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章 章節

的筆跡很熟,是洪少秋自己的。洪少秋捏着快遞不大的紙盒對季白晃晃,口氣裏有點自嘲:“高級狗牌,等你轉外勤了也有這麽一個,全球定位做不到,全國定位大概可以精确到五十米之內,”他邊說邊利落地拆了盒子,裏頭是部手機,“如果有人‘正好’在後臺調我數據看的話,我就是晚了大半天從東北回來的。”

季白蹙眉道:“情況已經這麽嚴重了?”

“也許沒有。”洪少秋按下電源鍵開機,立刻湧進來一堆未接電話的提示和新郵件。他用拇指在大半屏的消息上劃過去,最後哪條都沒有點開,重新把手機揣回衣兜,又很自然地借着走路時胳膊的擺動碰了下季白的手,手指輕輕和他勾了一下:“不過凡是涉及到你的事,謹慎點兒總是好的。”

季白擡手把手指關節捏出咔吧咔吧的聲兒:“這麽聽起來,我好像是個麻煩精。”

“可不是嘛,”洪少秋嘆口氣,很認真也很苦惱的樣子,“好在這種麻煩我這輩子就只遇到過一個,而且再也不想有第二個了。”

“那也說不準。”季白率先走進電梯,半天沒往下接,舌尖飛快地舔了舔嘴唇,“洪哥,老大其實一直是家裏最靠譜的那個,我有點……慌。”

“別怕。我黨的宗旨一向是不冤枉一個好人,你忘了?”洪少秋摟着季白的肩膀出了電梯,“大哥這邊還沒證據呢你慌什麽。再說,就你——咱爸那根底,用腳趾頭想都能知道大哥不可能是敵特。”

季白苦笑着搖頭:“你不懂,有個好爹有時候會讓你升得很快,可有時候也會讓你死得更慘。”

他說出幾個名字,其中姓氏很生僻的兩位洪少秋還有印象,現在一個遠走海外,估計有生之年都別想入境,另一個早在幾年前就死在一場車禍裏,他們的父輩也都身陷囹圄。洪少秋默然,伸手呼嚕了兩把季白的腦袋:“咱爸也沒那麽腐敗…………吧?”

“就憑你這個反問,老頭子打死你都不多。”季白哼了一聲,順手把洪少秋往浴室方向搡過去,“還有,誰和你咱咱咱的,抱大腿的姿勢太難看了。”

洪少秋洗澡的時候,季白打了幾個電話。洪少秋剛才說得語焉不詳,估計三局那邊的細節他也打聽不出來,季白想着得先把情況搞清楚了,最快的辦法還是找關系。一圈電話打下來,他們這群大院子弟真有一個在三局的,姓陳,只是略微比他們大了幾歲,季白跟他不熟,但跟他堂弟是撒尿和泥的鐵磁,得拐一道彎才能搭上線。然而這哥們兒的電話打了八百遍都是轉秘書臺,季白爆了句粗口,改打他公司北京辦事處的電話,前臺小姐口氣甜蜜蜜嬌滴滴還頗有點欠,說哎喲喂您看看您這電話打得太不巧了,姆們陳總出差談大生意去啦。去哪兒?烏克蘭呀。什麽,電話號碼?不好意思姆們陳總私人電話號碼我不能随便告兒您。

季白十分不爽地挂了電話,心想他媽的烏克蘭還是什麽風水寶地不成,怎麽都紮着堆的往那邊跑。他猶豫了會兒,還是打給大哥,什麽暗示性的都不敢提——天知道大哥的手機會不會被監控——他不過是想聽大哥用他特有的聲調篤悠悠說兩句話罷了。

結果他們就真的聊了兩三分鐘,季白随便找了個理由,問大哥什麽時候西山出了個開保時捷的胖子,又精到地形容了一番那張臉和發面包子之間的血緣關系。季家老大不出聲的微笑起來,咳嗽了兩聲作為掩飾,把話題引到下周回不回去過周末上。

床墊一沉,洪少秋不知道什麽時候洗完了,坐在床邊上去捉他的腳,指尖貼着足弓細細地量,再從足弓揉到腳心,實在沒忍住撓了一下,五個腳趾就猛地蜷起來,季白嘴裏嚴正抗議着炸醬面,抽空還給了洪少秋一個大白眼。但臉皮厚的人你拿他是沒辦法的呀,洪少秋幹脆俯身像要去吻腳背的樣子,季白兩條長腿立刻收回來,洪少秋啧啧道:“又不是沒幹過更過分的事,還至于這麽大反應?”

季白挂了電話,似笑非笑:“咱們不都是發乎情止乎射的嗎,哪兒就過分了?”

于是洪少秋的手指順着小腿爬上來,隔着布料從前到後按了一回,季白配合地挺了挺腰,內褲很快就被撐出個鼓脹的形狀,頂端尤其飽滿,可洪少秋偏不去碰,沿着輪廓一路往下,指甲輕輕搔着,在囊袋上停留很久才肯往更後面進發,這回手指從內褲和皮膚之間探進去,指腹貼着季白最敏感的那些地方撫弄——無論是在身體裏面還是外面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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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戲的時間在季白看來未免有些太長了,也太過分了,他有那麽兩三次覺得自己大概要被幾根手指玩兒出來,但洪少秋控場能力不凡,讓他一直保持在那個臨界點附近,又沒有真的登頂,整個身體都繃緊了期待着。季白控制不了自己喉嚨裏發出帶着渴望的聲音,兩條腿先是敞開,後來又忍不住合攏,最後被洪少秋扯着腳踝拉成最大的角度。他甚至沒有脫掉他的內褲,只是把它往旁邊使勁扯了扯,好完全露出吸吮着手指的開口,然後他就用別的東西代替手指深深戳刺進去。

“操,小別勝新婚果然有道理,”事後煙的時候洪少秋揉着季白的屁股感嘆,沒過一會兒又開始不老實,“敢情出差也能提高性/生活質量——現在心不慌了吧。”

季白閉着眼睛笑罵:“滾蛋,你以為你速效救心丸啊。”

8 When men flirt,they also work

第二天洪少秋準點起床上班,而季白請了假,病假。昨天晚上洪少秋和他商量好了,最好至少有一個人保持比較靈活機動的狀态,不管這件事背後到底有沒有別的什麽陰謀。洪少秋則盡量在案子裏插一腳進去,好獲得更多的第一手資料。九局在分工上主管國內事務,外交人員裏有沒有情報人員通常他們是涉及不到的,至于駐使館武官那就更不歸國安管,從選拔到訓練、派出都由總參三部經手,洪少秋這邊很可能負責的是國內下線的控制和逮捕,所以現在除了幾個名字之外季白手裏什麽都沒有。

“白天打算幹嗎去?我把車留給你,手套箱裏有幾張通行證,一般情況下都能對付過關。”洪少秋襯衫西褲都穿利索了,背對着床站在衣櫃前邊挑領帶,選了條斜紋的對着鏡子比劃一下,手指靈活地把領帶繞成結之後轉過來給季白打預防針,“不管什麽情況,別沖動,也別他媽犯犟,聽見沒有,天子腳下不是好玩兒的。”

“無非就是警察那一套呗,列關系人,摸排,盯梢,沒什麽新鮮的,”季白嘴角那根煙馬上要燒到盡頭,他懶得再打一回火,直接從煙盒裏抽了根新的續上,抽一口,對着頂棚吐出個煙圈來,“時間動機挨個排除,至少能縮小點範圍,我不信世上真會有天衣無縫的事兒。”

洪少秋已經收拾完了自己,感覺特別良好地沖季白勾勾手指頭:“你男人要上班去了,不親一個你說合适嗎。”

季白躺在床上沒動地兒,沖他伸出中指。洪少秋一邊說“反了你了”一邊樂,到底薅着季白實實在在吻了半分多鐘,手也沒閑着,扣住季白的手往他光/裸的下身摸過去,濃密的毛發深處還殘留着滑膩的氣味和觸覺,足夠讓兩個人回憶起點什麽。季白嘴角危險地勾起來點,擡手不輕不重地擰了把洪少秋的大腿根,剛要說話,洪少秋特別敏捷地抓起手機後退兩步揮了揮手:“全隊上下好幾十口子還等着呢,我上班去了,三兒回見啊。”季白笑着罵了個操,心想領導就是領導,明明挺慫的一事兒也能幹得這麽行雲流水,要不然讓他至少曠工小半天也挺好的。

他出門的時候沒開洪少秋那輛大切,而是用假身份證臨時租了輛半新不舊的奧迪A6。這套證件也是洪少秋車裏的,就壓在特別通行證上頭,生怕季白看不見,從身份證駕駛證到銀行卡手機sim卡一應俱全,幾乎等于一個完整的新身份,連照片上的人相貌都和季白至少有五分像。最難得的是,某種意義上這套證件也可以說是真的:租車的身份證要登記上傳有關部門備案,既然租車不在話下,別的也不會有問題。看這架勢洪少秋大概早就有所準備?季白在心裏往這人腦門上貼了老謀深算幾個字。不過也可能是臨時搞了這麽一套,那從頭到尾最多不過是兩三天時間,需要動用的人脈關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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