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陷落
一個奇怪的鈴聲響起把朦胧中的陸海震了個清醒,“喂。”
也不知對面說了什麽,陸海的臉色一下子就冷了下來,剛睡醒的慵懶被沖退,“是嗎?”
“我明白。”電話的結尾,他的語氣滿是無力,又似乎帶着些許憤懑。
電話那頭的人放下電話,嘆了口氣,身旁的婦人面帶憂慮,急切地在詢問着什麽。
接着一個電話又過來。
是酒吧的朋友,今天剛好兩人輪休輪到一天。羅子衿,年僅三十就擔當大堂經理的位子,可見這個女人本事大得很,可每當她面對陸海時,堅硬外殼下的柔軟向外觸碰,想要勾住對方。明眼人都能看出來她對陸海有意思,還是很大的意思。
城裏人,陸海什麽沒見過,這樣的女人,露出這番模樣一般男人是受不住。但是禁不住城裏的女人不說個個都也有一半要強,争先,比男人還厲害,很佩服,但習以為常啊。
總之,陸海是真的把對方當朋友,沒感覺。
安靜的咖啡館,時有輕聲細語,也不會有不識相的人打破這份柔和的氣氛。天氣漸漸涼下來,溫溫的空調還有熨帖滾燙的咖啡或者奶茶又或者一份小甜點是深秋裏一份閑适。
羅子衿拿着勺子輕輕攪着杯子裏的咖啡,保養得宜的纖手轉動吸引着目光,她似笑非笑地看着對面那個男人。越看越覺得好看,越合自己的口味。
不得不說,陸海确實是耐看型,身上帶着不屬于這個年紀的沉穩和內斂,散發出我很靠譜的費洛蒙,看着看着就看出味道來了。現在的女人都想找個可靠的男人。
無怪乎羅子衿看呆住。
身為目光的焦點,陸海沒有絲毫局促,坦然自若,任由打量,抿上一口奶綠,繼續看着透明玻璃外人來人往。神情在觀察中慢慢變化,冷漠從骨子裏泛出來,瘦削的臉龐淩厲不少。
一直盯着他的羅子衿,一愣,忽然覺得眼前的人不真實起來,到底哪個才是真正的陸海,是此刻的冷漠還是平日的溫和?
那份熱烈的喜愛也随着疑問平靜下來,冷卻到正常的溫度。
“你覺得它怎麽樣?”陸海沒頭沒腦地問了一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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羅子衿沒想到他會開口,并且對這個問題一臉懵逼,“什麽?”
“這座城市。”簡略到不像平時的陸海風格。
“挺好的。”羅子衿感到一絲壓迫,但是沒有說出口,只是拘謹着回答問題。
“為什麽?”
羅子衿很奇怪,這個問題很奇怪,“什麽為什麽?我在這座城市出生,自然對她有不一樣的感情,不管它有多差勁,但她養育了這裏一代代人。”
“啊,是嗎……”原來是這樣嗎?陸海垂下眼睑,一絲疲憊浮上眉頭。“可它被禁锢了。”
“是他們造就了這座城市,所以毀不毀滅跟我們沒什麽關系,上頭有上頭的做法。”冷靜的分析。
希望每個人都能如她這麽想。
這是陸海睡着前的想法。
再次醒來,發現是熟悉的公寓。
自己是怎麽回來的呢?
看着身上的家居服,陸海沒有繼續想那些有用沒用的東西,只是拿出了筆記本開始記昨天沒記下的。
“剁剁剁”門被敲響,陸海若無其事地将筆記本和筆往枕頭底下一塞,清了清嗓子,“咳咳,進來。”
進來的是顧鑫笑裏帶愁,調侃道:“怎麽約會約到睡着了?昨天羅小姐可是憤憤而來,你……不會不行吧?”說着,還朝着陸海下半身看去。
每個男人早晨都會有的反應昭示着不是不行的事實,顧鑫咳嗽了一聲,挪開了視線。陸海一大早迷迷糊糊就記得記筆記哪顧得上自己的小兄弟就由着它起立立正了,反正過會兒就消下去了,沒想到顧鑫居然這麽直接盯着看,不過也不是什麽大事,又不是娘們,看一眼不會掉塊肉。
“你來做什麽?”陸海極力溫和地問道。
“額……我來問問你要不要喝牛奶。”
“不用了謝謝!”
對方臉上顯而易見的冷淡讓顧鑫心裏犯怵。聽到答案的一瞬間,又是悲哀又是歡喜。
為被拒絕而悲傷,為能夠說上話而歡喜。個中滋味,自己體味。
“能幫我拿一杯白水嗎?”大概有些不忍看到那張清俊的臉上出現失望,陸海開口要求道。
仿佛發現了驚喜一樣,顧鑫差點跳起來,“能,當然能!”
門阖上,陸海随意收拾了筆記就藏好了。他雙手交叉放在腦後靠在床頭,突然想抽根煙。一支筆,被當做煙夾在手指上,模拟着抽煙的姿勢,搭在床邊,輕輕一抖,煙灰飄然落下。
白水很快就被擺到陸海面前,顧鑫欲言又止磨磨蹭蹭站在床邊,一副我要走了,你為什麽不挽留我的樣子。
“坐一會兒?”陸海如他所願,一邊詢問着,一邊把筆放在了床頭櫃上。
顧鑫看着比晚上耀眼的面容,一時失語,竟不知該說些什麽。[場面一度十分尴尬,最怕空氣突然安靜]近乎同手同腳地走到床邊坐下,呆滞。
玩着鑰匙扣的陸海沒有出聲提醒旁邊書桌有把凳子,不需要坐床上。整個房間裏都是鑰匙相撞的聲響,讓人莫名煩躁。
作者有話要說:
憋不粗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