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吃個午飯差點吃出大事了!

楊朋匆匆忙忙地開車趕到酒店時,周崇凜正帶着哭唧唧的方之遙在酒店經理的辦公室裏坐着,翹着腿接受經理的道歉。

“周少爺,真的非常非常抱歉,是我們沒做好樓梯的維護工作,忽略了防滑條的問題。”

經理好聲好氣的,九十度鞠躬給周崇凜道歉。

“是我們的不對,讓少夫人受驚吓了。這個責任,我們一定承擔、一定承擔!”

“承擔?”周崇凜冷冷地斜了經理一眼,“你們承擔得起?”

“承擔不起、承擔不起!周少爺和周少夫人有什麽不滿意的,盡管要求就是,我們一定改!”

周崇凜拍了拍身邊方之遙的背,摟着小Omega的肩膀,态度一百八十度大轉彎地柔聲細語道:“好點了?”

方之遙吸了吸鼻子:“好點了……”

楊朋進來時還搞不清楚狀況,滿臉懵逼:“怎麽了這是?”

見經紀人來了,方之遙輕輕掙開周崇凜的摟抱,坐直起來:“沒,就我下樓要走時,差點摔跤了。”

楊朋大驚:“那你摔着沒?”

方之遙用手裏皺巴巴的紙巾擦了擦眼睛,他這妝是花得差不多了,回去肯定要挨周沫一頓呲。

“我真摔了,你就不是在這裏見着我了。”

楊朋想想,也是,這要真摔了,那就是醫院婦産科見了。

方之遙是被吓着了,現在哭完之後情緒過了,人就沒事了。一擡頭見經理還戰戰兢兢地鞠躬道歉,覺得怪可憐的,主動給經理求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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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崇凜,”方之遙拉拉周崇凜的衣擺,語氣軟軟,“是我自己沒看好路,不怪他們,你就別拿他們撒火了。”

周崇凜摸摸方之遙的手:“我沒有拿他們撒火。你看沒看路是一回事,酒店沒有在石磚樓梯上裝防滑條是另一回事。

“遙遙,我是在跟他們講道理。”

方之遙吐了吐舌頭,不敢再說話。

他心想誰敢跟你講道理啊?我都不敢跟你講道理。

“或許你們覺得,來酒店的客人大多都乘坐電梯,樓梯本就是個可有可無的裝飾品,所以樓梯上的防滑條也能省即省、不必安裝。

“那如果,我的夫人這次真的摔跤了、摔到了臉,請問貴集團要以什麽樣的方式才能擔得起這筆責任?——我的夫人可是偶像。

“又如果,我夫人懷孕了呢?那他這一摔就是一條人命的事,你們要怎樣處理?”

方之遙一個激靈,心虛地跟楊朋交換了個眼神。

方之遙下午還有拍攝任務要完成,周崇凜也就沒為難經理太久,頂多是吓得酒店經理都想下跪道歉了,才作罷離開。

方之遙覺得經理先生真是可憐,好巧不巧攤上周崇凜這麽一難纏的客戶,世間最倒黴的事情也不過如此了。

但這兩天又是說錯話差點被生吞、又是一個沒注意險些摔跤的,缺心眼的方之遙總算是長了點教訓,深刻地意識到自己現在的是揣崽的人了、肚子裏的小生命不容懈怠,不能再像以前那樣随随便便。

楊朋正開着車,聽到方之遙說以後要謹言慎行,感動得都先停車大哭一頓:看來懷孕還是有點兒好的啊,自家這永遠長不大的藝人可算是成熟一點兒了。

一轉眼到了孕七周,方之遙去醫院做了個複查。

醫生還是那個專家醫生,方之遙第二次來才知道,醫生也姓方,和他一個姓,難怪他越看醫生越覺得親切。

親切歸親切,方醫生該罵的還是一句沒落:“哎呀,我讓你好好補補,你聽進去了嗎?你這血紅蛋白指标還是低啊,是不是又喝茶喝咖啡了?”

方之遙冤枉:“我沒啊,我連奶茶都不喝了,一天不是熱白開就是熱牛奶。”

“幾點起幾點睡的?”

“七八點吧,睡就不一定了,最近除了出歌錄綜藝還得背臺詞,最早都是十一點。”

方醫生搖了搖頭:“不行啊,睡眠時間太短了。中午有午休沒?”

方之遙沒敢直接回答:“能有休息時間就不錯了……”

醫生嘆了嘆氣,拿出處方單開始開藥:“你要多顧着點孩子啊,早孕時期很重要的。工作什麽時候不能做?孩子的發育可只有一次。”

“工作當然也只有一次了,這個好資源沒了下個哪有這麽容易找。”

方之遙小聲嘀咕,沒敢讓醫生聽見這句話。

“那個,醫生,我這次來還有個事兒。就是按我正常周期算吧,我下周或者下下周就是發情期了,我現在這個情況,該怎麽應對啊?”

“發情期?”醫生停下筆,推了推老花鏡,“先生回來了嗎?”

“回來了。上次剛跟檢查完,他第二天就回來了。”

醫生看了看方之遙身後,還是只站了個經紀人:“沒跟着過來?”

“沒呢,”方之遙有些尴尬,“他也挺忙的……顧不上我。

“我今天帶了結婚證的,您要不信,我可以給您看看結婚證——我和孩子他爸真的是正常婚姻關系。”

“你有就行。那你先生在你發情期間,能陪你嗎?”

“能、能吧?以往他都會特地空時間陪我的,這回兒我就不知道了。我下周要進組拍戲,跟他不住一塊兒。”方之遙說完又疑惑,“可這關他什麽事兒呢?您不是說不能同房嗎?”

方醫生數了數日子:“孕七周、八周、九周……你下個月是第二個月,子宮口其實已經閉合得差不多了,适度的同房是可以的,但是吧——”

老醫生輕輕拿下老花鏡,用裸眼打量了方之遙一下。

“我瞅着你和你先生都不是會拿捏尺度的主兒。

“為了避免你們瞎折騰弄傷孩子,還是不要做房事了。我給你開點孕期專用的抑制藥。”

方之遙害羞,扭捏道:“謝謝醫生。”

“我告訴你這個藥怎麽用,你聽好了啊。”醫生拿了便簽本出來,一邊說一邊寫,“這個抑制藥和一般的抑制藥不一樣,是孕期專用的,所以副作用比較小,但也不能多吃。一盒只有三片裝,晚餐後口服,兩次服用的時間要間隔二十四小時。

“你睡前要是覺得有點發情的前兆了,你就吃一片再睡覺。

“每晚只能吃一片、必須間隔24小時。你聽明白了嗎?”

方之遙撥浪鼓似地點頭:“聽明白了聽明白了!”

“行。”方醫生将便簽撕下來,和處方單一起遞給方之遙,“開藥去吧。”

進組當天,方之遙住進了劇組統一入住的酒店。

楊朋和周沫兩人都忙着給方之遙拾騰行李,就方之遙站在那一直翻找口袋,邊找還邊嘀咕:“我那藥呢?該不會沒帶來吧?”

“什麽藥啊,是不是這個?”周沫從方之遙的包裏找出一盒東西,丢給他,“別亂放了,你自己找個地兒收好。”

“是這個是這個,我的救命藥!”方之遙趕緊将那一小盒藥片接住,放進床櫃的抽屜裏。

“抑制藥?那你可得慢點吃。”

“放心,我絕對遵照醫囑。”

“不過我也蠻好奇的,你這要進組半個多一個月呢,你家少爺能樂意?”

方之遙聳了聳肩:“他不樂意啊。但他不樂意又能怎麽辦,我都說了這是我的工作了,不能改變的。”

“這樣。那你這滿打滿算也是瞞了他大半個月了,你挺行啊你,一塊兒睡這麽久都沒被發現。”

“害,這有什麽。”方之遙有些得意洋洋,“我上回出吃飯不是差點摔跤了嘛?就那次,我抱着他嚎啕大哭得那叫一個兇啊,估計是把他吓着了,他真的就以為我這段時間工作忙、情緒不好,沒再來撩我。

“暗示倒是暗示過幾次,我都給無視了。我這段時間呢,就安安心心地裝個性冷淡,不搭理他。”

周沫被逗樂了:“你這麽幹,你不怕把他憋壞了?”

方之遙無所謂道:“他最近看我的眼神裏确實冒火呢,但你想多了,他指不定在外邊和小三小四颠鸾倒鳳得有多歡——昨晚又是淩晨一二點才回來的。身上那股味兒……我都不想說了,他洗完一次澡我都能聞到。”

“可這……怎麽想都說不通啊?”周沫一直沒理明白這事,“你老說他在外面養小侍,可他要真有的話,何必藏着掖着?大大方方帶出來,你也不敢怎樣啊——你家不還得仰仗他們家嘛。”

方之遙不屑地冷哼了一聲:“他絕對就是有小侍。他要沒有的話,為什麽晚歸的時候身上啥味兒都有?肯定就是出去讓其他Omega摟摟抱抱坐大腿了呗!

“是,我是拿他沒轍、我方家仰仗着他周家救濟。但他呢?他只要稍微在乎我那麽一點兒,他都可以在回家之前用除味儀去去他身上那股味兒。留着回家,不就是為了惡心我嗎?”

“他為啥要惡心你啊,閑得慌?”

“他那不是閑得慌,他那是賤得慌。”方之遙翻了個白眼,“沫沫,你不知道,Alpha這種生物就是喜歡偷吃——重點在于‘偷’而不是‘吃’。

“所以你說他為啥躲着我惡心我?就是想看我吃癟、他好享受偷情的快感。”

楊朋弱弱地插了一句:“幸好咱這兒現在沒有Alpha,不然都讓你給掃射個透了。”

方之遙切了一聲,憑空揮了揮手,打散眼前浮現的周崇凜的模樣。

“不提他了,趕緊收拾東西吧,晚上還要和劇組一起吃飯的。”

作者有話要說: 方之遙:崇凜,來,接好我給你扔的大鍋

(救了命了晚上審核好慢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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