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章

聶瑤不好意思地讪笑了下,目光躲閃着沒話找話:“你給小狗取個名字吧。”

靳恒遠因這樣的話題跳躍而笑了笑,順着她說:“你來取吧,是你改變了它的命運。”

聶瑤心中早有答案,便說:“叫它金剛好不好?”

“金剛?”靳恒遠笑,“它是只小母狗,取這樣的名字,太彪悍了。”

“取個強硬一點的名字,好養活。”聶瑤認真解釋。

靳恒遠點頭,微笑着說:“好,那就叫這個名字,現在是小金剛,将來是大金剛。”

聶瑤又馬上找話題:“岳思思還沒有回來嗎?她每天回來後會來找你嗎?”

“不會。”靳恒遠答,“最近幾天我都沒見過她。”

“那麽……”聶瑤聲音小小地問,“那麽你來找我有事嗎?”

“沒有事不能來找你嗎?”靳恒遠擡手為她把腰間的帶子系好,逗她說:“你不喜歡我來見你嗎?”

聶瑤不答話,只低着頭,始終不敢與靳恒遠的目光相對。

靳恒遠未等到那預期的答案,一時間有些不解地叫了一聲她的名字。

聶瑤擡起頭對他說:“對了,我最近周末都有事,不能為你做小時工了,你不用再付薪水給我了。”

靳恒遠立刻問:“你周末要去做什麽?”

“我報了駕校。”聶瑤答。

“怎麽突然想學開車了?”

Advertisement

“學個技能總會是有用的。”聶瑤一臉認真地說:“就像上次去青州,如果我會開車,中途就可以替換你了。”

靳恒遠将這樣的話理解為對他的體貼,笑意瞬間在他的臉上暈開。

他低頭湊到聶瑤臉前,用帶着愛戀的語氣命令:“吻我一下。”

聶瑤身體向後傾了傾,心裏為靳恒遠這樣的舉動強找理由,猶豫着問:“是晚安吻嗎?”

靳恒遠溫柔的笑容裏飽含着難掩的情意缱捲,深深地看着她“嗯”了一聲。

聶瑤用唇在他的臉頰上輕輕地碰了下。

最後,靳恒遠唇角帶着柔和的孤度,滿心愉悅地離開了聶瑤的房間。

當晚岳思思很晚才回來,醉得根本沒心思發現靳家的變化。

第二天一早,聶瑤和靳恒遠去上班的時候,岳思思還沒有起床。

就這樣,早晚都沒有碰面的機會,直到周末的中午,兩個人才第一次正面交鋒。

岳思思下樓看到聶瑤,哼笑着抱臂打量聶瑤身上寬松的家居服,極蔑視地說:“穿成這樣你也好意思出門?”

聶瑤剛在自己的房裏喂了小狗,端着小狗喝剩的牛奶碗站在餐廳裏,轉身見到岳思思,聶瑤便把手裏的碗放到桌上,對她說:“剛熱的,給你喝吧。”

岳思思看着那碗,撇嘴說:“用碗喝牛奶?真是沒見過世面。”

聶瑤忍着笑,把牛奶倒進一個玻璃杯裏,推給她,說:“你想換成高腳杯也行。”

岳思思看出聶瑤眼底的笑意,問:“你下了毒給我?”

聶瑤的笑意顯出來,說:“怎麽會呢?我當然不會那麽傻,我超喜歡你的。”

岳思思翻着白眼問:“為什麽喜歡我?”

聶瑤偏着頭,瞪着水汪汪的大眼睛,狀似天真地,極愉悅地說:“因為你的存在給我帶來了極大的好處啊。”

“什麽意思?”岳思思一臉不解地問。

聶瑤說:“你還不知道嗎?因為你,靳先生讓我也搬到這裏來住了,給我省了好大一筆房租呢。”聶瑤掰着手指數,“不只是房租,還有水費啦,電費啦,靳先生每天帶我一起去上班,還省了我的交通費,我在這裏吃飯也不用付錢,哎呀,我真的應該好好感謝你呢,你可千萬不要搬走,你要是搬走了,靳先生一定會趕我走的。”

岳思思氣鼓鼓地看着聶瑤白淨水嫩的小臉,心想:說不定靳恒遠就喜歡這種清湯寡水的。但嘴上卻說:“他以為我會嫉妒你?我才不信他會喜歡你呢!”

聶瑤立刻說:“就是啊,他怎麽會喜歡我呢。”聶瑤趴在桌子上,探過身來,用講秘密的樣子對岳思思說,“其實我知道靳先生喜歡的人是誰?”

“是誰?”岳思思急問,“你怎麽會知道?”

聶瑤悄聲說:“因為我曾偷看到靳先生向一個女人表白。”

“那女人是誰?”岳思思急得聲音都揚了揚。

聶瑤想了下,覺得真把唐詠菲出說來有點對不住靳先生,于是做了個噤聲的手勢,故弄玄虛地說:“是個樣子很成熟,很大氣優雅的女人。”

聶瑤拿一根手指在岳思思臉前轉了轉,繼續說:“其實那女人遠沒有你年輕漂亮,可是看樣子靳先生就是喜歡年紀大些的女人,成熟呗,這種東西勉強不了的,以你的條件,一定可以找個比靳先生條件好,而且特別疼愛你的男人。”

任誰不喜歡聽恭維的話呢?岳思思被聶瑤說的似笑非笑的。

聶瑤就這樣輕而易舉地,解除了這個邪惡女人對她的惡意。

岳思思拿過桌上的牛奶,大喝了一口。

岳思思最近跟着萬展婷,常常去參加一些上流社會的聚會,并在其中偶然認識了一個叫宋遠興的男人。

宋遠興五十多歲,年紀不輕但是風姿尚存,舉手投足頗俱大氣風度。他表面上是宋氏集團的財務總監,但其實在宋氏的股東中很有威望和實權,又是宋氏的第二大股東,坐第一把交椅的侄子都不得不敬他三分。

宋遠興初見岳思思,就對她有了幾分好感,之後在岳思思有意的主動接近之後,兩人很快就打得火熱。

岳思思提出認宋遠興為幹爹,宋遠興欣然接受,并當即送了套房子給岳思思,作為認下她的見面禮。

所以,岳思思其實已經不高興再住在靳家了。

就在這時,靳恒遠恰巧從外面回來,他一進來就看到了在餐廳裏的兩個人。

靳恒遠神情嚴肅地盯着她們走了過來,站到了聶瑤身邊。

聶瑤趕緊站正身姿,雙手交握在身前,恭敬禮貌地開口道:“靳先生,您今天在家吃午飯嗎?”

靳恒遠将目光在她們兩個臉上巡梭了下,問聶瑤:“你們在幹什麽?”

看着靳恒遠這副很在意女仆的樣子,岳思思心裏只覺這樣的表演真是太好笑了,她一手托着腮,一手在桌上随意地敲着,懶洋洋地瞧着他,說:“女人在一起幹什麽你感興趣嗎?”

靳恒遠将目光定在聶瑤臉上,似乎很怕聶瑤剛剛在岳思思面前吃了虧。

聶瑤心裏只想快速離開戰場,扯着嘴角說:“我煲了湯,應該好了,我去看看。”說完轉身溜進了廚房。

靳恒遠跟進廚房,聞到有湯的香味從砂鍋裏飄出來,他剛靠到聶瑤身邊,聶瑤便立刻說:“還沒好,你先上樓等一會兒,一會兒我去叫你。”

靳恒遠見沒什麽異常,就點點頭,徑自上了樓。

岳思思看着靳恒遠的背影,心裏恨恨地想:你不愛我,有的是人愛我,萬展婷說得對,男人不過是玩物而已,本小姐我只能讓男人為我要死要活。

最終,在聶瑤搬進靳家不到一周的時候,岳思思就搬出去了,臨走時沒向任何人知會一聲。

岳思思搬走後,雖然靳恒遠和聶瑤誰都沒用開口提過這件事,但是聶瑤心裏不得不為自己将來做更多的打算。

聶瑤在基金會的工作漸漸步入正軌。

聶瑤了解到,金盛公益基金會是靳恒志在世時,以個人名義成立的個人公益信托基金。

基金着力于醫療、教育和文化領域,地域涉及中國內地、香港和海外。基金來源有原金盛日化擁有的期權,總體規模為現在金盛集團總股本的百分之二;還有其他企業的各種形式和名義的捐贈。

早在一九九八年基金會成立之初,靳恒志就曾在公開場合下表示,未來會将金盛每年營收總額的千分之二十,投入到金盛公益基金,現在這是個以億元來估算的數字。這真叫聶瑤驚嘆。

基金會這些年相繼在廣西、貴州、雲南、甘肅、四川等地建起了共計兩百多所基礎教學項目,包括圖書館、教學樓和宿舍樓。

在醫療方面,更是拿出了大筆的資金,組建了用于對抗癌症、糖尿病、帕金森症和其他疾病的科研項目。

聶瑤由衷地敬佩靳恒志這種了不起的人,舍得拿出這麽多的錢來做善事。

可是聶瑤同時也發現,基金會的大筆資金花的着落不詳,比如對醫療方面的投入大得驚人,卻沒有看到任何科研成果。對于文化教育裏的投入也只有數據,沒有具體的詳細信息科追溯。

一日晚飯後,聶瑤看到靳恒遠坐在二樓的陽臺花園裏,手裏拿着筆記本電腦在看。

聶瑤走過去,說:“不好意思,打擾您一下,我有些關于基金會的事想和您說。”

靳恒遠如完全沒聽到一樣地僵坐着,神情異常嚴肅地盯着電腦屏幕。

他手裏的這臺電腦聶瑤見過,就是以前在靳恒遠辦公室裏看到的那臺,需要解碼的電腦。

電腦被靳恒遠解開已經有一段時間了,他一有空就會拿出來看看,在裏面看金盛以前的資金賬目往來,同時也尋找哥哥靳恒志留在這臺電腦裏的印記。

聶瑤等了會兒,見靳恒遠依舊一動不動,便上前摸了下他的肩膀,輕聲說:“靳先生,你怎麽了?”

靳恒遠緩緩地擡起頭看她,神情裏竟帶着震驚的意味。

聶瑤在他身旁的椅子上坐下,說:“我有些基金會的情況想和您說。”

“你發現了什麽?”靳恒遠繃着臉問。

“發現?”聶瑤想了想,說:“是發現了些我想不通的問題,比如九八年基金會成立時就拿出了八千萬,用來建設在巴拿馬的醫療科研所,之後每個月都會轉錢過去,數額越來越多,我們為什麽要長期在那裏建個科研所呢?從兩千年起,基金會開始在國內落後地區建設基礎教育項目,這部分的數額更是大得驚人,在貴州的一所小學圖書館,花了共計五千六百萬,這怎麽可能呢?而且我查了下,發現很多教育項目查無實處。”

靳恒遠盯着她問:“你想說什麽?”

聶瑤認真地答:“我懷疑有人才做假賬,貪了基金會用來做公益的錢。”

靳恒遠聽了這話,神情竟然松下來,像是對某件事放了心一樣。

他語氣淡淡地說:“基金會以前的事你不用管,不用去追查那些賬目,你說下你對基金會未來的計劃,以及你現階段想要在基金會裏做的事。”

聶瑤不贊同地說:“以前的那些項目涉及金額巨大,不能就這麽算了,要把貪了那些善款的人抓出來。”

“怎麽抓?”靳恒遠立刻語氣不悅地問。

同類推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