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章

江雨夢和程遠好像商量好的一般, 開始早出晚歸, 錯開見面的時間, 晚上還是在一張床上, 睡覺的時候, 他依然會抱着她。

說話還是那樣溫溫柔柔的,低沉醇厚的聲音落在耳中宛若漂浮在雲端。

飄着飄着, 她又感覺什麽地方不對勁。

似乎多了些客氣,少了些親昵。

江雨夢很想打破這種氛圍, 但是只要一對視上他的眼神,又莫名的心虛,就像學生沒寫完作業見到班主任,周身透着, 啊啊啊,我要完的感覺。

越來越慫, 慫到最後, 下班回家的時間越發的晚。

“哎。”

“哎。”

兩道此起彼伏的嘆氣聲響起,江雨夢執起酒杯, 輕抿一口, 對着韓菲菲說:“你嘆什麽氣?”

韓菲菲搖搖頭,“我也不知道,只是你一直嘆, 我總得跟上你的步伐。”

江雨夢給了她個白眼,“你說我到底該怎麽辦?”

韓菲菲給自己倒了一杯紅酒,“要不你坦白?把你的家世亮出來, 我就不信哪個男人不喜歡自己老婆是有錢人這個身份。除非他瞎!”

江雨夢搖頭,“那程遠就屬于瞎的行列了。他曾明确表示顧過,很喜歡現在的我。現在的我什麽樣?一個打工妹。他在暗示什麽你懂嗎?”

韓菲菲:“不懂。”

江雨夢靠在椅背上,“說明他讨厭有!錢!人!”

韓菲菲睜大眼珠子,一臉不可置信,“你分析的對嗎?他是這個意思嗎?聽着不像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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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雨夢別的不敢擔保,但對于自己高智商這種事,還是百分百有信心的。

程遠他……就是喜歡兢兢業業小職員人設。

她要是冷不丁改了,無非一種下場,民政局走一圈。可憐她這結婚證才拿了一個月。

還沒攥熱乎呢。

紅本換紅本顏色倒是差不多。

可意義天差地別。

江雨夢惆悵的又喝了小半杯。

韓菲菲搖搖頭,已婚婦女的悲哀呀。

看她多好,單身狗沒煩惱。

不對,她也是有煩惱的,最煩的就是那個顧韻森,又不消停。

江雨夢放下杯子,擡眸問:“對了,你和顧韻森最近怎麽樣?”

“想知道?”

“嗯。”

韓菲菲從包裏拿出手機,打開微信調出和顧韻森的聊天記錄,遞給她,“他正在往搞笑類神精學上一去不複返。”

話落,糾正了一下,“錯,是精神學,神經病那種。”

江雨夢接過手機,垂下眸,扒拉着認真看起來。

顧韻森:【在哪栽倒的在哪爬起來,我想從你身上爬起來。】

顧韻森:【我二十四你二十三,加一起是四十七,都是黃土埋半截的人了,要不一起過。】

顧韻森:【你是月,我是天,我在上你在下。】

顧韻森:【我這人一無所長,最長的地方一定能給你帶來性/福。】

顧韻森:【我最想一睜眼見到你,可我總是在閉眼的時候才能看見你,夢裏的你好美。】

顧韻森:【知道你喜歡幽默風趣的男人,我會為了你瘋。】

顧韻森:【愛一個人口難開,要不讓我親自撬開。】

顧韻森:【你別總是不理我,那樣我會失了方向,(PS我不會看北極星)。】

顧韻森:【我不會說情話,但我可以每天說一遍,I LOVE YOU。】

顧韻森:【以上非原創,下面是我的真情實感。】

顧韻森:【看電梯的還缺人不???】

顧韻森:【紅包群建了三,要不我再建一個???】

江雨夢看完,笑得前俯後仰,“你家顧韻森太有才了,簡直是極品中的極品,楷模中的楷模。沒想到他自小在國外長大的人,對中國文化能理解的這樣徹底,佩服!”

韓菲菲冷着臉:“打住,誰說他是我家的。”

她點了點手機屏幕,“你沒看到他寫着非原創嗎?誰知道是從哪瞎幾把找來的。”

江雨夢對于韓菲菲的回複比較感興趣,又往下拉了拉。

韓菲菲:【有病要看醫生。】

韓菲菲:【吃藥遵醫囑。】

韓菲菲:【有個地方專門醫治你這種病況的人,坐111路公交去精神病院。】

韓菲菲:【不用感謝我,我的名字叫雷鋒。】

“哈哈哈。”江雨夢差點把眼淚笑出來,紅着臉問:“那他最近在幹什麽?”

韓菲菲仰頭喝完高腳杯裏的紅酒,“拓展新職業。”

“??”

“梯長。”

“什麽?”

“看護電梯的熱心市民。”

江雨夢從來不知道顧韻森竟然是這樣逗比的一個男人,不當喜劇演員真是影視界的損失。

全民就指望他脫苦致樂了。

她給出一個公正的意見:“菲菲你真是身在福中不知福,你要是找了顧韻森,你知道你會有多麽大的收獲嗎?”

韓菲菲:“什麽?”

江雨夢單手托起她的下巴,認真說:“你會多很多的眼角紋。”

韓菲菲:“嗯?”

江雨夢:“見天的笑,不得長皺紋嘛。”

韓菲菲:“……”

你可拉倒吧。

雖然是這麽說,回到家後,韓菲菲硬是鏡子前坐了半個小時,認真端詳着,仔細查看。

有皺紋了嗎?

有了嗎?

她拿出面膜,在臉上敷了好幾層。

江雨夢到家的時間是晚上十點,她給代駕付了款,從車上下來。樓道裏靜悄悄的,進了電梯,她靠着電梯壁等了好久,後知後覺發現忘了按。

又扒拉着找了幾分鐘,電梯總算運行。

電梯門打開,她半眯着眼走出來,眼前景物好像打了馬賽克,連燈光都浮上了一層霧。

看什麽都不真切。

走着走着,前方好像有身影在動,她打了個酒嗝,慢悠悠走過去。

那人身上的氣息很好聞,似乎在哪聞到過,後來她想起來了,是……程遠身上的香味。

她頓住步子,掀起眼皮,笑嘻嘻打招呼:“好啊。”

程遠雙手抄在口袋裏,身體貼着牆壁,靜靜地凝視着她,深邃的瞳仁裏閃着光。

眼角那顆淚痣在燈光的映射下,好像比平時更亮了些。

也更灼人了些。

他這人看人時有一個習慣,目光專注,眼神炙熱。當然這個特殊待遇的只限江雨夢。

至于別人嗎?

連個眼神都吝啬給。

江雨夢見他不說話,伸手戳了戳他的胸口。

“為什麽不理我?”

程遠聞到涓涓而來的酒氣,淡聲問:“喝酒了?”

江雨夢傻笑着點點頭,“喝、喝了一點點。”

她用手比劃一下,“就這麽少哦。”

程遠抱胸睨向她,一副不相信的樣子。

江雨夢擺擺手,“好啦,喝、喝了兩杯。”

“……”

“三杯,三杯總成了吧。”其實她也不太記得自己喝了多少,反正沒有喝醉。

她展開雙臂,甜甜地說:“抱抱。”

程遠凝視着她的臉,臉上的擔憂漸漸褪去,但依舊沒有行動,還是保持着雙臂環胸看她的姿勢。

眼神裏帶着電波。

江雨夢手搭在他的臂彎間,用力搖晃,“抱抱,抱抱,我要抱抱。”

女人撒起嬌來,能把男人的心給融化了。

程遠臉色漸漸恢複成寵溺的神色。

江雨夢賣萌嘟嘴,“抱我,抱我。”

程遠放下手,垂在身體兩側,身體微彎,低頭湊到她面前,額間的發絲隐隐交纏,兩人的嘴幾乎要貼上。

江雨夢長睫一顫一顫的,水漾的眸底蕩出光,不知不覺撅起嘴,等待着吻的到來。

“咔。”房門打開,有穿堂風吹過,卷起她垂在肩上的發絲,有幾縷頑皮地貼在了臉上。

她迷蒙的瞅着程遠,手揪上他的胸前的衣服。

眼底滿含期待。

程遠輕笑,擡手捏了下她的臉,“走了。”

轉身朝屋內走去。

江雨夢站在後方,小聲嘟囔:“你還沒抱抱呢。”

接着又補刀一句:“你是不是讨厭我?”

前方的身影頓住,燈光打在他頭頂,襯的他越發高大,他徐徐轉身。

“你說什麽?”

江雨夢倔強地站在門口,“你是不是讨厭我?”

程遠鎖着她的眸,一眼便撞進她眸底深處,聲音軟軟,“你感覺不到?”

江雨夢先是搖頭,後又點頭,“感覺到了,你現在連抱都不想抱我了,肯定是讨厭我。嗚嗚。”

眼淚說來就來。

伴着抽噎聲。

程遠被這戲劇性的一幕給弄笑,明明剛剛還好好的,這是怎麽了?

他搖搖頭,慢走上前。

江雨夢伸直胳膊,“抱抱。”

她今夜似乎很執着于這個抱抱。

程遠寵溺的揚起唇,“好。”

聲落,他一把攔腰抱起她,慢悠悠走進卧室。

剛要放下,江雨夢發話:“等等。”

程遠愣住:“做什麽?”

江雨夢從口袋裏翻找出手機,擺了個剪刀手的姿勢,“我要拍張自拍照。”

她剛才回來的時候,在大街上看到一男一女熱吻,吻完了,男孩子背着女孩子走,邊走邊拍照片。

她看見後羨慕的不行。

心裏有個念頭一直往外冒,不行,她也要拍!

就這樣,她在程遠懷裏擺了好幾個姿勢,最後借着酒勁爬到了他的背上。

八爪魚似的,死活不下來。

揚言必須拍夠二十張。

程遠見她對二十這個數字很執着,随口問:“為什麽是二十?”

江雨夢眨着眼,顫着音回:“因為二是我的幸運數字呀。”

久久。

程遠:“确實挺二的。”

拍完照片,想起自己手指被夾上的事,她纏着程遠吹吹,纖細的手指一直在他面前晃呀晃。

“吹吹。”

程遠什麽也沒說,執起她的手,輕柔吹起來,一下一下,暖意洋洋。

江雨夢以手支頭,默默享受着女皇般的待遇,時不時點評:

“這這。”

程遠伺候完女皇陛下正好手機響了,他起身去接。

江雨夢抱着枕頭在床上連滾兩圈,滾完後,突然覺得有些地方不對。

她趴下看着手指,細細端詳,诶,不對呀,她傷的不是右手,是左手好不好。

程遠剛才給她吹得是——右!手!手!指!

哦,還有個地方錯了,她當時夾上的是食指,剛才只顧着拿喬好像吹得小手指。

有點脫軌。

江雨夢頭一垂,生無可戀的趴在床上。

程遠挂斷電話走進來,坐到她身旁問:“還需要吹嗎?”

江雨夢擡起頭,顧不得扒開臉上的發絲,搖頭:“不用,不用,好了。”

程遠手背托腮,努努嘴,“左手還沒吹。”

江雨夢悄悄把手藏起來,“左手挺好。”

程遠目光灼灼輕聲說:“傷的不是左手嗎?”

“……”

程遠:“除了手,別的地方我也可以吹。”

作者有話要說:  啦啦啦,到了午飯時間了,小主們,吃好喝好啊。

依舊等待掉馬的一天。

程遠:哎,我太難了。

作者君:兒子,穩住,大綱不能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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