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身患重病的任寒雨母親躺在醫院病房中,任寒雨緊緊握着母親的手,從來沒有露出過悲傷表情的他,看起來脆弱極了,母親躺在病床上,一只手撫摸着任寒雨的發頂,溫柔地笑道:“小雨,我一直沒能告訴你,你的爸爸是誰。”

“媽,這個時候你說這些幹嘛?”任寒雨用手拭去臉上的淚水,一臉疑惑地看着母親,任寒與母親年輕的時候必然是位溫柔知性的美人,即使歲月在她的臉上毫不留情,卻依然帶不走她猶有的風韻。“若是媽走了,你一定要去找你的父親,你是他的親生骨肉。”

“我不想知道,一個抛棄我們母子這麽多年的父親,不認也罷!”

“不,你父親他也是有苦衷的,若你去找他,你一定能獲得比現在更好的生活。”

“你的父親叫李越,沒錯,就是那個著名的李越。”

作為本市知名企業家的李越,其産業可謂是遍地開花,而李越這個名字,任寒雨也頗有一些印象,他們學校的某位校董好像就是叫李越,不過也有重名的可能。任寒雨一直随母姓,他也是直到現在才聽見母親談起了自己的父親,他心中有一些不詳的預感。

“卡——”

“導演,怎麽樣?”

“很好,霍朗,這幕戲你和劉老師搭配的非常好,一點瑕疵也沒有,繼續努力啊!”

“好,謝謝導演。”

戲裏的任寒雨和平日裏的霍朗完完全全就是兩個人,而且霍朗每次拍戲時感覺自己的靈魂好似飄在空中,能夠直接看見自己的任何表現,可是他卻完全控制不了自己的身體,掌控自己身體的靈魂不屬于自己,可能這麽說給別人聽,別人也會一臉奇怪地看着他吧,可是當鏡頭一切換,等回到現實,他的身體和靈魂又“唰——”地一下歸位合一。

下一幕戲更是考驗霍朗的演技,得知自己的父親是本市知名企業家的任寒雨,為了僅有的最後希望,不惜跑到了李越的家中,只差20萬,如果有了20萬母親的病說不定就能有轉機,可是家中為了給母親治病,已經一貧如洗,現在只剩下房子沒有賣掉,母親也執意不肯賣房,她說,就算她去世,也不希望什麽都沒有留下,好歹能留下一點東西給任寒雨。

這裏也是任寒雨這個人物巨大轉變的關鍵之處,他跪在李越的面前聲嘶力竭地哭喊,只希望自己的親生父親能夠多一點慈悲,能夠借給他這20萬,他任寒雨怎麽樣也是能夠還的上的,只要母親還在,怎麽樣都能夠做到,而就在這幕戲中,正好也有裴禹揚的戲份,他的戲份好死不死就是給任寒雨潑冷水,這也是任寒雨更加憎惡李沐然的原因,李沐然的心理狀态也很難把握,他既要表現出震驚,又要帶着那麽一絲厭惡與不耐。

坐在片場休息的吳愉也驚訝地看着霍朗,這個人雖然演着平凡而又不出衆的角色,可是他的臺詞功力以及整個人表演的狀态,完全看不出是一個模特轉型來做演員的,完全比她這個科班出身的還要科班,她有預感,霍朗這個人以後的前途不可限量。

裴禹揚一點都沒有關注霍朗,本來對他就沒有什麽好感,只不過在一起拍戲維持表面上的和平罷了,再說霍朗和他長得也不是一個型的,市場競争力不是很大,不過下一幕戲他要當衆羞辱霍朗飾演的任寒雨,想想就很刺激,勾起一抹笑容的裴禹揚看向了霍朗的方向,而就在這個時候撞見了高橋的眼神。

這個人他不是很熟悉,不過以他的長相身材和衣品完全可以做一個藝人了,居然是霍朗的經紀人,也想不到霍朗這種人居然是當了這麽多年的模特,衣品差到一定程度了,襯衫牛仔褲就出門,這是一個藝人應該有的品味嗎?高橋的眼神可以說是不友善,小小的一個經紀人居然也敢這麽看我,裴禹揚移開雙眼,低下頭看起手中的劇本起來,不着急,我有的是辦法整你家的霍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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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麽都沒察覺的霍朗喝着水坐在一旁休息了一會兒,等下是裴禹揚和何曦的戲份,他打開手機,微信很多條未讀消息,不過一條都不是嚴璨的,嘆了一口氣的霍朗只好開始刷微博,他從來不主動聯系嚴璨,這也是嚴璨的規定,可是一個人如果時常和你主動聯系,突然連着好幾天一句話都不說,實在是太奇怪。那天嚴璨喝醉酒之後,他開着車把嚴璨送了回去什麽也沒說,就離開了,嚴璨也沒有挽留他,直接讓他回去了,心裏還是有幾分奇怪的,霍朗感覺自己拍了戲以後,整個人變得越來越奇怪了?你還記不記得你的初心啊朋友??雖說自己現在算不上直男,可是心裏的感受總是變得很奇怪。

還是得冷靜下,等下這幕戲還是需要爆發很大的能量,霍朗拎着水杯,走向棚外不太遠的地方。

內心還是有一股不太舒服的感覺,他猶豫地拿出手機,解鎖,點開通話記錄,嚴璨的號碼在這部手機上出現已經是前天的事情,自從去完商界的宴會以後,嚴璨就再也沒有給他打電話,他暗下決心,還是要打個電話問問吧。

“滴、嘟——”

“喂?”

“……”

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霍朗猛地挂掉了電話

我操這是誰啊?這不是嚴璨的聲音啊!!霍朗一下炸了,心裏亂得像一團麻,他手汗突然多得抓不住手機,剛才接電話的聲音一聽就知道不是嚴璨啊,這個人的聲音明顯偏細,而且是一個男人,沒有嚴璨的聲音低沉,這到底什麽情況?嚴璨一般不會讓人碰他的手機,霍朗也從來沒看過嚴璨的手機,這個人居然能接到嚴璨的電話,關系一定不一般,這什麽情況啊到底?是不是嚴璨的弟弟?要不然是嚴璨的什麽表親?

不再胡思亂想,還得要繼續拍戲,拍了拍自己臉的霍朗又朝原來的方向走了回去,不知道為什麽嚴璨的電話出現的是別人的聲音的時候,他會瘋狂得想要爆炸,難道這就是他不讓自己随便給他打電話的原因嗎?在他不在的時候,在和別人在一起?果然我還是對嚴璨了解的太少了啊,嘲諷地笑了笑,霍朗又進入了演戲的狀态。

拍這場戲的時候,夜色四沉,霍朗也不是很懂為什麽每次他的戲都要在大半夜,或者是晚上拍,大概是這個任寒雨的性格和黑暗比較貼合?

霍朗此刻已經來到了李越的家,他緊握雙拳站在李家的大廳,他雙眼炙熱且哀求地看着李越:“爸……我媽現在身體已經不行了,我是瞞她來的,我只希望您能救救她,我也不指望您能認我,我……”

“哎喲,現在真是什麽人都能放進來啊,你們門衛幹什麽吃的?”

插着腰站在一旁的李夫人一點也不和善,甚至有幾分咄咄逼人的架勢看着任寒雨,想必這位李夫人也是知道任寒雨和他母親的存在的,一切都是默認的,可這一切的默認中又帶着一份殘忍,霍朗看着一言不發的李越,這位看起來保養極好的男人穿着一身西裝,手中掐着一支煙,神色凝重的樣子讓人看起來猶豫不決。李夫人剛要喊門衛進來把任寒雨拉走,李越終于發話了:“誰都不許動!”

“?”

李夫人怒目圓瞪地看着李越吼道:“你居然要讓這個私生子登堂入室?你把我放在哪兒?李越?我為你李家育有一兒一女,你竟然這樣對我?你還在袒護那個女人!還在袒護這個私生子!!”

“閉嘴!”

李越二話不說就呼了一巴掌上去,被打了一巴掌的李夫人不可置信地看着李越,還沒發出聲,李沐然就從二樓沖了下來:“爸!怎麽回事?”

“然然!你爸為了這個私生子打我!”李夫人立馬就把手指向站在大堂中央的任寒雨,顯然從樓下走來的李沐然根本就沒有注意到這個人是任寒雨,在他視線掃及任寒雨之時,他整個人為之一振,而此時任寒雨也正好擡頭看見了李沐然,兩個人的眼中對彼此的出現都有不小的震驚。

“居然……是……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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