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言罄本來等着梁飛洗澡睡覺,結果到了半夜,梁飛忽然說有任務要外出,讓他去卧室睡。

“有情況?”

“他們從寰宇雇傭的那批人嘴裏撬出點消息,有些線索需要确定,我出去一趟,盡量明天早飯前回來。”梁飛換回了工作時常穿的風衣,拿好随身佩戴的設備,夜視墨鏡一戴,直接開窗跳出去了。

言罄吓個半死,這可是70層!追過去一看,梁飛早就消失在夜色中,他隐約能聽到飛行器的震動聲,只是看不見,便想着也許是為了不打草驚蛇,開啓了隐形模式。

梁飛說走就走,他反而睡不着了。想了一會兒,索性繼續工作。

忙到淩晨2點多,他實在困得厲害,便鑽進被窩睡着了,只是做了一晚上的夢,睡得很不踏實。

不知睡了多久,昏昏沉沉間,似乎有人鑽進了被窩。

言罄緩緩睜開眼,便看到梁飛在床的另一側合衣背對着他躺下了。

“你回來了?”言罄低聲問着,嗓子還有些啞,聽起來還帶着些鼻音。他看了眼時間,已經是淩晨5點半了。

“吵醒你了?”梁飛轉過來,臉色白慘慘的,身上隐約傳來硝石的味道。

“還好,你……開槍了?”

梁飛嗅了嗅自己身上,閉上眼:“還以為你發現不了呢。我們追到東合光啓的一個隐藏小廠房,誰知道正好碰上爆炸,廠房毀了,現場一片混亂,我們不得不沖進火海救人找證據,等消防隊過去,我們就撤了。我實在太累了,懶得洗澡,先睡會兒,你不用管我。”

他将被子向上拉了拉,不再說話了。

言罄看到他眼底的青黑,想提醒他脫掉外套再睡,可又不忍心。爆炸現場有多危險他是知道的,梁飛居然還闖進去救人找證據,這人真是……都不拿自己性命當回事的嗎?!他又氣又擔心,就算是任何一個人做出這種蠢事,他都忍不住要罵幾句,可換了梁飛,他的火氣裏又多了幾分心疼。

因為梁飛就好似習慣了,竟然可以用那麽平淡的語氣說出來,又很快入睡。

言罄忍不住湊近,他想伸手将梁飛抱入懷裏,但梁飛太警惕了,他又怕驚醒他,只好隔着不遠不近的距離靜靜看着。梁飛的呼吸很淺,很慢,一動不動,睫毛都不顫一下,大約是多年的特工生涯鍛煉出來的,要是離得遠一些,幾乎要以為這是具屍體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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讓人覺得恐慌。

漸漸地,言罄也睡着了,這一次沒有再做夢,踏實了許多。

再次醒來時,梁飛還在睡,言罄不想吵醒他,輕手輕腳下了床,出去洗漱吃早餐。聯晟的代表一大早就聯系他,詢問他要不要一起去會場,言罄讓他們先來酒店見一面,下午再一起過去。

兩個小時後,公司的四個代表一起過來了,幾個人一起在套房的客廳談工作。酒店牆壁隔音效果好,言罄将卧室的門關了,他們談話的聲音并不會吵到還在補眠的梁飛。

快中午的時候唐齊過來敲門,一看房間裏這麽多人倒是吓了一跳:“這是什麽情況?”

“我公司的員工。”言罄請他進來,“這位是唐……”

“唐齊。”唐齊主動道,“我不是來找你們言董的,不打擾你們了,你們繼續聊。”

說完扭頭問言罄:“梁飛呢?”

“卧室睡着呢,昨晚太累了。”

唐齊和員工們:“……”

言罄根本沒意識到自己說了有歧義的話,随口招呼他:“你進去的時候小聲點,他大概還在睡。”

唐齊一臉被雷劈的表情推門進去了,言罄重新坐回去,看着他們這次帶來的參展産品報告。

一個員工忍不住問:“言董,你和……梁工在一起啊?”

科研部的這幾個人是見過梁飛的,他們在進行仿生防彈衣的制作,當然知道特七處目前的對接負責人是誰。

“嗯。”言罄點點頭,眼睛沒離開材料。

員工們面面相觑,忍不住想:難道他們Boos被梁工的美色給誘惑了?他們陡然想起言罄要他們帶的東西來,連忙拿出來:“言董,您昨天不是要燈光儀麽?給您。”

言罄拿過來看了看,小小的燈光儀制作精美,金屬色表面上雕着精美的花藤紋樣,隔着镂空間隙,能看到球體中央靜止不動的精密零件。

員工在一旁補充:“最新的燈光儀增加的新功能,可以根據控制者的心跳改變顏色和光波形狀。”

“這功能有什麽實際作用嗎?”言罄不懂。

“額……其實沒什麽實用性。”員工摸了摸鼻子,“就是給情侶們玩浪漫的。”

“嗯?”

“比如可以在告白的時候讓對方感覺到極其炫目的燈光,然後一臉深情地說——親愛的,看到這些光芒了嗎?這就是我此時的心情,我一見到你,就小鹿亂撞——之類的情話。”

“……”言罄抽了抽嘴角,“無聊。”

員工們低頭幹笑。這種設置哪裏無聊了!明明是告白利器好嗎!銷量簡直不要太好!

言罄多問了一句:“你們還帶了什麽好玩意?科研部有什麽新作品出來麽?”

“言董,您是說要上市的産品嗎?”

“不是也行,你們不是總私底下做一些亂七八糟不知道幹什麽用的東西麽?”言罄挑了挑眉,“張堯說有些還挺好玩的。”

“……”被張堯出賣的員工們心裏苦,明明最能折騰亂七八糟小玩意的就是張堯!帶頭利用公司資源搞私人研發什麽的,他們才不要說出來呢。

言罄看着他們:“沒有,還是沒帶?”

大家苦逼兮兮地把随身攜帶的幾個小玩具拿了出來。

言罄看着桌上的幾個新鮮玩具,說:“介紹一下吧,我也了解一下科研部的業餘成果。”

唐齊一進屋梁飛就醒了,他睜眼一看,松了口氣:“是你啊。”

“不然呢?”唐齊靠在門上看着他,揶揄道,“大戰一晚哦?”

“滾!你見過穿這麽多大戰一晚的嗎?”梁飛掀了被子,打着哈欠下了床,“最讨厭半夜出任務了,全是高危任務。”

“昨晚出事了?”

“東合光啓的一個小廠房爆炸了。”梁飛捏了捏鼻梁,“我們剛查到,他們就毀滅證據了,動作真快。”

“他們消息什麽時候這麽靈通了?”唐齊疑惑。

“我也很想知道。”梁飛眯起了眼,“一次也就算了,這已經是第二次被對方先下手為強了。”

“對方有內應?”唐齊很快想到。

“有這個可能。”梁飛重新坐回床上,頭疼,“我最讨厭查內應的事,真的。”

“說得好像誰喜歡似的。”唐齊翻白眼,扔給他一疊資料,“幫你查到的。”

“什麽?”

“聯晟的一些情況。”唐齊遠離門口,挨着他坐下,“言罄當年為了融資,對公司進行了改組,建立了董事會,但那些董事們可不是沖着那一點分紅去的,想把他從董事長位置踢下來的大有人在。”

梁飛翻着資料,嘴裏道:“公司是言罄創辦的,那些董事們可夠貪心的啊。”

“聯晟如今這麽賺錢,誰不想當老大?”唐齊道,“言罄這幾年明裏暗裏被算計了不少回,有幾次甚至有性命之虞,不過基本上,他都化險為夷了。”

“性命之虞?有人想殺他?”梁飛驚訝,“殺人可是重罪,以聯邦目前的法制來說,謀殺罪那可是一級大罪。”

“總有人铤而走險。”唐齊輕描淡寫道,“又不用自己動手,雇幾個殺手,什麽問題都能解決。”

梁飛想起他與言罄的第一次見面,陰暗小巷子裏的追殺他早已司空見慣,當時言罄隐沒在黑暗中,似乎沒有受很嚴重的傷,如今想來,若自己當時沒有及時出現,言罄又會遭遇什麽?受重傷,還是……死?

“對了,我還沒問你,你倆怎麽認識的?”唐齊搭着他肩膀好奇,“如果只是工作上的接觸,言罄應該不太會對你這麽感興趣啊,畢竟接觸不會很多。”

想什麽問什麽,梁飛抽了抽嘴角:“那是件極其狗血的往事。”

唐齊頓時來了興致:“哦?怎麽說?”

“他那時候好像被人追殺,我無意中救了他……然而,他卻反過來要打劫我。”梁飛認真道,“确切地說,是想打劫我的液态麻醉針。我怎麽可能給他!”

唐齊了然:“就你這摳門程度,寧願打死他都不願意把你的寶貝給出去。”

“我哪有那麽兇殘!我只是把他麻醉了而已!”

“如果你手裏拿着的不是液态麻醉針,而是槍的話……”

“那我也不能殺人啊,一級重罪啊!”

“你确定不是因為他長得比較帥?”

“我不是你這麽膚淺的人謝謝。”梁飛推開他八卦的臉,“我只是慫。”

唐齊哈哈大笑,已經能想象到梁飛當時打昏人大步離去時的模樣,忍不住道:“你這傻孩子,難道不懂這種方式最能引起別人的注意嗎?”

“我當然知道!問題是我當時以為不會再遇見他啊!”梁飛郁悶,“我常年在外執行任務,一年到頭回不了幾次家,回去也沒工夫到處走,誰特麽的能想到老天不開眼,我陪我爸去參加個生日宴都能碰到他?”

“這就叫緣分。”唐齊拍拍他的肩膀,“加油啊小弟,争取帶他回梁家,把梁敬恒再氣一頓。”

“喂喂!雖然你讨厭我爸,可我作為兒子,還是很孝順的好吧?”梁飛丢開他的手,“我就算把自己氣死,也不能把我爸氣死啊。”

唐齊嗤了一聲:“你要是真孝順,還能跑特七處上班?”

“……這叫有理想。”

“這叫想不開。”

梁飛怒:“你怎麽不說梁蒙那個蠢貨也想不開呢!”

“他是蠢啊,可誰讓我喜歡他呢?”唐齊笑眯眯道,“我覺得你哥蠢得恰到好處,深得我心。”

“……走開,你這個變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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