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4章 (35)
道是聽下人們說的。
搖了搖頭,傅恒苦笑道:“兒時的話,當不得真,總之她現在對我無意,兩不情願,額娘她總不能強來。”
此時的東珊已然轉過身來,摟着傅恒的腰,仔細的打量着他,發現他的确生得俊逸,絕好的家世又給他鍍了一層清貴之氣,任誰瞧見都忍不住多看兩眼。
但他終究成親了啊!雖說這個時代有妾室很正常,卻也不代表所有的女子都願意做妾,但凡能有其他選擇的,誰不想做正室呢?
李姑娘看得通透,這是好事,可太夫人拎不清,着實令人頭疼,“保不齊額娘會如何,她認定之事,怕是不會輕易更改。”
“她有張良計,我有過牆梯,見招拆招無所懼。”點了點她的鼻尖,傅恒笑道:“這回可算解釋清楚,你不會再懷疑我跟她有什麽吧?”
眸光一轉,東珊否認連連,“你說過希望我對你有足夠的信任,所以我從來就沒懷疑過你。”
“是嗎?才剛誰的嘴撅得都能挂油瓶了!”信任歸信任,但她偶爾吃個醋,他心裏還是美滋滋的,至少能感受到她的在乎。
然而東珊堅決不承認自己酸過,“哪有?分明是你眼花看錯了。”
“你吃醋的樣子我喜歡。”說着傅恒微俯首,與她鼻尖相蹭,長睫遮掩下的眸滿含愛意,紅潤的唇瓣就在眼前,下一瞬仿佛就能貼近。
東珊還以為他會吻他,下意識的閉上了眼睛,然而他卻沒再近前,唇角輕揚,溫柔的笑看着她,低聲惑道:
“如此期待我吻你?”
羞得東珊登時漲紅了臉,擡便要打他,“你真是壞透了,居然戲耍我!”
話音未及落地,她已被他攔腰緊摟,未及防備的她整個人撞進他懷裏,被他封住了唇,抱怨盡數被柔舌相堵,破碎成嗚咽,再難成句。
兩人的呼吸纏綿而炙熱的交織在一起,每回被他親吻,她都會心酥身軟,情不自禁的沉浸其,甜膩了好一會兒,東珊想起天還沒黑,随時可能會有人進來,便擡指輕推,示意他清醒一些,
“尚未就寝,不可胡來,當心被人瞧見笑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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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恒笑凝着她,了然點頭,“懂了,夫人這是在向我邀約,暗示我今晚交功課。”
擡指輕點他額頭,東珊嗔怪道:“天天念叨着功課,不曉得的還以為你有多麽勤奮用功呢!殊不知你這腦瓜子裏裝的盡是些雜念邪想,渾沒個正形!”
說到底他還是情難自禁,“我在外那可是正人君子柳下惠,坐懷不亂。回來住瞧見你便歪了,誰讓我家夫人生得這麽美,靈又可愛,忍不住想睡。”
他正标榜着,忽見東珊眯眼質問,“哦?卻不知何人坐過你的懷?”
“……”懵然片刻,傅恒暗嘆女人的疑點果然清奇,“只是個比方,你瞧你,又吃醋瞎想!”
說話間,傅恒的拇指撫過她面頰,愛憐的輕捏一下,提醒她去赦免夏果兒。
東珊奇道:“不是你說要給她一些教訓嗎?”
已然跪過,讓她曉得輕重即可,“我唱黑臉,你唱白臉,如此一來,往後她自會感念于你。”
連罰人都有學問嗎?東珊恍然大悟,對他越發佩服,依照他的意思,轉身出得房門,到院發話,讓夏果兒起來。
此時的夏果兒一如受驚的鳥雀,再不敢猖獗,耷拉着腦袋殃殃地跪在那兒,聽到夫人說話,她立時擡眸,怯怯的瞄了一眼門口,沒瞧見九爺的身影,終是沒敢動彈,心有顧忌,
“可是九爺還沒發話,奴婢不敢……”
看來還是傅恒在家的威信更高啊!夏果兒居然這麽怕他,東珊只得再次申明,
“我說了算,聽我的,他若追究,我自會打發。”
聽到夫人的保證,夏果兒這才稍稍安心。才跪一刻鐘,她已腿腳酸麻,勉強撐着腿才緩緩站起身來,滿懷感激的福身向夫人道謝。
薔兒上前相扶,将她扶至茶水間,幫她擦些藥膏。
後來傅恒沒再罰她,只警告她長些記性,管好自己的嘴巴,如若再犯,必定嚴懲!
夏果兒諾諾稱是,謹記這教訓,再不敢胡言亂語。
且說李錦悅得知她姨母的真實目的後便心驚膽戰,她已與傅恒說過此事,卻不知傅恒能否打消姨母的念頭。
偏偏母親還在勸她,說做傅恒的妾室百利而無一害,李錦悅聽得不耐,扁着櫻唇惱聲道:
“我的親娘啊!我可是您的親女兒,您怎能慫恿自己的女兒給人做妾室?”
起先李夫人也認為妾室不光彩,吃過苦頭之後她才明白,貧賤夫妻,縱然名正言順,依舊難熬,
“為娘可是正妻,那又如何?你爹不争氣,咱們的日子還是難熬,你九哥最受皇上器重,前途無量,只有你入這富察家族,跟着傅恒,咱們家才有翻身的會。”
左右離不開這幾句,李錦悅已然看透母親的心思,“說到底您還是想拿我的終身換取家族的利益,絲毫不顧忌我的感受!”
平日裏李夫人對這個女兒最是寵愛,可婚姻大事,她斷不能任由女兒任性,“你有什麽感受,你不也時常誇贊你九哥嗎?我看你挺喜歡他的。”
又來?這坎兒過不去了是吧?李錦悅深感頭疼,不耐扶額哀嘆,“哎呀!那只是兄妹之情,并非男女之愛。”
眼瞅着女兒拒絕得十分堅決,還氣得扭身不理她,李夫人心下生疑,問她是不是有什麽想法,
“你該不是有了心上人吧?”
事已至此,李錦悅再不隐瞞,幹脆說出實話,“您不就是看富察家的勢力嗎?與其給九哥做妾,還不如給六哥做妻。”
“你說老六?”李夫人聞言大驚失色,“傅新已然成過親,又将妻子給休了,還說此生再不娶妻,你姨母都拿他沒辦法,你怎的會有給他做繼室的念頭?”
“繼室好歹也是妻子啊!總比做妾好吧?”
看了看窗外,李夫人壓低了聲道:“可是傅新有腿傷,不便行人道,否則他那位夫人也不會跟人亂來。”
正因為如此,李錦悅才更加同情傅新,“身為他的夫人,看他受傷不應該很心疼,好好照看他嗎?居然在他養傷期間與人茍且,以致于六哥惱羞成怒,将她休棄,那是她活該!”
“我也沒說她做得對,只是想告訴你,你這大好年華不能浪費在他身上,他若不能複原,無法行房,往後連個孩子都沒有,你老來無依,孤苦難熬啊!”
然而李錦悅并不在乎這些,只道傅新是個好男人,“他只是傷了腿而已,相信好生休養定能複原。”
女兒這态度,李夫人深有體會,直嘆她太天真,不曉得世事艱辛,“想當初為娘也像你這般一腔孤勇,不顧家人反對,定要嫁給你爹,可現實卻狠狠的給了我一耳光,所以你萬不能情感用事,沖動做決定,否則将來後悔莫及!
而且傅新自休妻之後便性情大變,對女人生出抵觸心理,不肯再成親,我勸你趁早斷了這個念頭,老老實實的聽從你姨母的安排。”
李夫人堅決不同意,李錦悅與她說不通,及時止住話頭,再不浪費口舌,但看傅恒能否扭轉局面。
月初五,乃是章佳氏的壽誕,富察家的子嗣拜官封爵,在朝頗有地位,是以當家主母的壽宴熱鬧非凡,一衆達官貴人皆攜厚禮來賀壽。
連皇上與太後亦送來賀禮,皇後除了派人給母親賀壽之外,另外還命人帶話,将表妹李錦悅指婚給六弟傅新做繼室。
章佳氏聞言,笑容頓僵,萬未料到女兒居然會在這個時候給錦悅指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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東珊有喜(雙更合一)
皇後一向只關心恒兒,怎會突然給老六指婚?難不成是皇上的主意?可傅新自從傷了腿之後便一直在家養傷,并未入宮當值,皇上日理萬,不太可能關注一個庶子吧?
錦悅又是漢軍旗,家世不夠顯赫,皇上更不可能管她的婚事,思來想去,章佳氏靈光一閃,猛然想到一種可能!
這大約又是小兒子搗的鬼吧?
當章佳氏怒視傅恒時,卻見他正側首與他四哥說着話,并未看向這邊,現下衆親友皆在,章佳氏不便質問兒子,唯有暫壓怒火,勉笑着向傳旨太監道謝,又命人打發賞銀,好生招待。
李錦悅一直在擔心此事如何解決,未料竟會驚動皇後娘娘來指婚,想來應是九哥的主意,也只有他有法子讓皇後插此事。
如此一來,她便無需再做妾室,終于如願以償的李錦悅心下歡喜,但出于姑娘家的矜持,并未表現出來,佯裝面色如常,漫不經心的将目光移向遠處的傅新。
卻見坐于椅子上的他神色清冷,眉峰微蹙,修長白皙的指節緊扣着扶,對于周圍的恭賀聲似乎很不在意,唇角勉強扯出一抹笑。
大約真如母親所言,他不願再娶妻,對這婚事很抗拒,只不過因為皇後指婚,他無法違逆,才沒明着拒絕吧?
就在她偷瞄之際,發現傅玉瞧她一眼,正側首與傅新低語笑言,生怕被傅新發現她偷看,李錦悅及時收回視線,沒敢再看。
忍了好一會兒,當她再次擡眸時,卻已不見傅新的蹤影,李錦悅問起身邊的丫鬟,丫鬟只道方才六爺與太夫人交代了一聲便離了宴席,估摸着是回房去了。
宴席未開便走了,足見他很抵觸這婚事,李錦悅頗覺難堪,但又想着六哥是因為那件事才會變得異常,應該不是故意針對她,如此自我安慰着,她心裏才好受一些。
這局面着實出乎東珊的意料,當她下意識看向傅恒時,卻見傅恒正好也在看向她,兩相對視,噙在他眼角的那抹明顯笑意已然印證了她的猜測。
前幾日李錦悅還來找他幫忙,今兒個便見了效,他為了不納妾可謂是絞盡腦汁,居然連皇後都找了,此舉實屬難得,東珊心生感動,對他的情意日久彌深。
府搭着幾班戲臺,字正腔圓,娓娓動聽,然而五夫人想看的戲還沒開場竟就這般散了!李錦悅被指婚給傅新,再不可能做傅恒的妾,無人與東珊抗衡,五夫人大失所望,實在不明白皇後為何如此安排,
“錦悅縱是太夫人的親眷,卻也只是漢軍旗,怎配做老六的妻?”
坐在她身畔的夫人放下的瓜子,偏頭小聲道:“做原配她自是沒資格,如今原配已被休,這繼妻嘛!要求也就沒那麽高,漢軍旗倒也勉強可以。”
“老六肯定不樂意,兄弟們娶的都是滿洲勳貴之女,獨他娶個漢軍旗的,傳出去豈不被人笑話?”
先前太夫人為傅新續弦一事操碎了心,奈何傅新堅決不肯,為此還與太夫人鬧別扭,直接搬出府,到別院去住,若非今日太夫人壽誕,傅親自去請,傅新還不肯回來,這一回來便突然被指婚,估摸着傅新也很驚詫,奈何這是皇後的意思,誰敢反抗?
“皇後指婚,無形鍍了一層金,不管老六是否情願,他都得接受。”
傅新是否願意,能否有好日子過,五夫人并不在意,她只希望東珊遭殃,但願東珊一直懷不上,被太夫人厭棄,方能洩她心頭之恨!
午宴過後,衆人或推牌九,或去聽戲,或圍坐在一起閑話家常。
茗舒已然出月子,此處太過喧嚣,她沒帶孩子出來,怡珍和钰娴皆為出月子,是以并未露面,四夫人正與衆人推牌九,東珊與茗舒皆無興致,便和淑媛坐在一起閑聊。
如今淑媛這身孕已有五個月,只不過她身形嬌小,吃得也少,加之衣裳寬大,腹部隆起得并不明顯。
今日母親過壽,她和薩喇善一道前來賀壽,不由感嘆回家的感覺真親切,能與嫂嫂們坐在一起閑談,當真惬意。
東珊對傅新并不了解,只在敬茶時見過,當時傅新坐在椅子上,她并未瞧出來他有腿傷,茗舒入府晚,也不清楚傅新的事,只有淑媛了解此事始末,簡短的講了幾句,東珊方知傅新的經歷如此特殊,身受重創的同時又遭受妻子的背叛,不管他與妻子是否有感情,對他而言都是深重的打擊。
卻不知傅新能否接受李姑娘,這婚事是幸抑或又一樁災難?
正胡思亂想着,但聽不遠處傳來一道尖細的斥責聲,“打從你坐這兒就沒贏過,輸了那麽多局,還不起來?”
東珊循聲望去,原是傅寬氣不好,一直輸銀子,五夫人看不過,便不許他再打牌九。
被打岔的傅寬不悅地白她一眼,“輸給自家兄弟,又沒輸給外人,今兒個是喜慶之日,大夥兒消遣而已,你怎的那麽多事?”
“氣不好就別打,女兒找你抱呢!姑爺不是在閑着嗎?讓姑爺替你便是。”說着五夫人便将女兒塞給了他。
隔壁桌的章佳氏見狀,睇了老五媳婦兒一眼,礙于人多,沒好說她。
四夫人摸着牌九,心道老五媳婦兒可真不會事兒,總在衆人面前給傅寬難堪,難怪傅寬不喜她,與妾室感情甚篤,她還總喜歡與人抱怨,說到底還是她沒個眼色。
心下窩火的傅寬接過女兒,看到女兒那甜甜的笑容,終是不好将其推開,幹脆抱着女兒起了身,給薩喇善讓座。
薩喇善擺說自個兒不擅長打牌九,傅玉笑拆穿,“堂堂薩爺不會打牌九,這話說出去誰信?”
隔桌的傅恒聞言,笑嗤搖頭,他可是陪薩喇善出去消遣過的,說什麽不會打牌,這不扯淡嘛!
挑眉瞄了淑媛一眼,薩喇善推說道:“媳婦兒不喜歡我玩兒這個,早戒了,生。”
東珊聞言,看向淑媛笑贊道:“不錯啊淑媛,薩喇善很聽你的話,看來你是馴夫有術啊!”
淑媛窘迫一笑,小聲辯解着,“才不是這麽回事,我從來不管他,他瞎扯呢!”
那邊廂,衆人皆在起哄,推辭不過,薩喇善心道:那我可就不客氣了!當即坐下,笑眯眯地開始摸牌。
傅恒那桌是老二傅清輸銀子,其他家皆贏,這邊确是薩喇善一個人贏,家皆輸,以致于傅謙打量着姑爺,滿目懷疑,
“說好的不擅長呢?你不實誠啊!”
他就說不打吧!五嫂偏要讓他打,贏了舅子們這麽多銀子,怪不好意思的,薩喇善朗笑借口道:
“純屬運氣好,承讓,承讓!”
一衆人坐在一起,熱熱鬧鬧的插科打诨,閑話家常,晚間還有宴席,直至宴罷,衆人才各自散去,薩喇善則帶着淑媛一道回府。
今晚的薩喇善被舅子們灌了酒,有些喝高了,回家後愣是抱着淑媛不撒,蹭着她的香頸尋覓芳唇,淑媛一直推拒,提醒他不可胡來,他卻道無妨,
“已然五個月,胎兒穩固,大夫說偶爾親熱并無妨礙。”說着薩喇善不顧她的反對解了她的衣,大撫上那越發豐碩的柔軟之上,打算自後方攻城,然而她堅持拒絕,不敢冒險,
“萬一出事,我可擔當不起,還是小心為妙。”
此時的薩喇善浴火焚身,驟然停下,頗覺難耐,賭氣道:“你若不許,我便去找旁人解決。”
這樣的話對淑媛而言毫無威懾力,她已然對他不報任何希望,擡系着衣的帶子,無謂道:“随你,這是你的自由。”
她既不在乎,那他也不再賴在這兒,薩喇善悶哼一聲,不悅抿唇,立時起身更衣下帳。
聽到他遠去的腳步聲,淑媛并未挽留,反而長籲一口氣,暗自慶幸他沒再強求,若然傷到孩子,大夫問起因由,她難以啓齒啊!且他夜裏時常緊摟着她,睡着的時候習慣把放在她心口處,只要她稍微動彈一下,他便會無意識的捏一把,令她很不自在。
他這一走,淑媛徹底放松,閉上眸子任由思緒紛飛,困意逐漸來襲,将将入夢,一陣窸窸窣窣的聲音驚擾了她,淑媛迷糊睜眸回首便見一道熟悉的聲音映入眼簾,頓覺詫異,
“你怎的又回來了?”
“解決完了呗!”說着薩喇善褪去棉裳,脫靴入帳。
淑媛忍不住感嘆了句,“這麽快?”
“……”男人最忌諱的就是這個字眼,若非她現下懷有身孕,薩喇善真想将她就地正法,好讓她知道他一次可以持續多久!
強壓下心底的意念,在帳躺下的他笑望她一眼,随口道:“五姑娘,自然是極快的。”
沉思片刻,淑媛提議道:“若是良家姑娘,你既要了人家,就該給她一個名分,這般不清不楚的,對她不公平。”
迎上她那鄭重的神色,薩喇善哭笑不得,“你居然不知五姑娘是指什麽?”
他那些個相好的,她哪裏認得?“那你明兒個将她帶來讓我瞧瞧,我沒說不許你納妾,只要是良家女子即可。”
以往薩喇善與那些個姑娘們說葷話,她們都能理解,還接得十分順暢,淑媛竟是什麽也不懂,如此潔白的一張紙,更加适合他肆意揮毫潑墨,繪出獨屬于他的精美畫作。
“不必明日,這會兒便能讓你瞧。”說着薩喇善将自己的舉了起來,
“喏!是五姑娘,不是吳姑娘,用解決的。”
聽到最後一句,淑媛登時羞紅了臉,她雖不知具體該如何,但也隐約明白他的意思,只覺如此隐秘之事實不該直白道出,垂眸嗡聲輕嗤,
“你怎麽可以說這些?”
“夫妻之間有什麽不能說的?”一看到她那羞窘青澀的模樣,薩喇善便心念大動,含笑湊近她,啞聲耳語,“你不許我碰,說會傷孩子,要不下回你幫我?”
說着他順勢拉住她的,輕捏她心,會意的淑媛羞窘難當,側過身去佯裝聽不懂,而他有的是耐心,在她耳畔不斷的講一些閨房密語,聽得她耳根燒紅,火辣辣的發着燙,暗嗤這薩喇善竟是比她想象得還要壞,葷話不斷,還讓人怎麽安眠?
與此同時,承恩公府的南月苑內,傅恒夫婦亦未就寝。
雖說李姑娘不會再做傅恒的妾是好事,但東珊擔心傅恒找皇後給李姑娘指婚會毀了李姑娘的終身幸福,傅恒笑勸她放寬心,
“錦悅本就心屬六哥,是她求我幫忙促成這樁婚事,我才會去找姐姐幫忙。”
原是李姑娘自願啊!如此一說,東珊也就安心了。
這婚事既定,李錦悅不便在此久住,次日便随母親一起拜別太夫人回家去了。
傅新亦回往別院,畢竟這婚事非他所願,他懶得多管,章佳氏再不情願,也得幫着張羅婚事,打算在兩個月後為兩人舉行婚儀。
過後章佳氏拿此事質問傅恒,傅恒自是不承認,“宮侍衛哪能随意進後宮?孩兒根本沒會見到姐姐。”
“你不能去長春宮,皇後卻可以去養心殿,難保你偶遇她時不會說什麽。”章佳氏認定是他從作梗,傅恒推诿得一幹二淨,
“縱有偶遇,周圍還有一衆宮女太監,我哪能随心所欲的與皇後娘娘單獨說話?”
“那你姐姐怎會突然指婚?未免太過巧合!”
“我怎會知曉?額娘若是好奇,大可入宮詢問。”道罷傅恒借口告辭,再不多留。
章佳氏明知是他,卻拿他沒辦法,只因她不便時常入宮,上個月才去過,若無要事,近期是不能再去的。
好不容易挑一個合适的姑娘,居然還被攪黃了!章佳氏有火沒處發,畢竟她也不舍得罰兒子,便将主意打在了東珊身上。
沒兩日,寧輝院那邊傳來消息,說一到陰雨天,太夫人便身子不适,腿關節疼痛得厲害,又得了風寒,着東珊過去伺候。
按理來說,太夫人抱恙,該由上頭的嫂嫂先來侍奉,每人一日,現下還輪不着她,然而章佳氏沒讓旁人伺候,點名指她過去,東珊身為兒媳,理當孝順婆婆,推辭不得,便順應婆婆之意,前往寧輝院。
她一到場,章佳氏便拿她當丫鬟一般使喚,倒茶,喂藥,捏腿,再時不時的挑個刺兒,晌午也不許她回去午歇,依舊讓她候在此處。
習慣了睡午覺的東珊不自覺的倚在小桌邊,以支額打着盹兒,将将睡着就被婆婆喚醒,說是渴了,讓她倒茶。
梨枝要幫,章佳氏還不許,嚴正聲明,“身為富察家的兒媳,理當侍奉婆婆,我在教她如何做一個合格的兒媳,旁人無需插!”
把刁難說得如此清新脫俗,可真是為難太夫人了!東珊心知肚明,她也不惱,一一照做,親自侍奉,面面俱到。
飲罷茶,章佳氏又說無,讓她說個笑話,東珊不會講笑話,好在她看的話本子多不勝數,講故事格外拿,便與婆婆講起了故事,打發漫長的午後光陰。
折騰一整日,章佳氏仍不罷休,次日又讓她過來,傅恒歸家時仍未見她,得知她在寧輝院,擔心她被母親為難,便親自趕過去。
看兒子神情緊張,章佳氏笑嗤道:“我只是在聽東珊講故事,聽得入了神,打算留她在此用晚膳而已,瞧你吓的,莫不是以為我在虐待她吧?”
說話間,章佳氏目光和藹的看向東珊,東珊還能如何?只能順着她的話音點頭應承着。
心下生疑的傅恒亦留下用宴,而後才帶着東珊離開。
回去的路上,傅恒問她可有被母親為難。東珊佯裝輕松的笑答道:“你多慮了,額娘閑來無事,聽說我會講故事,便讓我過去陪她說說話。”
東珊再保證,傅恒才沒再追究,還囑咐她千萬不要瞞着,若是受了委屈,定要告訴他,他自會幫她解圍。
她當然明白,只要她說出來,傅恒定會去找他額娘算賬,不讓她再去伺候,傅恒心裏向着她,她已然知足,但她深知這樣做無法真正解決婆媳矛盾,只會加深冤仇,變成死結,他們夫妻之間亦無法安穩。
是以東珊這次決定自個兒應對,太夫人之所以這麽做,就是因為心裏有火,想找人發洩,才會故意折騰她。
讓去便去,反正她腹的故事一籮筐,日日講着,勾起太夫人的興致,太夫人被故事吸引,也就沒工夫刁難她。時日一久,料想她心的仇恨也就淡化了。
未免傅恒憂心,東珊才會瞞着,她希望他忙碌一整日歸家後可以放松些,別再為瑣事憂慮,別再為她而與他母親結仇。
這事兒很快便在府傳開,四夫人聞訊趕去,打算代替東珊孝敬太夫人,饒是如此,章佳氏也照舊讓東珊過來,又打發老四媳婦兒回去。
五夫人幸災樂禍,暗嘆東珊終于得了報應,被太夫人收拾得服服帖帖!
一連四五日皆是如此,一大清早,傅恒才走一會兒,東珊便被人喚醒,去往寧輝院侍奉,晌午還不能午歇,雖說沒幹什麽重活兒,這樣熬着終究難捱,加之太夫人每日都讓她按捏,以致于她也開始腰酸背痛,渾身不自在。每回都是傅恒歸來接她,太夫人才會放她走。
這日傍晚起了風,東珊不由打了個冷顫,只覺頭昏腦漲,嗡嗡作響,實在熬不住,便與太夫人說想先回房去。
章佳氏卻不放人,冷笑揶揄,“怎的?伺候我你覺得很辛苦?累着你了?此乃做兒媳的職責,你怎可推诿?”
東珊本以為人心都是軟的,容易被感化,然而她伺候了這麽久,對婆婆怡聲下氣,婆婆始終無動于衷,她又能如何?
“兒媳并無推诿之意,每日皆誠心侍奉,實在是今日有些不适,才想……”
東珊的話尚未說完便被章佳氏冷然打斷,“我沒發話,你就繼續候在這兒。”
章佳氏又命她過去捏肩,東珊無可奈何,只得忍氣吞聲,站起身來向婆婆走去。孰料才起身竟覺眼前一黑,渾身乏力,就此暈厥!
章佳氏見狀,心下不悅,怒指恨斥,“裝腔作勢!讓你侍奉你便裝暈!”遂命杳嬷嬷去喚她,将人拉起來。
杳嬷嬷試了幾回都扶不動她,摸了摸她的額頭,大吃一驚,只道九夫人似乎是發熱了!
得知她是真的病了,章佳氏才沒再為難,又找了個丫鬟過來,幾人合力将其扶至榻上,再着人去請大夫過來診治。
且說傅恒一回府便往寧輝院去,他還想着今晚不留在那兒用膳,帶東珊回南月苑去更自在,哪知一進去竟見東珊躺在榻上昏迷不醒!
傅恒疾步近前,連聲呼喚着,卻始終不聽她應聲。眼看着她面色燒紅,緊閉雙目,已然失去意識,傅恒登時火冒丈,眸光盈憤,怒不可遏的回首質問母親這到底是怎麽回事。
兒子這語氣令章佳氏很不快,一句話推得幹淨,“我又不是大夫,怎知她得了什麽病。”
“人是在您這兒暈倒的,您理當給一個交代!”
章佳氏只覺兒子态度強勢,咄咄逼人,頓感自個兒委屈,“你要什麽交代?難不成我還能趁你不在虐待她?你為了一個女人竟然質問為娘?究竟誰才是你最親的人?”
診脈的大夫不明所以,大着膽子提醒他們盡量不要争執,診脈當需安靜。
傅恒這才強壓下憤怒,等待着大夫的答案。
診脈之後,大夫說九夫人這是風寒引起發熱,操勞過度,睡眠不足所致。
章佳氏聞言,幹咳一聲,給他使了個眼色,大夫見狀,雖不知內情,但也能猜到自己可能失言了,傅恒正待追問,卻聽大夫又問,
“敢問九夫人月信之期是哪日?是否準時?”
對此傅恒也不清楚,只記得是每月月初左右。薔兒伺候夫人,最為了解,便道每月都準時,基本都是初一初二便會來月事,
“不過這個月夫人還沒來月信,已經遲了十日左右。”
章佳氏聞言,震驚不已,“你說什麽?遲了十日?這事兒怎的沒人上報?”
薔兒低首答道:“夫人說時日尚短,也瞧不出什麽,興許只是推遲而已,便讓等等看。”
遲了這麽久,八成是有情況!章佳氏忙問大夫是怎麽回事,“東珊她可是有喜了?”
但見大夫捋着胡須沉吟道:“時日尚短,未能确定,但的确有這個跡象,最好再等半個月,再次診脈,方能确認。”
作者有話要說:月底最後一天,明天營養液就過期啦!照例求一波營養液,感謝大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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交功課的方法有幾種
每個月初是她的月信之期,傅恒很自覺,那幾日不會交功課,兩人很默契,一直都是如此,東珊沒提,他也就沒問,未料這個月竟然沒來!
依照大夫這意思,東珊八成有了身孕,但她怎會操勞過度,氣血不足呢?不是說來寧輝院只是講故事嗎?疑窦叢生的傅恒偏頭看向母親。
迎上兒子那質疑的目光,心虛的章佳氏當即移開視線,主動向大夫詢問,現下應當如何。
大夫只道孕者與常人不同,風熱發熱所用之藥得另開,以免傷及胎兒,現下不能按月事推遲來調理,等半個月之後再來診脈,而後再重新開藥。
當大夫到外間寫藥方之時,東珊悠悠醒轉,疲憊睜眼,雙眸酸澀的她視線模糊,隐約瞧見一道高大挺昂的身影,似乎是傅恒?
卻不知現下是幾時,他已經回來了嗎?望了望窗外,仍有天光,昏黃不明,大約已然日落,暈暈乎乎的東珊扶額深思,神态懵然,
“我這是怎麽了?”
“東珊,你終于醒了!”見她掙紮着要起身,傅恒即刻上前相扶,問她感覺如何,可還有哪裏不适。
無力的倚在他懷,東珊身子瑟縮着,微微發顫,聲音異常低啞,只道頭蒙蒙的疼,時冷時熱。
輕撫着她的後背,傅恒疼惜不已,暗恨自個兒不該大意,他還以為母親轉了性,終于肯放過東珊,