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豚骨叉燒拉面

因為我們是朋友啊!!

天氣晴朗,萬裏無雲。

那是一個對于他們來說都十分稀罕的休息日。

因為在外游蕩尋找輝夜遺跡的宇智波佐助久違地回到了木葉,作為下一任火影人選被拘在現任火影身邊暗無天日地學習的四戰英雄漩渦鳴人,終于在被壓榨的事務勞作中獲得了久違的閑暇時間。

“……行了,時間也差不多。難得佐助回來一趟,去和他吃個中飯吧,鳴人。”

同樣是他們的老師的六代目火影旗木卡卡西清點了一下火影辦公桌上的剩餘文件數量,終于在自家學生的軟磨硬泡下放了他一馬,應允了鳴人想去他思念已久的友人的要求。

聞言,鳴人歡呼一聲,從辦公桌上堆得高高的文件和書本後面蹦起來,一溜煙地就準備出門,還是一襲禦神袍的卡卡西及時叫住他,表情懶散的同時帶着些哭笑不得:“鳴人,佐助已經交付完任務報告了,現在正在火影樓門口等你……”

還沒聽他說完,鳴人就拔腿旋風般沖到窗臺前,急切地探出身子向樓下看。

一襲黑色鬥篷、風塵仆仆的宇智波正站在樓下,黑發白膚和高挑的身姿讓他極為醒目。

他克制不住快樂的神色,将手撐到了窗臺上,用力一躍。

“佐助——!”

可能是心有靈犀的原因吧,在鳴人翻過窗臺高喊出友人名字的前一秒,佐助擡起頭看向高處。

短暫的降落中,漆黑的眼瞳和湛藍的眼瞳不偏不倚地對上了,就像夜色遇見晴空。

然後笑意從那雙黑眸深處湧現。

——鳴人。

翻過窗臺的過程中,耳邊出現了幻覺一般的呼喚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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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自己的思念之情造成的錯覺呢,還是那個人确實在心裏呼喚我的名字?

不過這都不重要。

重要的是,佐助現在就身在此處。他回到了木葉,回到了我的身邊。

鳴人輕巧地落在佐助身側,屈膝拍了拍落地時濺到褲腳上的塵土,轉頭就伸出手臂攬住了黑發青年的肩膀。

許久不見的想念被壓抑成一句再簡單不過的邀請。

金發青年笑得比陽光還要燦爛。他興致勃勃地說道:“佐助,好久不見,我們一起去吃拉面吧!”

然而結果不盡如人意。

鳴人和佐助并肩走在街上。現任的火影輔佐身上散發出宛若實體的喪氣。

“啊啊啊為什麽這麽巧啊我說!一樂大叔怎麽帶着家人出門探親了,還恰好就是佐助回來的今天啊我說!”

鳴人淚流滿面地抱着腦袋大喊,不願意接受殘酷的現實。

上次走之前明明說好下次回來要和小佐助一起吃拉面的說!

竟然要爽約了!

佐助看着身邊怏怏不樂的鳴人,感到有些無奈。這家夥今天應該還沒吃,再耽誤午飯時間都要過了,還是再找一家餐館才是正經事。

想到這裏,他戳了戳鳴人的肩膀,在他看過來時不在意地一挑眉:

“再找一家賣拉面的店不就好了,幹嘛那麽沮喪,吊車尾的。”

“對啊。”鳴人在佐助的提示下恍然大悟,張望了一下周圍的街道,忽然抓住了佐助的胳膊向一個方向跑去,高興地說道,“我想起來了,佐助!上次鹿丸跟我說那裏有一家拉面味道很不錯的店!”

兩個人逆着人流,急匆匆地跑到了一個沒什麽人的僻靜角落,鳴人的腦袋轉了好幾圈,嘴裏還嘟嘟囔囔着什麽,最後才終于帶着佐助停在一家店面前。

“這是……?”

佐助望着陳舊的店面,半舊不新的招牌上隐約可見的店名,沒忍住抽了抽嘴角。

他怎麽對這家店毫無印象。

是戰後剛剛從木葉開起來的新店嗎。但是為什麽外面又顯得那麽破舊。莫非是買下來的時候沒有裝修?

鳴人倒是沒什麽疑慮的樣子。

他摸摸癟癟的肚子,又像犬科動物一般仔細地嗅了嗅空氣中的味道,說着“好香啊佐助,應該就是這家吧!”,然後就向着店內突入了。

佐助沒有辦法,也只能跟了上去。

推開店門,映入眼簾的是與外面截然不同的裝潢,幹淨舒适,挺有氛圍。

佐助因此稍稍放寬了心,心想那個奈良家的應該挺靠譜的不會瞎推薦店鋪,跟着鳴人走到了櫃臺前站定。

“老板,來一碗叉燒拉面!”

随着鳴人熱情的喊聲,白發褐膚的老板從內間掀起簾子,探頭應了一聲:“一碗叉燒拉面是吧。另一位客人要什麽?”

“和他一樣,加番茄。再來兩個木魚烤飯團。”

佐助掃了菜單一眼,回答道。

聽到他的聲音,老板不知為何愣了一下,看他了幾眼才舒展開眉頭,點頭回應“我知道了,請稍等”,就放下簾子縮回了內間。

佐助對老板的打量并不以為意。

生活在木葉的人總聽說過宇智波的末裔,面對面認出來也不稀奇。佐助從小喪親一人獨活,早已習慣了各種各樣的目光。更何況老板沒有惡意,更是無需在意了。

他們兩人随便選了一張桌子坐了下來,等待拉面的到來。

佐助掃了幾眼周圍,都是些看起來不太正常的客人,不禁皺了皺眉頭。但他很快又想開了:四戰之後木葉已成忍村中首屈一指的巨頭,自然會吸引各種各樣的人前來。而忍者和常人中總有一些怪胎混跡,這是非常正常的事情,不足為慮。

而坐在他對面的鳴人自始至終都沒有表現出什麽不對,這也很好地證明了他的猜想。

鳴人是極其敏銳的感知型忍者,他甚至可以察覺查克拉中是否包含惡意。如今他沒有什麽反應,這家店應該是正常的。

就算有什麽難以察覺的危險,也沒有關系。如今他與鳴人都在此處,身為頂尖忍者的兩人并肩作戰,這世間又有什麽難得了他們?

鳴人卻是沒有察覺吃個飯自家朋友還有那麽多的心理活動。他開開心心地看着佐助,湛藍色的眼眸亮亮的,十分快樂的樣子:

“佐助這一回走了兩個月還要多啊,總算回來了我說。”

“是兩個月零六天。”佐助也被他的好心情感染了,唇邊不自覺地流露出笑意,反問道,“也沒有多久吧?”

“太——久——了!”

鳴人一字一句地拖長聲音認真反駁。他前傾身體盯着佐助,難得顯出了孩提時代的賭氣樣子,哼哼着說道:“這次在村子裏待久一點吧,下次也要早點回來哦,佐助。”

這家夥好像有點不好意思,但提要求提得又理直氣壯,真是和當年一模一樣,一點沒變。

佐助不自覺地想笑,笑容彎起倏忽又回歸黯淡。

他聽不出情緒地“嗯”了一聲,側臉去看窗外木葉的街景。

這個村子對他而言已經沒有什麽值得眷戀的了。每次走在這裏,走在歡笑生活的人群裏,都會想起自己死去的哥哥,死去的族人,血紅的月,成片的墓碑和輸掉的賭約。木葉奪走了他太多的珍貴之物,還給他一個支離破碎的人生。

可這也是他生命中兩位最重要的人拼盡一切也要守護的地方。

他的哥哥鼬,他唯一的友人鳴人。

哥哥離開了,可是鳴人還在木葉等他回來。

就算在外漂泊,或許眼前的這個人所在的地方,也還能算是他的歸鄉。

“拉面來了,輕慢用。”

藍色長發的侍應生送來兩大碗熱氣騰騰的拉面,手腳麻利地放在他們面前,然後将托盤夾在胳膊下,施施然離去。

袅袅的水霧在空氣中逐漸濃厚,朦胧了佐助心裏的情感和面上的神情。

他低頭向着拉面碗內看去,頓時有些意外。

那是一碗比起一樂的招牌來說也并不遜色的拉面。

賣相相當之好,乳白濃稠的豬骨高湯裏抱着淡黃色的細長拉面,上面鋪着被細繩割成兩半的金黃溏心鹵蛋、黃褐色的長條筍幹、切成塊的鮮紅番茄、成片粉白的鳴門卷,碗邊還插了幾片深綠色的海苔。最引人注目的不是這些,而是足足有五片、呈扇形均勻排列在碗中的叉燒肉,被醬油浸潤的外層閃着油光,和高湯一起散發着極為誘人的香氣。

看來并不是随便推薦的店啊。

佐助看着面前這份幾乎可以斷定是極品的豚骨叉燒拉面,心想。

而他對面的鳴人已經快要流口水了。

在工作的期間肚子早就空空如也的金發青年連忙閉上雙手合十,說了一句“我開動了”就拿起筷子撈起面條迫不及待地一下子吸溜進嘴裏。

然後他的動作和表情就定格了。

過了半秒,鳴人才驚詫地瞪圓了湛藍色的眼睛,驚嘆道:

“厲害!超美味!”

看見他這副樣子,本來不算特別有胃口的佐助,倒也生出了幾分嘗一嘗面前這份拉面的欲望。

他也用筷子夾起拉面放入口中,登時也被它的味道所驚豔了。

随着牙齒咬斷勁道的面條,滲入口中的角角落落的,是滿溢着鮮美香氣的豚骨高湯。沒有一絲腥氣,口感十分醇美,還帶着幾分蔬菜的甜味和番茄獨有的微酸,十分開胃。

少年時他常常被鳴人拉去一樂吃拉面,很熟悉那裏的拉面的味道。這家店端出的高湯,雖然味道并不相同,但美味程度是相似的,這在一家并非主營拉面的餐館裏分外難得。

忽然有些期待起之後将會送上的飯團,佐助咽下這口拉面後,夾起一塊叉燒,嘗了嘗味道。

唔,口感很好,也很肥美,調味恰到好處,可以說是上品的叉燒。

筍幹很有韌性,味道也很好。番茄吸足了高湯,邊緣稍稍有些被煮化了,但是保持着鮮脆綿軟的口感,好評。鳴門卷……

等佐助将碗中的東西嘗了個遍之後,一碗拉面也差不多快要吃完了。

鳴人吃拉面的速度一向比他快些,已經雙手端起面碗咕嘟咕嘟地在喝湯了,從這個角度只能看見他的碗底。

佐助索性三除兩下優雅而不失快速地幾筷子把剩餘的拉面吃完,留着面湯沒動,然後放下了筷子。

恰好,這時之前那個藍發青年再次走了過來,為他們送來放在一個碟子上的兩個飯團:

“你們的木魚烤飯團來了,請慢用。”

佐助沖他禮貌地點頭致謝,而鳴人放下空空如也的面碗,舒爽地呼了一口氣,十分健氣地轉頭向藍發小哥喊道:“再來一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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