。”
“文件有沒有通知你們,只有訓練場有這種架立式的錄像設備,但其他地方也安裝了隐藏的錄像設備?”
——當然沒有。
*
維克托随手拔下一根草叼着,“怎麽都出來了?”
巴基躺在他旁邊的草地上,“你身體虛弱,大家都擔心你,感不感動?”
一點都不感動。
還有幾個隊友在草垛上躺着曬太陽,操場邊有隊友漫步閑談,還有隊友在進行越野訓練。
總之,都從訓練館溜了出來。
維克托數了一下人,“很好,只有史蒂夫留在那兒了。”
他十分心痛,“你怎麽能把公主殿下一個人留在那?你就不怕他被套出來一些話嗎?嗯?布魯克林的一枝花?”
他的摯友心更痛,“可是你現在那麽虛弱,小霸花。”
兩人對視了幾秒,同時休戰。
生活都那麽不容易了,幹嘛還要相互針對呢。
維克托再數了一下人數,确認了,“真的只有史蒂夫留在那裏了。”
巴基也跟着數了一下,然後皺了皺眉,“不會出什麽問題吧?”
美國隊長的魅力十分出色,風靡全國,甚至連敵方的一部分人對美國隊長也有崇拜類的情緒。
更何況,維克托雖然一直在瞄準,但又不是真的在瞄準,他一直在用餘光觀察周圍。
一直跟着史蒂夫的工作人員,态度明顯的表現出來了,又是美國隊長的粉絲。
戰時的精神支柱的粉絲,絕大多數都有很大的熱情和貢獻精神。
他們多半會只默默記錄下史蒂夫的訓練日常,就算提出一些問題,也是溫柔不鋒利類的。
在只有史蒂夫一個人留在那兒的情況下,紀錄片的效果可能更好,更無爆點。
如果所有人都繼續待在館內,估計适應一會兒就會忘記錄像設備和工作人員的存在,繼續像以前那樣,訓練的時候随意閑聊。
那可是紀錄片,估計沒人會想在時候發現,那變成了八卦和搞笑的紀錄片。
維克托簡單地把這點說出來,然後繼續躺在草坪上。
本來起了半個身體的巴基也躺了回去。
既然沒什麽嚴重後果,反而更好,那還是不回到那個尴尬的地方比較好。
只是,巴基躺了一會兒,突然道:“設備鋪設了好幾天,原來只有那一臺儀器嗎?”
維克托頓了頓,轉頭和巴基對視青草汁染了一下他的耳朵,“……那你想說什麽,花花?”
稱呼越來過分了,巴基:“……”
他頓了頓,“其實你可以直接稱呼我為巴基,或者生疏一點,巴恩斯也可以。”
“只要不是布魯克林的一枝花或者花花,怎樣都行。”
維克托沉思了一秒,“那,公主殿下?你好像不排斥這個稱呼?”
好吧。
行吧。
那就這樣吧。
巴基調整姿勢,離維克托遠了一些,“什麽都可以,小霸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